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怎麼會是她

正文卷

那位被稱為「公主」的黑袍女子並沒有直接答應樂嘉公主提出的「交易」,只說她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樂嘉公主當然也沒有再蠢到放任她離開,只「客氣」地說,在她考慮清楚給出結果之前,「請」她就在這宅子里住下。

「什麼交易,說的好聽,這分明就是威脅。」

秦熠和鳳祈年回到宅子里後,和蘇識夏說起當晚他們的所見。

鳳祈年不屑地哼道:「我還當那樂嘉公主折騰了半天到底是想幹什麼,原來就是想要借著南越國皇室血脈的手進那個什麼地宮去?」

「說起來那地宮到底是什麼?好像還和南越國皇室有關係?」

鳳祈年想到什麼,臉上的神色都變得微妙起來,「地宮,說直白點不就是陵寢墓地嗎?那南越國皇室的地宮……不就是南越國皇室的祖墳?」

「樂嘉公主一個東陵國的公主,去挖人家南越國的祖墳幹嘛?」

「她不是要挖,她是要靠機關進去。」

蘇識夏屈指在桌上輕扣了幾下,提醒道:「別忘了,那地宮是有『鑰匙』存在的,既然有門,那說明它修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讓後人進去的準備。」

秦熠贊同地點頭。

「我沒聽說東陵國的皇陵留有什麼讓人可以隨意進出的地宮,不過,皇家若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物件存放在地宮裡,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

「我小時候曾經聽我父……前任東陵皇帝提起過,東陵國開國皇帝有一把鎮國寶劍,開國皇帝死後,那鎮國寶劍也隨著他一起下葬埋在了地宮裡。」

「東陵國皇室就有祖訓,說若是有一日皇權衰微,東陵國國難當頭之際,後世子孫可開墓取出鎮國寶劍,以重振國威。」

秦熠還是第一次說起這事,眾人都感覺這祖訓挺有意思。

鳳祈年還調侃著問了句,「那要照這麼說,你們東陵國皇室現在也是亂臣賊子當道啊,你也算是皇室正統血脈,這種時候,你是不是該去把你們開國皇帝那陵寢給挖了,把那寶劍取出來?」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著,「有時候吧,所謂天命啊,傳承啊,祖訓啊這種東西,還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定你拿到那寶劍之後,真能順利殺到上京城,宰了那個新皇帝,剁了那新國師的狗頭呢?」

秦熠聞言卻只是搖頭。

「我不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只信我自己。我若是有信心能贏,哪怕是用普通的刀劍我也一樣能砍了他們的腦袋,用不著什麼所謂的鎮國寶劍來加持。」

「哎,沒勁,你這人就是死腦筋。」

鳳祈年嫌棄地說道:「你就不想想,萬一你祖上留下這祖訓是有什麼深意呢?說不定那所謂的鎮國寶劍只是一個噱頭,他那陵墓里,說不定滿是金銀財寶,兵器藥草,足夠讓你拉起一支幾萬人的軍隊,好讓你東山再起呢?」

「怎麼可……」

秦熠的話剛說了一半,就感覺到蘇識夏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的眼角都不由一跳,「他隨口亂說的,你別信。」

他是知道蘇識夏心思的,知道她在乎的也不是什麼鎮國寶劍,只是鳳祈年口中的「金銀財寶」,便直奔重點道:「東陵國開國先祖確實留下過一些『應付亂世』的財寶。」

感覺到蘇識夏已經激動到迫不及待想要追問了,他直接一句話澆滅了她所有的希望。

「可東陵國開國以來也經歷過不少戰亂災害,據我所知,那些財寶早就已經被挪用空了。現在別說先祖遺留了,連東陵國如今的國庫估計也都已經快空了。」

「那你們東陵國皇室是真不行。」

蘇識夏嫌棄地搖著頭道:「可惜了開國皇帝打下來的基業,都被你們給禍害光了。」

鳳祈年聽出蘇識夏這是連帶著秦熠也嫌棄上了,樂呵地歪在椅子上笑。

秦熠暗暗斜了他一眼,倒也沒和他廢什麼嘴皮子,只主動倒了一杯茶遞到蘇識夏手邊。

「東陵國皇室的人確實不爭氣,可我四歲就離宮了,你不用把我也算到皇室成員內。」

「而且現在不是說南越國的事嗎?你不要把問題引到我身上。」

蘇識夏只關心錢財,確認東陵國皇陵里沒埋什麼錢她就沒了興趣。

接過秦熠遞過來的茶輕啜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後,她的目光便轉到了渡安老道士身上。

「師傅,你現在可還掛著南越國國師的名頭,南越國皇室的人你應該都挺熟悉的吧?今天去找樂嘉公主的那位南越公主,你可知道她是誰?」

「南越國皇室亂得很。」

渡安老道士道:「我只是因為給南越國的老皇帝算過命,跟那老皇帝還算投緣,就混了個國師的名號。只是掛名,我基本不管南越國的事。」

「那老皇帝後宮女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光記在族譜上的都有二十多個,更別說那些宮女生的沒名分的,還有他悄悄出宮在外面野混弄出來的孩子。」

「現在別說是問我了,你就算是去問那老皇帝本人,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幾個。」

「簡單就一句話。」

渡安老道士總結道:「南越國的公主一抓一大把,不值錢,今天來這個一沒報姓名,二我也沒見著她具體長什麼樣,那就更對不上號了。」

蘇識夏對南越國並不熟悉,聽渡安老道士說那老皇帝足有二十多個孩子,她的唇角也不由微微一抽。

按捺下吐槽的心思,她努力認真分析道:「樂嘉公主這麼大費周章地引她過來,又強調是需要純正的南越國皇室血統,那想來,這位公主至少應該是在皇室也有些分量的。」

「至於她具體是誰……」

蘇識夏轉頭看向秦熠,「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把我給你們的那東西放在那位『公主』的房間里嗎?」

「那邊府邸里防衛也很嚴密。」

秦熠道:「東西是放進去了,不過只是放在了窗邊的一個花盆裡面,你不一定能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

「總得試試。」蘇識夏說著站起身來道,「你們等我一會兒。」

她說著便起身走到了旁邊一間房間里神神秘秘地關上了房門,再出來的時候,她手裡拿了一張素描畫,上面清晰描繪著一名女子的頭像。

渡安老道士看到那畫像,眼睛驟然睜大,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三公主?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