第340章 冥夜之主

正文卷

「既是夜氏族人,何需如此?」

溫婉的聲音響徹於九天之上,迎著絢爛的霞光,有一婦人站在通天石柱上,雙眸燦爛,笑容依舊。

至聖之胎·婦魚,正趴在她後背的地面上,如一座山,雲遮霧繞,直衝九霄,磅礴的氣勢惹人心驚。

「夜舒聖祖……」

夜含蓮仰起頭,目光眺望雲端,立即發出驚喜之音。

夜希恩冷笑一聲,忽然望向身側。

但這個時候,要是和夜隱的變化對比,夜茉忽然覺得,自己的收穫無足輕重,連人家的一半也比不了。

夜舒輕輕點頭:

她穿著整套的黑玉軟甲,很好的勾勒出胸部的輪廓,以及大腿的豐腴。

「……」

「「飛來橫禍」沒有了,「奇蹟解體」也沒有了……日新月異,更進一步的職權,與過去截然不同。」

「不僅夜氏面臨的困境迎刃而解,我等輕鬆百倍。」

「最後四十年,藏身第17層,假死六百三十七次……終於熬到大墓的關閉。」

夜含蓮遙遙一拜,雙手合十道:

「含蓮惶恐,只是苟活百年,偶得一株延壽聖葯,回以朱顏翠發。」

族人的變化,一個比一個鮮明。

無日城外城城中心,中央祭壇的區域,一時之間竊竊私語。

「這是惡魔侍者這條路徑上最終極的展現,可與霓裳的「冥夜之主」掰手腕!」

說話者不完全是年輕人,不少湊熱鬧的長老,無論是本家還是外姓,都是舌撟不下,連續震驚:

「不可思議!超乎想像!」

「喲,衰比居然活下來了?」

「夜莫愁居然成了四個魔王的眷屬?等他養好傷勢,一身的戰力究竟會有多強?」

「我在第17層見過他。」

「你懂什麼?」

SS級——冥夜之主!

這是夜氏最核心的傳承職權之一,最終極的形態展現!

別看其他的少王,動輒便是同位階的S級。

話落,她輕輕一嘆,一縷極淡的笑意,躍入族人的眼帘:

「聖祖明鑒!」

夜霓裳瞥視一眼,冷冰冰道:

夜舒搖頭,唏噓嘆著,而後又面露一絲寬慰:

「還好,布衣、小春、靈舞、茉兒、希恩……你們倒是不負眾望,凱旋而歸。」

「嘶——」

「開什麼玩笑?你是想成為「衰神」嗎?執掌命運之道……會有這種可能嗎?」

……

百年光陰,這般不起眼的歲月,故人卻已不在。

然後,正欲陰陽怪氣、繼續調戲調戲的夜希恩,突然抿住嘴唇,眸光中露出一抹驚疑,不屑的神采飛速倒退。

脖頸,一串黑晶項鏈,猶如一輪黑日,聚攏著一切的光束。

「我……心緒很亂,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可惜了,迄今為止,雙職權無法晉陞第7位階的鐵律,還沒有被人打破過。」

「遭受那麼多苦難,歷經那麼多厄運,雨過天晴,當享眾生的福報,涅槃新生。」

她聚人間絕色於一身,卻又不墜俗塵,標新立異,最是吸睛。

「它不以防禦力著稱,但掌握一絲時間法則,可以催熟靈藥,亦或是讓生靈衰老。」

「嘿,沒什麼好傷心的。」

「少則數百年,多則數千年,一旦登臨,夜氏將再添巔峰戰力。」

也就一瞬間,她再次停頓下來,凝視著夜秋果,輕咦一聲:

「咦……你的氣息,明明停留在第6位階,尚未轉職。」

「還有那螃蟹形的惡魔,恐怕是近古宙曇花一現的「古蟹魔王」。」

夜秋果展露笑顏,再次行禮,方才退後一步,於旁觀者的角度,觀察剩餘族人的變化。

夜舒淡笑,如沐晨風道:

「乃至於,他們的潛力擺在這裡,說不定還會有一絲契機衝擊冠位。」

「還有奇玉,別看他此時收斂了氣息,顯得有幾分人畜無害。」

「哪怕只是和他一起冒險,也有可能被他禍害,慘死在荒郊野嶺、屍首被野獸啃食……下場極度的悲催?」

「這是凡俗中的「五福」,寓意是,不受疾病和災難的影響;不受貧窮和壓迫的困擾;不受痛苦和紛爭的干擾;不受邪惡和誘惑的侵蝕;不受悔恨和遺憾的折磨……」

與之相比,沒能晉陞第7位階的自己,反倒是異類。

「她就像是雍容華貴的帝妃,明明可以傾國傾城,非要手握兵權,以絕對的武力震懾諸侯,誰敢得罪她,怕是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其間沒有露出一寸皮膚,卻將那亭亭玉立的大長腿,凸顯得無比動人。

SS級,難道不是虎入羊群,無一敢當?

現在的夜隱,背挺如熊,肩寬如虎,腿長如豹——哪裡還有一丁點舊時的狼狽,完全像是十六歲剛剛成年的少年郎,正值大好青春,擁有無限的未來與可能。

「還得是希恩兄!」

但現在,這股氣感大幅升華,又達到難以言喻的地步。

「遇到便是遇到,錯過便是錯過,無關緊要。」

另一根通天石柱上,一個此前不曾見過的至聖之胎,擁有熊的腦袋、人的雙臂、馬的下半身。

然後他目瞪口呆,張得老大的嘴巴,興許能塞下夜希恩的腦袋。

獃獃的夜隱,從儲物空間中找出一截劍刃,以閃亮的劍身當做鏡子,仔細審視自己的外貌。

「此番種種,功勛握手,榮耀披身,當入族冊,揚名後世,萬萬年不朽。」

「脫離大墓,一霎之間,職權晉陞。」

「三皇都能活著出來,這是夜氏最大的幸運。」

昨日黃花,曲終人散,如是而已。

沉默不言的夜寒君,將這一幕幕、一句句,全都收入眼中、耳中。

「那狼形的惡魔,像是傳說的「狼天魔」,無翼卻掌控天空之道,與天獸廝殺也不弱下風。」

「要是努力十載,無法獨立晉陞第7位階。」

所有人都在看夜隱,交頭接耳從朋友那了解他的情報後,一個比一個驚奇。

當然,這些都只是「冥夜盛裝」的一部分,雖是主體,重要性還不能排在第一。

「若不是胃口太大,日日夜夜都需要尋找食物,從而導致生存艱難,絕對可以稱霸冥燈的一角,往最強聖靈的方向靠攏……」

「能夠死在修羅之墓,這是多少族人求而不得的福氣?緬懷他們……呵呵,浪費時間!」

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黠慧通透。

「你這是成了S級的「大刀主」?好好好,等我教訓完夜不群,馬上來找你切磋!」

「四十年前,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若不是身處大墓,我定然沖關,嘗試嶄新的可能……」

「長壽、富貴、康寧、好德、善終……」

「這是凡人,對於健康、財富、精神境界以及人生旅程的美好願望,非同兒戲。」

即便是長老,蹙起眉頭,思索許久,同樣找不到答案。

「呆在那樣的魔土,一次次陷入絕境。」

手腕,一對黑晶手鐲,啞光中透著一絲瑩潤,充斥歲月的痕迹。

「有一次,還幫他拼合屍塊,湊齊了缺失的血肉組織。」

夜秋果躬身行禮,大大方方道:

「我抵達大墓的第12層,花了三十年的時間,闖過一座少王殿。」

「不錯,值得慶賀。」

「在少王石的洗禮下,提前轉職順利觸發,職權變更為A級的「靈魂騎士」……收穫巨大。」

同樣超品,但是職權是「沉默殺手」的夜春,躍升至S級的「靜默殺手」…

「繼吞天噬地蛇魔王……莫愁大哥又綁定了其他的魔王?」

熊人馬沉默,兇殘填充的雙眼,由上往下,像是在觀察一隻螞蟻:

「這就是先前聽說的,夜氏的雙職權,那個叫做寒君的娃娃?」

他們隱隱能看到,有一條大蟒蛇形狀的惡魔,以及一頭狼形的惡魔、一頭豬形的惡魔、一頭螃蟹形的惡魔,立於深淵的四個邊角,分別坐鎮東南西北。

「我在第15層,度過了將近二十年。」

「本就是碰運氣的行為,能活下來,便是極好。」

「墓中連面都沒見到,甚是想念!」

爭鋒對峙的氛圍中,第三個人被牽扯進來。

霎那間,一道道裂紋出現在他的體表,冷汗不斷流淌,鮮血不斷流出。

這無可厚非,入大墓前,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尚且被稱作「少皇」。

他一直在觀察,進而發現。

夜靈舞大概率蛻變成S級的「斬靈將軍」。

「瞧瞧隔壁那位,雖然晉陞第7位階,從此坐擁「惡皇」之權。」

夜布衣很可能成為了S級的「死靈魔導」。

問題是,A級的長老,大抵是家族的中流砥柱。

仗著位階登頂,她連夜奇玉和夜莫愁也能壓制,曾有過多次以一敵二的戰績,被譽為三皇之首,無人質疑。

「S級「倖存者」,徹底擺脫厄運,由地獄飛升天堂,開始擁抱幸運?」

「嗯……」夜舒輕輕點頭,「修羅之子,確鑿無疑。」

「他也歷經生死,通過始祖遺留的考驗,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封號。」

一個霉運裹身之人,加上兩頭天地之胎,如何能在那裡站穩腳跟?

「他沒有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似是胡言亂語,又像是呢喃禱告。

「為了避免時間不夠、半途而終,不得不吃下禁忌之葯,換取臨時的爆發,加速奪取……」

「何況……你看他們的眉心。」

「這樣的職權,如果不強大,那才大跌眼鏡。」

夜隆倒吸一口涼氣,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小子說什麼胡話?

上來就是第15層,往後還去過第16層、第17層。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夜隱看了一眼夜舒,又回頭看了一眼夜寒君,低下頭來,恍惚之色充盈臉頰。

漂浮於半空,始終由一團黑霧遮擋音容的夜霓裳,以極淡的口吻說道:

只剩下一個腦袋的夜傲白,哈哈大笑:

驚嘆、忌憚、羨慕、敬畏……形形色色的情緒,傳播在人群之中。

「這不可能啊,魔王眷屬,不是只能綁定一個惡魔,獲得同一種血脈加持嗎?」

「其他的,強行苛求,又有什麼意義?」

「道理是道理。」

排在第一的,必然是肩胛骨延伸出來的八片翅膀。

「我……恢複了年輕時的樣貌?」

「新晉少王,夜秋果。」

「族群最最需要的神弓碎片,我不曾見得,更不要說奪取……所謂功勛,愧不敢當。」

夜舒沒有聆聽熊人馬對於未來的幻想,輕聲打斷它,溫和的目光終於落到夜寒君的身上:

「歸來的少王……除了夜秋果、夜隆等個別案例,其他的似乎都晉陞了第7位階?」

深淵在他的身下顯化,但沒有蔓延開來,剛好容納一人的空間。

「你……是夜隱?」

夜霓裳的強大——有目共睹。

夜舒柔聲說著,點綴霞光的漆黑瞳仁,繼續游曳人群。

「美……已經不能用來形容霓裳姐。」

「不過嘛……連他也能活下來,死去的那些族人,真是不爭氣啊……」

「不敢。」

羽翼籠罩的地方便是永恆的領土,逆光者生,向陽者死,鐵血無情。

「我有預感,你的未來非常精彩。」

腰際,環鎖狀的黑晶腰帶,宛若龍骨和鳳骨疊扣而成,質感高貴。

「這一族光靠皮膚就能反彈傷害,一身血氣深不見底。」

但……血浪洗刷之後,露出來的人類之軀,居然有著滿頭的黑髮。

「修羅之子……不止三人。」

就在他左手邊的位置,渾身塗滿泥漿,彷彿剛剛從爛泥地里爬出來的夜隱,一身臭魚爛蝦的味道,引人作嘔。

此人咧嘴一笑,驟然鬆開繃緊的肌肉。

夜舒緩緩開口,溫婉恬雅的目光一如既往。

「人都是會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

他沒有朋友,沒有至親,從皮到骨都是耄耋之年的老者,隨時都有可能嗝屁。

「等你!」

「是啊,這是三個「預備聖人」。」

夜希恩的臉上仍然掛著十字刀疤,他一手握著血飲刀的進化形態——飲血狂刀,一邊露出不屑的笑容:

每一片如絲絨一般柔軟,卻又氤氳著山水畫中如詩如歌的深邃墨痕,古老的力量在這裡浮現,神秘的法則,化作恐怖的深淵吞噬著人心。

夜寒君、夜流螢,均是定睛瞧去。

「這個人,原先非常的倒霉,沒有人願意靠近他?」

「芸若那丫頭,居然夭折了……」

夜奇玉盯視著夜霓裳,眸光中閃爍著奇異的神采:

「我怎麼感覺,你完好無損,沒有留下任何的隱傷?」

「有這道瘢痕在,第7位階乃至第8位階,他們會獲得無形的加護,加快職權成長的同時,只要不夭折,必定登臨第9位階。」

嘩啦啦——黑霧散去,如雪山般冷酷,又如冰蓮般潔凈的夜霓裳,終於以煥然一新的樣貌,完整呈現在世人的眼中。

一個年邁的長老,向另一個滿臉通紅的老婦人喝道:

「那可是「惡皇」啊!雙S級的「惡皇」!」

「萬一功成,那可了不得。」

所有人的印象中,夜隱始終是特異獨行的那一個。

「但六十年前我就隱隱感覺,第6位階需要的經驗值,已經踩到瓶頸。」

熊人馬慨嘆道:

嘈雜的議論聲中,夜隱的身畔出現五個古老的辭彙,像是五道令符,緊緊環繞他的血肉之軀。

「喂,你去了第幾層,在哪度過的一百年?」

體格強壯的夜隆,隔著數百米的距離,大聲問道。

他們對標的層級,變成了族群中的長老。

雙S級和單S級相比,比之S級和A級之間的差距,鴻溝依舊,永遠沒有並駕齊驅的可能。

S級的長老,已經是同位階的佼佼者,曾經擁有過少王的評級。

「入墓之前,不都有心理準備嗎?」

其中最震驚的當屬夜茉,她好不容易活到了最後,回憶一百年的經歷,只覺得無比充實和幸運。

「夜氏再續命好幾個萬年,絕對會成為眷靈世界的不朽傳奇,沒有生靈膽敢輕視我們,褻瀆者殺無赦……」

「那道鮮血瘢痕,恰恰表明,他們在大墓中征戰無數,闖過了數以百計的秘境,收穫之大,已然得到始祖遺留意志的認可。」

「倒霉了那麼久,終於有了一回狗屎運,倒是令人大開眼界。」

抱住臂膀的夜希恩,外表雲淡風輕,眸光底下的戰意卻是沸騰不止。

「可入秘境「千針魂海」,那裡埋葬著死去的冥之聖靈,吸食它的魂魄菁華,或可幫你踏出關鍵一步,破繭成蝶,翩翩飛舞。」

祭壇外,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一陣高過一陣。

更誇張的,記憶中駝背的樣貌,渙然冰釋。

「難道你沒有看見,這個少年,額頭也有鮮血瘢痕嗎?」

而背負的六翼,同時賦予天使的高傲以及惡魔的兇殘。

然而,一雙雙驚懼的目光,定格在小小的深淵裡。

夜隱撫摸著年少時的俊俏面容,喃喃失聲道:

他拔出飲血狂刀,只見刀光一閃,滔天血浪席捲夜隱,猶如鮮血交織的洪流,將他里里外外沖刷乾淨。

三言兩語,簡述狀況,夜莫愁盤膝而坐。

「還有小閃、小冉、阿泉……真是可惜。」

「你也在第17層?」

「古籍中提到過,「八目羅剎」很大概率能夠進化成「羅剎王」!」

執掌超品「魔獸騎士」的夜茉,坐擁S級的「魔獸大統領」。

顯然,一步晉陞,契約眷靈也飛升無量之胎,前後的轉變如此懸殊,正是需要戰上一場,仔仔細細驗明權能。

「他將擁有「暴惡神眼」「無極神通」和「王者屠刀」,專門克制亡靈惡鬼,敵人越是兇殘,他的戰力越是逆天,很難有上限之說!」

另一個淡淡的聲音開口,近乎俯首帖耳的壓迫氛圍,忽然之間蕩然不存。

「以生赴死,勇闖大墓,最後又乘勝歸來。」

「那什麼「衰人」的職權,也有轉職的空間?」

曾經的「永夜天使」,頭戴金銀玉簪,耳掛天靈水珠串,胸佩紫妖墜花,腕系水晶命鎖,腰懸玉桂香囊,腳踩玲瓏寶鞋,就連一身的服飾也都是七彩斑斕的綢緞。

夜舒拂手,平易近人道:

「我沒有獲得職權灌體……始祖的法則,無法給予我幫助……」

「正是因為能力太變態,據說被其他的魔王圍攻,最終族群泯滅,一個後人也沒有倖存……」

年輕的族人理不清頭緒,無法辨認。

它被喚作「熊人馬」,名字雖然樸實,卻是亞人族中的至聖血統,能召喚巨石投擲,也能踐踏山巒,野蠻而又直接。

「但你似乎不再是B級職權,而是A級,權能和過去截然不同……」

「我……不再厄運纏身?」

「謝聖祖!」

「那豬形的惡魔,該不會是「肥豬王」吧?」

離開大墓,登臨第7位階,完成轉職。

前一刻有多麼確鑿,這一刻就有多麼困惑。

被點到姓名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或面無表情,或悵然若失。

聚焦之下,抱臂而立的夜奇玉,無論眸光還是嘴角,沒有一絲笑意:

「我在第17層,至少晃蕩了二十年,為何從來沒有見過你們?」

「唔……」

……

不止夜希恩驚愕,稍稍了解夜隱的族人,全都驚呆了。

「可靈魂中傳遞而出的精疲力竭,想要瞞過我的感知……徒勞且無力。」

越是靠近底部的樓層,連無量之胎都是遍地走。

「臨近大墓關閉前,本皇遇到了非常重要的機緣。」

「我還沒有閒情逸緻,去玩些偶遇族人的遊戲。」

夜希恩忍了好一會,終究沒忍住。

「第16層,將近四十年。」

夜秋果壓抑著面容上的悚然,深深地,深深地敬畏著萬眾矚目下的絕世人影。

凝如玉脂的皮膚,比女人更加細膩。

祭壇上的視線全部轉移,鎖定西南角,那個如玉雕一樣豎立的人體。

「在他沒有實現千古之壯舉前,我對他保留看法,不會輕易給予評價。」

「萬一他功成,仰不愧天,俯不愧獸,內不愧心,後生可畏。」

「萬一他失敗,如荒道枯草,一時的倔強,依然挽不回消亡的命運,不過是可憐可悲之人,傷口撒鹽,本王不屑於干這樣的缺德事情,多說一句也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