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華麗而複雜,卻獨一無二

正文卷

高聞雁早認出三十七,於是手上留了情,假裝打得有模有樣的。

突然殺出了另一方人馬,她一開始還以為是三十七的同謀,誰知場面竟一時失控。

三十七等人顯然也懵了,分不清那撥人是敵是友。

比起三十七他們,那批刺客的目的就明顯多了,直直向龍椅奔去。

高聞雁不再糾纏這邊,火速脫身去迎戰另一批人。

她以一己之力在中路攔下了三人。

那刺客之間打了個暗號,於是又圍了兩人過去。

「雁兒!」

高將軍將眼前的人擊退,火速去幫高聞雁。

然而高將軍一走,他原先所在的左路又空了出來。

左路不打眼,可一旦被他們走了左路,便可截斷聖上逃離的後路。

於是高聞雁自覺地換去了左路。

那些刺客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派人在中路纏住高將軍,然後開始暗地裡攻取左路。

高聞雁一下又被兩人纏住。

大殿上忽然起了濃煙,眾人驚慌得四處逃竄,一時間亂作一團。

被濃煙遮了些視線,高聞雁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這兩人都是極好的身手,且相當默契,甚至還能打起配合來。

這邊方刺來一劍,那邊就從另一個角度攻來。

敏銳的直覺使高聞雁猛地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來了第三個人!

她此時已來不及改變劍勢,正想側身躲開,卻見濃煙中忽然出現一隻手。

那手持了把再普通不過的劍,卻挽了一個極漂亮的劍花。

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劍,以雷霆之勢向前刺去,一舉重傷來人。

一擊過後,那手快速撤退,再次消失在濃煙中。

高聞雁有一陣恍惚,險些被左方的人擊中。

好在她身手敏捷,即時抬劍擋了一下。

她本想抓活口的,此時漸漸失了耐心,出手愈發狠厲。

兩人喜歡配合出招,她則專攻右方的人。

將那人的劍擊落後,她一個回身,斬向另一人。

於是結束了這戰局。

皇上已經逃回寢宮,這裡被趕到的羽林軍接管。

有了人數優勢後,勝負已定,刺客死的死,降的降。

高聞雁收了劍,去看高將軍。

只見高將軍皺著眉,看來是打得頗為煩心。

刺客的策略用的極好,一直用人海戰術將高將軍纏著,再將精英的三人派去攻破高聞雁。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高聞雁。

和這些刺客相比,三十七他們就顯得遜很多了。

被那伙人打亂陣腳後,他們只得轉攻那些侍衛。

他們的目標本就不是刺殺皇上,只是為了引起注意罷了,沒必要真豁出去。

羽林軍將活著的人都捆了,等候聖令。

很快,皇上的旨意就下來了。

大意是將他們都關進天牢,擇日由聖上親自審問。

其間任何人不得出入天牢,否則與反賊同罪。

而皇上受驚,中秋宴就這般散了。

「走罷。」

高將軍拍拍高聞雁的肩膀,頗為欣慰。

官員已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武將。

她看了一圈,沒有見到楚序的身影,料想是已經回府了。

「如何?可有受傷?」

高夫人緊張地將她檢查一番。

「放心吧。」

高將軍笑呵呵道:「雁兒可厲害了。」

雖然知道她天賦好,到底不像高將軍這種久經沙場的,高夫人總是免不了擔心。

經過這次她才發現,高聞雁已是能獨當一面了。

於是高夫人也欣慰地笑了。

她掐了掐高聞雁的臉,道:「我女兒真厲害。」

一下得到父母雙雙的認可,高聞雁心裡是樂呵的。

她抱了抱高夫人,高興道:「娘。」

「以後雁兒可以保護你們了。」

「是。」

高夫人戳戳她額頭,又挽了她的手,一齊進了馬車。

回到將軍府,才發現高聞溪早已回來,高將軍到底將高聞溪數落了一頓。

可高聞雁卻覺得慶幸。

若高聞溪在現場,聖上定要為他和惠陽郡主指婚。

若他和楚序都拒絕了,聖上必會龍顏大怒,屆時就不好收場了。

且高聞雁私心裡,還是希望他和芷堯能在一起。

夜間,高聞雁去找了高聞溪。

她將今日中秋宴之事都一一說與他聽。

聽到指婚時,高聞溪不禁皺緊了眉頭。

今夜李菀清自導自演了一出落水的戲碼,叫李太傅無法將她帶去庄王面前認錯。

李太傅本想讓庄世子送她回來的,好修復一下二人的關係。

高聞溪就在這時接到了李菀清的眼色。

於是他以有事為由,提出順道護送李菀清回府。

李太傅到底不好拂了高聞溪的面子,只得拱手道謝。

於是這一去,高聞溪就錯過了今夜這出好戲。

「是了,大哥。」

高聞雁忽然抽劍,在他面前挽了個劍花。

「你可知道這是誰愛用的招式?」

她覺得十分眼熟,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那劍花十分複雜,頗有炫耀的意味,可又十分利落與漂亮。

能為她擋那一劍的人,只有楚序。

或者說,他一靠近,高聞雁便已聞出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熏香里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藥味。

若此時尚有懷疑,在看到那隻手時,高聞雁便確定了。

唯有楚序,才生了這般好看的一雙手。

「再來一次。」

方才沒細看,高聞溪這會凝了眸,時刻注意著她手上的動作。

高聞雁又挽了一遍。

這次不僅感覺順手,甚至覺得十分熟悉。

她皺皺眉,又挽了一遍。

卻見高聞溪笑道:「這下你知道是誰愛用的招式了吧。」

「不可能啊。」

高聞溪搖搖頭。

「早便叫你不要弄這些,這下連自己也忘了吧。」

又挽了幾遍,高聞雁收了劍,傻愣愣地站著。

她想起來了。

這正是她曾經愛用的風格。

華麗而複雜,卻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