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爺瞅了一眼剛剛追過來的周瑩。
他錯怪秦丫頭了，都是這個淫婦鬧的，要不是她不要臉，對著秦業發花痴，小小丫頭也不會給她教訓。
嗯，他們村兒的丫頭小子都是好的，錯的都是外來人，尤其是這些知青，忒的麻煩！
男知青見秦小小好似快要死了，臉都嚇白了。
這要是這個女同志出了什麼意外，他們這些知青以後還有好日子過？
人家是來接他們的，他們不感激，反而把人氣死了，要是和他們一樣都是知青也就罷了，秦家溝的人還能睜隻眼閉隻眼，不會把責任往他們身上推，可這兩人是兄妹啊，明顯這個女知青也是這個村子裡的人，這要是真出事兒了，他們還能好？
男知青不知所撒措地左顧右盼，正好看到周瑩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到了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男知青見狀眼都紅了，一個邁步將周瑩的手腕給抓到了手裡。
「你還有臉在這兒休息？還不趕緊去給這個女同志道歉。」
周瑩剛坐下，手腕就人抓住了，臉色當即就不好了，「你幹什麼？鬆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男知青更氣了，「你喊啊，這兒這麼多人，我可背地裡調戲你，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我只是讓你去道歉，如果不是你，這位女同志不會氣病了，趕緊去。」
眾知青臉色也不太好，雖然他們和周瑩是一個車過來的，又都是知青，要團結一心，但如果秦小小真出了什麼事兒，他們誰也跑不了，秦家溝的人肯定會把錯誤全歸到他們頭上。
他們剛來就惹了村裡人，以後還有好日子過？
這些年他們也明白了下鄉不是那麼簡單的，不能光憑一腕熱忱就行的，沒有村裡人的幫助，他們等著吃苦受罪去吧。
「道歉，給這個女同志道歉。」
「快點，要不是你把人氣到了，她能成這樣嗎？」
「還不是你的原因她才變成這樣的，趕緊道歉。」
「快點吧，我們都要累死了，道完歉好趕緊回村歇一會兒。」
……
周瑩都是氣瘋了。
這幫傻子沒看到那個女人是裝的嗎？他們眼睛瞎了嗎？
可事到如今秦小小不睜眼，又虛弱的好像要隨時咽氣一樣，她再不道歉真出了什麼事兒，這些知青能生吞了她。
周瑩咬著牙，一邊哭一邊給秦小小道歉。
「這位女同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和這位同志是兄妹關係，我……」
秦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可閉嘴吧，沒看我妹妹又暈了嗎？道什麼歉啊？她現在又聽不到，真有那心，等救回我妹妹再說吧。」
秦業說完沖黃大爺揚了揚下巴，「黃大爺，趕緊回去吧，我得送我妹妹去醫療點看看，實在不行就開拖拉機去縣城醫院。」
秦業說完又轉過身看向周瑩，「你，就是你，我妹妹現在這樣都是你造成的，我妹妹看病的錢你來出，不然……」
秦業捏著拳頭沖周瑩比了比，「不然老子揍死你，我們秦家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又是這一句，當初她剛來時她哥就跟苗菲菲說過這句話，後來……嗯，那個苗菲菲死了，現在就看這個了，也不知道周瑩啥時候死，要是她也死了，她就該懷疑她哥身上帶點啥了。
秦小小眼睛睜開條縫兒，認真打量自家好大哥。
鼻子高挺，皮膚……有點黑，沒事，小意思，健康色嘛，她懂，嘴唇薄厚適中，適合接……啊，這個她不能惦記，想也不能想，不然就太噁心了，眼睛大而有神，嗯，夠銳利，眼睛一瞪還挺嚇人。
嚇人？
秦小小眼睛猛然睜大一瞬，然後又果斷地閉緊雙眼。
秦業撇了眼秦小小，伸手將秦小小的眼睛捂上。
心大的丫頭，演戲都不專心，再看人家都該知道她是裝的了。
可秦業這麼一捂，卻讓人誤會了。
「咋？她這是？她這是沒了？」
「不會吧？就這麼會工夫人就沒了？」
「不是正道歉呢嗎？怎麼這就死了？」
「天啊，周同志你惹禍了。」
「你完了，你把人給氣死了，要不要報公安？」
「這位同志，我們和這位知青可不熟啊，都是她造成的，與我們無關。」
「是啊是啊，與我們無關，可別找我們麻煩。」
……
眾知青嚇壞了，紛紛遠離周瑩，同情地看著秦小小。
這身子也太弱了，氣一下就咽氣了？她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聽說鄉下活挺累的，她沒出事恐怕多虧了村裡人的照顧了吧？
周瑩也傻眼了。
死、死了？
不會吧？她真的死了？讓她給氣死了？
天啊，這下完了，她惹大禍了！
秦業呆愣地看向眾人。
這些人在放什麼屁？誰死了？他妹妹？
操！玩兒脫了！
這樣讓他怎麼接著往下演？總不會演發喪吧？他怕他老爹也跟著氣死。
哦，家裡還有兩個老人呢，他爺他奶在氣死前一定會先弄死他，誰讓他沒保護好妹妹。
秦業撫額。
這些人真挺會腦補的。
秦業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周瑩嗚嗚的哭聲。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氣死她的，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下鄉已經夠晦氣了，現在還貪上了人命案，嗚嗚……我還不如也跟著一塊死了呢，也省得……」
後面周瑩說些什麼秦業沒再聽，他被周瑩哭的頭疼欲裂，心煩不已。
「夠了，別哭了，我妹妹沒事。」
說著，將手從秦小小的臉上拿開，「我只想看看她不是發燒了，沒掌握好距離，摸錯了位置，這才捂住了她的眼睛，讓你們誤會了。」
秦業黑著臉，給了老黃一鞭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趕緊走，我妹妹還等著救治呢。」
他得把妹妹氣病了的事坐實，教訓一下那個女人，他有預感，這次不按死她，以後有得他煩的。
眾知青驚訝地看著秦業的背影。
人沒死？
人沒死你捂什麼眼睛啊？
摸錯了地方？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