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二十就二十
白柊摟著季臨舟小聲說：「寶貝， 我想要一個。」
季臨舟：「？？」
什麼意思？
他的小東西想找代/孕，然後生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白柊家裡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怎麼的？
「就要一個，好不好？」小東西的話裡帶著些許羞澀和撒嬌。
飄著草莓味的氣息溫熱撒在季臨舟的頸項， 季臨舟聽得出白柊話里藏匿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很怕他會拒絕。
想起白柊是因為自己才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園困在地球上， 他和千百年前那些入侵地球的外星人都不一樣，在這裡， 他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想在地球上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血脈的親人，這件事季臨舟突然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但， 代/孕真的不好啊！
不過現在有種技術可以讓胚胎保存在人工子宮裡面，直到孩子足月， 只是這種技術當時以違背人類生物學宗旨為由被禁止全面實行， 但全球還有幾個國家是允許的。
季先生說了，這段時間沒什麼大事不要去二樓，等他們下樓時再說也一樣。
梁阿姨連連應聲，收線後，她朝二樓看了眼，沒急著上樓。
季臨舟好半晌才自我消化等小東西二十，他得幫愛人弄個和他沒半毛錢關係的孩子來。
白柊沒想到季臨舟真的答應了，他高興得不行， 眸子水汪汪看著季臨舟：「等幾年呢，寶貝？」
白柊笑著說：「我16歲就體成熟啦。」
不過看著白柊高興的樣子，反悔的話季臨舟又不忍心說出口了。
倒不是說他有多執著於血緣關係，就是不知道到那時，他還是白柊唯一的寶貝嗎？
夏景淮笑了笑：「談點工作上的事。」
和夏景淮熟悉後，季臨舟覺得這人實在有些過分的自來熟。
梁阿姨忙應聲。
季臨舟的臉色沉了。
白柊抬眸：「找我做什麼？」
夏景淮笑著搓搓手：「還沒有呢。」
夏景淮「嘖」了聲：「江川你腦子可以啊。」
梁阿姨接了才知道是老宅那邊打過來的，方阿姨聽起來很高興，說是老爺子有一段日子沒見過季臨舟和白柊了，讓他們明晚過去吃飯。
季臨舟又點頭，朝梁阿姨說：「鍋里排骨湯還有吧？都盛出來，小白愛吃裡面的冬瓜。」
季臨舟又問：「夏醫生有何貴幹？」
夏景淮：「……」所以剛才問他的那句吃了嗎，真的只是隨口問一句嗎？
夏景淮聞著飯菜香氣，留著口水說：「秦老師讓我來找小白。」
後來傍晚季臨舟和白柊下樓，正好夏景淮來了。
「寶貝？」白柊鬆開季臨舟，忐忑看著他。
樓下的座機響起。
季臨舟點頭，給白柊夾菜讓他多吃點，又看向夏景淮：「夏醫生吃了嗎？」
江川忍不住問：「你們不會是想讓小白去當你們的臨時工吧？」
季臨舟的呼吸驟沉，下意識掐住白柊的腰。
季臨舟「……你16歲就想要孩子了？！」
原來季先生是擔心他太小。
「吃飯吶？」
季臨舟一把將人抱進主卧。
白柊卻問：「和你們一起保護地球嗎？」
季臨舟將筷子往餐桌一拍：「不可能。」
白柊輕哼，草莓味頃刻間濃郁外溢。
白柊想，二十就二十，這段時間形勢不好，也的確不太合適要孩子。
季臨舟後悔了，他不該答應的啊！
算了。
白柊羞澀笑了笑：「那我得18歲才性/成/熟， 而且我16歲還沒有遇到寶貝呢。」季先生好像有點不高興，白柊又摟緊他的脖子， 奶香草莓漂浮在空氣中， 裹挾著季臨舟，白柊紅著臉說， 「那我聽寶貝的。」
季臨舟嘆息一聲，將人擁入懷， 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這事不著急， 等幾年。」
一桌子人繼續吃著。
懷裡的人誘人低吟一聲，主動坐到了季臨舟腿上。
他吐了口氣，垂首吻了吻白柊的胎記。
季臨舟咬緊後槽牙：「你才剛成年， 怎麼也得等滿二十再說吧？」
夏景淮點頭：「當然。」
白柊扭頭看向季臨舟：「寶貝，那我想去。」
季臨舟的臉色不好看：「先吃飯。」
飯後，書房門一關，季臨舟就掩不住怒意了，不悅睨著夏景淮：「她自己怎麼不來說這些話？」
夏景淮道：「秦老師去帝都了，那邊的信號塔昨晚被開啟了，我們被派出去偵查的一支四人隊伍全部罹難。對方不止殺了我們的人，還殺了兩名普通人，秦老師必須在事態擴大之前過去處理。」
季臨舟沒想到是因為這樣，一時間噎了噎。
「之前對小白動手的事是個誤會，秦老師知道你很不高興，也知道她雖然道過歉，但這件事在你心裡還需要時間消化。若非她走得匆忙，她本該親自過來邀請小白的。」夏景淮的目光看向白柊，「不管你來自哪裡，我們都有同一個目的，是吧？」
白柊認真點頭，他想了想，還是問：「那道傳送門可以跨越時間嗎？」
他在聯邦帝國學到過地球很早就毀滅的歷史，但他現在明明在這顆星球上過得好好的，這件事的矛盾一直壓在白柊心裡。
夏景淮蹙眉：「跨越時間你是指？」
白柊道：「就是，有沒有可能我來的地方和這裡不是一條時間線？」
夏景淮莞爾：「如果你是說你是從未來來的話，那不可能，傳送門兩頭必須是同時進行的時間線才能開啟。」
果然是這樣！
他在聯邦帝國學到的歷史真的是假的！
地球根本沒有毀滅過！
所以它也沒有必須會被毀滅的未來！
地球人不會有被迫踏上離開地球的旅途，他們可以一直生活在地球上。
得知這個答案的白柊高興得不行，他不顧有外人在場，激動抱住季臨舟：「太好了寶貝，我之前還一直擔心地球在未來會毀滅呢，它沒有就太好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守護地球，保護好我們的家的！」
季臨舟被他的高興感染，他心動揉著白柊的腦袋，他把這裡稱之為「家」。
夏景淮道：「地球最接近毀滅那次是兩百多年前。」
白柊脫口問：「那個圖雅人的預言？」
夏景淮沒想到白柊還知道這個，點頭說：「是的，兩百多年前曾經歷過一場『不為人知』的大戰，地球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曾發生過那樣一場戰爭，但它的確發生了。你們都知道，初代滯留在地球上的普羅達維斯星人的目的是把地球坐標發送回母星，尋求母星增援，好繼續他們的征服大業。然而幾百年後，他們的後代最迫切的願望從尋求母星增援成了想回到母星。當然，這個願望在之後的千年時光里，始終沒有實現。經年累月，置身於時間長河的漩渦里，人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兩百年前那個時候，普羅達維斯星人的後代出現了一個偏執的掌權者。大約是他覺得聯繫母星無望，而他們在地球上依舊必須隱姓埋名地生活著。於是，他決定帶領剩下的人毀滅地球，既然地球無法被普羅達維斯星征服，那就讓它毀滅。」
白柊問：「圖雅人是不是也是普羅達維斯星人？」
「那倒不是。」夏景淮搖頭，「他們是普羅達維繫星人來到地球上後接觸的第一批人。普羅達維繫星人也並不是一降落地球就大開殺戒，畢竟對他們來說，地球也是未知領域。萬一他們闖入的是一個比他們母星更高維的星球呢？當初圖雅人生活的部落在密林之中，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是普羅達維斯星人初步了解地球原始居民的最佳選擇。普羅達維繫星人甚至與他們文化交流了好幾年，學習了地球人的語言和部落文化，他們則把母星的技術帶給圖雅人。」
關於圖雅文明，現今就有不少人類未解之謎。
比如他們是如何突然消失，比如他們的怎麼在當時那麼落後的狀態下留下那麼多超前文明，再比如那些留在他們洞穴岩壁上的飛船壁畫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們真的接觸過外星文明。
「圖雅人讓他們很吃驚，短短几年的學習就能讓他們通過自己的演算方式推測出不少震驚世界的結果。那些在當時都被稱為『預言』，至於關於地球毀滅的那個預言……它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說是預言，它只是一個千百年前對於一顆偏離軌道即將砸向地球的星球的軌跡計算結果。」
夏景淮輕微挑了下眉，「是不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他們當時就是做到了。三百年前，秦老師曾經帶著我們的人搗毀過一個普羅達維繫星人後代的據點，這在他們的歷史中是十分濃墨的一筆。我們的人也正因為這個才知道了那個兩百年前那個預言的真實內容。」
「預言是真的？」季臨舟擰眉。
「是，不過計算軌跡有偏離。」夏景淮想了想，還是嚴謹補充，「但也可能不是計算數據的問題，畢竟一顆在太空中旅行千年的星球很有可能在漫長的旅途中撞擊到不可控的物體，任何輕微撞擊都可能發生軌跡偏移。簡而言之，按照秦老師三百年前的測試，那顆星球是不可能撞擊到地球的。普羅達維繫星人的後代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於是他們想了一個辦法，試圖改變地球的運行軌跡去撞那顆墜落的星球。」
白柊詫異地睜大眼睛。
季臨舟抿唇：「他們有這能力，還會在地球上龜縮千百年？」
夏景淮失笑：「事實上，他們是有的。普羅達維繫星人在離開他們母星時帶來地球的信號塔，除了能向母星傳送信息坐標，以及打開傳送門的同時，它們其實也是一種武器。這是他們無法征服地球後的一種報復性的保險機制。只要把它們放在全球特定的地點同時出於通電狀態，信號塔所能產生的巨大能量能瞬間停止地球上所有的磁場、引力，甚至可以做到短暫斷開地月引力，同時那股巨大推進力能使地球偏移公轉軌道。」
他停頓了下，「我知道這些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事到如今也無法驗證真假，但當時多個國家都檢測到了那顆即將撞擊地球的未知星球，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出現任何相關報道，這在當年是全球性的絕密文件。結果是，我們做到了，大量信號塔被毀，普羅達維繫星人的後代也死了不少人，那場戰爭讓他們元氣大傷，此後全球安穩了長達一個多世紀的時間。」
白柊不可置信至極，雖然夏景淮只是簡單地敘述，他已經能想像到當年那場戰爭的激烈了。
之前他問過關於圖雅預言那年的事，季先生說全球有不少人失蹤了，失蹤的那些人都是參與那次時間的普羅達維繫星人吧？
季臨舟睨著夏景淮沒說話。
夏景淮道：「最近他們在全球各地動作頻繁，估計又是有什麼新動作。小白，如果你能加入進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季臨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白柊堅定說：「我加入！」
季臨舟：「……」
白柊回頭說：「我知道你希望我遠離這一切，但我不能真的去讀書考大學吧？寶貝，我肯定考不上的。鍾徊哥說過找工作需要文憑，但我又能找什麼工作呢？」
夏景淮撐大眼睛，白柊這樣的人才可是他們這個秘密組織搶破頭都想要的，他卻在說什麼找工作要文憑？
他忙道：「加入我們，我們不需要文憑！」
白柊笑著問：「那我能做什麼呢？」
夏景淮嚴肅道：「A市這邊的勢力其實在十年前就突然低調起來，我們猜測是換了區域管理者，不過這幾天他們又開始活躍，你可以幫我們一起把那些人揪出來。你和那些人交過手，而且你也見過抓走江川那個女孩吧？」
白柊點頭。
「那這樣，你先跟我去社區一趟，我給你介紹些人。」夏景淮說著打算帶白柊走。
季臨舟一把捉住白柊的手腕，冷著臉道：「不許去！」
「寶貝……」
「你是不是忘了現在什麼時候？」季臨舟的目光瞥了眼白柊的後頸。
白柊「啊」了聲，還真是忘了，他問：「過兩天行嗎？」
夏景淮豁達道：「行啊，以後我倆搭檔，這兩天我可以每天過來先和你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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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淮走後，季臨舟的臉色也不見好。
白柊坐在他身側小聲叫他：「寶貝，你說過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這就是我喜歡的。」
季臨舟沉著臉：「這很危險。」
白柊點點頭：「秦老師和夏醫生都知道很危險。」
不止是他們，還有更多更多的人，他們都知道，但他們都沒有退縮。
季臨舟一時間說出話來。
白柊抱住他的手臂：「過兩天我的發/情期就結束了，而且這裡也沒有能壓制我的Alpha信息素，我不會有事的。」
咚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
梁阿姨在外面把之前老宅的電話說了一遍。
季臨舟有些煩躁：「告訴爺爺過兩天。」
他本來也是打算等白柊特殊期過就去老宅的。
白柊覺得季先生一整晚都在不高興，半夜他的身體發熱，季先生將他撈過去時，整個人依舊溫柔得不行。
標/記的事他早就輕車熟路，但每次都特別小心，一點都沒有弄疼白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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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淮還真是每天來報道。
兩人聊的那些比較機密，季臨舟又不想讓夏景淮進自己的書房，去主卧也不合適，於是白柊就跟夏景淮在他原來住過的次卧聊。
夏景淮跟白柊講述了他們遍布全球的秘密組織，還給白柊帶來了一條手壞，說是普羅達維繫星人血統的探測器。
「我見秦老師帶過。」白柊仔細看了兩眼。
夏景淮笑：「就是她的，這玩意兒就這麼一條，她說要給你。」
白柊詫異道：「給我做什麼？」
「出外勤會需要。」
「那怎麼不給你？」
「我們會一起出外勤，給你也一樣。」
季臨舟從外面進來，夏景淮說「我們」「一起」之類的字眼已經不是一次了，他的臉色一次比一次差。
白柊見季臨舟走到窗邊，把五分鐘之前打開的窗戶又關上了。
他忍不住問：「要下雨了嗎？」
季臨舟抿唇：「沒有。」
「那你怎麼把窗關上了？」
「我覺得風大，怕你著涼。」
夏景淮：「……」
又隔了五分鐘，季臨舟再次進來，把窗戶打開了。
白柊朝外面看了看：「季先生，風好像比之前更大了。」
季臨舟抿唇：「我覺得門窗都關著你可能有點悶。」
夏景淮：「…………」真的夠了。
他努力露出微笑：「季先生沒事的話，要不就留在這吧。」
季臨舟挑眉：「我不是你們的員工也能聽？」
呵，他這一次次地進來出去，弄得夏景淮都恍惚自己是不是真跟白柊有什麼了。
季臨舟這醋勁也太大了！
話剛落，季臨舟已經在白柊身邊落座，順勢還將人攬到了身側：「他就非得跟夏醫生搭檔？不能換個人？」
夏景淮清了清嗓子：「我業務能力不錯的，季先生。」
季臨舟不語，輕搭在白柊肩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
白柊略縮了縮，有點癢。
季臨舟沒打算收手，乾脆從白柊肩頭一路遊走至他側腰，白柊下意識屏住呼吸。季臨舟將大掌貼在他腰際，現在都快傍晚了，從昨晚開始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小東西怎麼還不需要他？
跟夏景淮倒是聊得起勁。
季臨舟隱隱有種不被需要的感覺，這讓他覺得十分糟心！
話題又回到了血統探測器上，雖然大部分的普羅達維繫星人後代都已經過著和普通人無異的生活，但這也有助於讓白柊知道哪些是普羅達維繫星人的後代，畢竟如今的A市正處於多事之秋。
白柊沒拒絕，和他的個人終端一起戴在了左手腕上。
夏景淮是在晚飯前走的，白柊覺得季先生這兩天有點小氣，一次留飯的話都沒說過。
而且，季先生還十分粘人，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粘著他，就算是他和夏醫生在說話，季先生隔幾分鐘便要進來看看。
不過白柊有點喜歡。
他抱著季臨舟的手臂蹭過去：「寶貝，你身上好香。」
季臨舟哼了聲：「現在才覺得我香？」
白柊一臉認真：「不是啊，寶貝一直很香，我特別喜歡。」
「是嗎？」季臨舟打量著他，「你已經快二十小時沒說過要我標/記你的話了。」
白柊望著他笑：「我發/情期過去了啊。」
季臨舟：「……」靠！一周這麼快的嗎？
身側的人依舊蹭過來，濃郁草莓香氣溢出，白柊看過來的目光誘人：「不過寶貝想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的。」他略微仰頭，將紅唇送過去。
季臨舟的喉結滾動，他一把扣緊白柊的腰，徑直將人壓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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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家裡陪了白柊整個發/情期的季總突然出現了上班困難症。
一想到白柊不跟著他去集團，而是會跟夏景淮出什麼狗屁外勤，季臨舟心裡不平衡到了極點。
江川在院子里等了老半天，煙都抽到第三根了，季總還沒下來。
他叫住出來餵雞的康沉：「季總昨天有說今天不去集團嗎？」
康沉搖頭：「沒有啊，昨晚沈秘書還打電話來確認，就晚飯的時候，季總說正常銷假上班的啊。」
那怎麼還沒下樓？
江川看向二樓主卧。
此時的季臨舟勉強穿好了衣服，白柊認真給他選了條領帶。
「寶貝，我給你打。」
「嗯。」
季臨舟下意識蹲下了些。
白柊的領帶已經打得很漂亮，季臨舟看著面前漂亮的人，輕嗅著他身上的草莓香，忍不住問：「你今天要去社區？」
白柊點頭：「夏醫生說要帶我去認識些人。」
其實臉和名字夏景淮已經給白柊看過照片，但這些都是以後要共事的同事，白柊也覺得應該見見面。
季臨舟想到夏景淮口口聲聲的「我們」，頓時又醋意大發：「認識幾個人又用不了多久，到時我們一起吃午飯。」
白柊道：「不行，我等下約了鍾徊哥。」
季臨舟蹙眉：「什麼時候？」
「就你剛才換衣服的時候。」白柊看起來很高興，「我好久沒見鍾徊哥了，我答應了跟鍾徊哥一起吃午飯。」
跟鍾徊的話就沒什麼事了。
季臨舟又問：「夏醫生一起嗎？」
白柊搖頭：「不啊，就我和鍾徊哥。」
那就好。
季臨舟輕輕照了下鏡子，發現小東西今天的領帶打得特別帥氣，他道：「帶上康沉一起，別忘了晚上去老宅吃飯。」
雖然白柊身手很好，但多個人多份保險。
白柊應了，出門還戴了頂鴨舌帽藏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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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徊是直接在社區門口接到白柊的。
一見面，他就開始吐槽，說是本來以為自己終於結束了寒窗苦讀的日子，誰曾想畢業進了家裡公司後，要學的東西一大堆，簡直比高三還忙！
雖然很多證鍾徊不必考，但那些證的技術知識卻一樣不落必須學。
白柊認真看著鍾徊：「這麼看，鍾徊哥你好像瘦了。」
「這麼壓榨我，能不瘦嗎？」鍾徊繼續吐槽了一路，「對了，你書讀得怎麼樣？小舟哥有說過什麼時候讓你去高考嗎？」
白柊道：「我不考了，季先生答應讓我去社區做臨時工了。」
怪不得白柊說讓鍾徊去社區接他，他蹙眉：「一輩子當臨時工？」
白柊想了想：「應該吧。」
鍾徊「噝」了聲：「爺爺以為你是那個白家的人你知道的吧？你干一輩子臨時工，萬一被爺爺知道了，不同意你跟小舟哥的事那怎麼辦？」
白柊沒想過這個，一時間默聲。
「小舟哥怎麼會答應你去社區做臨時工？」鍾徊抿唇道，「要不這樣吧，回頭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安排份工作，先去我那干著，怎麼也比臨時工聽著好聽。」
白柊心裡感動：「不用了鍾徊哥，朝暉社區……很牛逼的。」
鍾徊不以為然：「多牛逼你也是臨時工！」
「臨時工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他們可以隨時解僱你！」
「哦，那不會的，他們說我是人才。」
鍾徊：「……什麼人才會當臨時工，你告訴我？」
白柊指著自己：「我這樣的。」
鍾徊：「…………」今晚去老宅吃飯，他必須得跟季臨舟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吃的地方自然是鍾徊找的。
大中午，兩人慢條斯理吃了頓火鍋。
「你和你之前那個經紀人還有聯繫嗎？」鍾徊突然問。
「Sam哥嗎？好久沒聯繫了，你找他？」
「倒不是找他，我有個朋友想要賀眠的簽名照，她不是在劇組拍戲嗎？你能讓Sam把我帶進去嗎？」
這是小事。
白柊給Sam打了通電話，Sam一口應承。
兩人吃完就往劇組趕。
白柊問：「鍾徊哥，你下午沒事嗎？」
鍾徊失笑：「這不是借著這事稍微放鬆下嗎？你不知道，天天不是學習就是開會，我腦子都快炸了！」
白柊見過季臨舟忙得一整天連辦公室都不回的樣子，忍不住說：「有錢人賺的多，乾的活也多啊。」
鍾徊大笑：「你算是說了句實話，好多人都以為我們的錢是躺著賺的呢。」
白柊跟著笑，他忍不住看了看手機，季先生為了陪他度過發/情期請了一周年假，今天第一天回去上班，肯定也非常忙，都沒有給他發過一條信息呢。
他忍不住給季臨舟彙報了下情況，告訴他下午和鍾徊去一趟劇組，還說：【很想我的寶貝】
故意沒發信息，就想等著看看白柊什麼時候才會想起自己的季臨舟看到這條信息，什麼醋意都沒了，樂了好半天。
小東西再不給他發信息，他都快憋死了！
還好，算他有良心！
季臨舟發信息讓他去劇組不要往有記者的地方扎，末了，又單獨給他發：【晚上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想我的】
程硯存抱了一堆文件進來，瞥一眼季臨舟桌上沒吃完的飯，冷笑說：「還以為進來能看到你忙哭，怎麼著，還挺開心。」
季臨舟一面看文件，一面扒了口飯：「我很懷疑我不在的時候你在偷懶。」
程硯存：「……我真該給你看看我偷懶的樣子。」
季臨舟簽完字，將文件擱在一邊，反手揉著肩頸。
程硯存坐了下來：「聽說你打算停了秋老師的授課？小白笨得你想放棄了？」
季臨舟瞪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哦，那怎麼了？」
「小白工作了。」
「哪個部門？」程硯存激動了，「我怎麼沒聽說？今天群里也很安靜啊。」他說著，還拿出手機確認。
季臨舟活動著手臂：「去社區了，和夏景淮一樣的臨時工。」
程硯存：「…………」
「這你也肯？」
季臨舟當然不肯，但小東西想去，他又不想太暴/君，只能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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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柊和鍾徊到時，Sam已經在劇組外等候了。
「你們來的正巧，賀眠老師現在正休息呢，我帶你們進去。」Sam說著要走。
白柊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鍾徊哥，我不去了，我在這裡等你。」
鍾徊點頭：「行，別亂走。」
劇組還在倉庫這邊拍攝，這裡白柊也不是沒來過，他沒上車，就在周圍轉轉。後來無聊，他又回停車場這邊，正好見前面有人站在那打電話，看著有點熟悉。
白柊靠近了些才終於想起來，那不就是導演柳嶼岸嗎？
與此同時，他手腕上的血統探測器發出了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