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序近日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又悟出了些從前想不通的事。
知行最近被派去調查王永的死,這次來複命,依舊是一無所得。
「罷了。」
既然三番兩次都查不出來,那便是真的查不出來了。
回覆完畢,知行轉身要走卻被叫住。
「是了。」
楚序道:「如果想知道一個人喜歡誰,你可知有什麼方法?」
知行不免愣住,他和楚序似乎從未討論過這般問題。
看他獃獃的,也不像是會知道的人,楚序覺得自己多嘴了,此等問題,就應該問知言才是。
正要說「算了」,卻聽知行道:「只需去問喜歡他的人即可。」
楚序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逗他:「是你還是小晚有過心儀對象啊?」
不然他怎會如此清楚。
知行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他惱羞成怒:「公子問我,我便答了,怎還帶這般的。」
知言正好與他擦肩而過,見他紅著臉,氣沖沖地往外走,一步也不做停留。
知言奇道:「哥哥這是怎麼了?」
「大抵害羞了吧。」
「公子拿小晚打趣他了?」
楚序笑著看了他一眼,算是承認。
看,知言都能看出來,也就知行和小晚還以為他們神不知鬼不覺。
知言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念叨:「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公子你可得好生養著,千萬別再傷了哪了。」
聽起來是在關心,可楚序知道,知言這是在點自己呢,別再為高聞雁做危險的事了。
也就在他的健康方面,知言敢這般放肆了。
「她值得。」
知言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這話還是留給女郎聽罷,我們聽了便要起雞皮疙瘩了。」
楚序笑了笑,開始背誦:「『我們只想留在公子身邊,除了還債,公子對我們……』」
「停!」
知言耳尖都紅了,這都多少年前說的矯情話了!
公子對我們,便無親情?友情嗎?
那時楚序說他們已經還清債務,要放他們兄弟二人自由,於是知言對他說了這番話。
沒想到楚序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
他和知行那會兒可是眼淚汪汪的,他們早把楚序當作血緣至親,哪裡能管這是不是矯情。
楚序放下手中的書,調笑道:「你亦知雞皮疙瘩,也算明白我的感受了。」
越是親近,越聽不得這些。
兩人都輕聲笑了開來。
知言道:「看來,公子和女郎上次的見面十分愉快。」
楚序想起那日,不禁翹起嘴角,道:「嗯,很愉快。」
「如此便好。」
只要楚序覺得值得,他們便會支持他,就像以往一樣,無條件地相信他所有的決定。
待知言拿著藥包出去,楚序的嘴角才一點點冷了下來。
「只需去問喜歡他的人即可。」
知行一語道醒夢中人。
他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若高聞雁哪天有了喜歡的人,那麼,他必能第一時間知道。
一旦注意起一個人,無論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必然連那個人的目光所及,都一齊注意了。
所以,在他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高聞雁時,哪怕只多停留了一秒,注視著他的人也可能會發現。
文安公主,是留不得了。
媽媽剛做完手術,陪護很辛苦,日子也很辛苦。
幸好還有文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