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提親

正文卷

第780章 提親

一旁雷鈞適時笑著說:「今日世子見過那位秋姑娘了,騎術不錯,還會馴馬,就是看著動作稍微有些生疏。」

「這都不是問題!」

謝威大手一揮,「我們是娶妻子不是娶馬奴。」

重點是謝長羽能主動說提親。

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雷鈞點頭笑著說:「那肯定是……秋家的情況應該這兩日就能徹底查明白了。」

按照雷鈞現在拿到的消息來看,秋家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內宅幾房稍微有一點小爭鬥。

但大族之中關起門來誰都會有鬥爭,這無傷大雅。

雷鈞都覺得,提親的事情現在就可以準備了。

不過他到底並非能做主決定的人,這話還是很有保留地沒有說出來。

謝長羽本不是話多的人,給謝威行了個禮便退走了。

謝威叉腰在院子里走了會兒,招手叫雷鈞,「馬上找人,然後再準備聘禮。」

雷鈞失笑。

看來國公爺是和他想到一處去了。

……

五日後,雷鈞把秋家的情況交到了謝長羽的手上。

謝長羽開口說出「提親」二字的時候,謝威立馬讓早先說好的人登了秋家的門。

而秋慧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給謝世子備的謝禮還沒準備好,腦門上就砸下這麼一道驚雷來。

她不是很確定地看著面前夫人,「想求娶我?」

「是這樣的。」

余家與秋家是世交,今日來的便是余夫人,她語氣和善道:「謝公請了我家老爺去吃酒,而後提起這件事情。」

「說怕直接登門,萬一大小姐不願,婚事不成兩家臉面不好看。」

「所以便先讓我來問一問大小姐的意願。」

秋慧嫻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陪坐在一旁的秋靈韻早已經獃滯地張大了嘴巴。

好久好久之後,秋靈韻率先回神,「為什麼……我的意思是,好突然啊。」

余夫人笑著說道:「聽說謝世子那日在馬場上看到大小姐,為她風姿所動,所以便輾轉拖我來問。」

秋慧嫻:「……」

這種話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她戴著面紗,而且離得極遠謝長羽根本沒看到她的正臉。

秋靈韻卻是當了真。

只覺那謝世子是看到姐姐騎馬的英姿,所以為姐姐的風采心動。

她就說,姐姐這般好的女子,肯定可以遇到會欣賞的人。

她自然很是興奮,但看姐姐垂眸不語,又是事關婚姻大事,秋靈韻也不好亂說話,收斂了情緒靜坐著等姐姐發話。

余夫人也微笑著等著。

秋慧嫻沉吟良久,才說:「有點突然,我要考慮一下。」

「好。」余夫人溫言道:「大小姐慢慢考慮,考慮好了給我個話便是。」

話落她便告辭要離開。

秋慧嫻和秋靈韻姐妹起身相送。

待到了門前,余夫人牽住秋慧嫻的手柔聲說:「這是樁不錯的婚事,旁人想求都求不來。」

「咱們兩家是世交,我才與你說這個話,你莫要急著回絕,好好考慮。」

「我明白。」秋慧嫻點點頭。

等送走了余夫人,姐妹二人轉回府宅放書房走,秋靈韻抓住姐姐的手,「姐姐怎麼想的?」

秋慧嫻搖了搖頭。

秋靈韻有些猶豫地說:「難道你是為了季公子所以猶豫嗎?」

「並不是。」

秋慧嫻直接了當地說:「我與他並無可能。」

即便她曾和季家定過婚約,可秋家出事之後,季家就沒那麼熱情了。

尤其是季宏宇的母親和祖母。

她去拜見,感激季家在秋家落難時候的扶持之情,結果被那兩位長輩旁敲側擊,要婚事作罷。

人家既那般不樂意,她自不會上趕著。

她只是覺得……這求親求的太突然了。

秋慧嫻這幾年執掌家族之中大小事務,既能獨擋一面,自然不是無知單純的小姑娘。

她深知謝長羽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秋家門楣不高配他不起。

秋家也沒有什麼可讓他依仗利用的,他的年紀更不可能是為了什麼感情,這種情況下的求娶讓人心生疑竇。

她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

秋慧嫻便這樣想了好幾日,依然是想不出個緣故來,索性便不去想,但也沒有回覆余夫人,便想看看余夫人會如何反應。

結果半個月後余夫人又登門了,專程問她考慮的如何。

余家和秋家雖然也算是世交,但秋慧嫻和余夫人見面次數不多,當初秋家出事,余家也是明哲保身的姿態。

所以秋慧嫻對余夫人並不親近,有些話不可能直說。

但現在人家既來問,必定是要給個回覆。

直接拒絕恐怕得罪謝家,若是直接答應,秋慧嫻心有疑慮也無法答應。

權衡之後,秋慧嫻說:「我能不能見謝世子一面?」

余夫人笑道:「這個容易,我替你傳話應該可以。」

余夫人離開後當晚便派人遞了話來,約在三日之後見面,城郊五柳坡那兒的石亭。

秋慧嫻看了那信一會兒,折起來點燃,丟進了銅盆之中。

……

三日後,秋慧嫻出門的時候天色灰沉沉的,下起了雨夾雪。

婢女貼心地帶了滾毛邊的斗篷和雨傘。

五柳坡在城郊二十多里外,這樣的天氣出城去見面當真是有些折騰了。

只是秋慧嫻始終不曾出聲。

她御下極為嚴格,只有秋靈韻偶爾能念叨點有的沒的,婢女是絕不敢多嘴多舌,因而乖巧地陪在一旁。

因為天氣緣故,秋慧嫻路上走的有點慢。

不過她也考慮到了這些因素,出發的早,因此趕到五柳坡石亭的時候,距離約見的時辰還有一刻鐘多點兒。

此時的雨雪已經大了起來。

秋慧嫻站在石亭之中,看著外頭,想起當初父親出事,也便是這樣的天氣。

她帶著弟妹在府衙門前跪求明察秋毫,無人理會,前去求含山公主相幫,亦被拒之門外。

那時候她恨透了那些人袖手旁觀。

可是經過那樁事後,她又明白了許多殘酷的現實。

梁王勢大,簡直是這幽雲十六州的土皇帝,沒有人敢得罪梁王,便是含山公主也不敢。

自私是人之本性。

他們明哲保身與他們而言無錯。

也讓她知道了家族想要立足,只靠著一腔赤誠,清正廉潔根本不可能。

權勢和地位是一切的基礎。

所以她今日到了此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