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陛下賜婚

正文卷

陛下拂袖而起,面色陰沉,桌面上的文房四寶被扔的東倒西歪,筆墨紙硯散了一地,「大膽!尚書家的嫡孫女嫁給你,還委屈了你不成?」

宋硯行跪在下首,面色冷淡,卻沒有一絲慌亂,「兒臣已有心悅之人,求父皇收回成命。」

陛下冷笑一聲,眼眸微微眯起,「朕可從未瞧見你身旁有什麼女子,莫不是你不想同那方家女成婚,找的借口?」

「兒臣不敢,兒臣心有所屬,斷然不會娶旁的女子,求父皇明鑒。」

就在此時,皇貴妃手中提著食盒,扭動著纖腰緩緩走了進來,瞧著這一地狼藉,笑道,「這是怎的了?陛下怎的發了這般大的火?」

瞧見她的時候,陛下面上的表情明顯柔和了幾分,「愛妃你怎的來了?」

皇貴妃嬌笑道,「還不是我那侄女鬧的,聽說陛下藥給她同太子賜婚後,喜不自勝,一大早便進了宮,鬧到了我這,非讓我來瞧瞧陛下將這婚賜下了沒有。」

陛下冷哼一聲,拂袖坐下,道,「你自己問問這不孝子!」

皇貴妃笑道,「太子可是不願?」

宋硯行渾身散發著疏離氣息,「孤已有心悅之人。」

「哦?何時的事兒?是哪家姑娘,不若讓你父皇將這姑娘也賜婚與你,倒也算是享盡齊人之福了。」她捂唇笑道。

宋硯行眉頭微皺,方樂姍自小便跟在他的身後轉悠,她什麼秉性他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同李妙儀一起進了東宮,還不將綰綰欺負死。

「兒臣想娶她為太子妃,這個位置,除了她,兒臣不想讓任何人坐。」

聞言,皇貴妃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便就是瞧不上方樂姍,憑什麼,她們方家在上京也是顯赫一族,卻該給他當妾?

皇貴妃雙眸微閃。

他是什麼身份,不過便是一條狗!長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挑上她們方家人了!

陛下明顯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皺眉道,「既如此,你倒是說說這是哪家姑娘,」

宋硯行沉默良久,到底還是沒將李妙儀的名字說出來。

皇貴妃不解的看著他,「太子,你向來不近女色,本宮是知曉的,你莫不是不想娶樂姍才想了這個由頭。」

宋硯行開口,端的是翩翩公子的模樣,「孤不說,不過是怕她擋了路,有人會構陷於她罷了。」

皇貴妃咬牙,半響笑道,「你放心便好,陛下和本宮都在,自然沒人敢對她不利,你但說無妨。」

宋硯行不解抬頭望著她,道,「為何定要兒臣說出她的名諱?」

皇貴妃僵硬了一瞬,習慣性的想沖他發脾氣,但想到陛下還在,這才忍了下來,笑道,「不過便是想撮合下你們二人罷了。」

「孤同她兩情相悅,用不著旁人撮合。」

陛下皺眉,不滿道,「皇貴妃是你的長輩,你怎能如此同她說話?」說罷他高聲道,「此事休再提,便這樣定下,退下——」

「是。」

臨走前宋硯行瞧見了皇貴妃洋洋自得的神情。

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方樂姍嫁入東宮,她是方家女,他絕不會讓方家如願!

宋硯行轉身,徑直走到殿外,直挺挺的跪下。

他的膝蓋跪在雪地里,視線緊盯著巍峨的大殿。

他身穿狐裘,衣襟上全然是落在的雪花,迎風不散。

大雪紛飛,他的面龐卻更加凸顯了他的清冷俊美,容顏更甚往昔。

孫公公出來瞧見這一幕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心裡咯噔一聲,連忙上前來,「太子殿下您這是做甚?」

「求父皇,收回成命——」

「陛下既然已經下令了,太子殿下便莫要痴纏了,免得惹怒陛下。」孫公公彎腰苦口婆心道。

宋硯行沖他點點頭,「孤省得,公公便當沒瞧見孤便好。」

孫公公著急不已,瞧著立在一旁的小七,道,「七大人,您還不勸勸?」

小七不解,「殿下沒錯,為何要勸?」

孫公公嚇了一跳,「這話大人日後可莫要再說了,咱家今日便當什麼都沒聽見。」

孫公公在殿外躊躇了好一會,皇貴妃這麼些年都盛寵不衰,他自然是得罪不起,只好站在殿外候著。

好在不多會皇貴妃便出來了,宋硯行的身上此時已蓋成了一層雪白色。

她笑著行至宋硯行的身旁,立在油紙傘下,早便沒了方才小女兒家的神色,面無表情道,「你父皇待你如何,本宮相信你自是心裡有數,如若不然,你父皇也不會那麼多年都不救你。」

說罷她嘲諷笑道,「太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說罷她緩緩離去。

宋硯行的手緊緊的攥著,即便手心生疼也比不上他對皇貴妃的恨意。

孫公公在不遠處瞧著,見皇貴妃走遠,連忙進了殿內。

方才的狼藉已然被整理好了,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陛下面色沉靜坐在龍椅上看奏摺。

「陛下?」孫公公低聲喚道。

「何事?」陛下雖這麼說著,卻未分給他一個眼神。

孫公公躊躇了一下,帝王心最是難測,今日之事還是如實告知陛下為好,「太子殿下跪在殿外,已經有些時候了。」

「哦?」陛下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摺,雙眸似深潭一般幽深抬頭看著他,「既然他要跪,便讓他跪。」

「陛下,如今這外面天寒地凍的,若是跪出個好歹,可怎麼才好?」

陛下冷哼一聲,「朕最不缺的便是兒子。」說罷他便揮了揮手,道,「退下。」

孫公公還想再勸,瞧了瞧陛下的表情,不敢再說什麼,退了出去。

瞧著跪在雪地里的宋硯行,孫公公長嘆一口氣,想了想揮了揮手,喚來了一個小太監,道,「你去給七大人送把傘。」

「是。」

他跟在陛下身邊幾十年了,也算是瞧著宋硯行長大的,他無疑是所有皇嗣裡面最慘的,哪怕現在貴為太子,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小七撐開傘,擋住了落在宋硯行身上的雪花,宋硯行沖著孫公公點了點頭。

有沒有想看硯行小時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