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憋著笑，問：「你創作的啊？你跟人說過嗎？人家讓你用她做模特了嗎？」
徐小波白了他一眼：「你也是學畫畫的，你不懂這個？」
「呵呵，開個玩笑嘛。這麼叫真幹嘛啊？你就跟我說實話吧，你跟這個短髮美女，到底有沒有事？你不是說她還幫你弄了兩張大師的門票嗎？你跟哥說啊，要是你倆好了，拍婚紗照的時候得讓哥給你拍，別便宜了別人家，知道嗎？」
寧遠對自己的工作不算積極，但是聊起八卦來那可上心，徐小波懶得跟他理論這些，就說：「我今天沒空招待你，晚上我得直播。」
一說這個，寧遠更來勁，非要湊熱鬧，這下好了，晚上的直播人數又增加了一位，還是個沒臉沒皮的一個。
晚上七點，葉天準時打開了圍脖的直播間，這是他頭一次在這個平台直播，還不知道自己這次轉平台會有多少人看他。
一進直播間，人數果然沒有在斗音那麼多，下面評論的賬號名字看著也沒什麼眼熟的。
——「隨意刷進來的，這主播挺帥呀，是做什麼的呀？」
——「主播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天哥，天哥，老粉來支持啦。」
——「我也來了，新註冊的圍脖賬號，就為了看天哥的直播。天哥以後都在這個平台了嗎？」
——「這裡好，這裡人少，斗音人太多，黑子也多，整天惹事，太煩了。天哥以後就在這裡紮根，我去把斗音卸載了去。」
——「你們怎麼都認識他？他到底幹嘛的呀？賣貨的？這次直播要賣什麼？」
——「天哥從不賣貨。」
葉天這次直播的目的，其實也沒什麼很明確的目的，主要是想測試一下轉了平台之後，會不會還有人看他直播，哦，對了，還要和趙正功對一下線，讓他再幫自己澄清一下。還有徐小波，要帶他直播一次，體驗體驗。
葉天說：「各位新老朋友，歡迎大家來看我的直播。我給新朋友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呢，怎麼說呢，是個挺閑的人。偶爾逛一逛古玩街，撿撿古董啥的。」
——「古董？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玩老年人玩的東西了嗎？」
——「這年頭古玩街有真東西嗎？還古董？」
——「是不是個騙子啊。」
——「圍脖的人是不是都不玩斗音啊，都不認識咱大名鼎鼎的天哥啊，天哥在斗音可是千萬粉絲，你們能不能去斗音看看啊。」
——「我不玩斗音，那他為什麼不在斗音，跑圍脖來了，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賬號被封了？」
——「我剛去看了，確實有個跟他同名的賬號，粉絲數量過千萬，不會真的是他吧？就頭像一樣，你是不是想蹭那人的熱度啊。」
葉天理解，剛到一個新的地方，質疑聲多也正常，沒關係，慢慢來嘛。
他說道：「今天有個重要的朋友要和我連線，在連線之前我先給你們做個介紹吧，我請的這位客人叫趙正功，了解書法的人應該知道他是現在國內炙手可熱的一位書法大家。」
——「吹呢吧，你還認識趙正功？」
——「你不是玩古董的嗎？怎麼還認識書法家？」
——「我知道趙正功，在我的關注列表裡，他之前發了個澄清的視頻，說什麼簽名什麼的，當時艾特了一個人，確實是他。」
——「哎呦，咱天哥跟這幫啥都不知道的人說這個，也是費勁，乾脆直接連線吧，咱們老粉都懂。」
葉天也懶得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他早前已經跟趙正功打過招呼了，今晚要跟他連線直播。結果他點了半天，也沒點開，趙正功也不知道忙啥去了，一直連不上。
——「這會傻了吧，人家趙老師根本不搭理你。」
——「完了，這下翻車了。」
——「是不是想借著人家趙老師的名氣給自己做勢的？這下翻車了吧？」
寧遠在三樓看著直播，徐小波還沒到登場的時候，他說：「小波，你這葉哥到底行不行啊？他真的認識趙正功嗎？」
徐小波也沒看過葉天直播，只知道他喜歡到處收古董，而且他自己也不玩社交網路，對這個熱點啊，網紅啊，根本不了解，昨天看到葉天的粉絲數量，說實話，他嚇了一跳，糊裡糊塗的就答應他可以直播，可是現在看他微博這狀態，也有點犯嘀咕。
葉天等了會兒趙正功也沒見他來，覺得他可能是臨時有事，就打算把這一趴先過去，結果網友們不幹了。
——「那不行呀，你得把趙大師請來啊。你這不是騙人呢嘛。」
——「你要是騙人，我們可舉報你啊！別以為在圍脖就可以騙人。」
這些新來的朋友有些根本就不認識趙正功，純粹就是瞎起鬨。
過了大約五分鐘，趙正功進了直播間。
——「誒？來人了嘿！他是誰呀？」
——「你不會就是趙正功吧？」
人們點進他的圍脖頭像一看，果然是他。
趙正功一個勁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定的鬧鐘沒響，我還琢磨呢怎麼還不到點，小葉啊，沒耽誤你的事吧？」
葉天說：「沒有，趙叔，他們都不信我跟您認識，您給他們說說唄。」
「哈哈哈，你們認識我嗎？」趙正功說著在鏡頭前面捏了捏自己的臉，「我是如假包換的趙正功，這是我身份證。」
葉天見他這麼認真，說：「這回你們信了吧？」
趙正功也是頭一次直播，看直播的人里有不少他的粉絲，這本來是葉天的直播，現在成了趙正功的大型網路見面會了，他聊的那叫一個歡，天南聊到海北，又聊到旅遊途中偶遇葉天的過程，又把那個簽名的事說了一遍。
「我今天鄭重聲明，葉天是我趙正功的忘年交，以後我的簽名只通過葉天往外發，我知道他不會拿著我的簽名去斂財。除了他，別人那裡的未必就是真的啊。小葉，你來跟他們說說。」趙正功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