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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拒絕了她

正文卷

看著倒在自己家裡的姜璇,趙顯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著門口大喊:「阿綉,阿綉。」

不多時,阿綉跑了進來,看了看房間里昏睡過去的姜璇,驚訝道:「少爺,你把她怎麼了?」

「胡說八道。」

趙顯翻了翻白眼:「什麼叫我把她問么了,少爺是那樣的人嗎?」

「她喝多了,把她扶到客房裡去。」

阿綉答應了一聲,出去喊了幾個丫頭,一起把姜璇抬了出去。

「記著,不要讓別人多嘴。」

說句實話,如果趙顯不是穿越者,心裡並沒有多少對趙長恭以及肅王府的的感情,說不定頭腦一發熱,就跟這姜璇一起密謀了。

畢竟肅王府的沒落,趙睿的確難辭其咎。

但是眼下的這個「趙顯」,趙睿對他不僅沒有什麼惡意,反而一再的釋放善意,再加上趙顯又實在沒有什麼做皇帝的念頭,他心裡一點想要造反的念頭都沒有。

老子已經是大啟雙親王了,只要我不作死,我永遠都不會死,我為什麼要拼上性命去搏一個我本來就不喜歡的職位?

每次看到趙睿的斑斑白髮,趙顯就一陣心悸。

據趙靈兒所說,這個年僅三十五歲的成康皇帝,至多不過兩年的壽元了。

何按照後世的看法來看,三十五歲正是壯年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些都市大齡青年甚至三十五歲也不曾結婚,而年僅三十五歲的趙睿,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

何其恐怖?

趙顯只想舒舒服服的度過這一生,當一個逍遙王爺,對於做皇帝是半點興趣也欠奉。

安頓好了姜璇之後,趙顯邁步走到了項櫻的院子,拉過小青問道:「你家公主怎麼樣了?」

小青嘻嘻一笑:「駙馬爺,您不了解我們家公主,她可是郢都年輕人裡面,最能喝酒的人呢!」

「連大皇子也喝不過她!」

趙顯撇了撇嘴:「吹牛,被一個齊人丫頭喝的人仰馬翻。」

「是么?」

項櫻略微沙啞卻又很好聽的聲音從內屋裡傳來,帶著一股野性的魅力。

趙顯吃了一驚,抬頭朝著屋裡看去,只見項櫻好端端的坐在床邊上,雖然臉色酡紅,但是人還是很清醒的。

她理了理自己有些雜亂的頭髮,緩聲道:「這個藍火酒好烈,連我也有些受不住。」

趙顯瞪大了眼睛,走進屋子繞著她轉了幾圈,「你剛才是裝醉的?」

項櫻嫣然一笑:「本宮要是不裝醉,那個死丫頭能有機會跟你單獨說話么?」

趙顯嘆了口氣:「你們這些生在皇家的年輕人,沒有一個好惹的。」

項櫻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腦袋,揮手對著小青說道:「你先下去吧,守著這個院子,莫要讓旁人進來。」

小青「誒」了一聲,躬身退下,走之前輕輕闔上了房門。

項櫻這幾個侍女,都是跟著項櫻一起長大,一起練武的,一身身手很是不凡,平日里項櫻就依仗她們做自己的親衛。

「也不必這麼謹慎了,皇兄把青衣衛交給了我,其中之一的意思就是不再監視我的舉動了。」

項櫻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騙你。」

「能當上皇帝,尤其是能當上十幾年皇帝的,沒有幾個心地善良的!」

趙顯咧嘴笑道:「你爹即位二十年了吧?」

北齊西楚南啟三國的君主之中,數西楚皇帝項雲都在位時間最長,他十七歲即皇帝位,今年已經二十一年了。

三帝之中,數北齊元慶帝年紀最長,不過也數他即位時間最短,元慶帝四十三歲才即皇帝位,今年不過十二年。

項櫻哼了一聲:「我父皇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本宮現在會跟你這種浮浪子在一起?」

「我怎麼浮浪了?」

項櫻從床邊扯過一張紙,只見上面寫著幾句小詞。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得,又是這首菩薩蠻。

只這一首用來裝逼的詞,趙顯就硬生生被打上了浮浪子的標籤。

「呃……這個是寫著玩的,我這輩子都沒去過青樓……」

這句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實話了,如果非要說,趙顯也就是那次去了一次攬月樓,還被一群「反賊」強迫,訂下了不平等條約。

從那以後,趙顯就有了心理陰影,看到青樓轉身就走。

項櫻哪裡能信這個,撇著嘴一副不屑的眼神看著趙顯。

「姜丫頭跟你說什麼了?」

趙顯不答話,只是看著她酡紅的臉蛋,關心道:「你喝了這麼多酒,沒事罷?」

「本來沒什麼事,都是你非要拿拿什麼藍火酒來,讓本宮現在頭有些痛。」

趙顯眨了眨眼,賠笑道:「那會兒我以為你被姜璇激的上頭了,想趕緊結束那場斗酒……」

「嘁…就她帶來的酒,本宮一個人能喝兩罈子。」

得,這個媳婦還是一個酒鬼。

「別轉移話題,她跟你說什麼了。」

趙顯正經了起來,輕聲道:「她跟我要雷震子的方子。」

項櫻眉頭皺了起來,疑惑道:「這事跟她一個公主有什麼關係?再說,你憑什麼給她?」

「她以身相許了?」

「莫胡說……」

趙顯伸手摸了摸項櫻發燙的臉蛋,輕輕嘆了口氣:「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個北齊的太康帝姬,就是北齊暗部明鏡寺的當代掌門人了。」

項櫻神色一怔,連趙顯占她便宜的手也沒有拍去,而是怔怔出神。

「她是明鏡寺的掌門人?」

項櫻深吸了一口氣:「姜堰好大的心,用十五歲的小兒子統領十萬兵馬就算了,畢竟姜無忌以前跟突厥人打過交道。但是他竟然敢用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管理偌大的明鏡寺,這種氣量,不愧是北齊這一代的中興之主。」

兩個人說到這裡,心情都沉重了起來,趙顯見氣氛太過凝重,調笑道:「說起來北齊的明鏡寺主跟我大啟的青衣衛大統領都來過咱們家,就只差你們的西楚的梁君館館主沒到了,若是他也來了,倒也熱鬧。」

項櫻不僅沒有被趙顯逗笑,臉色反而愈發凝重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梁君館主沒有到?」

趙顯心裡一驚。

「你是說項岐?!」

「梁君館極為隱秘,向來不為大楚朝堂所知,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梁君館當家……」

趙顯吐出一口濁氣,久久不語。

項櫻拍了拍趙顯的肩膀,質問道:「你還沒有回答,姜璇憑什麼讓你交出雷震子?」

「那個死丫頭是不是色|誘你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

趙顯輕輕一嘆:「你也是生在帝王人家,應該清楚,咱們這個階層的男人,美人計無從談起。」

身在王侯世家,即便你身高丈二,豹眼環耳,身邊的美女該有的還是一個也不會少。

這種情況在古代尤為明顯,古代的女子,基本沒有多少拒絕的權利。

「那她憑什麼獅子大開口?憑她臉皮厚嗎?」

趙顯深深的看了項櫻一眼,輕聲道:「她說,她可以讓我做皇帝。」

「我拒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