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群眾的智商一向如此
此刻，會議室內再無任何人敢有反對聲音。
人這一輩子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這些人越是貪婪，反而越是惜命。
失去那份感知善惡的天賦之後，她再難以分辨一個人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但好在她自有辦法，保證這些人對她暫時的忠誠。
「我這人一向寬宏大量，但再寬容的人，她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希望在場的各位不會再有人將我僅剩的這一點耐心消耗殆盡。」
她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所有人，被她目光注視到的人無不對她低頭俯首，目光中流露出無比的謙卑與恭敬。
她喜歡這樣的眼神。
特蕾西婭心情暢快的走出零斯集團總部大樓。
大樓外擠滿了遊行抗議的人群，他們舉著木牌，在冰天雪地的環境里神情激動，臉色通紅，大聲嚷嚷著反對零斯集團的壓榨剝削，匯聚起來的聲浪震耳欲聾，似乎要將這棟大樓掀翻。
但十分詭異的是，儘管他們聲勢浩大，神情激動，鬧得沸沸揚揚，場面緊張到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發展成暴亂，他們的腳步卻又紛紛止步在公司劃定的百米黃色分隔線之外。
隨時可能發展成暴力衝突的各種激烈肢體動作和語言好似涇渭分明十分有秩序的停駐在此，無人敢越過。
他們氣勢洶洶，沸反盈天，他們偏偏又不敢真的衝進公司總部打砸喧鬧，引起暴亂。
因為公司會出手，他們真的可能會死。
特蕾西婭剛一走出公司總部大樓，便被在場無數人的目光注視。
她看向這些彙集到她身上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正要宣布她出手懲治了公司的幾隻蛀蟲，之前那些嚴厲的強制徵收壓榨之類的現象不會再出現。
人群里忽然爆發出聲音。
「為什麼要強征我們的物資資產去支援那些荒野人？女武神大人，請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憑什麼要我們平白為了荒野人付出！憑什麼要損失我們的財富和權益去幫助那些傢伙？經過我們的同意了嗎？」
「為什麼不開放戶口轉移的綠色通道，我們為這座城市貢獻了這麼多血汗，納了那麼多稅，然後就要被迫留在這裡被你們給吃干抹凈？」
「女武神大人是荒野人，當然要為了荒野人的利益考慮了。但是這刀子憑什麼落到我們城裡人頭上？還是說這只是一個為了橫徵暴斂而豎立的借口？女武神大人，樓上那些大人物分了你多少錢，你能告訴我們嗎？」
一句句懷疑和責問如雨點般向特蕾西婭湧來。
她標誌性的紅髮、大劍，以及深紅鎧甲讓在場眾人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冒著巨大的危險與艱辛在前線作戰，對抗冰王製造出的魔獸，在場沒有人敢說一句不好。
在那些強制徵收落到他們頭頂之前，他們欽佩她，讚美她，崇敬她。
但是現在當軟刀子明晃晃的落在他們的頭頂，一刀一刀的割著他們的肉，他們心裡就生出不滿了。
是的，所有人心裡其實也都知道，女武神帶著她的追隨者消滅著那些在荒野上肆虐的冰雪魔獸，其實也是在保護四號城，將危險隔絕在了城市之外。
但現在那些可怕的怪物不是還沒入侵到城市裡面嗎？
憑什麼要強制徵收我們的財富物資，還要我們為你們提供後勤？
「女武神大人，請給我們一個說法！」
「停止對我們的強制徵收和強行派遣！」
「請把從我們這裡收繳的財富還回來！」
特蕾西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看著那些一個個目光赤紅，狂熱揮舞著手臂，發出吶喊喧囂的人群。
她知道，這些人不過是烏合之眾，聚集起來稍加被引導就會變成這樣。
她知道，是她表現得太善良高潔了，所以這些人才有膽子對她說出如此大膽不敬的話語，因為相比起樓上那些滿肚子壞水的蠹蟲，她無疑是個大大的好人。
她還知道，這些人之所以群情激奮，把錯誤歸咎到她頭上，肯定還有會議室里那些人之前暗地裡做出的引導，他們對她潑髒水，把黑鍋扣在她頭頂，這些人智力低下，稍微被煽動就情緒狂熱的一條路走到黑，分辨不出真相也是合理。
當大眾聚集到一起時，從眾的狂熱情緒會讓整個集體變成弱智，你就不該對此抱有期待，自然也就不會因此失望透頂。
她知道，眼下這些被煽動的只是廣大民眾的一部分，也有很多人保有理智，也有很多人依舊懷有善良與愛心，不能以眼前這個渺小的群體來評判一整個集體。
只是……
這些……就是她為之奮戰保護的人民？
一群……賤民。
她翡翠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黑氣，手指握緊劍柄，輕旋劍身。
轟！
赤紅的烈焰如噴泉般衝天而起，降臨到每個人的頭頂。
她冷冷的注視著這些人的眼睛，看著他們在火焰與死亡的威脅下變得失聲，變得冷靜，最後顫顫巍巍的低下頭，甚至有人對她下跪。
安靜了。
那些狂熱喧囂的聲浪在此刻全都消失了。
當赤紅的火焰如一張大網覆蓋上每個人的頭頂，那股要將靈魂都燒成焦炭的灼熱離頭頂不過幾根手指的距離。
所有人都驚恐失聲，場面變得如死一樣冰冷寂靜。
呵。
特蕾西婭冷笑一聲，收回火焰往前線飛去。
那赤紅燃燒的火焰里，漆黑的餘燼與殘渣隱隱堆積，化為一團模糊的陰影。
她的心不知不覺變得冷硬。
「夏明。」
她一回到前線，就把夏明拉進帳篷里。
「你已經解決好了零斯集團的事了，特蕾西婭？」夏明關切的詢問她。
她不想回答，只是把手伸進他的衣領，動作急促的剝光他的身子。
她的心情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平靜，她也意識到她這之後的狀態和心境有點不對勁。
「夏明，抱歉，我現在十分需要你幫我凈化邪惡。」
鋒利的劍刃需要劍鞘來容納她溢出的寒光與殺意。
她熾烈的紅唇咬住了他的嘴唇，把他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