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最低價值800萬的山水圖被你撿了大漏？
葉天走過去，說：「我覺得這幅字最多就值5萬。」
「什麼？五萬！這可是真品！」老闆似乎並不接受這個價格。
王孝慶也嘀咕著：「五萬？」
五萬買胡漢民的大作？這大漏要是真的，那就太值了。可王孝慶年過半百，自認為沒這個運氣，事實上這運氣也不真不是誰都有的。
葉天眼見那老闆雖嘴上不願意這個價格，但是眼神已經在猶豫了。看似悠然自得，可是潛在的買家上門還是心急的嘛。
葉天又說：「既然老闆不願意，那王老師，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轉轉吧，這幅畫您都訂不了，八成它就不是真的，花這麼多錢買個假的，實在是不合適，不合適啊。」
李仁中也湊過來說：「就是的，老王啊，咱們還是聽聽晚輩的意見，別執著了。」之後湊近王孝慶低聲說：「這來一趟得著一個大寶貝已經是很值的了，人的運氣也就那麼幾下子，別物得其反。」
「既然如此，那行吧，看來是與這幅字無緣。」王孝慶說完就準備要走，老闆急了：「等一下，幾位先生，咱不能說不確定就不是真的，這.要不這樣吧，5萬就5萬，今天我也不賺了。」
這麼著急出手？王孝慶反而猶豫了，說:「我再仔細看看。」
趁著王孝慶繼續研究的功夫，葉天又開始看這屋子陳列的字畫，一掃到角落，被捲起來的一些落了灰的那裡面分明冒著好多數字呢。
直播間的人見葉天停在了那一處角落，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會吧，不會吧！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不會又要撿漏了吧？」
從那個女網友那裡跳過來看直播的人不明所以，問：
——「這帥哥不是生活主播嗎？」
——「是搞撿漏的？」
還有可愛的小女生問：「撿漏是什麼？」
——「你看著就知道了。」
葉天把那些捲軸拿出來，抖了抖上面的灰塵，這捲軸的邊邊角角都磨損的很嚴重了。
老闆一直盯著王孝慶的動作，在他拿著放大鏡看到落款和蓋章的時候，停住了，那老闆問：「有什麼問題嗎？」
「做的太精緻了，我竟然忽略了，罷了罷了。」
說到這裡，老闆心都涼了，剛想要再勸說勸說，就聽見葉天指著角落那一摞捲軸問道：「老闆，你這裡怎麼還有沒掛起來的？」
老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下，說：「哦，那些還沒來得及擺出來，你要看嗎？拿過來看吧。」
葉天拿了三個捲軸往書桌這邊走，問：「這些都是多少錢的？」
老闆說：「這些雖然也是仿品，但是也是高水準的，我這邊不賣便宜貨。」在他眼裡，葉天既不懂，又愛瞎搗亂，還喜歡大砍價。剛才要不是他，那幅畫直接20萬出手了，也不至於自己10萬收來，一直脫不了手。
葉天把那幾個捲軸打開，裡面是幾幅山水圖，只是保存的不好，摺痕比較多。
那一件胡漢民的仿品已經被擱置一旁了，老闆嘆了口氣，把它掛到了外面牆上。
葉天看出來老闆的無奈，對他說：「開門做生意，肯定是有賺有賠，那個賠了，說不定這個就賺了呢？」
老闆說：「我看伱也看了半天了？你買嗎？」
「說個價吧。」
「兩萬一張，五萬三張。」這老闆也豁出去了，今天這單生意要做就做賺錢的生意。「我的顧客基本都是回頭客，一個月來一次很正常，但是從沒有因為這的書畫有問題或者不喜歡來找的，本地的有，外地的更多，聽你們幾個口音應該是老京城人吧，我的顧客還真是那邊的，隔三差五的直飛過來找我買字畫，我也不自吹自擂，給你們記錄。」老闆掏出手機的微信記錄，給他們看。
這目的就是為了叫他們相信自己賣的東西是好東西。
「你不用給我看這個，這個畫，還能降價嗎？」葉天指著三幅書畫，其實是為了其中的一副。
「當然不能降價，要買就買，不買我也就不奉陪了。」老闆作勢要收拾那書桌上的東西，今兒個說話算多的了，該寫寫字養養精氣神了。
這三副中有一幅是游春圖，正版在故宮博物館收藏，眼下的這幅肯定就是仿品。
李仁中說：「這游春圖隋朝畫家展子虔的傳世之作，你這個臨摹做的倒是與真品有九分相似。老闆，我其實挺好奇的，你都是上哪手收來的這些高水準的仿品?」
說到這，那老闆像是有些自豪的笑了：「幾位先生看樣子也是行業內的人吧。有句話說得好，英雄不問出處。」
這意思就是說無可奉告。
李仁中笑著搖了搖頭，又去看另外的兩副畫。
王孝慶因為剛才的那副字，現在更加謹慎了，對眼前的畫一時半會也拿不準。
只聽葉天說：「老闆，這兩幅我買了，這個游春圖，我就不要了。兩副能不能便宜點啊？」
王孝慶葉天要花幾萬買畫，問他：「你剛才勸我再考慮考慮，你自己怎麼不多想想？這兩幅畫可都有摺痕了。」
老闆不聽那個，說：「便宜也就便宜你1000塊錢吧。」
「便宜2000吧。」葉天說。
老闆嘆了口氣：「來我這裡買東西，你真的是第一個還價的，那就便宜2000，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從書畫店出來，王孝慶就問葉天：「我剛才一直想勸你來著，我知道你也喜歡寫字，可是這幾萬塊錢買贗品，我還是覺得有些貴了。」
李仁中也說：「想不到啊，葉天小兄弟竟然在這方面這麼捨得花錢？你可不像現在的年輕人，我以為只有老王願意當冤大頭呢。」
王孝慶對於剛才差點看走眼這事還有些耿耿於懷，他說：「你們別說啊，這家店的這些作品，還真的是做的非常逼真，剛才有那麼一剎那，我以為我也會成為撿漏大王了。可是他那個章出現了偏差。要不說沒有百分百看準的事呢。」
葉天聽聞此，把其中一幅圖遞給王孝慶，說：「王老師，恐怕您今天不止看走眼了一副吧？您看看這個？」
三人找了塊人少的空地，葉天把那幅畫打開，自己做個人形立板，給他舉著看。
此圖名為《巨然夏山煙雨圖》，題款寫的是仿巨然。
巨然是南唐畫家，專畫江南山水。對元明清以至近代的山水畫發展有極為深遠的影響，他所畫之峰巒，山頂多作礬頭，林麓間多卵石，並掩映以疏筠蔓草，置之細徑危橋茅屋，得野逸清靜之趣，深受文人喜愛。
落款處寫著:石穀子王翬。
王孝慶說：「這是王翚臨摹的巨然的夏山煙雨圖，石谷是他的字，他號耕煙散人、烏目山人、清暉老人，是清代著名的畫家。此一副如果真是石穀人所做，那也是非常值得收藏之物啊。葉天，你已經看出來這幅是王翚真品了？」
——「王翚？是誰？」
——「你沒聽老師說嗎？是清代大畫家。」
——「所以他們剛才說這是臨摹的？又是什麼真跡？到底是仿的還是真的？」
——「拜託你要做粉絲能不能動點腦子，人家說是清代畫家王翚仿的南唐畫家巨然的作品。」
——「說來說去，你還是仿品嗎？」
——「仿品跟仿品一樣嗎？這是清代著名畫家的作品。」
葉天把那畫收了起來，對王孝慶說：「老師，至於是不是真品，咱們回去再慢慢看。」
李仁中說：「如果是真的，那葉天，這一幅至少800萬起啊，你這可是超級大漏。哎呀，就剩下我一無所獲了，不甘心不甘心那。今天我一定得有所收穫，否則絕不回去。」
王孝慶還沉浸在剛剛那幅畫里，沒想到今天這家店真的有漏可撿，只不過還是被這個年輕人搶了先，倒也還好，也怪自己沒看出來。
葉天已經把兩副捲軸收好，另外一幅是的的確確的一件近代臨摹品，臨摹的還是《牡丹仕女圖》，臨摹者並沒有落款，但是畫作也是極為精美，除了題字略有差池，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仿品，2萬收，5萬賣掉，還是很有可能的。
葉天從書畫店出來的時候找老闆換了兩個比較新一點的捲軸筒，這樣，也不擔心畫被損壞。
三個人因為為了滿足李仁中不買到寶貝不回的想法，繼續往裡面逛著。這擺地攤的可是真多，東西琳琅滿目，眼花繚亂的。
相比王孝慶，李仁中對書畫之外的器具類文物更感興趣。
比如現在，他就在一個滿是瓷器，壺，碗之類的舊物前面停下了腳步。
王孝慶在看旁邊的玉器，逮著葉天問：「你不是去了一趟滇南嗎？你去看過玉嗎？」
葉天點點頭：「看過啊，還去玩了賭石呢。」
王孝慶問：「你還玩了賭石？那東西不是十賭十輸嗎？」
「還行吧，趙叔幫我看的，好歹有點準頭。」
「你說的是趙德山？我對他還真不太了解，只知道但凡有拍賣會，他幾乎都會到場，但是沒有一次出手過。在業界出名的事我想你也知道吧？對了，他在那邊做玉器生意？」王孝慶問。
「嗯，生意做的挺大的，古董收藏只是他的愛好而已。年後我怎麼也得再去一趟，在那邊找了個師傅在做首飾呢，想著過了年應該就差不多會出工了，到時候您要是有空，咱們就一起去。聽說開了春還會有賭石場，您也可以碰碰運氣？」葉天說。
王孝慶笑著搖搖頭：「這明擺著的還不一定能看的准呢，更別說藏在裡頭的東西了。」他拿起一個小的玉雕刻品，看了看，問賣家：「這個？多少錢？」
「300！」賣家聽他們倆搗鼓半天什麼賭石什麼的，冷不丁聽見老的問話，倉促回答了一句。
「也不便宜呢。」王孝慶放下那個玉器，又去看旁邊的銅錢。
那賣家逮住機會問葉天：「你也去堵過石？」
「對啊。」葉天這才抬頭看他，一個年底不大的男子，估摸著可能比他年齡還小，只是臉色發黑，估計是被曬的。
「那你堵著沒？堵了多大的？那玩意有可能中嗎？」那賣家似乎對這件事格外感興趣。
葉天說：「你做小本買賣不好嗎？幹嘛老想問那風險那麼大的事情？想著一夜暴富？我給你講個趣事吧，我去賭石的時候看到一個富二代，也想著靠賭石發家致富來著，結果呢？」
那賣家小夥子不錯眼珠的聽著，別人又問他買東西的，他恍若未聞。
葉天說：「你先做生意吧。」
那賣家很不情願的應付了幾句，客人一看他這態度，氣的走了。
賣家追問葉天：「你倒是說說唄。」
不僅他感興趣，直播間的很多網友也感興趣，有些人沒看過他那段直播，只是一聽賭石，就覺得刺激。
——「這主播玩過賭石？啥時候的事啊？他直播來嗎？」
——「直播過，你們沒趕上，那場面老刺激了。」
「是刺激啊，花了20萬，什麼都沒開出來。哦，也不算全沒有，大概能收回來幾千塊錢吧。」葉天對那賣家說，「你啊，年紀輕輕的，別趟這個渾水，踏踏實實做的小本生意就行了，我看這裡人流量也挺多的。」
那賣家說：「這小本生意做著有什麼意思，我聽說有不少人還專門去東南亞，賺了大錢回來蓋樓房娶媳婦，命運一下子就改了，我都想去試試。整天蹲在這裡，跟坐牢似的。」
「呵。」在一旁看郵票的王孝慶呵呵一笑：「小夥子，外面的錢哪有那麼好賺的，你知道人家回來的，還有好些十年沒回家的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這話沒錯，雷老頭的兒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那賣家似乎聽不得別人勸，沒好氣的說：「買嗎？那樣的五十一張。」
王孝慶一聽：「五十一張？這面值客戶才5塊呀？小夥子，可不能這麼宰客啊，要是這樣，你恐怕連小錢都賺不著了。」
那賣家也沒好氣，說：「你沒看見那郵票是多少年前的嗎？都是限量版，就五十一個還算便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