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錢程前程
洛廷燁在前廳見了錢程，聽他彙報了華昌縣近一年的情況，以及從潁川打聽來的情報。
「潁川郡的郡守被暴起的災民攻破了，潁川郡郡守身亡，家中妻兒也被災民所殺，事後豫州刺史派兵平亂，免除了潁川郡一年的賦稅，如今也算是了了。」
洛廷燁摩擦著杯子的邊緣，和孫銘打聽回來的情報一樣。
錢程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豫州刺史似乎沒有將潁川郡的情況彙報給朝廷，聽說潁川郡郡守是豫州此時的連襟，這次暴亂，豫州刺史一最快的速度出兵平亂，小的大膽猜測裡面應該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洛廷燁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錢程知道洛廷燁是在考驗自己，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失態。
「以你所見，會和什麼有關係？」
錢程想了想回答道：「小的之前偶然聽到了一條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說在潁川郡發現了鐵礦，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估計和這次潁川郡暴亂的事情有關。」
洛廷燁面色如常，似乎並不意外。
錢程知道自己說對了，稍稍鬆了一口氣。
鐵礦的事情是他跟以為多年的同窗了解到的，就連縣令大人他都沒有告訴，整個南陽郡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洛廷燁能夠知道，說明他手裡的人不止有姜謙一個。
他沒有壓錯寶。
「若是讓你去潁川郡擔任潁州郡丞你可做的好？」
錢程身體一顫，眼中閃過驚喜，「小的能做好。」
「回去準備準備，稍後我會讓人給你換個身份，到時候你就以新的身份去上任吧。」
錢程低頭叩謝，隨即猶豫起來，「可是高縣令這邊？」
錢程和高縣令共事這麼多年，貿然分離還有些不舍。
「他身邊我會另外安排人手。」
「殿下，高縣令可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相比於其他的官員，高縣令做的算是不錯的了，而且高縣令最大的好處是聽勸。」
洛廷燁笑意隱隱，「難得這個時候你還為他著想，就是不知道高縣令知道你要另謀高就的時候會不會為你著想。」
錢程一噎，離別的傷感頓時就沒有了。
翌日一早，高縣令還在熟睡中，就被人吵醒了，罵罵咧咧的讓人去查看。
「大人，大人，不好了，河灣村發生投毒事件，致多人死亡，您還是去看看吧。」
高縣令臉色一白，「快去找錢程。」
錢程在趕往縣衙的時候，特意讓人去通知了洛廷燁。
得知河灣村出事了，洛廷燁和姜謙一同趕了回來。
村口掛著白帆，路上還有不少的紙錢，整個村子用蕭瑟兩個字就能夠形容。
很快，陸陸續續的哭泣聲和咒罵聲傳來。
錢程趕到後第一時間把所有人召集在村口，高縣令來的時候，他已經讓人去城裡請大夫了。
高縣令在任這麼多年也沒有發生過這麼嚴重的投毒事件，嚇的雙腿發軟。
他只覺得自己的官位是做到頭了。
「大人，目前為止一共死了二十五個人全都是上了年紀的，另外有七十三人中毒，縣城的大夫正在營救，救過來的希望很大。」
一聽說希望很大，高縣令心裡一松，緊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下的毒？好好的怎麼弄出這種事情來？」
高縣令猛然想起了什麼，「庄先生是不是也在河灣村，他人呢，他沒事吧。」
「大人不用擔心，庄先生沒事。」
錢程腦海中想起了剛才見庄先生的畫面，村子裡面出了這樣的事情，庄先生卻能夠悠閑自在的品茶，倒茶是超脫於世還是人心冷漠？
錢程自認為自己做不到庄先生的樣子。
「庄先生沒事就好，對了，下毒的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
與此同時，洛廷燁和姜謙來到了胡獵戶家裡，三人都沒有事。
早上去衙門報案的就是胡少華，他也是最先發現異常的。
大約是在姜春分死了之後的兩天，村子裡面陸陸續續的有老人過世，起先大家也沒怎麼在意，以為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
可是死的人越來越多，緊接著小孩子也出現了病症。
胡少華覺得不太對，將這件事告訴了姜族長。
當時姜族長正因為七叔公的死而傷心，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裡，只以為是正常的風寒。
胡少華本想將這件事告訴洛廷燁，偶然間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井口邊上，似乎是往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胡少華等人走了，過去檢查，結果在井邊發現了部分的白色粉末，他回到家裡把白色粉末餵給野雞吃。
結果沒過多久野雞也斷氣了。
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姜族長。
姜族長這才相信，但是卻不願意報官，擔心姜氏一族被人看了笑話。
經過一番蹲守，終於抓住了下毒的人，可是姜族長的身體也不行了。
胡少華知道這件事瞞不住，與其等著衙門的人來調查，不如主動告訴衙門，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下毒的人是誰，為什麼這麼做？」
胡少華道：「下毒的人是姜虎，至於為什麼這麼做不太清楚，他現在被關押在祠堂，你們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他。」
姜謙轉身就要去祠堂。
洛廷燁卻叫住了他，「你現在去也沒用，還是先去族長家裡看看吧，七叔公和姜族長一死，姜氏一族怕是要亂了。」
姜謙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只能壓下了心中的憤怒，來到了族長家裡。
猶豫時間匆忙，姜族長的棺材只打造了一半，正橫在院子裡面。
姜謙見狀悲從心中來，雖然姜族長做的許多事情他不贊同，可如果沒有他的話姜氏一族怕是早就亂了。
這麼多年，姜族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應該就這麼死了。
「謙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姜凡跑了出來，抱著姜謙哭了起來。
姜謙也難過的掉了兩滴眼淚，「別哭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姜凡哭的很傷心，姜族長斷氣之後，所有人都讓他要撐住，姜氏一族還需要靠他，可是他真的有點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