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地的孩子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一地的孩子

季臨舟給白柊做過很多次的臨時標/記, 他都覺得小東西十分享受,回回都讓他心神盪悠,但這次, 即便他的力道加重不少,他依然功效寥寥。

濃郁的草莓味正在整個洗手間瘋狂滋生, 根本壓不住!

季臨舟沒料到白柊成年後的特殊期竟是這般來勢洶洶。

他咬牙一把將人抱起來。

白柊身上燙得不行,這種狀態和發燒太像, 以至於季臨舟心裡慌得不行, 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特殊期是不是會讓他生病?-

程硯存等人把人清場後,集團員工們已經識趣地各自找事忙去了。

他很快在群里發了條信息, 語氣一如既往帶了些許調侃:【剛洗手間那邊也不是打架,男人之間小小的切磋嘛, 懂的都懂啊】

很多人本來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是看著大家圍過去就跟著過去看熱鬧,此刻聽程硯存這麼一說,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肯定不是小小切磋, 估計就是打得驚天動地。

不過那位和季總關係特殊,季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家瞭然。

其實,要不是有人在裡面大聲問「小白怎麼了」, 大家都還不知道洗手間有什麼事。

後來有人問洗手間那邊那麼濃的草莓味是怎麼回事。

這回, 不等程硯存發話,沈芮寧發了條:【集團雇你們來是讓你們在上班時間討論香水的?】

江川二話不說把車開出去。

季臨舟的腦子「嗡嗡」地叫,他總不能在這裡被這小東西給強行辦了吧?

江川直接將車發動,康沉急得站在電梯口來回踱步。

季臨舟的喉結混動,要命,車廂內的草莓味越來越濃了。

江川的脖子一涼,立馬將車速提上去。

季臨舟:「……」

康沉已經給陸為寧打完電話,剛收線就聽到后座傳來十分令人瞎想的聲音,他幾乎下意識悄悄往后座看了眼。

可是,小東西的雙手不是正被他鉗制著嗎?

季臨舟蹙眉低頭:「……」

程硯存沖他笑了笑:「季總會處理的,正好我現在空,走,我送送你。」

是他不夠主動嗎?

那他可以再主動一些的。

康沉忙回過神來幫忙拉開后座車門,季臨舟抱著人上車,沉著臉:「回金悅白露。」

季臨舟又說:「康沉,給陸醫生打通電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季臨舟抱著白柊大步出來。

該死!

小白先生這也……太奔放了吧?

江川立馬挺直脊背,他幾乎本能帶下剎車,放慢了車速,已經做好了下車抽支煙……不,抽一整包煙的準備了。

他是不是應該跳個車?

江川自然也不由自主看向後視鏡,小白的臉很紅,他看季總那種媚/眼/如/絲的模樣……這怎麼有點像吃了幾斤助/情葯的後果?

江牧的話還沒說完,程硯存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推著他往前走。

-

江川和康沉此時已經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的電梯邊上。

發了瘋似的想要季先生!

小東西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拱,連季臨舟也開始滿頭大汗。

康沉立馬把臉轉向窗外,江川扶正方向盤的同時,抬手把後視鏡轉到另一側。

季臨舟掙了掙,小東西怎麼纏得這麼緊?

等等,他這是要幹什麼?

另一隻耳朵順著季臨舟的腰繞至他小腹,接著,空氣里傳來細微的一聲「嚓」,季臨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帶被切成了兩段,西裝褲瞬間鬆了一截。

為什麼呢?

康沉忙應聲:「好、好的。」

「可是……」

沒想到他聽老闆沉下聲:「你帶剎車幹什麼?開快點!」

他忍不住又睨了眼後視鏡,都這樣了……老闆真的不打算來個車/震啥的?

「再快點!」季臨舟又說了句。

程硯存雖然不知道洗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季臨舟當初從他手裡挖陸為寧就是為了白柊,還特意讓陸為寧簽了保密協議,就算白柊身體有什麼問題,季臨舟首選也不會送他去醫院。

這位沈秘書和嘻嘻哈哈跟大家打成一片的程副總可不一樣, 平時很少在群里說話, 她一說話就沒人說話了,畢竟誰也不想被沈秘書盯上。

懷裡的人低吟著哼了哼,季臨舟的手腕一緊,垂目便見白柊順著他的身體攀上來,灼熱氣息噴洒在他的脖頸,季臨舟的呼吸緊了緊。

他微微撐大眼睛,不是吧?

還真有西瓜刀??

前面兩個保鏢又想往後看,卻發現老闆正狠狠瞪著他們。

「再看試試?」季臨舟說得咬牙切齒。

白柊一雙眼通紅,渾身早被汗水浸透,他還是初次嘗到成年後的發/情期的滋味,和從前的感覺很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季先生剛剛給他臨時標/記過,他的腺體沒有很疼,他就是……太想要季先生了。

懷裡的人實在不安分,季臨舟沒辦法,只好用力鉗制住他不安分的雙手,季臨舟咒罵著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江川。」

還是季先生覺得草莓味道還不夠?

緊接著,他的腰際一緊。

他垂下眼瞼,白柊紅著眼睛哀求似的看著他:「寶貝……」

他們等了沒多久就聽到電梯下行的聲音。

那頭銀藍長發不知何時已經化出了一雙垂耳,其中一隻正纏住了季臨舟的腰身。

白柊感覺所有的理智都在被一點點抽離,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季先生還沒有要標/記他的意思。

「小白剛才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我們還是叫救護車吧。」江牧還沒走,他正要拿出手機就被程硯存按住了手。

該死的!

這才沒幾分鐘,臨時標/記就失效了!

季臨舟將人扣緊,附在他耳畔輕哄:「馬上就到家了,再稍微忍忍。」

白柊的耳朵碰到了季臨舟的褲腰,還沒滑入,頭頂突然落下一團陰影,白柊整張臉被蓋住,鼻息間全是兔薄荷的味道。

季臨舟咬牙脫下西服蓋住白柊的腦袋,不能讓別人看到他這兩隻長耳朵。

西服下的人輕微掙扎了下,季臨舟徑直俯身掀起一角,用力往白柊後頸咬了上去。

懷裡的人低吟了聲,情緒明顯緩和了些許,纏在季臨舟腰際的垂耳也鬆開,他低頭便見一抹銀藍長發散落在車后座上。

總算是恢複過來了!

季臨舟稍稍鬆了口氣,又催促:「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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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在金悅白露院子里停下,康沉還沒來得及替后座的老闆開門,就見老闆自己踹開車門,抱著白柊往裡面沖。

期間,他看見老闆還不忘提了下自己的褲子。

江川也已經下車了。

康沉摸著下巴道:「不是急得連褲子都解了嗎?季總還非要忍到回家,川哥,你說他這到底是急還是不急?」

小雞撲騰著翅膀:「嘰嘰嘰!」

江川瞥一眼:「喏,雞仔剛回答你了。」

康沉:「……我說認真的。」

江川也沒鬧明白。

他們的車前腳剛停下,陸為寧後腳也到了。

他二話不說就往裡沖,身上的手機震了震。

信息是季臨舟發來的:【陸醫生在客廳待命吧】

陸為寧:「?」

他扭頭看向站在院子里的兩個保鏢:「誰病了?」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

江川摸著下巴:「也不能說是病吧。」

康沉附和:「的確不應該說是病。」

陸為寧一頭霧水:「那找我來待命什麼?」

江川「嘖」了聲:「那隻能說季總太細心了,大約是怕那什麼完事之後小白身體有什麼不舒服,這才把陸醫生給叫過來。」

康沉回想起之前在K市小白先生被那隻兔子擄走後回來的樣子……覺得季總這番操作五星好評,好男人的典範!

陸為寧:「……」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樓上兩位在白/日/宣/淫,他需要待命等他們那什麼完事?

靠,陸為寧覺得他實在有必要找季臨舟談談,雖然季總年薪開的很高,但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咦,你們怎麼都回來了?」梁阿姨之前在洗手間,出來發現院子里的三人,「陸醫生怎麼也來了?小白病了?」她忙問。

江川道:「沒病沒病,阿姨不用擔心。」

梁阿姨這才鬆了口氣:「那你們怎麼站在這裡?進屋吧。季總和小白呢?」

陸為寧幾乎本能抬眸看向二樓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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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的門已經被反鎖。

滿屋的草莓味令季臨舟的心臟猛烈跳動著,他將懷裡的人放在床上。

白柊沒讓他起身,直接用雙腿勾住了他的腰:「寶貝,別走。」

他的眼角掛著淚,可憐又委屈地看著季臨舟。

季臨舟也是緊張得連指腹都在冒汗,他輕輕揉了揉白柊的肩膀:「我不走,我拿下東西。,你、你先鬆開下。」

「拿什麼?」白柊問得更委屈了。

季臨舟朝床頭櫃的抽屜看了眼:「在抽屜里。」

話落,他見眼前閃過一抹銀藍色的影,接著,他那邊的床頭櫃抽屜被拉開了。

季臨舟:「……」

那隻毛茸茸的長耳朵就勾在抽屜邊上沒收回來,它還在抽屜邊沿來回蹭了蹭,看得季臨舟渾身一緊。

身下的人咬著唇問:「你要拿什麼,我幫你拿。」

季臨舟的喉結微收:「……潤/滑/劑。」

白柊的眼尾都泛著紅:「那是做什麼的?」

季臨舟擰眉,看來小東西以前沒聽過這個東西,他只好簡短地解釋了一番。

那隻搭在抽屜邊沿的耳朵一巴掌就將抽屜重新拍了回去。

白柊的臉更紅了:「我不需要那個。」

季臨舟:「……」怎麼可能不需要呢?

白柊抱住了季臨舟的脖子,將身體送過去些:「你等下就知道了。」

季臨舟:「!」

季臨舟覺得他的理智快被這小東西給磨光了,他咬著牙:「你先把東西拿出來,抽屜里,所有的都拿出來。」

小東西又沒做過,不知道也正常,但季臨舟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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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梁阿姨給泡了茶,切了果盤,又拿了好多堅果出來。

陸為寧沒多久就站了起來,他朝二樓看了眼:「還沒下來?」

江川俯身往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我一支煙都沒抽完季總就下來的話,陸醫生今天就得給季總看看了。」

陸為寧:「……」

康沉也抽了根煙出來,把煙盒丟在茶几上:「起碼得抽完一包看看。」

江川想了想:「但我看今天這架勢,一包煙都未必夠。」

陸為寧:「…………」

這時,程硯存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陸為寧垂目看了眼,轉身拿著手機出去。

「季總給你打電話了嗎?」程硯存開門見山問。

陸為寧站在院中,扭頭朝二樓陽台看了眼:「我在金悅白露。」

程硯存似乎早料到了,陸為寧簽了協議,程硯存對著他也沒避諱:「我懷疑小白被人下藥了。」今天的事程硯存越想越奇怪,再結合白柊把自己關在隔間,又想到季臨舟當時的臉色,程硯存能想到的也只能是這個了。

「下什麼……」陸為寧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冷不丁就反應過來什麼葯了。

他眯了眯眼睛,主卧的窗帘緊閉,陸為寧的臉色沉了,他就說看季臨舟也不像是會白/日/宣/淫的人,還讓他待命……白柊被下了那種葯?

「你那邊怎麼樣?」程硯存問。

陸為寧抿唇:「季總讓我在樓下等著,目前看來應該沒什麼事。」

程硯存鬆了口氣:「那你來一趟集團,眼下29樓還是清場狀態,你幫我查驗一遍。」

陸為寧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性:「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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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為寧到季氏大廈時,29層只有程硯存和沈芮寧兩人。

兩人早在陸為寧來之前就問過之前見過白柊的員工。

「有人說小白去我辦公室之前來過茶水間。」程硯存說的時候臉色不好,他抱胸站在茶水間門口,「得辛苦陸醫生了。」

看著財大氣粗把茶水間裝修成自助餐廳的為陸為寧:「……」

「監控呢?」陸為寧硬著頭皮問。

程硯存道:「沈秘書去調了,需要等一會兒。」

陸為寧又問了句:「監控沒壞吧?」

程硯存失笑:「那肯定沒壞。」

陸為寧鬆了口氣,好歹可以縮小點範圍,不然這麼大一個茶水間,真要地毯式地檢驗,那可真要他的老命了。

沈芮寧很快來了,她將白柊進入茶水間的視頻當著程硯存和陸為寧的面放出來。

只見畫面中的人先是在一排點心面前吃了一圈,又去飲料區喝了一圈,最後又回到零食區拿了兩包才出去。

程硯存:「……呵呵,小白還是很能吃的哈。」

陸為寧:「……」是太能吃了!

「我得把他碰過的東西都檢驗一遍。」陸為寧捲起衣袖開始幹活。

「我們能做什麼?」沈芮寧問。

陸為寧道:「把視頻中小白吃過的喝過的,包括他碰過的餐具都拿過來。」

程硯存和沈芮寧立馬比對著視頻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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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季氏大廈的員工陸續離開。

整個29層依舊安靜如舊。

陸為寧終於檢驗完了所有的樣品,他擰眉:「沒有異常啊。」他抬眸看向程硯存,「你確定小白被人下藥了?」

沈芮寧道:「我後來聯繫過康沉和江川,據他們的描述,我和程副總都可以斷定,是的。」

康沉當時聽沈芮寧那麼問,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就說大佬再什麼樣也不至於在車上就這麼狂野啊!

沈芮寧記得江川當時形容說,感覺小白像是吃了好幾斤的葯!

陸為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捻著手上的棉花糖,環顧四周站起來:「他在茶水間之前呢?」

沈芮寧道:「他一直在季總辦公室待著,季總那兒不可能出問題,今天除了季總和小白,還有我之外,沒有人進出過季總的辦公室。」

她的話音剛落,程硯存「騰」地站了起來:「他去我那喝過茶!」

他咒罵一聲,快步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當時他秘書說他約的人到了,他匆匆離開,不出意外的話,那些茶具應該還在他辦公室。

程硯存越來越快,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茶几上原封不動的差距,程硯存緊繃的心虛頓時鬆了些,他看向後面跟進來的人:「驗吧。」

沈芮寧跟入內:「哪杯是小白的?」

程硯存微噎,他只認得出自己是哪一杯,倒沒在意白柊當時拿的哪杯。

陸為寧沒說話,他直接將茶壺拎到了面前,打開擺在茶几上的藥箱。

程硯存沒坐,他就直直站在一側,左手撐著右手肘,右手捏著下巴,表情十分嚴肅。

沈芮寧站在他身側道:「沒有人會懷疑您的。」

程硯存都他媽快自我懷疑了,他記得當時茶壺是他的秘書鄒妍送進來的。

「派人去一趟鄒秘書家裡。」程硯存冷著臉說。

沈芮寧點頭,拿出手機撥號出去。

陸為寧不僅是檢測了茶壺裡的茶水,連同茶几上三個茶杯里殘餘的茶水都檢驗了,他抬眸道:「沒有助/情葯的成分。」

程硯存鬆了口氣,他剛想阻止沈芮寧打電話,卻聽陸為寧又說:「不過我在茶水裡檢測到了一樣奇怪的東西。」

程硯存的後腦勺一涼:「什麼?」

「酒精。」陸為寧說。

程硯存的眸子微縮:「誰會往茶里混酒?我當時不可能沒喝出來。」他大步上前拎起茶壺聞了聞,「哪裡有酒精?我怎麼沒聞到?」

「正因為是茶水裡出現酒精才更讓我覺得奇怪。」陸為寧指了指手中儀器上的檢測數據,「要不是數據支撐,我也不敢說這裡會有酒精。你猜,這個人為什麼要在水裡加經過處理的無色無味的酒精?」

程硯存被問住了。

陸為寧的目光冷了:「小白和我說過,他對酒精過敏。」

-

天色已經完全暗沉。

主卧內,香甜草莓與清香薄荷交織成片,中間還隱隱浮了抹曖昧氣息。

白柊的臉依舊紅彤彤的,不同於之前的難受,此刻陷在床墊里的人一副饜足模樣,連睜眼看過來的眼睛都水汪汪的。

銀藍色的垂耳此刻早已又變成亮麗長發,鋪了滿床。

季臨舟將人擁入懷中,指腹挑開白柊後頸的長髮,發現那枚透明的胎記此刻又恢複到了它本來的顏色。

瘋涌而出的草莓香氣此刻也開始平緩下來。

「寶貝。」白柊的胸膛輕微起伏著看向季臨舟。

「嗯。」季臨舟俯身,薄唇摩挲著他的耳垂,「舒服了嗎?」

白柊的臉頰發燙,點點頭。

季臨舟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聲問:「要說什麼?」

白柊的掌心貼著季臨舟精瘦有力的後背:「你太厲害了,寶貝。」

季臨舟被誇得渾身一熱,目光瞥見一地用過的垃圾,心說,他也低估了自己,準備的東西都差點不夠用!

洗完澡,季臨舟徑直抱著白柊去了他原先住過的房間,主卧等過後再收拾吧。

小東西看起來有點脫力,歪在季臨舟的臂彎不多時就睡著了。

季臨舟摸摸他的額頭,溫度也退下去了。

總覺得小東西身體有些差,這種情況需要叫陸為寧看看嗎?

白柊在夢裡哼了聲,往季臨舟身邊擠。

季臨舟環住他,掌心輕輕在他身後拍了拍。

後來準備的潤/滑用品真的沒用上,小東西的身體似乎的確和地球人有些不太一樣,按他的說話,甚至連套都不需要,但最後季臨舟堅持了。

畢竟這是為了白柊的身體健康,他可不想上來就把人弄生病了。

畢竟特殊期不是一天兩天。

「寶貝。」

「嗯?」季臨舟垂目,發現白柊沒有醒來。

白柊將臉埋在季臨舟胸口,委屈喃喃:「寶貝你真的不要孩子嗎?」

季臨舟擰眉,怎麼這小東西還跟孩子杠上了?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難道他還不相信嗎?

季臨舟將人摟緊,狠狠貼過去在他後頸咬了一口:「是,不要!」

要什麼孩子,他自己自私自利想當白柊唯一的寶貝不行嗎?

白柊哼了哼,委屈地憋著嘴,奶香草莓瞬間就從他的後頸溢出。

今晚那一地狼藉,季先生知道他丟掉了多少孩子嗎?

嘗了滿嘴爆漿的草莓,季臨舟舔了舔舌尖,稍微感覺到滿足了些。

他環著身側的人,打算休息會兒再把小東西叫起來吃東西。

後來,迷迷糊糊,季臨舟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起初是他身體有些發熱,季臨舟蹙了眉,怎麼回事?

是他也發燒了嗎?

身側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拚命挨過來的同時,季臨舟感覺到漂浮在鼻息間的草莓香氣又濃郁幾分。

季臨舟還以為小東西又不舒服了,他幾乎本能將人環緊了些,不過白柊沒往他身上纏,倒是季臨舟體內的熱度徐徐退下去。

然後,他感覺有些耳鳴,隔了會兒,周圍突然變得好吵,汽車喇叭聲、音樂聲、還有無數人說話的聲音:

「別催了別催了,都說了在回來的路上了!堵車了啊我有什麼辦法?」

「小姐姐,掃碼嗎?可以領走一隻玩具哦。」

「你們店裡招牌是什麼啊?給我來一杯招牌唄。」

「汪汪汪——」

「滴滴滴——」

「嗞嗞嗞——」

季臨舟猛地睜開雙眼,他還躺在金悅白露客房的床上,白柊呼吸清淺依偎在他身邊,整棟別墅里明明安靜得很,剛才那些聲音是怎麼回事?

「嘭——(一連串的尖叫聲)快走!只要還有人活著,人類就有希望!你們想著光走,我們替你們掃清後路!」

這不是……《末日戰艦》最新的幾幕先導預告里的台詞嗎?

季臨舟記得金悅白露小區對面的一體式廣場上就有一個屏幕投放了這段先導預告,但他躺在家裡床上怎麼可能聽到那裡的聲音?

耳邊傳來「嗡嗡」聲,並且這種聲音彷彿在季臨舟耳邊無限放大。

季臨舟猛地坐起來,順手打開了床頭燈。

他很輕易就看到了在眼前飛過的蒼蠅,他甚至清晰地看到了蒼蠅扇動著的透明翅膀。季臨舟瞠目結舌看著,耳畔一陣厲風劈過,然後,他清楚地看見白柊揚起了他的耳朵,垂耳化刃,毫不猶豫劈向那隻蒼蠅。

大約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後,化刃的垂耳落下瞬息又變成銀藍長發軟軟鋪在枕頭上,彷彿剛才驚險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

季臨舟獃滯了兩秒,垂目發現那隻差點被劈成兩半的蒼蠅此刻正被被他捏在手上,它還在撲騰著透明翅膀。

季臨舟:「……」

剛才那一幕不是幻覺,他真的看見了白柊垂耳化刃斬向蒼蠅的動作,他居然在那種高速襲擊下把蒼蠅捉到了手上!

季臨舟的手猛地一顫,剛才那一切……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