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別搞錯了,這裡最強的人是你啊!

正文卷

尤利西斯一言不發,劃著小船怏怏走了。

穿衣服是不可能穿衣服的,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穿衣服。

他的肌肉性感到可以發光,在戰鬥中閃瞎敵人的狗眼。

就算他強到幾乎沒有對手,但既然戰鬥,就要講戰術……

算了,他編不下去了。

其實,那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他不想在這種地方回憶往事。

手持不知哪個老怪物的斷臂。

劍氣有點麻手。

於是,他便隨手丟掉了手臂。

這人明顯是個劍聖,本尊一定強的可怕,可能是個超越劍聖的劍聖。

至於李遙,在他看來,其靈壓很可能遠不如他,但劍法過於離譜了。

——連劍靈都能無傷的斬斷!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法則之力?

或許,只有在與李遙戰鬥時,他的肌肉金芒才能發揮出真正的作用。

第三層,劍齒鳥世界。

正如尤利西斯所見,二十四劫誅魔劍的劍靈隨著劍身被切片,也跟著被切片了。

痛感平滑而割裂,如曇花一現戛然而止,感覺像是短暫的精神分裂,很快就痊癒了。

劍靈全力回收入劍體中,不敢再有任何分神控制劍齒鳥的想法。

滿天的劍齒鳥四散逃開。

藍夢機甲還在瘋狂抓鳥。

李遙一群人站在空闊的山頂,天高雲淡,一覽眾山小。

安靜下來仔細看,此方世界還是有些仙氣的。

山霧飄渺,清風徐徐,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劍齒鳥發出的劍鳴。

夏奈和卡夫回看剛才的錄像,竟被裸身男的肌肉反光燒了膠捲。

「剛才的裸身男人,就是傳說中星賊王第二艦主尤利西斯?」

夏奈略帶抱怨的問。

李遙點了點頭。

「是他,上次去新仙女星域遇到過他,可能是我見過的最強的男人了。」

夏奈嘶嘶咬牙。

「強者難道就沒一個正常人嗎?」

李遙一愣,反問她:

「我不正常?」

夏奈噘著嘴,沒好氣的說:

「你也不太正常,對破劍專一,對好女人濫情。」

哈?

李遙頭一歪,想了想,一時竟無力反駁。

扭頭看了眼沉魚。

沉魚正舉起了傳說中的大劍,好奇的說:

「所謂大劍,其實並不大么?」

「咦,還能合上么……」

李遙也吃了一驚。

他確實以極高妙的劍法劈開了這口劍,但兩片劍分開那麼遠,那麼久,合在一起居然還能融合。

這就離譜了……

會被氧化的好嗎?

就算不被氧化,也有灰塵的吧?

或許,這和劍靈有關係。

一旁的卡夫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我聽說,大劍門的傳統是把大劍磨練成正常的劍身,通過磨礪劍身來修行,這柄二十四劫誅魔劍通過長年誅魔來磨礪劍身,起初有一丈余長,接近一寸厚,現在卻是大劍門有史以來最短、最薄的劍……饒是如此,還是被你一劍給劈開了。」

李遙莫名想起鐵杵磨成簽的故事。

「沒想到你對劍倒是挺了解的。」

夏奈跟道:

「我們做新聞的,對什麼都要了解一點。」

一旁,沉魚揮了幾次劍,感覺很舒適,趁手,竟比她本命劍更流暢。

「這把劍能送給我嗎?」

李遙看了眼。

沒想到劍靈居然臣服於她了!

或許,沉魚的魂力比他想像中要強的多,可能與第一神樹世界有關。

「劍是送不了的,你能合上它、握住它,是它自己臣服於你。」

這時,雪蓮也回來了,連忙脫去黑金裝甲,一把奪過沉魚手裡的劍。

感覺冰冰的,怪怪的……

「不能要,我聽說有劍靈的二手劍是很危險的,它會假裝臣服你,然後再偷偷奪舍你!」

沉魚倒並不在意,淺淺笑道:

「也許它臣服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劍氣呢?」

夏奈不動聲色看了眼公主,完全是戀愛中的小女人模樣,瞬間懂了。

她果然沒有冤枉李遙!

不多時。

大劍遊俠的人開著劍舟回來了。

船被鑿穿了,大劍遊俠的船員也死傷不少。

看來,他們雖然走了很遠,但也被尤利西斯給抓回來了。

領頭的是個獨眼中年劍士,來到李遙面前,拱手抱拳道:

「晚輩大劍遊俠副團長,格非,見過白夜劍聖,公主大人。」

沉魚微微一怔,沒想到還有星賊給她敬禮……

或許,與她手裡的劍有關。

李遙問:

「你們是來討劍的嗎?」

格非搖了搖頭。

二十四劫誅魔劍被劈開又合上,劍靈毫無反應,說明被新主臣服了,他們也無力回收,只能提醒道:

「我們只想提醒一句,這是二十四劫誅魔劍,持劍者切不可入魔,否則會被劍靈反噬。」

沉魚道:

「多謝提醒,我聽說入魔者往往都是劍道天才,而我的劍道天賦還不足以支持我入魔。」

恐嚇失敗,格非無話可說。

「公主過謙了。」

李遙更是拍拍沉魚的肩膀。

「這個劍靈被我切片過了,你隨便入魔,它會聽話的。」

大劍遊俠的人無語凝噎,半天擠不出一句話,遂與李遙一行人道別,跑去繼續抓劍齒鳥去了。

劍沒了,總不能空手而回,那不成空軍了嗎?

大劍遊俠的人走後。

春蛙秋蟬也開著機甲,提溜著菲利克和使徒一行人回來了。

菲利克被揍的最慘,快成一團粘稠的漿糊了。

然而他的身體痊癒的卻是最快,很快就恢復了太陽花形態。

燦爛的很。

菲利克眼一睜,眸內金芒退散,看到李遙,長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晚輩融合了完全體的半神之力,居然還能輸的這麼慘,我給李前輩丟臉了……」

李遙看了眼,這傢伙是被一擊捶爛的,連反擊機會都沒有。

「不能怪你不努力,奈何對方有高達,哈法斯來了也一樣會丟臉的。」

菲利克仔細回憶剛才的恐怖畫面。

「智子星流行過一次尤金熱,學校男生寢室里貼的都是他,本以為是個偶像,沒想到強到這種地步……我原以為學生們是因為尤利西斯一身肌肉迷戀他的,沒想到是因為實力。」

李遙搖了搖頭,糾正道:

「不,男學生就是因為肌肉迷戀他的。」

「……」

菲利克無話可說,進退維谷,不知前路該怎麼走。

「晚輩現在怎麼辦?」

李遙道:

「既然星賊王有不能提前退出的遊戲規則,還是好好遵守吧,你們可以和我一起探索,害怕的話,也可以自己組隊探索。」

菲利克想了想,選擇第三條路。

「使徒的目標已經完成,我們還是留在這裡修養吧,前輩離開時可別忘了我們。」

「也好。」

李遙伸了個懶腰,找了個乾淨的草地盤膝坐下。

由於這裡的劍齒鳥並沒有冥化,春蛙秋蟬特地抓了幾十隻讓李遙燒烤。

李遙並不擅長燒烤,還是交給了廚藝小能手,卡夫。

李遙弄點酒水品品,與夏奈、沉魚和雪蓮一行人,在山頂上休養生息。

沉魚忽然問:

「你現在能感受到銀蛇或無玉的氣息嗎?」

李遙下意識散開了神識。

但這裡空間太大,又內卷,且有宮壁分割,以致神識精度有限。

「他們不在這裡,等等……又有幾撥偷渡者進來了。」

……

第三層,某梟人仙宮。

峽谷中,盤旋的貓頭鷹俯衝而下,一口吞掉了機械蚊子。

一條巨大的銀蛇黃雀在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貓頭鷹,也吞噬了空間本身。

像是一條貪吃蛇!

銀蛇一寸一寸吞噬空間與深淵,生生造出一個空間缺口。

缺口越來越大,彷彿是個黑洞。

一頭巨鰩搖著長尾,慢悠悠的從黑洞里游出,來到仙宮內部。

巨鰩大口一張。

三隻飛鼠娘跳了出來,一個個屁股伸出褐色的尾影,像是獨立的飛翼,在空中滑翔。

「師父,我們來啦!」

三人身後,燃燒的火狐宛如天火隕石一躍而下,趕在三人之前落地,立在峽谷之巔。

「終於是主場作戰了。」

掬風閉目吸了口氣,感知仙宮與外面不同的細微靈氣。

這種感覺,就像是嬰兒在母親的子宮裡。

她並沒有懷孕……

卻本能的摸了摸肚子。

三隻飛鼠娘很快落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問了起來:

「真的是仙宮!」

「前輩的爹會不會就在這裡?」

「如果見到他你們會相認嗎?」

顯然,三人問的是火狐的爹,心中其實在想自己的爹。

「相認個屁,我會好好揍他!」

掬風沒好氣的說,轉頭又道:

「你們也一樣,要努力變強,以便將來能敲打敲打不負責任的老爸。」

三隻飛鼠娘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們還差的遠啦,這種事得讓師父來。」

說起李遙,掬風就像是身上爬了螞蟻不自在,板著臉道:

「記住,我們這次沒給錢,你們師父也許是我們的敵人。」

三隻飛鼠娘一臉壞笑,補充道:

「也可能是情人。」

「滾。」

空中。

細長的銀蛇綿延數里,在空中與深淵來回穿插,噴吐著黏液,縫合被剛才吞噬空間形成的黑洞。

完成縫合後,來到巨鰩口中。

「猴子,察覺到那頭龍了嗎?」

申猴一步踏出,負手懸於空中。

他戴著一副很細的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與狂暴的魔猿形象相去甚遠,甚至還有點儒雅的書卷氣。

「我是猴子,不是狗……但我猜,他就算不在這裡,也肯定會來的。」

「豬呢?」

銀蛇又問。

蟲師也從巨鰩口中走出來,盤膝坐在木製羅盤上。

「亥豬前輩留守海黎森,防止帝國或星賊王偷襲。」

申猴看了眼下方噴薄的火狐。

「這隻小狐狸一天一個樣,已經強到不需要豬了。」

銀蛇也向下看了眼,感覺掬風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在她印象中,這孩子不是只喜歡女人嗎?

「我好像聞到了劍術的味道,是他爹,還是別的男人?」

申猴沒有解釋什麼。

「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如此八卦啊……你的本尊呢?」

銀蛇道:

「我的本尊一直在修養,現在可能比黑羊夫人還要弱了,也許某天就會悄無聲息的壽終正寢。」

蟲師道:

「看來,前輩的萬蛇分身已經升級為某種群體意識了,這也算是一種反向的銀樹計劃。」

銀蛇道:

「不要小看銀樹計劃。」

與此同時。

申猴閉目散開了神識。

作為仙宮最後一個創造物,作為人本法則的極限形態,他的神識能連通整個仙宮。

「我感受到了很多強者的力量……有傳說中的力量,有意外出現的力量,也有我們的劍聖老朋友,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到了這裡,我才看清楚他們真正的實力。」

銀蛇道:

「別搞錯了,這裡最強的人是你啊!」

……

第三層,某隼人世界。

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懸浮在空中。

隼群不停撕扯著手臂,卻被手臂上的劍氣反傷,發出陣陣尖嘯與哀鳴。

尤利西斯根本不在乎一隻手臂,扯斷之後直接丟了。

他要確保的是魔方星球會的遊戲規則:進了仙宮就別想偷偷摸摸出去,必須在遊戲結束,清點戰利品、繳納稅款後才能走。

正在這時,黑霧雲集,冥壓迫近。

一頭魚形大冥陡然出現,一口吞噬了手臂。

大冥背上,綿延的白布條從冥腹內拽出了被大冥吸收了九成力量的手臂。

俊子拿著斷臂,仍感受到其內澎湃的劍氣。

「這是……」

一旁,酒徒舉葫海飲,葫蘆里的酒宛如大江大海,無窮無盡。

「從劍氣看,這應該是道玄子的手臂。」

白布條里露出的深淵紅眸,驀然驚滯。

「道玄子前輩居然也來了!」

道玄子,七狂獵第二,除身份不明的老大外,他就是七狂獵最強戰力,是立於劍道巔峰的男人,為了達到自己口中的劍神境界,散去一身靈力,跑一條未知河流里尋找自己丟失的劍。

酒徒唇齒啪嗒著酒水,身為實戰主義劍客,對道玄子不無嘲笑道:

「可能是想來這裡摸劍吧。」

俊子仍驚訝道:

「這裡居然有人能扯斷道玄子前輩的手臂……是白夜劍聖所為么?」

提起白夜劍聖,酒徒狐眉一凝。

「不,劍士與劍士的戰鬥,不會出現扯斷手臂這麼粗暴的事。」

俊子又問:

「那是那頭龍么?」

酒徒搖頭。

「如果是辰龍,可能連道玄子的本體都被撕掉了。」

俊子聽的愈發頭大。

「這麼說,竟還有別人能扯斷道玄子前輩的手臂?」

大冥頭頂,一道紅衣身影借仙宮靈氣徐徐凝聚出飄渺身段。

「可能是星賊王的人,前三艦主都有這樣的實力。」

酒徒抿了口酒,略帶嘲諷地嘆道:

「可憐的道玄子,要是腦子沒坑的話,能本能的拔劍,又怎麼會受此恥辱呢?」

俊子不敢應聲,轉而問道:

「星賊王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伶舟夜道:

「這是在仙宮裡的警告所有人:偷渡者可以進來,但別想輕易出去。」

酒徒漫不經心的問:

「星賊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伶舟夜四下看了眼,平靜道:

「這裡強者太多了,葫蘆里賣什麼葯已經不是星賊王一方能做主的。」

酒徒拿來手臂,仔細看了眼,發現不一樣的東西。

「道玄子手裡除了自己的劍氣,還有另一道劍氣……」

伶舟夜對這道劍氣再清楚不過了。

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就會莫名有種身體髮膚之痛……

以及愉悅。

「這就是為什麼星賊王不能做主,就算我們,在這裡也不能冒進,需要天衣無縫的配合。」

「有這個必要嗎?」

酒徒琢磨片刻,終於明白伶舟夜所指之人。

「你說的白夜劍聖可是我女婿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