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夜魅

正文卷

「夜魅」酒吧。

安吟跟著時清來到酒吧門口,看著門口閃閃發亮的招牌愣了一下。

「走吧。」時清正要跨進大門時,發覺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來,只能轉過頭提醒道。

「哦。」安吟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打氣。

瞧見她這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時清顯然習以為常了。

「我先去和領班打個招呼,你跟著我,別到處亂走。」時清聲音透著幾分告誡的意思。

「知道了。」安吟認真的聽著,來到這種地方,給她膽子她也不敢到處亂晃。

她們來的時間較早,酒吧還沒開始營業,不過,像她們這種服務員一般都要提前趕到,不然會扣工資的。

她們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時,一些在這裡上班的人都忍不住盯著安吟瞧上幾眼,部分女人的眼中滿是嫉妒與羨慕!

畢竟,在這裡上班的女人,大多數都比較年輕,然而擁有安吟這般絕色容顏的女生,縱觀整個酒吧,卻找不到一位。

如今這個小姑娘羞答答的跟在時清後面,不難猜出,肯定也是來上班的。

思及此,大家聚集在安吟身上的目光變得充滿敵意。

如此美貌嬌艷的小姑娘,肯定會被安排在VIP包廂內服務,這不是明晃晃的搶大家的資源嗎?

此刻安吟十分乖巧的跟在時清身旁,就連周遭的環境也不敢窺探一二,更別說面對大家不懷好意的目光,這些,她渾然未覺。

時清領著安吟來到一間房門口,她伸出手敲了敲門。

「進!」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入耳,只覺得婉轉動聽。

只聽其聲,安吟就對這個女人有點好奇了。

時清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安吟屁顛屁顛的跟著。

「安吟,關門。」時清轉過頭朝著身後的人提醒著。

「好、好的。」安吟迷迷糊糊地照做,趕緊把門關好。

緊接著,安吟越過時清纖瘦的背影,朝著四周看去,這才發現她們所呆的地方是一個套間,不遠處,擺著一張古色古香的金絲楠木書桌,書桌後面,一個女人靠在座椅上,一雙嬌媚的眸子落在她們這邊。

安吟嚇得往時清身後躲了躲,餘光偷偷地朝著那個女人瞥去。

這個陌生的女人穿著一件十分修身的旗袍,從安吟的角度看去,能看見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一瞥一笑間,盡顯風情。

「這位是?」女人眯著眼,拿起桌上的一根雪茄,十分自然的點火。

吞雲吐霧間,女人也不忘把視線落在時清身後

呵、小姑娘有點意思!女人嘴角揚起,鮮紅的唇瓣隨著她的笑容,更添明艷!

「領班,這位是我的同學,她今天想在這裡看看,如果合適的話,她想應聘兼職。」時清看著眼前的女人,語氣淡淡地。

被稱為「領班」的女人,靜靜地聽著時清的話。

隨後,她姿態慵懶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時清身後走來。

她穿著一雙高跟鞋,旗袍在她身上盡顯風情,行走間搖曳生姿,彷彿就像是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抬起頭來!」女人來到時清身後,滿臉好奇的盯著膽怯的小姑娘。

聽見女人的話,安吟渾身一僵,她知道女人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安吟慢慢抬起頭,對方擺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好似自己是一個逗她玩樂的玩具。

「你、你好,我叫安、安吟。」安吟磕磕巴巴的介紹完自己,一抹緋紅瞬間染上臉頰。

「你是結巴?」女人皺著眉,不禁嘆了句:可惜了!

「不是。」安吟趕緊否認,「我來到陌生的地方,有點緊張,才、才這樣的。」

安吟說到最後,又有點吞吞吐吐的。

「哈哈.」女人大笑幾聲,纖纖玉手捂著嘴,整個身板都在抖動著,看得出來,她現在的心情很愉悅。

安吟一臉不知所謂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笑什麼?自己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安吟發覺眼前的女人好奇怪!

「我叫文魅,你可以喊我魅姐!」文魅看著小姑娘,一字一句說著。

「魅、魅姐。」安吟乖乖地喊了一句。

「你倒是識趣,時清這小姑娘我一直讓她這麼叫我,奈何她死腦筋,每天『領班領班』的叫著,都把我叫老了。」文魅抱怨道。

儘管她怨氣連連,臉上卻瞧不出半分生氣的模樣。

聽見文魅說完,安吟偏過頭朝著時清看去,發現時清從進門起,就挺直腰板站立著,給人的感覺既孤傲又冷淡。

「得了,我也不啰嗦,快到上班時間了,你們趕緊換上工作服。」文魅目光在眼前兩人中來回穿梭,繼續道,「時清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帶她到處轉轉,如果這份工作她覺得能幹,工資待遇不會虧了她。」

文魅說完,手裡的煙也燃盡,她順手扔進了書桌上的茶色煙灰缸內。

「好的。」時清收到命令,聲音毫無溫度的回了句,隨即轉身離開。

安吟抬頜,朝著文魅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收回視線,跟著時清走出大門。

房內。

文魅踩著輕盈的步子,目光流轉間朝著內室的玻璃大門瞥去,那扇門的後面站著一個男人,這扇玻璃的隱秘性太好,文魅看不到男人的身形輪廓,指尖端起書桌上一杯濃烈的酒,淺淺地抿了一口氣後,自嘲般的笑道,「有意思嗎?」

她嗓音倦怠,也不管內室的男人聽沒聽見。

良久,就在文魅以為他又會像往常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時,男人透著幾分頹喪的語氣傳來,「幫我護著她。」

「是你欠她的,又不是我,憑什麼讓我關照她!」文魅鮮少露出怒意,一雙圓圓的眸子瞪著那扇門,臉上的不滿很明顯。

她知道,男人能看到自己。

這扇玻璃門,不就是他特意裝來偷窺某人的嗎?哼,偽君子一個。

在她嚷嚷完,男人又保持沉默,對於他這種寡言的行為,儘管文魅已經習以為常,可每次攀談後心裡還是憋著一團火,無處發泄.

她徑自端起那杯還未喝完的酒,一飲而盡。

這才舒暢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