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抓了個賊人

正文卷

第5章 抓了個賊人

往年,但逢高將軍回來,那天的拜帖和請帖斷不會少。

然而每一回高將軍都一一拒絕,大關府門,只與家人簡單吃個團圓的家宴。

後來,請帖也就漸漸沒有了,大家都默默地選擇了不再打擾高將軍與家人團聚。

高夫人是極開心的,不斷地給高將軍夾菜,說感覺他瘦了不少。

三兄弟妹相互笑了笑,一年未見,誰還能記得先前的胖瘦?

其實高聞雁才是最開心的那個,主動敬了好幾輪酒。

「來,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

話一出,大家紛紛笑開。

高聞庭戳戳她額頭,笑道:「明日啊,你也沒什麼可愁的!」

高聞雁咧著嘴笑,什麼也未解釋。

畢竟對他們而言,中間隔的不過是一年。

可於她,卻是跨越了生死。

家人歡聚一堂,言笑晏晏,在高將軍被軟禁於京城後,她已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深夜,高聞雁去蓮塘與碧喜會合。

碧喜守了一日蓮塘,結果自然是沒見到一個人。

他們躲在暗處等了許久,才見有一個家丁偷偷摸摸地來到岸邊,因為划船過於顯眼,他只挽起褲腿便往池塘里走去。

他尋了好一會兒才尋到那東西,小心打包好往岸上走回來。

「什麼人!」

高聞雁大呵一聲,既驚動了府上的守衛,也驚動了他。

那人慌張著就想逃跑,奈何腳下被淤泥纏著,短時間內無法回到岸上。

高聞雁站在亭中看他手忙腳亂的,卻還不忘將手中東西扔進池塘里。

不一會兒府中守衛陸續抵達,照的整個蓮塘亮如白晝。

他被抓上來時嘴裡不停喊著:「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你在此處偷偷摸摸做甚?」

或許見事情還有轉機,他眨了眨眼睛,連忙跪下。

「奴……奴見小姐白日里落了個耳墜在池子,一時貪心,便……便想趁夜黑去撈上來,好拿去賣。」

碧喜當即罵道:「胡說八道!小姐何曾掉過耳墜!」

「那……那便是奴白日里看錯了!」

他說著,將頭埋的更低,看起來害怕極了。

高將軍與眾人趕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押下去關起來了。

大致了解下情況,他們也就回房歇息了。

倒是高聞庭留了下來,問她怎麼回事。

待人都遣散了,高聞雁吩咐慶宇和碧喜分兩邊守著,不許讓人接近這一片。

慶宇是高聞庭的小廝,做事也是個利索的。

她拉著高聞庭到船上,指揮他沿著那家丁走過的路線划去,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包袱。

高聞庭頗為震驚:「這?這是何物?」

「噓,先回房。」

兄妹二人將包裹拿回房中,又命人拿了清水來。

待淤泥被洗凈,露出一個金色的長條物件,上面還嵌了些鱗片,隱約可以看見雙龍的輪廓。

「雁兒,這是何物?」

高聞雁將它放入水中,拿燭火從上頭一照,水面果真浮現雙龍遊動的模樣。

她又想起那句童謠:「雙生龍戲雙生花。」

前世她未曾親眼所見的「雙龍」原來是這模樣。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日我去池子摘那並蒂蓮,瞧見底下有個金色的東西,水面又有金光。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便將它給推回去了,沒想到晚上真抓了個賊人。」

也不管他信不信,高聞雁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番。

她之所以料定那人會來處理這東西,是因為「雙龍」的事件只發生過一次,而且只能發生一次。

雙蓮,雙龍。

高聞庭不可能反應不過來這意味著什麼。

所以這也是她感到疑惑的。

那童謠為何會在三個月後才出現?他們究竟在等什麼?

高聞庭忍不住來回踱步,有些著急:「我要告訴爹!」

「不可!這事只能低調處理,為了一個『偷耳墜』的小賊,犯不著在深夜驚動爹。」

她將那龍雕仔細收起來,轉身道:「走,看看那賊人去。」

穩妥起見,他們吩咐慶宇去牢房裡盯著。

慶宇看見他們,迎上來稟報:「小的查過了,這人名為張海,一年前入府,平日負責打理府中花草。」

張海手腳被捆著,渾身上下都是未乾透的泥,十分狼狽。

為了防止他自裁,慶宇還給他嘴裡塞了塊布。但他顯然是想求生的,否則也不會扯謊是要找耳墜。

高聞雁一想到就是他率先出賣的高家,心中登時起了殺心,一腳將張海踹翻在地,二話不說,抽出刀抵住他脖子。

「吃了高家一年的飯,怎還這麼吃裡扒外?」

張海眼中露出驚恐,只瘋狂地搖頭,扭動著身體,想要往後退。

高聞雁厭惡地起身,命人將他嘴裡的布拿出來,他便不停地喊:「小姐饒命啊。」

高聞庭忍不住上前踢了他一腳,啐道:」混賬玩意!為何不是『小姐恕罪』,而是『小姐饒命』!看來你也知你犯的是死罪!」

說完,他看了慶宇一眼,慶宇心領神會地上前對張海一頓猛打。

張海吃疼,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連忙道:「我說,我說!」

「前幾日有人找了奴,說給奴一百兩黃金,只要前一天夜間將那並蒂蓮和木頭放到池子里,第二天再將那木頭收回來就可以了。」

他聲淚俱下,又道:「小的,小的真的只是一時貪財!」

「那人說這能讓夫人開心,小的一聽,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家中母親病重,正是用錢之際,小的這才答應了。」

說完,張海又爬過來抱著高聞庭的腿,哭道:「二公子!二公子!饒命啊!」

高聞雁沉了臉,狠聲道:「慶宇,你安排人去將他母親也給綁了,我看看他到時會不會說真話!」

她冷冷地望著張海,笑得有些殘忍。

她道:「路途遙遠,老人家又在病中,如果不小心死了,就隨便找一處埋了吧。」

一番話聽下來,高聞庭有些驚訝,總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高聞雁無暇留意這些,她話音剛落,張海又改來朝她叩首。

「小姐!」

他哭喊道:「求小姐放過我母親!」

油鹽不進,只怕是家人早就處置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