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廷燁悄悄給了洛嘉盛一個讚賞的眼神。
洛嘉盛的胸膛立刻挺了起來，美滋滋的，太子哥哥一定是覺得我做的很好，不行，我還的繼續努力。
「父皇，您就成全太子哥哥，世家女一切的滋養都來源於世家，心也向著世家。」
「萬一世家指使她們害太子哥哥呢？」
「太子哥哥死過一次了，要是在被人算計，怕是無法復生，到那個時候您就沒有了最優秀的兒子，兒臣也沒有最厲害的哥哥了。」
九皇子的話讓皇帝臉色微變，他看向九皇子，「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洛嘉盛抖了抖，咽了咽口水，「沒，沒有人教兒臣，是兒臣自己想的。」
父皇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洛嘉盛快速的瞥向福林公公的方向。
皇帝只看了九皇子幾眼就收回了視線，臉色鐵青。
早在姜謙考中狀元的時候皇帝就派人去打聽了，畢竟是要做他女婿的人，家裡的人總要查清楚。
探子回報姜謙過往事迹的時候，總會提到姜苗，皇帝一來二去也注意到了。
姜苗會讀書，會賺錢，還會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力大無窮，曾經和人聯手將河灣村後山的狼群消滅了，這樣的姑娘性子野，如果在民間定然能夠做一個好姑娘，好媳婦。
可是一旦入了宮，就相當於被折斷了翅膀，註定活不長的。
皇帝泄了一口氣，讓福林公公將九皇子帶了下去，「你起來吧！」
洛廷燁眼中閃過猶豫，終於在皇帝陰森的目光下，站了起來。
「走進一些。」皇帝輕嘆，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洛廷燁聞言走到了床邊，堂而皇之的坐下了。
皇帝很少和宮裡的孩子親近，在這個宮裡，也就只有洛廷燁和洛歡歡兩個孩子坐過他的床。
天下的父母那個不希望和子女親近了，可他先是皇帝才是父親。
洛廷燁道：「父皇，如果想要勸兒臣的話，就不用說了，兒臣非她不娶，而且兒臣不會娶別的女子。」
「父皇知道。」
皇帝的語氣弱了下來，眼中多了幾分柔情，太子從小錦衣玉食，沒吃過什麼苦，此番流落民間，想必吃了不少的苦，有的時候皇帝也在想，成全了他又如何？
可理智告訴他不行，皇權掌握在洛家人的手裡，可是天下不全是洛家的。
想要天下安定，必須要強強聯合。
洛廷燁抬頭，意味不明的看向皇帝，不明白父皇怎麼突然轉變了態度，莫非是想以退為進？
「朕只問你，你還記得你母后是怎麼死的嗎？」
洛廷燁一震。
「你母后出身顧家，按照世家來算，不算高，架不住顧家有錢，也算是書香世家，當初朕立你的母后為後才沒有人反對，可你母后生下你沒幾年還是去了，你可知是為什麼？」
「母后是積勞而死。」
洛廷燁緩緩的看向皇帝，眼底的光芒突然鋒利起來，「父皇的意思，母后是被她們害死的？」
洛廷燁懷疑過母后是被人害死的，也調查過，可結果卻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不論是太醫院還是伺候母后的宮人都說她是積勞而死的，從未有人告訴她，這一切可能是有心人為之。
「你母后出身顧家，管理宮務井井有條，可後宮的事情何其複雜，她是皇后，很多事情落在身上，難免費心勞神，朕知道姜苗是個好姑娘，可你覺得後宮的事她能應付的過來嗎？」
皇帝又道：「世家豪族的影響，自古有之，光靠姜謙一個人還是太弱小了，所以這樁婚事就算了吧，朕會為你挑選一樁好的婚事，找一個能夠配得上你的世家女。」
洛廷燁回過神來，輕鬆一笑，「父皇，兒臣還是會和姜苗在一起。」
皇帝胸口起伏，他說了這麼多，他怎麼還不明白？
可隨即看到洛廷燁眼中那信誓旦旦的眼神，他又冷靜下來，斟酌著道：「你打算對世家出手？這很難！」
皇帝沒有說可不可以，因為他知道這小子決定的事情沒有可以阻攔。
「父皇可知，此次匈奴人攻打京城，世家的人裡面損失了多少嗎？」
皇帝側眸下意識的看向福林公公，發現人不在，輕咳一聲，「世家大族，想來盤根錯節，就算是死一兩個人也動搖不了他們。」
「如果只是死幾個人自然不足為道，可是王淵弒殺，攻下南城門後，他便讓人悄悄的潛入了京城，燒殺搶掠，他有一個專門替他搶奪寶物的人馬，粗略估計，此次京城之行，能夠抵得上國庫五年的稅收。」
即便是皇帝也忍不住變臉，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竟然有這麼多？」
洛廷燁對著皇帝的笑彎了彎眉眼，「是，城破之時，世家擔心會覆滅，送了火種出去，可他們不知道，王淵已經將京城四周的路堵上了。」
「凡是被送出去的人無一生還，小九當時是因為有人出賣了他，對方覺得可以羞辱朝廷，所以留下了他的性命。」
「可是和小九一樣年紀的公子小姐，一個都沒有留下，有些甚至還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為何朕之前一點都沒有得到消息？怎麼崔族長和謝族長進宮的時候什麼都沒說？」
想到這裡，皇帝臉色不太好，「崔家和謝家嫡女？」
洛廷燁點頭，「已經受辱自盡了，崔家和謝家這一輩未出閣的嫡女都不在了，剩下的都是記在嫡母名下的庶女，而且是近期記上的。」
皇帝：「……」
「他們竟然敢欺騙朕，倘若朕真的給你找了個世家的庶女做太子妃，回頭天下人指不定如何取笑你？」
洛廷燁面帶笑容的幫皇帝順氣，極力安撫。
「父皇，世家本就沒有存著好心，之前他們將寶都壓在了洛璟策身上，他們知道我不會放過他們，就算是我娶世家女，他們也未必會真的服從，不如從一開始就斷了他們的念想。」
皇帝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
就在洛廷燁以為他累了的時候，皇帝突然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