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302.破局之道
傑·斯派德離開的時間，比想像中長了不少。
在當天的第二場決鬥結束之後，他才通過傳送門返回現場。
按照隆克和賽琳娜在昨晚定下的登場順序，第三個登場的正是傑·斯派德。
隆克找上傑·斯派德，向對方提議出戰的時候，賽琳娜的目光微微轉動，落在傑·斯派德的身上。
她的右手在魔法口袋裡捏碎魔法水晶，將水晶中的「追蹤標記」融入手掌。
李諾立刻激活了這枚法術標記，施放出「心靈視界」，緊接著對魔法視野里的傑·斯派德丟出解構術。
這一切都發生在0.1秒內，李諾的速度非常非常快，而且及時地關閉了「心靈視界」。
但是，傑·斯派德的心靈出乎預料地敏銳。
幾乎就在李諾開啟「心靈視界」的同一時間，傑·斯派德就有所察覺。
他頭顱一轉，視線繞過隆克，落在對方身後數米開外的賽琳娜身上。
賽琳娜面色如常，眼底帶上一絲絲異樣的神色。
她以一種心中埋怨凈光法庭的做派，卻不敢流露出來的姿態，注視著對方。
傑·斯派德戴著白色面罩，朝賽琳娜頷首示意，隨後收回目光，繼續與面前的隆克交談。
賽琳娜挪開視線，維持著臉上的神情。
她抬起雙手，托起滿月，將手掌按在魔法袍上輕輕一蹭，擦掉了掌心內的汗珠。
「真是驚險吶。那個傑·斯派德的警覺性比隆克高了不少。我還以為自己要被發現了…」
賽琳娜暗鬆一口氣，在心中問道：
「怎麼樣，賈維斯？你看出來什麼了嗎？」
李諾此時位於33號島嶼的地下二層，正旁觀諾琳改良投射器。
他往工匠台旁邊一坐，一邊閱覽解構成果，一邊說道：
「情況確實有些不妙。我在傑·斯派德的身上，發現了殘存的雷電能量和某種獨特的金屬粉末。」
「某種獨特的金屬粉末？」賽琳娜有些疑惑：
「「萬物通曉」沒能告訴你那是什麼嗎？」
李諾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萬物通曉」沒有失靈。我認出那種金屬粉末的來歷了，賽琳娜。」
李諾沉聲說道：
「那是灌魔秘銀的粉末。灌魔秘銀是烏納斯環的管製品，它傳導魔法能量的能力，是尋常魔法金屬的數倍。以它為原材料繪製出來的魔法陣，可以一次性傳導上億點魔法能量。」
李諾得出了結論：
「很明顯，咱們這位來自凈光法庭的外援，在返回現場之前，進行了高強度的魔法實驗…凈光法庭，也在研究我的雷雲。」
「原來是這樣…」賽琳娜說：
「這可不是好消息。」
「嗯對，我會想個對策的，你不用擔心，先專註於巫師決鬥吧。」
「好的。」
賽琳娜和李諾切斷了「靈魂感應」。
李諾所說的話，基於他到手的解構成果。
傑·斯派德的面板信息，在李諾的腦海中展露無遺。
他的記憶片段也是如此。
從昨晚到現在，凈光法庭測試雷雲的魔法實驗沒有停止過。
那幫圍在大圓桌旁的凈光巫師，如痴如醉地連番進行實驗。
從氣體環境到水下環境，從發射閃電到引導雷電能量匯聚成光球，從轟擊法術標靶到向監牢里的死刑犯「開炮」。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難以評判善惡的魔法實驗，在凈光法庭里有序展開。
由於實驗過於激進，凈光法庭不小心弄壞了雷雲的封印，致使現場出現了嚴重的能量逸散事故。
今日送抵凈光法庭的三份魔法捲軸，立刻派上了用場。
當下這個時候，一共有三個雷雲被凈光法庭掌握在手裡。
與此對應的，便是三組研究雷雲的凈光巫師。
傑·斯派德返回現場之前，就是在安排各組人員的職責與任務。
第一組凈光巫師，專門探索雷雲的威能極限。他們正在嘗試發射擁有百億點雷電能量的巨大閃電。
第二組凈光巫師，研究雷雲在應對魔法金屬裝甲時的表現。
第三組凈光巫師，負責用雷雲轟擊不同樣式的魔法護盾。
在反覆觀看傑·斯派德的記憶片段後，李諾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那個大仲裁官帕雷德斯，偶爾盯著牆面上的銀制燭台發獃。
李諾不能對記憶片段中的物件，發動解構術。
但他尋思，那個銀質燭台上，說不定存在著金屬始祖龍的意志。
帕雷德斯盯著燭台，就是在和對方進行交流。
當然這只是李諾的推測。
暫且不論這個推測準確與否，李諾算是看出來了：
凈光法庭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老實。
他們說是在尋找制約野魔法的方法，其實說嘛，比誰都用得歡。
說不定，等過上一段日子，他們玩出的花樣，會比李諾這個創造者更多。
李諾沒有為此感到頭疼。
只要有解構術在，別人的實驗成果就是他的，而他的實驗成果還是他的。
給凈光法庭幾份魔法捲軸，就相當於是把研究雷雲的工作外派出去了。
李諾本人只要等著用解構術收割即可。
另外，他也不擔心凈光法庭和隆克，用雷雲對付自己。
凈光法庭和霍塔姆斯上手的雷雲，全都處於不可隨意移動的封印狀態。
這是原因之一。
第二個不用擔心別人用雷雲對付自己的原因，與「能力中和脈衝波投射器」有關。
昨天李諾測試的投射器，以雷電能量作為能源。
以此為基礎打造的塑能法術「定點雷暴術」，可以中和除雷電魔法以外的魔法能量。
李諾和諾琳商量了一下，將投射器的能源從雷電能量改成了岩土能量。
這麼一調整，以雷電能量為基礎的「雷雲」，便被投射器納入了中和名單當中了。
以岩土能量為能源的投射器，其與「塑能魔法學」發生聯動，產生了一門新法術：
「定點石爆術」。
它的施法方式和原理與「定點雷暴術」一致，只是引爆的魔法能量，從雷電能量變成了岩土能量而已。
賽琳娜和李諾聯繫的時候，諾琳剛好把投射器改造好了。
李諾召喚出一小片雷雲，測試了一下「定點石爆術」的效果。
測試結果可喜可賀！
岩土能量從烏雲內部引爆，如同洶湧的泥石流一樣將烏雲沖了個稀巴爛。
只不過一秒鐘的時間，蘊含上千萬點雷電能量的烏雲，便被岩土能量沖碎。
烏雲內部的雷電能量，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能量逸散。
這些逸散的雷電能量，連閃電都沒能形成，就以純粹的能量形態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而那些沖碎烏雲的岩土能量，則在烏雲消失之後形成了鋪天蓋地的尖銳土刺。
地下二層的天花板、地板和牆面上，瞬間多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要不是李諾提前將諾琳護在身後，對方的幻術身軀保准被紮成刺蝟。
「很好~很好~用「定點雷暴術」來反制非雷電魔法，用「定點石爆術」反制非岩土魔法。有這兩種法術在手，我足以應對大多數攻擊了。」
李諾笑著笑著，笑容里多出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現在能限制「定點雷暴術」和「定點石爆術」的，只有我自己的施法距離了。我的精神海洋越寬闊，施法距離越遠。到頭來，我還是要好好學習，天天修鍊冥想法吶。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
諾琳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鏡架說道：
「先生，最近您好像有不少心事。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李諾朝對方笑了笑：
「感謝你的關心，諾琳。我需要你幫我建造出其它款式的投射器，例如以火焰能量、冰霜能量等等不同的魔法能量，打造的投射器。投射器的能源種類越多，我所開發出來的塑能法術就越全面。」
「沒問題，先生，包在我身上。」諾琳在身前交疊雙手說道。
「我先走了。」李諾搖搖手，施展飛行法術，鑽入地板的通道口。
「慢走，先生，注意安全。」諾琳在他身後說道。
…
…
巫師決鬥勝負已定。
即便裁判賽丹·伯索漢，允許迪特里希·費根尋找新的外援，也無法改變決鬥結果。
迪特里希·費根以為，凈光法庭會幫著隆克一方對付自己等人，是看在深海分院背後的霍塔姆斯的份上。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其實是一場基於野魔法的交易。
決鬥開始後的第三天，傍晚時分，賽丹·伯索漢宣布深海分院獲勝。
這名蒼白騎士，全程沒有給傑·斯派德好臉色，一直冷冰冰地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顯然凈光法庭依仗執法許可權，強行請走決鬥巫師的做法，很是令蒼白騎士不齒。
但由於對方未曾違反法令的緣故，賽丹·伯索漢除了以更加嚴苛的態度，對待傑·斯派德以外，沒有任何選擇。
現場眾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凈光法庭和蒼白正義的隔閡所在。
他們也徹底明白，蒼白正義為何會與凈光法庭如此生疏。
在決鬥巫師們「各回各家」之前，賽琳娜得到李諾的授意，主動找上了賽丹·伯索漢，想邀請對方去書房交談一下。
可能是「凈光法庭請走巫師」的行為，牽連到了深海分院的形象，賽丹·伯索漢婉拒了賽琳娜的邀請。
別說挽回深海分院在蒼白正義心中的評價了，賽丹·伯索漢連賽琳娜解釋誤會的機會都沒給…
這就沒辦法了…
賽琳娜只能遺憾而歸，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來。
「寂靜少女」和「拉隆岩骨」合作的事情，沒有受此影響。
從直觀的層面上來看，明瓦克·波米達如果知道雙方之間有了合作，那肯定會把鍋按到李諾頭上，誰讓李諾是「寂靜少女」的一員呢。
明瓦克·波米達極有可能狗急跳牆，想方設法地繞過魔法契約的限制，將李諾的存在告知凈光法庭，以此來報復李諾。
為了防止這一局面的出現，李諾和愛麗卡教授商量了一下，二人一致決定低調行事。
整個計畫由李諾來擬定。
簡單來說，計畫一共分為三步。
第一步，愛麗卡教授在蘇曼群島匿名購買三家魔法公司。這三家魔法公司分別負責運輸、勘探和開採礦石。
第二步，愛麗卡教授與「拉隆岩骨」的巴爾·斯通，秘密簽訂轉讓魔法公司魔籌的魔法契約。巴爾·斯通以非金屬礦石和金幣，獲取三家魔法公司49%的魔籌。
這個過程中，巴爾·斯通的名字和「拉隆岩骨」的名字，不會出現在魔法契約上，也不會出現在登記在島務部的魔法公司名冊上。
愛麗卡和巴爾·斯通，均會以第三方的名義，匿名簽訂魔法契約。
至於這個第三方是誰。
嘿。
愛麗卡將自己妹妹珍妮的姨媽，推到了台前，那是一位五環實力的自然系巫師，和「寂靜少女」在明面上沒有直接聯繫。
「拉隆岩骨」一方的匿名方式，更加直接了當一些。
他們找了個連龐古拉家族都不認識的流浪巫師，作為自己的代表，去與愛麗卡的代表簽訂魔法契約。
魔法契約簽好之後，便是整個計畫的第三步了：
以魔法公司的名義買島，然後由「拉隆岩骨」秘密開採非金屬礦石。
這套流程走下來，只有兩個容易暴露的地方。
一個是岩骨巫師的外觀特徵太扎眼了。
只要跑到開採現場一瞧，就能發現他們的蹤影。
另一個是勘探和開採的周期太短。
有李諾提供的非金屬礦石分布圖在，基本上每三到十天，岩骨巫師就能采空一座島嶼的非金屬礦石。
在開採之前，勘探工作的耗時基本為零。
岩骨巫師幾乎是剛一到島上，便開始開採非金屬礦石的。
這種極度反常的現象，若是被有心之人注意到，那難保不引起懷疑。
畢竟，隨著非金屬魔法航船的推廣，有意識地留意非金屬礦石動向的巫師勢力，可不只深海分院這一方。
其它的巫師勢力，也想藉此發財。
愛麗卡和「拉隆岩骨」決定，低調、低調、再低調。
不是說怕了那些巫師勢力，只是單純地想在開採過程中，少生事端，悶聲發大財而已。
巫師決鬥結束之後，凈光法庭風平浪靜，沒有傳出任何與野魔法有關的消息。
深海分院贏了龐古拉家族，明瓦克·波米達似乎從其它地方獲益匪淺，也沒有再對李諾作妖。
不過，他依舊派隆克以各種名義，向李諾求購魔法捲軸。
李諾知道他們的心思。
他以高價賣出魔法捲軸，收穫了大量的金幣。
李諾也一直在關注霍塔姆斯和凈光法庭研究雷雲的進度。
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藉助賽琳娜施展「心靈視界」和解構術，解構隆克。
從數次的解構成果來看：
霍塔姆斯和凈光法庭研究雷雲的進度，比預想中要緩慢一些。
隆克代表霍塔姆斯，向李諾購買了7張魔法捲軸。
7張捲軸，對應7朵雷雲。
在經歷了三次嚴重的實驗事故後，霍塔姆斯手上只有4朵雷雲了。
其中一朵的法術等級為55級，延遲響應時間為4.5秒——這是被本奇·積雷封印的那朵。
另外三朵的法術等級為20級，延遲響應時間為8秒。
延遲響應時間的長與短，成為了霍塔姆斯研究的重點…
來自塑能分院的巫師們很想弄明白，同樣是雷雲，為什麼一個延遲時間長，一個延遲時間短。
怎麼說呢…李諾覺得霍塔姆斯跑偏了。
雷雲的法術等級高低，無法從外觀、能量濃度等物理參數上分辨出來。
法術等級這個數字，只能從雷雲的面板信息上找到。
可以這麼說，李諾本人若是看不到面板信息，也無法精確判定雷雲的法術等級。
就更別說沒有「外掛」傍身的霍塔姆斯塑能巫師了。
凈光法庭那邊，就比霍塔姆斯彪多了。
傑·斯派德代表凈光法庭，委託隆克代購了一共9張魔法捲軸。
凈光巫師們的研究風格很彪悍，實驗事故出現的頻率超高。
前後加起來9朵雷雲，被凈光法庭糟蹋了大半，只有3朵保存了下來。
隆克和傑·斯派德簽訂的魔法契約中，包含了雙方共享研究成果的條款。
就因為這個，李諾有幸在隆克的記憶片段里，收穫了凈光法庭一方的研究成果。
凈光法庭在嘗試一個騷操作。
他們想以「雷雲」為模本，開發出對應的凈光野魔法。
雷雲使用了雷電能量，凈光野魔法會使用凈光能量。
雷雲是朵雲，凈光野魔法也會是一朵雲，只不過是洋溢著聖潔氣息的淡金色祥雲。
雷雲發射的是閃電，凈光野魔法發射的是「天罰利劍」——這是一門凈光法術，可以從天上掉落巨大的凈光能量劍。
依葫蘆畫瓢是個困難的事情，凈光法庭投入大量人手，但進度依舊緩慢。
李諾也不急，他有得是時間等待最終的研究成果。
日子在解構海域中度過。
夜以繼日，日復一日。
李諾手上不知不覺地積累了近百張非金屬礦石分布圖。
他把分布圖交給愛麗卡，由對方轉交給「拉隆岩骨」。
李諾精確地計算了一下：
目前深海分院和「拉隆岩骨」的開採速度都不快。
用數據化的說法來說，雙方的非金屬礦石產能，只有全力開採時的10%左右。
以這種開採速度，至少3個月內，李諾不用擔心被深海分院和「拉隆岩骨」催圖。
3個月後，等第一艘非金屬航船下水成功了，非金屬礦石需求量便會開始急劇攀升。
到了那時，李諾必將為獲取分布圖忙的焦頭爛額。
從現在開始往後數的3個月，便是他探索魔法遺迹的黃金時期。
李諾把採礦和出售魔法捲軸的事情安頓好，立刻著手準備探索魔法遺迹。
他找到愛麗卡教授，申請回到課堂，期盼著從課本知識中，找到那五個魔法遺迹的線索。
獲取次位面的慾望，驅使李諾爆發出了十足的學習熱情。
他在一環階段所要學習的魔法書籍，早在半年多前就學完了。
這次回到課堂之後，愛麗卡教授給他布置了巫師等級測試。
李諾毫無疑問地通過測試，成為了二環巫師。
二環巫師需要學習的魔法教材，有3本+3本，一共6本。
前三本是巫師教林規定的通用教材，主要介紹烏納斯環的巫師勢力、魔法文化和傳統。
後三本是「寂靜少女」的專屬教材，引導李諾施放簡單的寂靜法術，製作寂靜魔法造物。
李諾丟出解構術，將6本書的內容收錄腦海。
他沒有發現與魔法遺迹有關的線索。
不過，沒關係，線索可能藏在三環巫師的教材里了。
李諾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通過了第二場巫師等級測試，成為了三環寂靜男巫。
後續的等級測試，每半年進行一次，由巫師教林舉行。
下一次測試是在3個月之後。
在此之前，李諾即便是把三環階段的教材學完了，也只能是三環巫師，無法接觸到四環的教材。
當他拿到三環階段的8本教材時，解構成果令他心頭微沉。
依舊沒有魔法遺迹的線索。
這8本書都與施法、製作魔法道具有關，和魔法遺迹、外星空污染基本沒有聯繫。
李諾曾旁敲側擊地向愛麗卡教授詢問，對方表現得比較茫然，顯然未曾聽聞「心靈燃血魔」之類的東西。
李諾也不是沒去問過暗殺天使，自己究竟是在哪裡遇到了那五個魔法遺迹。
可那位大佬屁都不放一個，像個悶葫蘆一樣裝高冷，什麼話也不說。
現在面對三環階段的教材，李諾不禁思索。
難道魔法遺迹的線索，藏在四環的教材里？
又或許在暗殺天使看到的未來里，他是在成為導師之後，才有機會接觸到魔法遺迹的…
「喵嗚~~」
雪翼貓的叫聲在耳邊響起。
李諾坐在33號島嶼的書房內，聽到了走廊里的振翅聲。
雪翼貓從一樓呼哧呼哧地飛到五樓，在李諾的桌上放下了一封信件。
李諾輕撫貓頭，將它抱起來吸了兩口。
目光一掃信封，李諾微微一愣。
「咦？梅芙樂的信？這位女士終於要去「永劫雷塹」研究閃電幽魂了？」
李諾抖開信紙查看。
「致李諾·賈維斯：
「許久未與你通信，望你和黛娜絲一切安好。
「（省略若干介紹自己和菲莉婭等人近況的話語）
「永劫雷塹的上一任魔法研究機構，研究期限已滿。他們在昨日離開了永劫雷塹。
「巫師前進會和元素審判，正式批准了我研究閃電幽魂的申請。預計在一周內，我會帶上菲莉婭、貝蒂等元素審判巫師，一同傳送前往永劫雷塹附近的人類據點。
「永劫雷塹附近的巫師勢力數目不少，互相之間時常爆發矛盾。
「現為你附上永劫雷塹的情報、地形圖與勢力狀況報告，期待我們在永劫雷塹再次相遇。請務必做好防範措施，避免受到其它巫師勢力的侵害：）
「——梅芙樂」
信中的內容到此完畢。
李諾抖了抖信封，從中倒出隨信抵達的文稿。
當看到地形圖上那綿延數百公里的高聳山脈時，李諾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命運齒輪開始轉動的感覺。
山脈。
山脈底部。
「喧囂隧洞」。
暗殺天使說，這個次位面的入口，就在山脈底部的山體當中。
山脈底部？那不是要從山塹出發，向山體內部探索了？
李諾目光偏移，落在地形圖的山塹上，見到了一個代表「閃電幽魂」的符號。
「閃電幽魂這東西，怎麼會和「喧囂隧洞」有關係呢。
「我要是真的在閃電幽魂的大本營里，找到了「喧囂隧洞」的出入口，那這豈不是意味著我一直在接受命運的安排？」
李諾放下信紙，目光放空，獃獃地看向窗外的玻璃海面：
「那我按照既定的命運走下去，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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