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下午就能回來,欽差帶來消息,朝廷已經撤銷了錢縣丞的官職,由你接任,縣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張主簿心激動得幾乎要跳出來,慌亂的點頭,「下官一定不負眾望。」
王三虎又道:「縣令大人還有一些事情吩咐我,不過外面似乎有人跟蹤,麥種一事事關重大,還請大人幫我想法子引開外面的人。」
張主簿一聽,連忙應了下來。
一炷香後,一個和王三虎題型相差無幾的人跟隨在張主簿上了馬車,朝著刺史府的方向而去。
豫章王派來的人幾乎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
王三虎本打算再等上一炷香的時間就從側門離開,可就在他喝茶的時候,衙門的一個吏員捧著一本賬冊走了過來。
王三虎覺得手裡多了一個東西,似乎是紙條。
他心臟猛跳,面上卻不動聲色的,一杯茶下肚,就去了茅房,在茅房裡面打開了紙條。
緊張的情緒瞬間得到了緩解。
另一邊,藍心開心道:「女郎,我看到了接頭的訊號,城裡我們的人都隱藏起來了,我回來的時候有人將這封信給了我。」
姜苗接過信,小心翼翼的打開,是洛廷燁多的字跡,信上說他已經安排好了,讓她一切如常。
姜苗放心了不少,仔細看過信後交給了藍心,「把信毀了不要讓人發現了。」
藍心直接將信點燃,灰燼撒在了花盆裡。
如此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做完這一切,姜苗很快調整好心態,去菜市場買了一整隻羊,打算做烤全羊。
「女郎,怎麼突然想起吃烤全羊了?」
藍心一邊引炭,一邊問道。
姜苗在調料汁,「有人告訴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東西人的心情會變好。」
藍心覺得說出這句話的人很厲害,「女郎,這個人是公子嗎?」
姜苗緊張的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院子里只有她們兩個和哄孩子的鐘三嫂子,頓時鬆了一口氣,「以後要稱呼他為十一公子,他是顧家的十一公子,明白嗎?」
「知道了。」
洛廷燁的信上說他把身份的問題都安排好了,可姜苗心裡仍舊不放心,就算是青州的人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是河灣村的人知道啊。
甚至知道他的大名。
不是說朝廷派來的欽差分成了兩撥,一撥去了豫州,一撥來了青州嗎,一個豫章王尚且如此的難以對付,也不知道去豫州的大人是誰,如果和豫章王一樣難對付,洛廷燁的身份不是一樣會暴露嗎?
心裡擔憂,姜苗手上的動作確是一點都不慢,很快兩人就將架子架好了。
藍心搖動著鐵架子,姜苗不斷的往上面刷料汁,沒多久哄完孩子的鐘三嫂子也出來幫忙了。
「女郎我來吧。」
姜苗將料汁交給她,告訴她刷料汁的頻率,鍾三嫂子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沒事做的姜苗乾脆回房間,畫圖紙,她打算開一家鞋店,專門賣各種各樣的鞋子。
有了甜品軒開張的經驗,姜苗心裡很快就有了藍圖,她將想法寫下來。
同一時間,一個搖晃著摺扇的俊俏男子停留在甜品軒門前。
古小娘子原本耷拉著的臉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充滿了生氣,「公子想要買點什麼?」
男子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容貌英俊,薄唇勾一抹淺笑,兩道眉毛高高挑起,透出一股勢不可擋的貴氣。
這男人真好看,古小娘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英俊的男子,一時間看直了眼。
男子淡淡一笑,絕色容顏足以傾倒眾生,「還有蛋糕嗎?」
溫潤的聲音將古小娘子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慢慢的低下頭,臉頰微紅,「有的,請問公子要幾塊?」
「九塊。」
古小娘子抬頭看他,臉頰更紅了,「只有五塊了。」
男子很好說話,「那就五塊吧。」
古小娘子動作麻利的裝好了蛋糕,還往裡面放了一塊棗泥糕和雪媚娘,都是她最喜歡的點心,「公子,嘗嘗我們店裡的點心,好吃再來。」
「好。」
男子笑容越發的溫柔,古小娘子覺得她的呼吸都變得混亂了。
結賬的時候男子放下了一錠銀子,古小娘子嚇了一跳,「公子,這麼多錢,我找不開。」
「要不這樣的吧,剩下的當做是定金,以後我再來你這裡買點心,你從這錠銀子裡面扣,扣完為止。」
甜品軒沒有這樣的規矩,可古小娘子看著男子那張帥氣逼人的臉,糊裡糊塗的就答應了,「那好吧。」
一直到男人離開,古小娘子的心情依舊沒有平復。
黃娘子從後院回來,就見古小娘子雙手捧心,眼睛爍爍放光,直勾勾的看著巷子尾的方向。
這是怎麼了?
古小娘子察覺到黃娘子走過來,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收,一同收起來的還有那錠銀子,她脫掉了工作服,「我有些不舒服去休息一下,這會兒沒什麼人了,你在這裡守著吧。」
黃娘子皺了皺眉,到底沒有說什麼。
今日地里開鐮,來買點心的人也少了一半,店裡的點心頭一次剩下了,不過也不多。
方娘子問所有人,「女郎之前說過,店裡剩下的點心可以以一半的價錢賣給員工,你們可有想買的?」
春去春來搖頭。
方娘子也不看他們,主要看向黃娘子和古師傅。
黃娘子猶豫著開口,「我想要剩下的牛角包。」
古師傅也說:「核桃酥和栗子酥我要了。」
這兩樣剩下的都不多,全都買下來也就二十文錢左右,剩下最多的是雪媚娘,全被方娘子包圓了。
她家有兩個孩子,兩個孩子最喜歡吃雪媚娘,剩下的還可以送去娘家。
就在這時,古榮發現妹妹在發獃,推了她一下,本以為她會躲,沒想到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古小娘子爬起來,沒好氣的道:「哥,你推我幹什麼?」
古榮笑道:「誰讓你不躲了?」
古小娘子張牙舞爪的衝過去打他,沒有絲毫的顧忌,完全沒有淑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