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強酸魔蛛

正文卷

第144章 強酸魔蛛

「秦侯!」

精神矍鑠的老者看了一眼壯碩的男子,目光閃爍,似乎想說什麼。

但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吐露第三個字,整個人沉默下來。

「勇叔,村長到現在還沒回來,小語恐怕撐不下去了……」

秦侯輕嘆一聲,轉過頭來,盯著夜寒君,嚴肅問道:

「我們村裡,有個孩童中了蛛毒……你可有藥物能夠祛除?」

「蛛毒?」夜寒君抬了抬眉,「世間毒物億億萬計,只告訴我這麼基礎的信息,我要如何判斷?」

「是強酸魔蛛的毒。」

秦侯沉住氣,一字一頓道:

「一頭霞照級別的強酸魔蛛!」

「閣下在說笑吧?」

夜寒君奇怪道:

「一個孩童,如何能夠抵擋強酸魔蛛的腐蝕性劇毒?」

「要是泥塑之胎也就算了,劑量小一些,可能只是潰爛、穿孔、嘔吐、腹痛。」

「但你說霞照之胎……肯定還有其他的隱情。」

「跟我來。」

秦侯輕吸一口氣,喝退斑斕虎和齒牙獅,開始在前面帶路。

「老六,走。」

夜寒君拍了拍六腿牛馬的背脊,驅動韁繩,緩緩跟在後頭。

名為「秦勇」的矍鑠老者,轉了轉眼珠子,壓低聲音警告道:

「外來者,進了村子,要是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嗷嗷嗷!!!」

大猿捶打胸脯,眼中的凶光呼之欲出。

雖不能口吐人言,但它想要表達的意思別無二致。

「放心吧。」

夜寒君淡笑一聲,不置可否。

……

穿過一片森林,跨過一道五米寬的溪流。

一座倚靠山脈建造的小村莊,漸漸的呈現全貌。

削尖的木質圍欄、隨處可見的篝火、岩石堆砌的房屋……雖然看起來條件簡陋,異常的原始。

但是仔細觀察,那些塗著顏料、身材健碩的成年男子,大多擁有犀利的眼神。

察覺外來者的闖入,他們不自覺握緊手中的長矛、弓弩,充滿警覺地戒備著。

如此風貌,這裡的民風一定彪悍。

必然是齊心協力、同舟共濟,才能將這個村子好好地運轉下去。

「林嬸,邱叔,小語怎麼樣了?」

秦侯走向一間石屋,還沒進門,遠遠就開始呼喚。

「阿侯,情況不妙!」

一個中年婦女匆匆跑出來,面頰上還掛著淚痕,又是驚慌又是害怕道:

「一直在咳血,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

「村長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碰到什麼意外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林嬸,您先別著急。」

秦侯擰著凝重的眉頭,上前一步拍了拍中年婦女的肩膀,簡單介紹道:

「這是外面來的人,說是「學者」。」

「眼下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不如讓他看一眼,要是能找到拖延的法子,我們會好好感謝他的。」

「外來者?」

林嬸抹掉淚水,瞪著眼睛瞧向夜寒君。

上上下下審視了好幾秒種,她還在遲疑,不太相信道:

「秦邱的茶花犬都沒什麼辦法……他能行嗎?」

「試試吧。」

秦侯安撫過後,朝著夜寒君使眼色。

「老六,你在外面呆著。」

夜寒君將韁繩綁在一根石柱上,隨意掃了周圍一眼。

亂葬村的村民,數量確實不多。

走進村子以來,也沒看到幾個小孩和婦女。

冒出頭來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神色凶厲,隱隱將他的退路堵住。

若有所思下,夜寒君跟著秦侯走進石屋。

當即便看到,一個鬍子邋遢的大叔,小心翼翼熬著湯藥。

而在他的身旁,一頭霞照小成的茶花犬,毛色黯淡、瞳色渾濁,就枯瘦的四肢來看,似乎比大猿還要年邁。

「嗚……」

有陌生的氣息闖入,茶花犬下意識齜牙。

而在它的背上,那朵本該金黃色的嬌嫩茶花,早就發黃枯萎,幾米的距離也聞不到什麼香氣。

「咳咳……咳咳咳……」

簡陋的小床上,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女孩平躺著,嬌小的軀體每一次顫抖,嘴角便有烏黑的血液湧出。

「這般年紀……」

「能夠活下來,已然是最大的幸運……」

夜寒君目露一絲憐憫,慢慢朝前走去。

林嬸喏喏嘴唇剛想發話,秦侯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觀望一下局勢。

「嗚……」

年邁的茶花犬早就通人性。

見主人沒有下達命令,它便一點點挪開位置,給夜寒君一個勉強能夠落腳的位置。

秦邱依然在熬湯,但他不再全神貫注,而是偏過頭來,略顯緊張的目光盯住夜寒君的動作。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沉重起來。

似乎夜寒君有任何異樣的舉動,都會迎來殺身之禍。

「嘩——」

夜寒君熟視無睹。

即便感知力已經提前探查到情況,他還是掀開被子。

映入眼帘的小女孩,少了一條右腿——是從大腿根處切斷的。

腹部、肩膀、手臂……其他部位到處敷著綠油油的草藥,刺鼻的草木之氣沖入鼻腔。

「好果斷,淋到強酸毒液……第一時間斬斷了她的腿?」

夜寒君發出一聲感慨,順便拿起桌上的一根木棒。

這根木棒只有手指粗細、筷子長短。

用它輕輕挑開一處敷料,便可小心地觀察創口的變化。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有零星的毒液濺到了其他地方的皮膚。」

「只是微弱的一點點,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閣下好眼力。」

秦候沉重的臉色彷彿能夠滴落水來:

「我們的村長昨日便已上山,要是能找到解毒的靈藥,說不定能給這孩子爭得一線生機。」

「但直至此時,他還沒有折返,伱要是有辦法緩解、拖延、醫治……我們全村人都會念著這份情誼,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夜寒君搖頭:

「毒液已經滲透五臟,至多一個小時,她就會一命嗚呼。」

「小語!!」

面露悲慟的林嬸,似乎無法承受這樣的死亡預告,不禁跌坐在地上,淚流不止。

「我沒有能力救她,」夜寒君神色如常,「但是拖延兩三天……尚可爭取。」

「那便麻煩先生了。」

秦侯轉了轉眸光,不知不覺改了稱呼。

「提醒一下,你們的村長就算能找到有價值的藥物,能夠消減她的毒素。」

「勉強活下來以後,這丫頭也是元氣大傷,活個二三十歲……便是極限中的極限。」

「這一點我們明白。」

秦侯壓下一口煩悶之氣,忍不住催促道:

「還請先生施展手段。」

「要是需要我們打下手,儘管吩咐。」

「給我一間獨立的石屋,越安靜越好。」

夜寒君點頭,不客氣道。

……

沒有任何阻礙,夜寒君獲得一間二十平米大小的石屋。

關上窗戶,拉上獸皮窗帘,他在秦邱提供的葯筐里翻翻撿撿,取出幾株能用的藥材。

隨後,手掌探入次元空間袋,取出一顆護心丹、一株兩百年份的水靈草。

說實在話,毒抗也是夜寒君的弱點,外出狩獵自然要準備足額的解毒之物。

但關鍵的問題,小女孩太年幼了。

倘若是任我狂承受霞照級別的強酸蛛毒,只要不是一下澆在眼睛上,以他的軀體甚至能夠硬扛著,不太可能會危及性命。

小女孩不行。

她以凡人的軀體撐到現在,臟器全部衰竭。

想要恢複到健康的狀態,需要的代價不是一個量級。

夜寒君能做的,也僅僅只是調配一份更有用的敷料,然後用這顆價值不菲的護心丹,吊著她一條性命。

至於村長能不能找到解毒之葯、能不能在兩三天內返回……這就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

十分鐘時間,夜寒君帶著一碗黏稠的藍色藥膏,回到一開始的石屋之中。

他先是讓小女孩吞下藥丸,之後刮乾淨原本的草藥,換上自己調配的款式。

林嬸、秦邱均是緊張注視著。

耐心等待幾分鐘時間,小女孩的呼吸稍稍變得平穩,竟然真的不吐血了。

又過了一會,她稚嫩的小臉放鬆下來,開始由淺層睡眠轉向深度昏睡,至少表面上不再被巨大的痛苦折磨。

「可以了。」夜寒君確認道,「兩天之內,她的生命體征能夠維持平穩的狀態。」

「但第三天開始,只能聽天命,全然看她的求生意志能夠堅持多久……」

「感謝先生!」

秦候躬身林嬸也是含著淚花行禮。

如此,離開石屋後,夜寒君尚未發話,秦侯主動問道:

「閣下對亂葬山感興趣?」

「準確的說,是對山上的眷靈生態感興趣。」

夜寒君淡笑道,「巨蛙池沼存在的惡魔類眷靈極少極少,要是能在這裡採集一些樣本,或者抓走幾個活體,對我的研究大有裨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由衷建議先生不要上山。」

秦侯誠懇道:「這裡原本沒有強酸魔蛛,但是忽然有一天,山上出現了這種蟲系眷靈。」

「我們嘗試過很多方法剿滅,都是無功而返。」

「到頭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不斷繁衍,數量越來越多、位階越來越強。」

「時至今日,泥塑、霞照這兩個位階的強酸魔蛛,已經是多如牛毛。」

「我們甚至懷疑,山上出現了玉嬰級別的強酸魔蛛王,已經成為領主一般的統治者,潛移默化改變著整體的生態平衡……」

頓了頓秦侯無奈慨嘆道:

「這些境況的改變,連我們都不敢隨意上山,更多時候仰仗老村長的力量。」

「但村長畢竟老了,村裡已經不止一次商議過搬遷的事情,想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綿延了上百年的『家鄉』……」

「既然強酸魔蛛,漸漸成為亂葬山的霸主。」

「那麼那些死靈、惡魔……狀況如何?」

夜寒君沉吟一會,認真問道。

「雖然沒有滅絕,但它們的數量和品種的確在減少。」

秦侯回答道:

「魔蛛一族越是強勢,其他物種的生存空間越是有限,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

「有就好。」夜寒君稍稍放心。

「先生還是打算上山?」

秦侯遲疑道:

「您幫了我們的忙,有恩於我們,照理來說,我們不該袖手旁觀。」

「但近日來,我們的人手非常緊張,尤其是村長尚未返回,村裡人人擔憂……」

「無妨。」夜寒君已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由打斷道:「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你再跟我說說山上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還有,關於亂葬山存在的惡魔品種、惡魔質量,你也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畢竟你契約的就是「犬魔」,想來會有一些心得。」

「嗯……」秦侯忖思著,慢慢開口道:

「這山裡枝繁葉茂,七成地方見不到陽光,一直以來都是陰暗生物的匯聚之地。」

「山上最多的,其實不是惡魔,而是亡靈類的生物。」

「尤其是夜深人靜時,要是上山,馬上就能碰到各式各樣的骸骨和幽魂……」

秦侯看了夜寒君一眼:

「當然,如今因為強酸魔蛛的問題,局勢出現變化。」

「憑藉強悍的繁衍生殖能力,魔蛛一族拚死了很多亡靈,漸漸演變成鳩佔鵲巢的形勢。」

「至於惡魔,數量更少、更難尋覓,想要捕捉它們,需要花點心思、碰點運氣。」

「品種方面,我見過的,大概有「犬魔」「豬魔」「屍魔」「蝙蝠翼魔」「霧魔」……」

「有沒有「炎魔」?」夜寒君反問。

「有。」秦侯點頭,「只是炎魔的性格過於暴躁。」

「遊盪在外的,往往會主動招惹強酸魔蛛,強行燒死一堆後,又會被吸引過來的魔蛛淹沒。」

「現如今想要找到炎魔,可能要去往地下洞穴。」

「亂葬山的山腹十分複雜,有些地方四通八達,也有些深不見底的通道令人發顫,裡面藏著危機、藏著機遇……」

……

聊了整整一個小時,夜寒君大致有數,決意即刻動身。

秦候嘗試勸阻,見其信念堅定,便也打消了念頭。

「這匹坐騎並非是我的契約眷靈,只是我的代步工具。」

「你不必因為無法陪同我上山而心生歉意,要是能幫我照看幾天,給它尋些草料吃著,便已是幫了大忙。」

「這個簡單。」

秦侯立即答應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六腿牛馬的身上,有些好奇地評價道:

「叫『老六』是吧?六條腿的變異牛馬……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它好像不怎麼怕人,性格也很溫和……」

「放心吧,在你回來之前,我們會好生照看著的,希望你也能平安順利地歸來……」

「對了!」

秦侯想起一事,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牌:

「我們的村長性情比較兇殘,要是在山上碰到陌生人,往往會當做潛在的敵人,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這枚玉牌你拿著,算是村子的信物。」

「要是不小心碰到他,你可以憑藉此物脫身……」

「要是遇到麻煩,你也可以向他尋求幫助……」

夜寒君沒有拒絕,伸手接過。

他有些奇怪的是,這枚玉牌質地古舊,像是上了年代的老物件,與村子呈現出來的樸素風格不太相似。

而且,玉牌的正面似乎刻著一些符號,只是因為接觸太多的手汗或者油漬,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提到這個疑問,秦侯撓了撓頭,不甚在意。

夜寒君也沒把它放在心上,收起玉牌,瞅了眼繁星點點的星空。

亂葬村的人不敢深夜上山,這很正常。

但對於他來說,越是深夜,血溶於水的親切感才會激發到極致。

……

「吧唧、吧唧……」

靴子踩在濕潤的泥土上,留下一道道印記。

提著油燈,孤身一人走進山道的夜寒君,精氣神越發飽滿。

黑暗——是他的主場。

其他人敬畏的夜色,在他眼裡是這般的迷人。

「哼哧哼哧!!」

一頭驚慌失措的野豬沖了過來,似乎是看到點亮的油燈,慌不擇路當做指引的標記。

它的身上濺落著翠綠色的液體,猶如天然的熒光粉末,自然而然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還未跑至夜寒君的身前,野豬摔了一個大跟頭。

本該厚實的豬皮竟然剝落下來,鮮紅的血混著翠綠的汁液,凄慘的叫聲響徹不斷。

夜寒君熄滅油燈,隨手丟在灌木叢里。

夜幕下,他端詳著倒地不起的野山豬,面色平靜。

「嘶嘶嘶——」

一群水桶大小的綠色蜘蛛追了過來,大約有十五隻。

它們一窩蜂撲在野山豬的背上,不斷用淬著毒液的前肢刺入。

劇痛之下,野山豬垂死掙扎。

它通過來回的翻滾,砸死好幾頭體積最小、反應最慢的蜘蛛。

再然後,野山豬的掙扎越來越無力。

等到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卻還沒有完全死透的時候,那些蜘蛛又撲了過來,扎堆在它的身上大快朵頤。

這——便是強酸魔蛛!

雖然只是一群泥塑小成、泥塑大成。

但這種蟲系眷靈不喜歡獨居,往往都是群體狩獵。

它們不會吐絲、織網,從來不會守株待兔,等待獵物自己上門。

那淬著劇毒的前肢、強有力的大顎,使得這種生物簡單粗暴,為了鮮活的食物,它們可以前赴後繼、捨身忘死。

「嘶嘶……」

最為強壯的一頭強酸魔蛛,發現附近還有「食物」。

它猛地抬起頭來,六隻綠瑩瑩的眼珠子對準夜寒君所在的位置。

不顧身下的豬肉還沒有吃完,嘶吼一聲,帶著一群小弟沖了過來。

夜寒君似笑非笑,沒有要召喚花燭的意思。

但他的眼白,猶如被墨水暈染,一瞬間變得比夜色更加深沉。

神採的飛逝、情緒的湮滅,夜寒君冷得像是一塊冰,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並未理會撲來的強酸魔蛛,化作一團煙霧恰到好處地融入黑暗之中。

「嘶嘶……」

帶頭的強酸魔蛛突然失去了目標,不禁停住腳步,六隻眼裡滿是困惑。

它沒有思考太久,一個是因為腦容量不夠,一個是因為又有新的獵物出現了。

夜寒君回頭瞥視一眼,心念一動,以更快的速度穿越叢林。

「惡魔侍者」依然是第1位階,至暗魔眼提供的隱蔽能力與過去沒有差別。

但受到晉陞的「執教者」影響,魔眼的洞察力早就有了質的飛躍。

以往,三四百米便是極限。

現今,隨隨便便就能延伸五百米。

要是惡魔侍者也能成長到第2位階,全力激活下怎麼也能覆蓋方圓一千米。

「嘩~~~~」

如煙霧一般輕盈,如幽魂一般不定。

夜寒君審視著腦海中的微觀世界,不斷避讓沿途的眷靈,以更快更從容的速度向著山腰攀登。

此行不是來戰鬥的,尋找「炎魔」才是關鍵。

諸如強酸魔蛛這樣的怪物,也沒有狩獵的必要。

「瑪卡巴卡!瑪卡巴卡!」

樹底下,泥土開裂,一頭霞照級別的「骷髏戰士」冒出頭來。

它體格強壯,凈高超過兩米五,就像是褪去血肉的任我狂,渾身上下也散發著躍躍欲試的戰鬥慾望。

「嗖——」

夜寒君猝然轉向,繞路上山。

現如今的隱蔽能力不夠強大,騙騙泥塑之胎還行,感知力強大的霞照之胎,往往能察覺黑暗中的異樣。

好在骷髏戰士對他沒什麼興趣。

這傢伙從沉睡中醒來後,全身的骨頭咔咔作響。

發了一會呆後,無意識地徘徊在樹林里,隨機寵幸擁有血肉的生靈。

「唔西迪西!唔西迪西!」

一個只有一條腿的「骷髏射手」,不知被誰揍了一頓,骨頭散落得到處都是。

它半截身子掛在樹上,右胳膊抓著一把白色的骨弓,正在想方設法從樹上爬下來。

「依古比古!依古比古!」

一頭「骷髏法師」舉著白骨權杖,對著一群強酸魔蛛施展法術。

只聽地面隆隆作響,一排尖銳的骨刺應運而生。

率先衝過來的強酸魔蛛發出慘叫聲,烏黑的血液、翠綠的毒液,四處飛濺。

……

半小時的探索,夜寒君發現第一頭惡魔。

那是一頭霞照虛引的「蝙蝠翼魔」,有一人那麼大,也是倒掛在一根樹枝上。

這種眷靈擅于飛行,普遍的攻擊模式是爪子和翅膀。

當然,它們的牙齒也很尖銳,無血不歡,和吸血鬼一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