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實驗體
什麼做什麼？
白柊疼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沒有季先生信息素的安撫，他的發/情期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勢洶洶，好難受……
「誰派你來的？」女人抓著他的頭髮用了力， 目光微寒盯住白柊。
白柊疼得哼出聲來，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沒、沒有人派我來……」
「撒謊！」女人空出一手扼住白柊的脖子， 「你的同夥呢？好好交代，或許還能免些皮肉之苦。」
她到底在說什麼？
白柊疼得快受不了， 他的手掌貼著休眠艙的玻璃， 用力拍了拍，試圖叫醒季臨舟。
身後的人用力將他拉扯過去， 他哼了聲蜷縮到了地上。
好疼啊，快放手……
「季先生……」季先生救我！
夏景淮這才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休眠艙已經被打開，原本躺在裡面的人早已消失。
草莓味頃刻間填充滿這個狹小的空間，白柊抓著季臨舟衣角的手在顫唞。
白柊拚命咬住唇沒讓自己發出聲。
這裡面他來過，季臨舟隨便進了一個房間，將白柊小心放在床上，順手關上門。
「小舟！」
「我在，我在這裡。」季臨舟俯身吻了吻他。
季臨舟以為他是害羞，不想在外面，便舔著他的耳垂輕哄：「放心，沒人會進來，你放輕鬆，馬上就不疼了。」
季先生咬得……好深！
他有點疼，但很快他整個身體都在信息素的安撫下癱軟下來。
「寶貝……」
季臨舟心疼替他拭去眼角的淚，見他的身體微微躬起些許，順著他的掌心貼上白柊腹部：「肚子不舒服？」季臨舟的臉色凝重，不過手上的力道依然溫柔，在特殊期的小東西真的一刻都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夏景淮上前打算把白柊扶起來， 卻聽女人沉聲道：「抓住他的頭髮， 不要鬆開！這是個相當危險的人，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女人臉色驟變：「你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他根本不是地球人！」
季先生之前剛吐過血，雖然在休眠艙中躺過幾小時，但他剛才又用了他的特殊能力，白柊明顯感覺得出他的氣息有些不穩，若非不能堅持，他們不可能剛出那扇門就被叫住的。
季臨舟遲疑了下，終是妥協了，手臂橫在白柊胸`前，季臨舟徑直將人抱起，俯身便咬了上去。
季臨舟特別特別喜歡草莓，任何有草莓味的東西他都喜歡。
周圍空氣里突然爆發了一股濃郁的草莓香氣， 明顯是從這少年身上傳出來的。
夏景淮的腦子有點懵， 他也算近距離跟白柊接觸了好半天的時間了， 就覺得這少年漂亮得有些過分，但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能危險到哪裡去？
不過他也沒反駁，剛打算去抓白柊的頭髮，就是那麼一瞬間，等夏景淮回過神來，發現原本痛苦蜷縮在面前的人從眼前消失了，與此同時，外面過道上傳來了腳步聲。
「我知道。」
夏景淮：「？」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覺得他的人生突然被剪輯了一下？？
怎麼危險？
懷裡的人難受地哼了聲。
兔薄荷的味道悠然漂浮在白柊鼻息間，他用力深吸了幾口才覺得渾身的疼痛稍微好了一些。
季臨舟沒再往前走，而是踹開了一側的門，往裡走，「不管他來自哪裡，他都是我的愛人。」
但白柊實在疼得說不出話來了，腺體像是被無情地撕/開， 而且肚子也好疼。
女人絲毫沒有因為這些心軟，她看向夏景淮：「先把他帶出去。」
白柊知道他沒有完全恢複，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沒說實話而已。
「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季臨舟將人抱緊，手開始解白柊的褲子。
白柊渾身在顫唞：「我、我打不開休眠艙。」
夏景淮從外面跑來， 看到這一幕直接愣了愣：「您這是……小白是、他是季先生的男朋友。」夏景淮有些語無倫次。
該死，他居然沒想到這個！
季臨舟抱著白柊剛出那個房間就聽伸手傳來女人的聲音。
不等夏景淮反應過來，身邊的人已經急速追出去。
想到此，女人的臉色更冷了， 她盯著白柊：「誰讓你接近他的？你們都知道了些什麼？」
身後的腳步聲疾至：「你知道他是誰嗎？快放下他，他很危險！」
「怎麼不叫醒我？」季臨舟的手指拂開白柊後頸的銀藍長發，他的胎記已經完全透明了，再想著之前看他難受蜷縮在地上的樣子，他就心疼得要死。
季臨舟的步子倏地停頓了下。
白柊按住他的手：「別……」
沒有人讓他接近季先生， 是他自己想接近他的。
季臨舟垂目看了眼懷裡人虛弱的模樣，下意識收緊了手臂，小心將人護在懷裡，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愛人。」
「不是。」白柊執意抓住他的手，泛紅眼尾噙著淚，「寶貝，先做臨時標/記就好。」
放下？
「嗯……」
處於發/情期的Omega如果沒能及時得到信息素的安撫，生/殖腔就會疼，之前因為休眠艙的阻隔，他完全感受不到季先生的信息素了。
他已經好幾小時處於失去Alpha信息素裹挾的狀態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周身都是季先生的味道，連他的身體里也是季先生源源不斷給他注入的信息素。
季臨舟一直緊抱著白柊。
終於，懷裡的人開始平復下來，臉上的潮紅稍退了些許，瘋狂溢出的草莓味也開始收住了。
季臨舟卻仍是沒敢放鬆，將人抱起來些，貼著他的耳朵問：「肚子還疼不疼？」
感覺每次問他肚子，小東西都羞澀得不行。
他將臉埋到季臨舟懷裡，聲如蚊：「好多了。」
季臨舟繼續給他揉著，怎麼總是肚子疼？是不是真的應該找醫生看看？如果是簽了保密協議的陸為寧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雖然只是臨時標/記，暫時解了燃眉之急，但比起先前的情況，白柊已經舒服很多了。
他抬眸看向季臨舟，忍不住輕撫上他的臉：「寶貝，你臉色很差。」Alpha大量消耗信息素也是很費精力的，白柊的鼻子有點酸，「你也休息下。」
「我沒事，不用擔心。」季臨舟將人擁緊，溫熱掌心貼著白柊依舊有些冰的小腹，不停給他揉著。
「你每次都說沒事。」白柊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委屈得想哭。
「是真的沒事。」季臨舟笑著吻了吻他的薄唇。「你稍微忍耐下，我們一會就回家。」
說著，他朝門那邊看了眼。
白柊這才想起來，門外還有外人。
季臨舟脫下外套給白柊裹上，他今天臨出門在衣服上噴了不少花露水，且這一批花露水的持久度明顯提升不少，現在味道還十分濃郁。
他知道臨時標/記根本不能滿足現在的白柊，只希望他可以稍微好受些。
他輕輕掖了掖：「再忍耐一下，乖。」
隨即，他打開了卧艙的門。
外面站著的女人臉色凝重，倒是後面的夏景淮眼底的詫異到現在依舊很明顯，畢竟他剛剛得知白柊不是地球人。
季臨舟的目光落在面前女人身上，他的喉頭微熱。
二十五年了，許多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但季臨舟記憶中的她還要更高一些，不過大約也是那時他才四歲，還很矮。
那頭銀白捲髮如今也染黑拉直了，她現在看起來，完完全全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兩人隔著門，誰都沒有說話。
終於，女人往前走了一步。
白柊緊張地繃住脊背。
季臨舟環著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卻依舊直視看著門外的人。
「小舟。」秦筠的聲音哽咽了，「你……很像你爸爸。」
白柊的眸子倏地撐大，他本能回頭看向季臨舟。
這個女人……是季先生的媽媽秦筠！
他開始看到來人是一個黑髮女人，就完全沒往這方面去想。現在看來，她應該是染了頭髮，就跟當時季先生要他把銀藍長發染黑一樣。
季臨舟一直懷疑媽媽秦筠還活著，他本來以為如果有幸再見，他可能會哭。
但真的見了，內心居然是這樣平靜。
儘管他現在幾乎已經明白了秦筠工作的重要性，知道她是為了大局才選擇那樣做，但他們母子之間缺失的二十五年親情根本不可能是見面這幾分鐘就可以被賦予填滿的。
甚至連「媽媽」這兩個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叫出口。
秦筠在短暫的情緒失控後，目光再次落到了白柊身上，她很快恢複了冷靜：「小舟，你先從這個人身邊離開。」
季臨舟蹙眉摟緊了懷裡的人。
秦筠嚴肅道：「他是被創造出來的戰爭機器，是用來投入侵略地球的武器！」
白柊撐大眼睛，他下意識揪住季臨舟的衣服搖頭：「季先生，我不是！」
「噓——」季臨舟上下摩挲著白柊的肩頸，「我知道，我都知道。」
秦筠的臉色越發難看：「他身上有不明草莓味，正常人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味道？小舟，你清醒點，那些人是故意讓他接近你的，他們知道你的喜好！」
白柊捂住後頸：「我的信息素生下來就是這個味道，沒有人讓我接近你。」白柊的心怦怦直跳，這個人不是季先生的媽媽嗎？她為什麼要這樣污衊他？
「嗯。」季臨舟安慰似的親了親白柊的額角，這才又看向秦筠，「我知道你們這些年都在找這艘母艦上的人的後代，但小白和他們不一樣。」
「小舟，你別被他騙了！」秦筠警覺盯住白柊，「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地球的……」
「寶貝，是你把我帶來的。」白柊輕輕扯著季臨舟的衣服說。
秦筠臉色驟變：「一派胡言！」
「真的。」白柊始終只看著季臨舟，「那座信號塔，只有你能打開對吧？我是從星來的。」
季臨舟的眸子微微撐大，他現在還能記得當初見到那顆紫色球體時的心情，他毫不猶豫就想伸手去碰觸那顆星。
他無意中設置了一個倒計時，按照時間來算，二十五年後……是小白來到地球的時候！
白柊怕季臨舟不信，努力解釋著：「我在星也看到了這樣的信號塔，它當時接收到了信號，等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那棟坍塌的別墅樓頂了。」
季臨舟不可置信看著白柊，他的呼吸急促，怪不得他反覆跟夏景淮確認傳送門被打開時他們發現的人到底什麼樣時，白柊要說——寶貝，那個人是我。
原來他的小東西是這麼來到地球的。
季臨舟覺得心臟也在疼，他從來不知道這些！
他一直知道白柊在很長一段時間在拚命地找尋回家的辦法，他甚至以為拍電影的那艘道具是真的戰艦，可以帶他離開地球，他還悄悄上去過。
他從前三句不離他的故哥，季臨舟知道他們關係很好，他還很嫉妒故哥，誤以為故哥也在地球上，但他卻不故意瞞著白柊。
原來是這樣。
是他當年調皮搗蛋不小心啟動了信號塔才把白柊從他的家鄉傳送過來的，是他讓他回不了家，讓他身邊沒有親人朋友，是他讓白柊孤身一人留在地球上。
他在這裡沒有同類，身體難受的時候甚至還會求他。
季臨舟難受得不行，他垂首埋入白柊頸項：「對不起，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白柊很像抱抱季臨舟，但他整個人被季臨舟的外套裹著，只能拚命貼著季臨舟，「我當時中了毒，我以為我快死了。寶貝，是你帶我來這裡的，是你讓我活下來的。」
是嗎？
季臨舟的眸子微微撐大。
環著白柊的手臂又收緊了些，他的臉頰貼著白柊柔軟的長髮，之前得知夏景淮說傳送門打開的時候發現了不明人物時，他有多後悔幼時闖的禍，現在就有多慶幸當時他無意間闖入了那個房間。
白柊的呼氣輕輕噴在季臨舟身上：「沒有人派我來，只有我一個人。我也不會離開你，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這話白柊以前也說過，但這次的意義不同，因為季臨舟知道，今後無論發生什麼，小東西都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了。
他們的命運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交織在一起。
也許他闖入那個房間，開啟那扇門就是為了等白柊來地球。
秦筠顯然不相信白柊的話：「小舟，你別信他。」
季臨舟掀起眼皮看向門外的人：「你們炸毀朝暉步行街那棟別墅那天，是他特意趕過去救下我。」那天要是沒有白柊墊在他身後，他直接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拍到牆上不死也得大殘。
秦筠突然說不出話來。
夏景淮自然知道那事，最先去現場的是馮主任，他是得知季臨舟在那，想去阻止的，但沒來得及，當時他們都以為進到別墅圍牆內的人死定了，結果後來說是人活下來了，所有人都說是奇蹟。
原來是白柊去救下了他。
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又軟了幾分，季臨舟二話不說將人抱起來，他歇息了片刻，感覺身體恢複不少，但白柊的特殊期還沒過，不快點標/記他，他又要難受了。
「小舟……」秦筠見他要走，下意識想攔著。
季臨舟道：「我知道您有很多話要說，我也有很多話想問，但不是現在。」他現在必須先帶白柊回金悅白露，季臨舟說完，直接越過秦筠抱著人往出口走去。
夏景淮忙問：「小白怎麼了？要不我幫他看看？」
季臨舟沒回頭：「多謝，夏醫生恐怕看不了。」
夏景淮：「……」外星人的話，他大約真的看不了。
他之前只接觸過一個外星人，那就是秦老師，怎麼突然就感覺身邊誰誰都是外星人了？
這外星人還爛大街了嗎？？
季臨舟沒功夫去管夏景淮在想什麼，他垂目看著白柊，想著之前他從休眠艙里醒來時看到的一切，他很難想像白柊居然沒有還手。即便他身體不舒服，也不可能完全失去戰鬥力，季臨舟忍不住輕聲問：「你當時是猜到了她的身份，這才沒動手的嗎？」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白柊微噎，季先生太看得起他了：「不是，我……我當時動不了了。」
「嗯？」季臨舟意外地擰眉。
白柊小聲說：「雖然我的耳朵武器化的時候很厲害，但在化形之前要是有人抓住我的頭髮的話，我就動不了了，也沒辦法再化形。」
季臨舟：「……」怎麼還有這麼變態的弱點？
一個特殊期就夠讓季臨舟提心弔膽的了，現在突然知道小東西還有個這麼致命的弱點，季臨舟突然覺得心都有些慌。
白柊本來還很驚訝來人是誰，怎麼會知道他的弱點，畢竟這個星球上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他的弱點的。
但現在他知道了，那人是季先生的媽媽秦筠。
既然是老鄉的話，那她會知道他們種族的弱點也就無可厚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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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臨舟帶著白柊回到101室，意外發現程硯存來了。
他見季臨舟的臉色不好，又看他懷裡一臉虛弱的白柊，臉色頓時比季臨舟還難看：「怎麼回事？」
他打算上前把白柊接過來，季臨舟沒讓：「先回去。」
一路出去，季臨舟問：「江川呢？」
程硯存道：「我讓他回金悅白露了，他身上有不少傷，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
聽程硯存的語氣，江川的傷應該沒大事，他應聲將白柊抱上車。
此時，秦筠和夏景淮也出來了。
程硯存扭頭就看到了夏景淮，他的眼珠子差點滾下來，幾乎本能抓起了車上的多功能手電筒：「夏景淮？！」
夏景淮：「……」這什麼誰都認識他啊？？
季臨舟搖下車窗看向秦筠：「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去我那，夏醫生知道具體地址。」
說完，季臨舟又覺得很是多此一舉，夏景淮知道的事，秦筠這些年未必不知道。
在得知夏景淮認識秦筠後，季臨舟也想過，也許這些年，他的媽媽從來沒有真正拋棄過他，她一直在暗中關注他、保護他，否則別墅坍塌事件後，夏景淮也不會那麼快就出現在醫院裡。
「硯存，上車。」季臨舟把差點要干架的程硯存叫回來。
車子開出去後，程硯存還激動得有些手抖：「怎麼回事？江川沒和我說夏景淮在下面啊！是他和那個女人把你倆弄這樣的？」
白柊難受地哼了聲。
季臨舟沒功夫說別的：「開快點！」
程硯存從後視鏡看了眼白柊，見他的臉頰莫名染了抹縱/情的紅，不禁噎了噎，是他心思不純，看什麼都帶顏色嗎？否則他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覺得白柊一臉發/情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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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在金悅白露別墅院子里停穩，季臨舟便抱著人往樓上沖。
江川看著季臨舟步履生風的樣子，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季總交代過關於今天的事不要對其他人說，他一直守口如瓶，本來以為康沉那麼八卦一定會追著他問，結果他反常得很，好奇心甚至都沒有陸為寧和梁阿姨來的大。
康沉是見識過白柊的厲害的，想必一定是老闆讓江川別亂說，他懂他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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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房門被甩上，內室頓時安靜下來。
季臨舟將人抱至床上。
白柊頓覺周圍都是鋪天蓋地的兔薄荷的味道，他深吸了兩口，顫聲叫：「寶貝。」
「嗯。」季臨舟解開襯衫扣子俯身將人壓下。
只是貼過去，白柊的身體一陣顫唞。
季臨舟伸手探了探，發現他那裡都濕了。
「不必忍著了。」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白柊後頸的胎記，唇瓣覆上白柊輕咬住的嘴唇。
白柊的聲音帶了哭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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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季臨舟下樓已經至午夜。
秦筠和夏景淮來了，客廳里人不少，兩個保鏢，外加程硯存、陸為寧和梁阿姨都在，但氣氛詭異得很，似乎誰都沒有說話。
梁阿姨見季臨舟下去，忙跑過來小聲問：「小白沒事吧？」
季臨舟點頭：「沒事，麻煩阿姨準備些吃的，他一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梁阿姨應聲，又問：「社區的人怎麼又來了？今天又來了一位叫什麼王芳的，以前都沒見過。」
季臨舟默了默，都暴露身份了，還又是「張偉」，又是「王芳」，能不能有點新意別從重名排行榜上起名字了？
客廳里的人也朝這邊看來。
季臨舟沒有廢話，朝秦筠道：「去書房吧。」
兩個保鏢立馬跟著起身，季臨舟示意他們都坐。
「舟！」程硯存冷著臉站起來。
季臨舟道：「沒事，你先回去。」
「回去？你跟小白都那樣了，我怎麼放心回去？」程硯存的脾氣壓了一晚上，就差沒地方發泄了。
季臨舟轉身上樓，淡淡說：「不想回去就住下，都隨你。」
靠，隨我個屁，老子是擔心你！
秦筠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客廳，看得出，別墅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關心季臨舟的，她突然覺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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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收拾得很乾凈，桌面一塵不染，所有的書籍文件都擺放得很整齊，垃圾桶里永遠都是空的，特別像季琮的風格。
秦筠的思緒微滯幾秒，便聽季臨舟問：「我兒時的記憶，是不是被動過手腳？」
現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秦筠沒有否認：「都是為了你好。」
「我明白。」季臨舟請她坐下，睨著她問，「您不是地球人吧？」
秦筠點頭：「我來的地方，用這裡的語言音譯過來叫『普羅達維斯星』，那是一個體積是地球三十多倍的宜居行星。它曾有過比地球更寬闊更藍的海洋，也曾有過比南極北極更大的自然冰川。不過由於數千年的過度開發和環境污染，星球上開始變得資源匱乏，海水枯竭、土地貧瘠，帝國不得不開始到處對外擴張。起初是在周邊建人造星球，試圖把一部分人先轉移過去，但人造星球無法改變資源匱乏的問題，後來高層出現了意見分歧。一些人認為任何星球的將來都是走向毀滅，只有數字生命才能實現生命的永恆。但另一些人卻覺得數字生命根本就不算活著，他們更傾向於對外搜尋類似『普羅達維斯星』這樣的宜居星球來實現移民。」
「然後，你們發現了地球？」季臨舟開口。
「是。」
「按照那艘母艦上戰機數量來看，這可不像是單純移民的架勢。」
秦筠的紅唇微抿：「來之前，我真的以為帝國是想談判移民，沒想到他們是想消滅地球上的高等生物，然後進行統治。」
季臨舟盯住秦筠：「所以您背叛了他們？」
「哪有這麼簡單？」秦筠苦澀一笑，「不過最後的結果的確是這樣，我不希望看到地球血流成河，我只是想幫幫他們。」
季臨舟道：「所以不是所有的外星人都不懷好意，小白和您一樣沒有惡意的。」
「他和我不一樣。」秦筠提到白柊，臉色頓時沉下，「他不是普羅達維繫人，他只是那些人研究出來的戰爭機器！」
當時他們的人第一次在地球上遭遇重創時，母星的高層就有人提出打算研究一批戰爭機器投入到這場大戰里來。
但那時因為人力物力有限，且戰爭機器也不是一兩日就能養成，這個計畫就被擱置了。
秦筠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始終沒有放棄，一直在研究，並且終於成功把他們研究出來了！
在她第一眼見到白柊時，當初的絕密計畫書里的內容霎時又開始在眼前滾動，那些詳盡的插畫頁秦筠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
計畫首頁就寫著：
003號實驗體——星際巨兔基因人形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