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吃空餉還這麼囂張?

正文卷

第83章 吃空餉還這麼囂張?

「將軍,有沒有可能他們都現在出去了?也許晚些就回來了呢。」

哪怕是那些兵痞也知道這事要是鬧大了,自己多半是項上人頭不保了,趕緊試圖補救。

傅宴平盯著眾人,笑了。

這樣一個帝國,哪怕上一世沒有自己的推波助瀾,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就走向滅亡了吧。

「行,本將就在此等候到日落,看你們一個軍營能湊出多少人來。」

「校尉,你現在給我守住整個軍營,許進不許出。不要想著徇私,不然的話,本將只能贈你一個九族消消樂了。」

傅宴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諸校尉,道:「你們應該明白,本將不是在開玩笑。不瞞你們,本將軍很快就要率軍出征抵禦祈風帝國的進攻。」

「而我要率領的軍隊就是三萬禁軍,你們可以想想到時候如果湊不夠人數,因而耽誤了軍機,你們說你們的腦袋還能不能保住?」

「想活命的話,就好好配合本將軍。」

傅宴平甩下一段話,走進了帥帳。

外面太曬了——主要是看著這群老爺兵就來氣。

「主簿何在?」

傅宴平坐落後,向外面喊話道。

很便,有一個文士裝扮的人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將軍。」

「把你們軍中的花名冊搬上來。」

傅宴平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主簿還不敢說什麼,趕緊下去把花名冊搬了上來,只是搬上來的時候,他手心裏面全是虛汗。

別人或許不知道花名冊裡面的貓膩,他作為軍中的主簿,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果然,傅宴平好不容易舒緩下去的眉頭又慢慢的皺了起來。

一盞茶之後,傅宴平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憤怒,直接將手中的花名冊甩了出去,扔在主簿懷裡:「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說實話,傅宴平已經不對這群禁軍有任何的期望了,但他真的沒有想到禁軍的腐爛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極限。

TM一本花名冊下來,單單是張三這一個名字就有上百個在這兒。你跟本將軍說這是重名,本將也就忍了。

可是接下來的李大牛,李二牛,李三牛,一直到李十七牛是什麼東西?!

擱這你老李家一共生了十七個兒子,還全都送到禁軍裡面來了唄?

更不說裡面還有狗蛋、石頭、麻花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名字了,直接把傅宴平看的血壓都蹭蹭往上漲。

你們擱這是把本將當傻子耍呢?

傅宴平這一生氣,主簿給嚇壞了,連忙跪下求饒:「大人饒命啊!大人,軍中吃空餉的傳統自我國開朝就有了,並不是現在才有的風氣。」

傅宴平聞言更加憤怒了:「所以在你們看來吃空餉就是理所當然的嘍?!」

主簿低頭不語,但是看他的神色明顯就是這樣認為的。

也不怪他會這麼想,畢竟幾百年下來,大家都是這麼乾的,上面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現在一個將軍下來突然說要整治這個局面,這不是狗拿耗子——吃飽了撐著嗎?

傅宴平扶額,搖了搖頭,努力將偏高的血壓往下降,知道這支禁衛軍已經徹底廢了。

這要是帶到戰場上去,絕對給他們坑死不可。

要知道,皇城禁衛軍可以說是雪楓國的精銳中的精銳啊……

結果五萬人的名額,最後實際值滿了400餘人,這種滲水程度,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終於等到了黃昏時分,傅宴平再一次走出營帳的時候,眾人已經稀稀疏疏、零零散散列好了隊仗。

傅宴平掃了一圈,估算了一下,大約也就在五六千人左右。

而這裡面,絕對少不了某些校尉以權謀私,偷偷將自己查營的事情泄露出去後,那些當事者臨時向百姓招募的混水摸魚的人頭。

可即便在他們渾水摸魚的情況下,也只湊到了五六千人,離三萬之數遠之又遠。

傅宴平笑了。

一群校尉、兵痞們也笑了。

「副將何在?」

傅宴平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的輕,只要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是他進入暴怒狀態的前兆。

或許是由於他說話的聲音太小,下面依舊吵吵嚷嚷,鬧鬧哄哄的,根本就沒人鳥他。

傅宴平慢慢加重了語氣:「副將何在!」

這一下前排的人基本上都聽清了,軍中出現了一小會的片刻安寧,不多時又恢複了吵鬧。

該無視的無視,該竊竊私語的竊竊私語,根本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

怕什麼,反正法不責眾,就算鬧到皇帝那裡去又怎樣?

歷朝歷代都這麼乾的,只不過到了他們這個時期稍微嚴重了一點而已。

難不成皇帝還能因為這個把他們這麼多人都砍了?不可能的。

傅宴平不知道是第幾次冷笑了,只是這一次笑容卻有些陰森:「副將何在?!」

終於從第二排中間走出了一個衣衫不整,渾身酒氣和胭脂味混雜的矮小男人,一臉不耐煩的道:「我就是,請問長官有什麼指教嗎?」

他雖然說著長官,但言語裡面卻沒有半點的尊敬之意,神態也傲慢之極,顯然沒把傅宴平放在眼中。

傅宴平將頭撇到一邊去。

倒不是說他害怕了這傢伙,而是單純因為這傢伙身上的氣味太沖了,這讓一向清歡的傅宴平鼻子有些受不了。

然而他這個微小的舉動,卻讓對方覺得他這是想要服軟,於是態度更加惡劣了:「你到底有什麼吩咐,趕緊說,本大爺可還要回營睡覺呢。」

他這句話一出來,他周圍的人都哄堂大笑。

站得較遠的人自然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但看到前面的人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幾乎失控。

傅宴平靜靜地等他們笑完,一直等到場面安靜了下來,才道:「都笑完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因此也沒有回答他,但場面確實比剛剛安靜了許多。

傅宴平上前一步,逼近副隊,語氣陰冷道:「你叫什麼名字?」

副隊被他的氣勢震懾的連年退後退了幾步,隨即感覺自己的姿勢太慫,臉上掛不住。

但讓他與傅宴平直視,他也不敢,於是他就抬高了音量,來給自己壯膽。

「怎麼?小爺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京城楚忠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