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孫瑤死
姜苗以為他自責，安慰道：「你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朝廷的人，我想孫姐姐也不會怪你的，只要孫姐姐平安就好。」
洛廷燁點了點頭，憂心忡忡。
「要不找歐陽楨呢？他的醫術這麼好，難道沒有辦法幫幫孫姐姐嗎？」
「孫瑤傷得很嚴重，勉強保住了性命，即便歐陽楨是華佗在世也未必能夠治好她。況且，她不在豫州，短時間內回不來，估計到那個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姜苗心裡惋惜了一下，說道：「大哥的腿眼看著要好了，孫姐姐又出事了，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
漆黑的夜裡，一道馬蹄聲劃破了夜空。
「瑤姐，他們窮追不捨，我們的馬沒有他們的快，一會兒就追上了。」
不遠處幾匹快馬正朝著他們疾馳而來。
孫瑤緊緊握住懷中的平安符，摸了摸自己的臉，眼裡閃過一道決然，「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殿下的事最要緊，明白嗎？」
孫瑤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容拒絕。
手下的人含淚點頭，「明白。」
孫瑤目送著手下消失在遠方，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笑。
不多時，身後的人追了上來，將一人一馬團團圍住，領頭的人摘掉了用來遮擋塵土的面紗，「孫瑤好久不見。」
孫瑤眉心微微動了一下，目光踱來踱去，倏然一收，「是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你都活著我為什麼就不能活著，當年我以為你們跟隨洛廷燁一起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你在這裡……你哥哥應該也活著吧！」
孫瑤睫羽顫了顫，輕笑一聲，「你不用猜了，我大哥是三年前就死了，被你害死的，你忘記了？」
「哈哈哈……」男人笑得很大聲，騎著馬靠近了幾步，「說的不錯，他的確是我殺的，我還射了他一箭，沒想到他那麼脆弱竟然就這麼死了，話說回來你主子都死了，你還做這麼多幹什麼？」
「我主子是被你主子害死的，我當然要為他報仇。」
「就憑你們幾個人？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不是我妄自菲薄，當年跟隨洛廷燁的人十不存一，你想要搬到殿下無異於以卵擊石，以你的能力是做不出來，你的身後一定有人，這個人是誰？」
孫瑤莞爾一笑，「你猜啊？」
夜幕掛起，一縷清淡的月光灑在孫瑤的身上，為她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不用猜，我很快就能找到他，任何想要破壞殿下大業的人都會死，包括你。」
孫瑤知道自己躲不過了，以前她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可當她捨棄了這張臉的時候，老天爺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只是可惜，給姜公子的衣服還沒有做好。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出賣殿下？殿下對你難道不好嗎？」
「殿下對我很信任，要不然我也不能將他身邊的人一網打盡。只不過有些仇從一開始就有，即便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也改變不了。」
孫瑤突然抽出匕首，可還沒等刺出去，眼前銀光一閃，竟直接抹過脖子。
孫瑤按住了脖子，依舊沒能阻止鮮血的流出。
她狼狽地倒在地上，艱難地喘息著。
在生命的流逝的最快的時候，她掙紮起來，刺中馬的脖子。
馬兒嘶吼著將身上的人摔了下來。
看著對方狼狽地被人攙扶起來，孫瑤嘴角露出了幾分得逞的笑。在意識即將消失之前，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拿出火摺子點燃了自己。
「桐油味……快滅火……」
然而為時已晚，大火瞬間吞噬了孫瑤連同平安符一起。
「不愧是洛廷燁的人，就是有骨氣，可是再有骨氣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死，等火滅了再把她挫骨揚灰。」
「是。」
姜謙突然驚醒了。
守夜的胡獵戶也跟著醒了，連忙掌燈問道：「可是又疼了？」
姜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沒事，就是做了一場夢，夢到了一場大火。」
胡獵戶就鬆了一口氣，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夢都是相反的。」
姜謙喝完水，心情平復了一些，「但願吧。」
姜謙心情十分不安，總覺得要出事。他是讀書人，一直都不相信怪力亂神的事，可是這種不安的按絕太真實了，容不得他不多想。
姜謙一大早就將姜苗叫了過來，確認她沒事才放心。
「大哥，你怎麼了？睡了一覺不認識我了？」姜苗伸手晃了晃。
姜謙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啞然失笑說道：「這兩日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可能是我想多了。」
「……」姜苗緊張地看向洛廷燁。
孫姐姐到現在也沒有平安的消息傳來，大哥又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她出事了？
洛廷燁皺眉，眼底青黑可見，打斷了姜謙的胡思亂想，說道：「你沒事多讀讀書，不要胡思亂想，有我看著她，不會有事的。」
「就是啊，大哥，有他看著我，我不會有事的，但是……」
「但是什麼，阿苗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大哥？」
姜苗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聲音就帶上了哭腔，「我，大哥……」
洛廷燁深深的嘆息一聲，「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你大哥說。」
姜苗猶豫地看了一眼姜謙。
「真的出事了，是誰？」
洛廷燁有些不忍地看著他。
姜謙眼睛直了，「莫非是孫姑娘？」
洛廷燁將一大早上剛收到的信遞給他，「這是胡少華一大早上收到的信，你自己看吧……」
姜謙狐疑地打開了信，直到看到落尾的幾行字身子顫抖了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洛廷燁，「你不是說這一趟會很順利嗎，為什麼？」
「路上遇到了老三的暗衛，他認識孫瑤，孫瑤為了掩護其他人，也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蛛絲馬跡，自焚了。」
姜謙心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一直在門外偷聽的姜苗，滿臉淚痕地闖了進來，見狀連忙叫來了歐陽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