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除了杜紅紅之外,還有另外八個女孩。
加上前兩天據說已經被陶勝「解決」掉的葉女孩,一共十個。
籠子有十個。
所以杜紅紅覺得,她們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個混蛋肯定還會再去騙一個女孩來,一定會把籠子裝滿。
等裝滿之後,她們就會有危險了……
屋裡的女孩們豎起耳朵聽門口的動靜,剛才推門的動作,又來了。
第二次、第三次……
停了下來。
然後,就是遠離門口的腳步聲。
比杜紅紅早幾天關進來的一個女孩最終還是失控了,腳步聲越來越小,對於她來說就是希望徹底破滅。
「救命啊!救命啊!這裡有人!別走!快來救我!」
杜紅紅阻止都來不及。
在這種密閉的空間呆幾天,而且還親眼看到過男人殺人,女孩們的情緒幾乎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其他女孩也跟著喊了起來。
杜紅紅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惡魔也可以法不責眾。
杜紅紅被那男人迷暈之前,她也聽說有女孩失蹤的消息,所以前幾天上夜班的時候,她還專門選擇那些人流量多的路走。
誰能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利用別人的善心才得逞。
就在杜紅紅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門開了。
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杜紅紅的心如墜冰窖。
果然,是惡魔故意試探的。
門口的方向,有一束微弱的光照進來,杜紅紅所在位置,正好可以看清,那是樓梯。
難道這裡是地下室?
看樣子,樓梯還很高。那就意味著,地下室很深,如果不是走到樓梯的位置,幾乎不可能聽到她們的求救聲。
男人很快就把門關上,同時手一拉,屋裡那盞瓦數不高的電燈亮了。
昏暗的燈光照在男人身上,他的表情猙獰、恐怖。
「臭婊子!我就知道你們跟我不是一條心!昨天還口口聲聲說要聽話,今天就爭先恐後想要離開我。
那個婊子最先喊的!」
話音一落,男人就抬腳去踹籠子。
女孩們的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男人很快就注意到杜紅紅與眾不同,她沒有慘叫,也沒有求饒。
他立刻走到杜紅紅跟前,冷冷地盯著杜紅紅:「你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你為什麼不叫?」
杜紅紅靈機一動,聲音虛弱地說:「因為我很餓……我餓……」
生命被威脅的情況下,適當地示弱,不會有壞處。
果然,男人和她想像中的一樣,就喜歡聽女人示弱。
後來,男人給了杜紅紅一個肉包子。
看著杜紅紅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然後又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裡的包子,他露出一個愉悅的表情。
「乖,別吃那麼多。太胖了,不好看。」
然後,男人起身,對其他女孩冷冷地說:「你們這些賤人,心口不一的biao子!今天的早餐可沒你們的份。」
男人離開之前,還把包子放在旁邊。
燈滅了,門關上,整個空間又陷入了黑暗中。
包子的香味,被無限放大。
有女孩哭著說:「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我前世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讓我遇到這種事情?他不會是去拿兇器,要弄死我們吧?」
杜紅紅安撫說:「別哭了,我們要保持體力。」她沒有跟女孩兒們說,她覺得他急匆匆地離開,沒有因為剛才女孩們求救的事情折磨人,是因為外面警方的工作應該逼近他的活動範圍。
這些女孩們的情緒都不穩定,萬一她的話被她們不小心跟兇手喊出來,只會讓她們更加危險。
「我們連吃都沒得吃,你吃了肉包子,當然可以保存體力。」有個人女孩說道。
杜紅紅很淡定,她沒有責怪對方,畢竟她們被關進來的時間都比她久。
她也比她們稍微幸運,沒有看到那個據說是幼師的女孩被殺的過程。
心理暫時穩定,跟杜紅紅不停的心理暗示也有關係。
——我不能死!我死了媽媽怎麼辦?
——我是烈士的女兒,我不能給爸爸抹黑,只要存在一點可能性,我就把其他人一起帶走。
——爸爸,你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對不對?你放心,我一定能逃走的。
……
林漫和周濟川還有夏商周他們,一路走一路排查。
從杜紅紅失蹤的地方,到現在,已經走了五六公里。
沿路,有國企廢棄廠房,有廢棄倉庫。
都找過了,沒有。
不知不覺,就走到這條在省城還算出名的早餐一條街。
夏商周提議說:「周副隊,林顧問,要不我們先吃早餐吧?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周濟川看向林漫,她依然是思索的模樣,就替她做主說:「好!」
周濟川知道林漫怕餓,這會兒也確實該吃點東西了。
熱騰騰的羊湯,金燦燦的牛肉餅子,還有油條包子,往桌子上放,讓勞累一個早上的眾人,味蕾大動。
林漫把地圖疊起來,周濟川很自然地把地圖接過來,放進包里,跟她說:「先吃吧。」
一口羊湯下肚,林漫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餓了。
剛開始,夏商周還擔心這兩個大城市來的專家可能吃不慣他們當地的東西,但是看到他們倆吃東西的速度並不慢,吃起來很香的樣子,頓時鬆了一口氣說:「等這個案子結束,我請兩位專家吃我們當地特色的牛羊肉。」
旁邊那桌人聽到這話後,轉過來好奇地問:「你們是查那個失蹤女孩的案子的警察吧?」
夏商周說:「對,大家有什麼線索,歡迎踴躍給我們提供。」
「這麼多天了,你們咋一點眉目都沒有呀?」
夏商周:……
林漫把話題接過去,「大叔,您周圍有沒有相親失敗後,被人奚落的男青年啊?」
群眾們都特別善於腦補,立刻問:「咋了?兇手是相親失敗的男青年?」
夏商周和他的隊員們也都特別疑惑:他們也是一路排查過來的,怎麼兇手就有了這麼明確的畫像,是個相親失敗的男青年?
林漫說:「不是不是,我問的事情跟那個案子沒有關係。是我一個表姐,前段時間跟人相親,介紹人說對方穿白襯衣,手裡拿著報紙,我表姐看到一個人就上去,然後跟人說了拒絕的話。結果回來之後發現,自己見的人和別人介紹的人不是一個。搞錯的那個人應該是鋼廠里的職工,那人當時挺生氣的,說要報復什麼的。我表姐最近嚇得都不敢出門,同時也擔心自己會連累那個本應該跟鋼鐵職工相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