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總算解脫

正文卷

第274章 總算解脫

京都如今本是多事之秋,又因為這件事情,太子和宣武皇帝心情都極度糟糕。

太子原本要給謝昭昭和雲祁請旨賜婚,也因為這件事情暫時擱淺。

不過雲祁等的時間夠久,到如今也開始能耐住性子,並不著急了。

此事之後,應能風平浪靜一段日子,只等一切安定一些,賜婚的聖旨下來,也是皆大歡喜。

*

涼國公府

謝長淵不必去給陳書蘭做掛件,別提多高興了。

每日就是吃吃喝喝睡睡。

但對以往每日都很惦記的尋花問柳之事,他反倒有點意興闌珊。

給以前幾個狐朋狗友發了幾次帖子,但到底是沒出去。

謝長淵暗忖,自己應當是最近被陳書蘭纏的煩膩了,便連出門看美人都覺得沒意思。

他一不在朝中任職,二在外面也沒什麼生意可忙碌。

如今又不出門尋花問柳,驟然一下子竟然空蕩蕩的無聊起來。

在自己的院子里窩了兩三日後,謝長淵爬起身,懶洋洋地在府上漫無目的的溜達,想尋摸點兒有趣的事情。

就這麼轉來轉去,就不知怎麼轉到了海棠居附近。

他站在游廊里,搖著扇子瞧著不遠處的海棠居院門半晌,淡淡道:「她這兩天沒鬧啊?」

「沒。」

貼身長隨回道:「聽說很安靜,吃東西喝葯都正常,只是沒出過院門。」

謝長淵「哦」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走出幾步後他又忽然轉過身,丟下一句「瞧瞧去」,便往海棠居那兒去了。

他人高腿長,幾步便到了海棠居門外,握著摺扇歪著身子朝裡面探看。

院子里有兩個粗使婢女在澆花,瞧見他忙要行禮問安。

但被謝長淵擺了擺扇子制止了。

他的視線慢悠悠地落到了窗口。

陳書蘭此時正坐在窗內,雙臂支著窗棱趴在那兒,眼神毫無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麼。

青苔和劉嬤嬤站在她的左右,一個打著扇子一個蹙著眉毛。

神情之間帶著十分的憂心。

謝長淵說:「你說她安靜,就是這樣安靜的?」

「應該是吧?」長隨蹲在謝長淵身側,「屬下也沒來看過,大致是這樣吧。」

謝長淵看了好一會兒,逐漸擰起了眉毛。

陳書蘭眼皮都沒動一下,跟個雕像似的,說是安靜不如說是獃滯。

難不成病情又嚴重了?

就在這時,青苔看見了謝長淵,低呼一聲:「五公子!」

獃滯的陳書蘭眼睫微微一顫,朝著門前看過來。

謝長淵心頭一跳,兩人視線就這般對上。

謝長淵眼底含著幾分打量和試探。

陳書蘭瞧了他一會兒,眼底似有水汽氤氳,卻很快低頭,啪嗒一聲把窗給關上了。

謝長淵張了張嘴:「這算什麼?她不願意看到我?我不必當掛件了嗎?」

「呃……」長隨撓了撓頭,「大概、大概可能吧。」

「太好了,我總算解脫了!」

謝長淵長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搖扇子,只是卻站在門前遲遲沒走。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哄她哄的次數多了,瞧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子,倒是……倒是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謝長淵猶豫片刻,「嘖」了一聲收起扇子走進去。

他陪了陳書蘭許久,日日在一起,平素又是個風流鬼,向來是沒什麼禮數規矩的人,就那麼直接進到房間去了。

青苔和劉嬤嬤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快速退出去。

陳書蘭這兩日看似安靜,實則情況根本沒那麼好。

她獃獃的像個木偶,讓吃飯就吃飯,讓喝葯就喝葯,讓睡覺就睡覺。

青苔說去幫她找五公子,她卻還鬧了起來,一直搖頭,扯著青苔不鬆手。

劉嬤嬤覺得陳書蘭這壓根沒好,是病的更加嚴重了。

如今謝長淵這葯自己來了,可不是正好?

陳書蘭還坐在窗邊。

謝長淵走過去,把窗支起來,「這麼大熱的天,關什麼窗啊,也不怕暑氣沖了生病。」

啪嗒一聲。

窗戶剛支好,陳書蘭一把將那支窗的木楞拍掉,窗又關了起來。

謝長淵長眉微挑,走到外面撿起來,重新開窗。

陳書蘭又去推,拒絕開窗。

只是手沒謝長淵快。

謝長淵兩下把窗支好,還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陳書蘭瞪著他,用力地掙開之後快步跑進了屋子裡睡回床榻上。

謝長淵搖著扇子,長眉挑的更高。

他饒有興味地站了會兒之後,收起摺扇進到屋內,坐在陳書蘭床邊,「你這是在和我鬧脾氣嗎?」

陳書蘭一把拉過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

謝長淵笑了:「不得了了,你竟然也會鬧脾氣了,不過屬實不太理智,你要鬧我可是不慣著你的。」

陳書蘭沒反應,躺在那兒動也不動。

「喂。」

謝長淵用扇柄戳了戳她的肩膀,「這麼熱的天,悶著被子做什麼?」

陳書蘭依舊是沒回應。

一向纏人的竟然不理他了?

這挑起了謝長淵心底某處古怪神經。

他竟然耐心十足起來,「你這樣會捂出痱子的,就是很小很小的蟲子,爬在你的身上咬你,很癢很可怕的。」

「還會生病,要喝很苦很苦,非常難以下咽的葯,頭腦也昏昏沉沉的。」

「還要在床上躺好久都不能起身,你也不能到外面去看花看草,抓蝴蝶了。」

陳書蘭似是動了動,卻又猶猶豫豫沒把被子掀開。

謝長淵把聲音放冷,「好吧,你不理人我走了。」

這一回,陳書蘭立馬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結果發現謝長淵在笑,根本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就察覺到自己被騙了。

她又氣又怒,又不知道怎麼和謝長淵發作,竟只能硬生生地瞪著他慢慢地紅了眼。

「別哭。」謝長淵正經道:「哭了我真走。」

結果原本只是紅著眼的陳書蘭立即就淚流滿面,還用力推了謝長淵兩把,把枕頭和被子也都朝他身上砸。

謝長淵嚇了一跳。

這段時間陳書蘭病著,但除了纏他以外,平素時間都是很乖巧的。

大家閨秀的教養刻在骨子裡,除了默默流淚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他,從來沒有撒過潑,這還是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