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皇后有錢

正文卷

「你沒有錢不要緊,皇后娘娘有錢就行啊!」

洛歡歡意有所指,臉上帶著看戲的表情。

藍心也不懷好意的看了過來。

姜苗笑道:「放心吧,都給你準備好了,保證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歐陽楨,話說回來,歐陽楨在京城有固定的住所嗎?」

藍心愣住了,她之前還真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

歐陽楨似乎都不怎麼富裕,衣服時常打著補丁,可他遇到珍貴的藥材又毫不手軟。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錢還真不得而知。

姜苗卻覺得歐陽楨挺窮的,剛到京城的那段時間一直住在姜家,直到他出嫁歐陽楨才搬走,說不定現在還居無定所呢。

想歐陽楨一路上對他們的幫助,姜苗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恩人沒有住的地方。

「洛廷燁應該有不少的房子,回頭讓他送你們一套就是了。」

其實,洛廷燁本來是打算給歐陽楨一個爵位的,可歐陽楨卻說什麼都不要,生怕被困在京城一輩子出不去。

賞賜的東西,除了錢財和藥材,其他的東西哪怕是字畫布匹都不要。

現在不一樣了,馬上要成親了人了,他自己顛沛流離也就罷了,怎麼能讓藍心跟著他一起受罪呢?

洛廷燁本想來椒房殿找阿苗,得知洛歡歡也在,突然就不想打擾他們培養感情了。

遲疑的功夫,豫章王求見。

洛廷燁雙眉慣性地微蹙,「讓他進來。」

豫章王搖著摺扇走了進來,依舊是那副翩翩少年的樣子,不同的是翩翩少年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鷙。

隨著他的到來,御書房的氣氛變得壓抑了幾分。

「參見陛下。」

「免禮,豫章王不在自己的府邸待著,怎麼進宮了?」

「臣此次進宮是為了一個人。」

「哦?什麼人?」

「南宮純。」

夏日炎炎,烈日當頭。

滿朝文武都在商量著避暑的時候,監察部內部卻產生了不小的分歧,孫銘和袁立二人分別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針對。

袁立甚至在回家的路上遭遇過一次規模不小的刺殺。

孫銘的茶水裡面被人下過毒,不致命卻會讓人成為一個廢人。

洛廷燁知道後也不管,更沒有插手。

自從那日豫章王進宮後,洛廷燁表情一直很凝重,風紀中等人伺候的越發小心了,就連姜苗也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有一天,她實在沒有忍住問到:「你到底怎麼了?」

洛廷燁卻嘆息一聲,「阿苗,如果有人威脅你讓你把皇后的位置讓出來,你會怎麼做?」

「不給。」

「然後呢?」

姜苗想了想,「能威脅我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端,別人能威脅我什麼?」

洛廷燁道:「你就沒有做過虧心事?」

姜苗心虛的道:「做過啊,那又怎麼了,誰沒有做過虧心事,再說了,這不是有你嗎,如果有人敢威脅我的話,你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洛廷燁勾唇一笑,「可現在有人威脅我啊!」

「威脅你什麼?」

「你還得南宮純嗎?」

「記得,大英雄,誰不知道他?」

「當初在河灣村的時候,我曾經給他寫過一封信,如今這封信落入到了豫章王的手裡。」

姜苗頓了頓,「這還不簡單嗎,你想辦法把信偷回來不就行了?」

「豫章王府戒備森嚴,哪裡是那麼容易就偷回來的。」

「你是不是忘記了隱形衣了?」

洛廷燁:「……」

還真忘記了!

洛廷燁激動的親了親姜苗的臉,左一下右一下,上面一下,下面一下,親的姜苗滿臉口水。

「你幹什麼啊?」

「我的阿苗真是小福星,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姜苗見他還要湊過來,急忙被人推開了,「你不是有事要辦嗎,快去快去。」

當天夜裡,豫章王府失了火,整個書房被燒毀殆盡,等到大火撲滅儼然成了廢墟。

豫章王看著被燒毀的書房半點都沒有悲傷,人群散開後,他獨自一人來到了供奉著排位的祠堂,在香爐下面取出了一封信。

豫章王嘴角掛著一抹冷笑,轉身欲走,卻發覺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動,脖頸一通,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夜裡,洛廷燁悄悄的潛入到宣文侯府,姜謙正瞪著他,見到有人開了房門,半點不驚訝。

「陛下?」

洛廷燁重重的喘息了一聲,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姜謙見他露出了臉,身子和四肢卻看不到,心裡頓時一驚,強裝鎮定的問:「陛下,東西找到了嗎?」

洛廷燁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當著姜謙的面打開了,熟悉的字體和信封,正是他當初寫給南宮純的。

他和南宮純的交流主要靠著孫銘,唯一寫過一封信,目的是為了得到南宮純的信任,卻不想竟然成了別人威脅的籌碼。

不過現在好了,威脅的籌碼不在了。

洛廷燁燒毀了信,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也是他在祠堂發現的。

「陛下,這是什麼?」

「這上面是密謀造反的聯名手書。」

姜謙發現上面的字跡是洛廷燁,便知道這不是原稿。

「陛下怎麼沒有將真的拿出來?」

「豫章王將手書藏得很深,應該不想讓人知道,他折騰了這麼久,倘若我立刻拿走手書,他一定會孤注一擲,朝廷正在發展,朕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況且他能夠拿到南宮純的手書,說不定手上還有其他的把柄。」

姜謙道:「陛下有沒有想過,火藥,鐵器怎麼都怎麼泄露的?」

洛廷燁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問題不是出在工部,就是在監察部,霍尚書既然說工部藏得方子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問題出在監察部,孫銘和袁立正在調查,朕相信他們能夠查清楚。」

姜謙盯著名單道:「但願時間不要太久。」

文武百官也注意到了監察部的動向,有看熱鬧的,有想要趁機取消監察部的,甚至還有人想要趁亂在裡面安插人手的。

如此一來,監察部不但有內憂還有外患。

半個多月,孫銘和袁立瘦了一圈,精神也沒有之前足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裡應外合

在二人的裡應外合下,在袁立拼著性命做誘餌的時候,潛藏在監察部的內鬼終於被拔出來了。

袁立喘著粗氣,手指抹掉了唇周的鮮紅血跡,肩膀上挨了一刀,腹部和大腿被刺了兩個窟窿。

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舊犀利,透著一股冷酷肅殺的寒意。

腳步聲傳來,袁立下意識的握緊了匕首藏在身後,壓低著頭裝作暈過去的模樣。

房門打開了,一道身影闖了進來直奔袁立而來。

袁立的心高高的懸著,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檀香傳入鼻端,安撫了他緊張的心臟,全身的血液逐漸變得平緩。

孫銘手搭在袁立手腕上,眸子微蹙,「既然醒著就別裝了。」

袁立仰起頭,倒吸了一口冷氣,見孫銘穿的整整齊齊,連頭髮都特意被修整過,再看看自己,破破爛爛的說他是街邊的乞丐都有人信。

同樣都是演戲,為什麼他這麼慘?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孫銘的視線在他身上的傷口划過,淡淡的道:「你的呼吸雖然刻意的放低了,可是你的脈搏卻跳的很快。」

洛廷燁教過他們一套測謊的辦法,其中有一條就是脈搏推測犯人說真話假話。

袁立當然知道這個辦法了,他們用這個辦法甄別了不看的內鬼,可他覺得這個辦法也不是一定準確。

比如他,倘若做足了心理準備一定不會被查出來。

可孫銘的話又讓他有些懷疑。

「很明顯嗎?」

後跟進來的人已經將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抬出去了,一部分人正在屋子裡面索證。

孫銘索性將他扶了出去,找了一些傷葯給他包紮。

怕他挺不住,孫銘還特意用了一些麻沸散。

袁立卻用自己的好手卻摸受傷手臂的脈搏,直到聽到裡面傳來有規律的聲音才泄氣。

「陛下說的法子真管用,想要完全的管住自己的心實在是太難了。」

孫銘上藥的手一頓,「也不一定,你管不住自己的心說明你的本事不到家,陛下就可以管住自己的心。」

袁立好勝心強,曾經在宮裡管著刑房,心冷的像冰碴子一樣。

平日里總是喜歡和人比較,比較最多的就是孫銘。

即便他明面上認可孫銘,私底下仍舊免不了和他對比,可他卻不會和陛下比較,因為他知道比不過。

孫銘處理好他的傷口,抽空去看擺在院子裡面的屍體。

八具屍體,死者穿著監察部的衣服,從衣服上看他們的等級還不低,切都是曾經跟隨過洛廷燁的人。

其中有一人還是孫銘的好友,兩人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孫銘蹲在好友面前,脖子上一處刀傷深可見骨,雙目圓睜,死的時候必定經歷了一番痛苦。

袁立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靠的舒服一些,「他也是孫字輩的,好像叫孫察吧。」

袁立過目不忘能夠記得住監察部所有的人,唯獨除了留在各地和孫銘手裡的暗線。

說起來,他之所以認得孫察還是因為他偷聽孫銘和人講話意外撞見的。

說出孫察的身份,袁立就後悔了,快速的看了一眼孫銘。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悲傷了孫銘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讓人抬走了孫察和其他七人的屍體。

「孫察是我安插在豫章王府的人。」

袁立斜長的眉頭挑了挑,嘴唇抿在了一起,「你那邊怎麼樣?」

孫銘突然看向了袁立,眼中多了幾分戲噓。

袁立臉上的表情就收了起來,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到監察部,看著被鐵鏈吊起來的人,袁立的表情可以用色彩繽紛來形容。

「袁哥?」

地牢的周圍是孫銘的人,袁立看著自己的人被吊起來,並沒有沖著他們發脾氣,而是瞪著被吊起來的人。

「怎麼回事,別跟我說謊!」

這吊起來的人抖了抖,在袁立強大的視線注視下一點一點的低下了頭。

袁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一圈砸在了木樁上,轉身朝著地牢外面走去。

孫銘也收起了看笑話的臉,跟著來到了外面,看著靠在柱子上休息的袁立,他還好心的將人攙扶回了自己的住處。

袁立的心像是火燒的一樣,「你有證據嗎?」

「當場抓獲。」

一句話封住了袁立所有的想像,說不失望是假的,更多的是不解。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孫銘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要喝的時候看到袁立干到起皮的嘴唇,想了想將杯子遞了過去。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背地裡調查人得勾當,再說有的人給的籌碼更高。」

袁立一飲而盡,將杯子直接塞回了孫銘的手裡,「娘的,陛下給我們恩典,讓我們這樣的人能夠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本事,竟然還不珍惜。」

能進宮當太監的多半都是生活所迫或者是被逼無奈,沒有幾個是真心的,當年袁立進宮就是被人害的。

剛得知自己沒有子孫的時候他是崩潰的,後來卻憑著一股狠勁一步一步走到了刑房的位置。

後來有人了福林公公做師傅,漸漸的在宮裡宮外都有了名氣。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裡依舊沉甸甸的,一直到陛下登基成立了監察部,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於是,他帶著刑房的手下毫不猶豫的加入了監察部,他將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監察部中。

他能夠有今天都是陛下所賜,他一心回報陛下,他本以為手底下的人和自己一樣,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想努力證明自己活個人樣。

孫銘坐在他的對面,狹窄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柜子,連寫字的地方都沒有。

就是這樣的地方,袁立住了十年。

在宮裡,像他這樣身份的人住的遠遠比這裡好,甚至有單獨的小院子,可袁立卻哪裡都不去。

一心一意的做著想做的事情,孫銘突然覺得心裡沒有那麼難過了。

比起袁立的艱難,他要容易的很多,起碼在一開始他就遇到了陛下。

「明日你跟我一同進宮,陛下這些日子沒有過問,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