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動全身，一家有難百家支援，陛下有心對付楊家，可是其他家呢，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
「所以我從中做了一點手腳。」
「什麼手腳？」
洛廷燁將臉側了過去，點了點臉頰，下巴微抬。
姜苗下巴微抬，羞澀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人看著快速的親了一下，「現在可以說了吧。」
洛廷燁滿足的笑了，「我讓人散布消息，楊家和匈奴勾結意圖謀反，一旦匈奴南下，所有的家族必將遭遇滅頂之災。」
姜苗搶答，「他們害怕了，擔心楊家真的這麼做，自己的家族會遭遇滅頂之災，所以乾脆來個眼不見為凈，況且楊家既然連公主都敢算計，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不錯，最主要的原因是，楊家這幾年做生意越發的不要臉，骯髒的手段層出不窮，甚至隱隱將手伸到了其他幾家，本來就有幾戶人家對楊家不滿，如今楊家倒霉了，他們高興都來不及，自然不會伸出手救人。」
楊家這是牆倒眾人推，可見平日里與人為善是多麼的重要。
姜苗決定以後一定要與人為善，萬一遇到事情起碼也有人能幫忙，她來了青州這麼久好像還沒有去拜訪顧家的人，臨來之前顧延凱給了她一個帖子說如果有事了可以去找顧家的人幫忙。
當時她沒多想，或許應該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了。
與此同時，一場大火席捲了楊家的莊園，楊家的下人排成了小隊，去河邊打水，然後跑回來滅火。
可杯水車薪，楊家的莊園還是燒著了，且或是愈演愈烈。
王縣令站在高處看著下人們進進出出，蹙眉，吩咐身邊的王三虎，「火這麼大滅不了了，你告訴楊家莊園的人，都回來吧，別回頭被火燒著。」
「是。」
王三虎帶著兩個衙役跑下了山坡，一會兒功夫就把楊家的下人聚攏到一塊。
楊掌柜站在王縣令的身邊，不斷的用眼神打量著他，「王縣令我家郎君已經葬身火海了，我看押解的手諭也算了吧，總不能把我家公子的屍體運送到京城受審吧！」
王縣令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葬身火海的人一定是楊三爺，萬一是別人假冒的人，楊家這麼有錢想找個人假冒自己很容易。」
楊掌柜臉上悲傷的表情一收，眼神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王縣令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王縣令覺得我們家三爺是詐死嗎？」
王縣令語氣很輕，比這夜晚的涼風都要輕柔幾分，「楊掌柜不要生氣，本縣令只不過說出了合理的假設，並沒有認定了楊三爺沒死，一切還是等驗屍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吧。」
驗屍？
楊掌柜瞳孔一縮，顫顫巍巍的問：「你還要驗屍？不行，我家三爺何等身份怎麼能夠驗屍呢，絕對不行。」
王縣令半點不慌，甚至還有點愉悅，「行與不行由不得你，就連刺史大人都無權干涉，更不用說你一個小小的掌柜了。」
楊掌柜面上有些掛不住，威脅道：「王縣令不要太過分了，楊家不是你能夠得罪得起的。」
「楊掌柜是想要拿楊家來威脅本官嗎，可惜本官吃的是朝廷的俸祿，背後靠著的是陛下的恩德，你們楊家再大能夠大的過陛下嗎，況且這次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言明了死活不論都要送去京城，聖旨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要不要本官讓人拿來給楊掌柜看看？」
王縣令油鹽不進，楊掌柜的態度只好弱了下來。
「陛下的意思是想讓三爺進京城把話說清楚，可人都死了，要屍體有什麼用，再者陛下有可能是在氣頭上下的這樣的旨意，可能已經氣消了呢？」
王縣令若有所思的點頭，「楊掌柜說的有道理，不過在新的旨意沒有下來之前，還是將屍體帶回去確認比較好。」
「……」楊掌柜氣了個倒仰，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話。
大火燒了一晚上，王縣令中間睡了幾個時辰就醒了，醒來之後第一件事讓縣衙的人駐守在附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開。
就連楊掌柜也要留下來接受盤查。
楊掌柜和王縣令墨跡了一晚上，已經徹底沒有脾氣了，自然是王縣令說什麼是什麼。
一直到中午，被燒成廢墟的莊園才被整理出來，一共發現了三具屍體，王縣令看也不看就讓人送到了縣衙。
「掌柜的您的想想辦法，屍體被帶回去了，萬一被查出來三爺的事可就兜不住了，就連主家那邊也可能有麻煩。」
楊掌柜氣的原地轉圈圈，「去找長史。」
「長史前兩日就出門了，說是去給老友祝壽了，結果不知怎麼的竟然跑到山中的道觀去了，說是要沐浴齋戒一個月。」
「那司馬呢？」
「司馬倒是在家，不過聽過他兒子病了，現在在家看兒子，誰也不見，我們的人連人都沒見到。」
楊掌柜臉上的虛汗越來越多，「那刺史呢？」
「刺史大人去軍中視察了，聽說沒幾天回不來，現在整個青州城裡沒人能夠管得住王縣令，掌柜的您要不要和王縣令好好說說，要是驗屍的話肯定瞞不住。」
楊掌柜也愁得慌，他那裡想得到王縣令這麼不給面子，甚至連主家的面子都不給。
與此同時，王縣令也得到了消息，明明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可這會兒狀態卻奇好，就像是打了勝仗一樣。
王三虎過來彙報，「大人，楊家的夥計剛走，看樣子是去搬救兵了，也不知道這次找的人是誰？」
「連長史和刺史大人都不敢出面，找其他人管用嗎？」
王縣令突然壓低了聲音，「讓你盯著楊家的產業你盯著呢嗎？」
「盯著呢，小的還找了和楊家關係不好的小混混幫忙盯著，楊家要是倒霉了，他們也高興。」
王縣令眼中的笑深了許多，「幹得不錯。」
王三虎搓了搓手，「大人，小的還沒吃飯呢，要不您把您的點心賞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