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晚上告訴你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晚上告訴你

整晚被季先生的信息素裹挾著睡覺的感覺過於幸福, 白柊次日醒來窗外的太陽都已經很大了。

窗帘拉開一角,屋內開了窗透氣,陽光的味道混在風裡, 洋洋洒洒落了滿屋。

白柊翻了個身就聽季臨舟的聲音伏在耳畔:「醒了?」

季臨舟也沒起,側躺著支著身垂目看身邊的人。

白柊詫異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晚點去。」沈玄一早來的電話, 一會警察會來錄口供,季臨舟還是有點不放心, 「不管誰問你, 都不要說你傷我的事。」

白柊點頭。

季臨舟又問:「那兩個人身上的口子都是你劃的?」

白柊又點頭:「寶貝,我也會被抓起來嗎?」

陸為寧:「……我想不出這種實驗的目的是什麼?」

陸為寧來時,主卧床上空空如也,季臨舟在衣帽間。

「什麼都有吧,基本都是常見的,偶爾也會有珍惜動物。」

「哦,對了。」季臨舟整理著衣袖轉過身,「陸醫生有沒有聽說國內外有什麼實驗室用動物做非/法/實/驗的?」

季先生和別的Alpha真的不一樣, 在他家鄉那邊,沒有一個Alpha在碰觸到Omega的腺體時會只是單純地檢查一下的。

陸為寧不是傻子,聽完頓時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白柊順勢往季臨舟那邊靠, 很快,他後頸的頭髮被拂開,白柊置於薄被的手指略收了收, 聲音低了些:「你、你現在想咬嗎?」

季臨舟知道的那種實驗兔就是一般的家養兔,他略遲疑了下:「別的兔子呢?比如……垂耳兔?」

「哦。」

季臨舟鬆了口氣:「謝謝陸醫生,這次你費心了。」

懂了,季總和他家小朋友之間的情/趣。

「寶貝你怎麼了?」白柊看他忽然不笑了。

季臨舟被突如其來的誇獎捶了個正著,他頓時又十分委屈地想,覺得他好,那還把他當個周拋臨時工?昨晚甚至還說最後一次讓他咬他了!

陸為寧搖頭:「這個不常見。」

白柊嚇了一跳,幾乎跳起來就往外沖:「我去找陸醫生!」

季臨舟咬牙收回手:「現在不咬, 我就檢查一下。」

陸為寧收住思緒:「和昨晚已經判若兩人了,看著恢複得差不多了。」

胎記處的紅紫也已經消退得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了,季臨舟輕輕碰觸了下, 懷裡的人沒再發出強忍痛楚的聲音,那聲細微的輕哼明顯帶了一絲愉悅。

季臨舟拉了一把沒拉住:「……」找什麼陸醫生啊??

不過,看著小黑戶矯健的身手,季臨舟糾結的眉眼稍稍舒展開來,看來身體是恢複得差不多了。

白柊掀起眼皮笑:「就是覺得寶貝真好。」

「季總?」他剛進去,季臨舟就示意他關上門。

「怎麼這麼高興?」季臨舟被白柊的笑容感染了,唇角不自覺勾起。

他太喜歡這種不必成天提心弔膽的放鬆日子了。

在季先生身邊待著, 讓白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因為可以不必遮遮掩掩,甚至可以大方地把自己的腺體露出來, 不用感到羞恥。

不止是他喜歡季先生的信息素味道, 季先生好像是真的很喜歡他身上的草莓味。

季臨舟心裡不是滋味, 本能靠過去摸了摸他的頭:「不會的,你是正當防衛。」

怎麼說……白柊還有點小小的高興。

季臨舟乾脆卸力躺下了,捂著胸口說:「胸口疼。」

「比如什麼動物?」

陸為寧的確給白柊用藥了,但他不認為白柊的這種驚人的恢複力完全是他的功勞,他本來還以為是季臨舟給白柊用了什麼特效藥,但眼下看來確實沒有。

挑了半天,季臨舟終於選中一對方形切割的藍寶石,他一面扣上,一面問:「小白怎麼樣?」

「那有沒有可能那種實驗室用垂耳兔做實驗,讓兔子變異,導致它體型變得很大?」

「七八米?十來米?」

「多大?」

白柊鬆了口氣。

「過來。」季臨舟說著, 伸手將人攬過去。

陸為寧愣了下:「國內不太清楚,不過我當初在國外時的確有聽說過。」

「兔子呢?」

陸為寧笑:「這個不算非法了吧?實驗鼠,實驗兔都是允許的。」

季臨舟剛穿上襯衣,正在選袖扣:「陸醫生,以後要是聽說我傷口疼之類的,你就不用急著過來了,畢竟我這是連縫針都不需要的小傷。」

季臨舟答不出來,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看著那張照片上的形狀,莫名就跟白柊的描述聯繫了起來,並且越聯繫他還覺得越符合。回過頭來想想,他的確有種站在答案上往前去硬套過程的嫌疑。

「陸醫生,季先生怎麼樣了?」外面傳來白柊滿是擔憂的聲音。

陸為寧進去時候就把門關上了,白柊在外面等了會兒實在擔心,正想敲門,門從裡面開了。

季臨舟一身西裝革履出來。

白柊微怔,忙跟上去問:「胸口還疼嗎?」

季臨舟提唇:「還行。」

還行就是還疼,白柊那會兒在林子里精神嚴重不足,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去傷的他!

陸為寧見機識趣出去。

「陸醫生怎麼走了?」白柊見季臨舟也要出去,忙說,「寶貝,你等我換了衣服跟你一起下去。」

「不用。」季臨舟回頭,「別換衣服,回床上躺著。」

「可我已經好了……」

「我覺得你還沒好。」

白柊似懂非懂,但他還是乖乖回床上去躺下了。

早餐是梁阿姨給他送上來的,吃早餐的十來分鐘里,梁阿姨一直絮絮叨叨在說昨晚的驚心動魄。

原來發現他不見了季先生是這麼著急的嗎?

還因為他,傷口又出血重新包紮了一次。

怪不得季先生剛剛傷口又疼。

白柊難過也愧疚,他還說要好好保護季先生呢,他一點都不合格,怪不得季先生怎麼都不肯聘用他當保鏢。

不多時,沈玄帶著人來給白柊錄口供。

發現白柊居然躺在主卧床上這件事後,沈玄處理事情更謹慎了,搞不好這場官司就是幫未來老闆娘打的。

對於白柊是被那兩名嫌疑人強行帶走的事實已經很清楚,沈玄同時也根據鍾徊的話找到了當時大學生活區的兩個女生目擊者。

現在有爭議的就是刀的來源。

對比兩名嫌疑人形容的白柊在林子里突然從身上抽出了兩把西瓜刀的說法,警察們也是身嗤之以鼻的,畢竟監控里他們把白柊帶走的畫面里不難看出,少年穿得單薄,別說兩把西瓜刀,就是一把都無處可藏。

白柊半躺在床上也誠實地說自己沒帶刀。

再加上當晚白柊被季臨舟抱著從公園北門出來的畫面中不難看出,白柊神志不清,整個人的狀態十分差,不難說是那兩個人為了逃脫罪行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畢竟當時他們已經被季臨舟等人發現了,而且他們身上的傷口雖然看著多,但口子都很淺,別說沒有生命危險,若是去醫院驗傷,連輕傷都夠不上。

而白柊也提到了那兩個人還脫他的褲子……所有人聽後一陣唏噓。

現在情況已經十分清楚。

白柊在說到「脫褲子」的時候,沈玄見自家老闆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行,流程走完,他趕緊帶著人離開。

所有人都出去了,房間內只剩下季臨舟和白柊。

季臨舟站了會兒,上前坐在床邊,臉色依舊難看:「以後再有人對你做出這種事,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不用怕後續問題,明白嗎?」

白柊本來想說,要不是他特殊時期,那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帶走他的。

但因為是季先生的要求,他聽話點頭。

季臨舟將沈玄捎帶來的手機遞給他:「給你新買的手機。」他遲疑了下,還是問,「原先那個,是因為我對你發火,你報復我從窗口砸的嗎?」

白柊微微撐大眼睛,立馬搖頭:「不是,是……不小心掉的。」

季臨舟盯住他:「還特意打開29樓的窗戶?」

白柊道:「我是想看看你的車走了沒有才會開窗,而且我當時正好在給Sam打電話,所以手滑就……」

「為什麼給Sam打電話?」

「我、我想讓他給我找鎮定劑,哦不過他沒給我,真的!」Sam好像很怕季先生,白柊覺得應該好好解釋。

季臨舟的臉色更難看了:「為什麼又要鎮定劑?」

白柊低著頭:「我以為你生氣不會咬我的脖子了。」

「我怎麼會?」

白柊還是低頭,話說得委屈:「昨晚我等了好久好久你才肯咬我,我都喊你寶貝了……」

季臨舟一顆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昨晚他是被氣到了,誰讓他說那是最後一次了?

「過來。」他張開雙臂。

白柊聽話靠近。

季臨舟將人圈在懷裡,低頭埋入白柊頸項深吸兩口,言語溫柔不乏輕哄:「以後不會了,任何時候你需要我,我都馬上咬你。」

白柊的肩膀輕輕顫動了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季先生說的是任何時候?

他以後每次發/情/期,季先生都會當他的臨時Alpha嗎?

他受寵若驚問:「真的嗎?」

季臨舟點頭:「真的。」

雖然季先生很好很好,但白柊不是不識趣的人,等季先生有了自己的Omega,他就不會讓他當他的臨時Alpha了。

鼻息間的草莓味晃得季臨舟的思緒飄起來,他問:「這次的特殊時期結束了?」

「嗯。」

嘖,雖然的確很不希望看到小黑戶難受,但還是有點點小遺憾是怎麼回事?

季臨舟抿了下唇,還好他機靈,提前預支了他下次特殊時期。

不管怎麼樣,下次是小黑戶傷了他欠下的,他必須遵守。

在那之前,他都不可能會離開了。

下次的話……

季臨舟還買來得及細細琢磨,外面傳來敲門聲。

江川小聲提醒:「季總,該出發了。」

季臨舟適時鬆了手,垂目看著白柊:「從今天起你不用跟著我去集團。下午老師會過來,你和她先磨合磨合,要是不適應,我們回頭再說。」

白柊差點都快忘了季先生要他讀書的事,一下子有點懵。

季臨舟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回頭問:「哦,對了,你那位故哥該不會是……」話到唇邊,季臨舟斟酌了下,還是沒問出口,「算了。」

白柊說過,他從小就和故哥住在一起,所以季臨舟懷疑,他口中的故哥會不會就是他之前說的他家鄉的星際巨兔?

狼孩是和狼一起長大的,他是和兔子一起長大的?

因為故哥是比他更不能見人的實/驗/室/產/品,所以他才三緘其口,就算提也從不往兩人不是同類的方向靠?

當然,這也可能只是他的猜測。

畢竟露台上那個印子很可能什麼都不是,就純粹只是個巧合。

甚至連季臨舟都覺得這幾天他自己可能有點大病在身上,所有他想像的,極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想要」看到的,畢竟有時候人看一樣東西覺得像什麼,就會越看越像,這在科學上叫做「空想性錯視」。

而且如果是真的,故哥那麼大一隻動物能藏在哪裡呢?

總不至於他平時是另一幅形象示人吧?

比如——

「嘰嘰!」

「嘰——」

季臨舟的目光隨之看去,比如——院子里那隻小雞?

這麼一說,季臨舟好像的確覺得這小雞有點……過於聰明了?

它好像真的從來不亂拉屎,他每天回來,院子里都是乾乾淨淨的,梁阿姨明明說每天都會放它出來散步的。

還有昨晚,大家都在找白柊,它竟然知道白柊在屋頂。

甚至此時此刻,季臨舟覺得這小雞在說話,只是用的不是人類語言……

「季總?」江川拉開車門,見季臨舟突然站住步子盯著小雞仔發愣,忍不住提醒他。

季臨舟失笑,他真是瘋了,小雞仔是老沈鄉下的母雞自己孵出來的,它不可能也被非法研究過。

他這種疑神疑鬼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回頭朝二樓主卧看了眼,大概就是從知道白柊來自某個非/法/實/驗/室吧?不管怎麼樣,小黑戶好好在他身邊就行,除此之外,別的都不重要。

-

季臨舟離開後,白柊終於被允許下床了,他換了衣服就去院子里餵雞。

小雞仔像是幾百年沒見過白柊似的,圍著他轉圈,在他鞋子上又是啄又是蹭的。

梁阿姨出來澆花,又仔細在花叢中翻找了一遍。

白柊問:「阿姨你找什麼?」

梁阿姨道:「說來也是奇怪了,這兩天我都在院子里撿到不少碎布條了,也不知道哪來的,掉的到處都是。」

白柊:「……」那應該是他那身被撐破的衣服。

梁阿姨翻了翻沒找到,料想應該是沒了,回頭見小雞仔還在白柊叫上蹭,忍不住笑:「昨晚多虧了它呢,季先生是見它一直朝上看,才猜到你在屋頂的。」梁阿姨看著小雞仔,「哎呀,我們真的是聰明的小雞啊,是不是?」

白柊回過神,他說呢,昨晚昏昏沉沉,光記得小東西上躥下跳地叫了。他蹙眉壓了壓聲音:「你以後不能這樣,我差點就暴露了!」

還好季先生找到他的時候他恢複了。

小雞仔停止了玩鬧,似是聽懂了般養著小腦袋:「嘰!」

「真乖。」白柊摸著它的毛。

後來他把小雞仔放出來撒歡,自己則坐在花壇上給鍾徊發信息。

這次要不是鍾徊,他真的就慘了。

就算他把那兩個人趕走,但季先生若沒有及時發現他的話……白柊下意識摸著後頸,那後果不堪設想。

鍾徊卻問:【小舟哥呢?】

白柊:【上班去了】

鍾徊:【今天他沒帶你???】

白柊:【季先生說,以後我都不用跟他去集團了】

鍾徊馬上打電話過來,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錯:「我今天有課,不然就過去看你了,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白柊感動道:「我好了鍾徊哥。」

鍾徊聽他中氣十足的聲音,愣了下:「卧槽,昨天看你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這是什麼鬼畜恢複力?我還擔心我們約定的時間你不能一起出來玩了。」

「不會的,我可以的。」

「你以後不能喝酒了,差點出大事!」

「我不喝酒的。」

「呵,騙鬼去吧。你不喝那倆傻/逼是怎麼捉住你的?正常不應該被你一腳一個嗎?」

白柊不想在鍾徊面前說正常Omega的發/情/期,就回了他一個沉默。

鍾徊完全沒察覺到不妥,又問:「你現在恢複到什麼程度了?一個打倆成嗎?」

白柊想了想:「像上次綁架你的那幾個的話,再多幾個也可以。」

「哦也!你不去集團的話在金悅白露幹什麼?要不要來找我?」

「可我下午要上課。」

鍾徊:「……」

「鍾徊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在想應該說點什麼,要不就祝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謝謝鍾徊哥。」

鍾徊:「…………」怎麼說呢,小娘/炮有時候真……單純得有點可愛。

「白先生。」陸為寧走了過來。

鍾徊聽到這邊有事,正好他要去上課,就掛了電話。

白柊收起手機:「陸醫生,你跟大家一樣叫我小白就好。」

陸為寧笑了下,把消炎藥遞給白柊,等他吃完,才問:「你的頭髮真的是天生這個顏色?」

白柊點頭。

陸為寧有點激動:「我可以取一根嗎?」他特別想研究下白柊身上的麥拉寧色素含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面前的人一臉驚恐抱住了頭:「不可以!」

陸為寧不甘心:「就一根,一根就好。」

白柊起身躲遠了些:「一根都不給!」

陸為寧:「……」好小氣啊。

但沒事,他可以去撿一根。

十五分鐘後,找遍了主卧和白柊住過的次卧的每個角落的陸為寧開始懷疑人生。

怎麼會一根都沒有??

這不科學啊!

他去過那麼多有錢人的家,就沒見過一個阿姨的清潔能力能比得上樑阿姨的!

中午吃飯,白柊在長桌上幾乎是和陸為寧對角而坐,梁阿姨尷尬得都不知道菜怎麼擺了。

陸為寧:「……」至於嗎?他不就是想要一根頭髮嗎?怎麼感覺他像是要割白柊的頭……

-

季臨舟中午是和程硯存一起吃的飯。

程硯存見季臨舟今天臉色不錯,料想白柊是沒什麼危險了,他也盡量沒提昨晚的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些公務。

「嗡嗡。」

是小黑戶的信息:【寶貝,胸口還疼嗎?】

季臨舟瞥一眼,又瞥一眼,嘴角擋不住往耳後裂。

破天荒地知道關心他了,有進步!

程硯存一看他的表情就瞭然:「小白說什麼了?」

季臨舟嘴上說著沒什麼,卻是回:【就那樣。】

草莓味的小黑戶:【還疼嗎?那我讓陸醫生給你開點止疼葯送來】

開什麼止疼葯啊!

季臨舟:【不吃止疼葯,我喜歡別的方法來止疼】

草莓味的小黑戶:【什麼方法?】

季臨舟:【晚上告訴你】

草莓味的小黑戶:【哦,那好吧,那你忍一忍】

季臨舟突然覺得今天食堂的飯菜都尤其美味。

程硯存見他連平時不喜歡的芹菜都吃完了,忍不住「呵」了聲:「戀愛腦達人非你莫屬。」

季臨舟根本不在乎程硯存的評價,白柊又給他發新信息來了:【寶貝,陸醫生想要我的頭髮,我不想給他,你能不能跟他說說,別盯著我的頭髮看了,他再看,我怕我忍不住打他】

季臨舟倏地抬頭看向程硯存:「你的私人醫生怎麼回事?他是變態嗎?」

程硯存:「?」

「嘿,我說……」程硯存反應過來了,「什麼叫我的私人醫生?你昨天搶我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不想要,那你跟他解約還給我啊。」

解個屁約,他都把白柊的片子給人家看了。

季臨舟喝完最後一口湯起身出去,一面給陸為寧打電話。

陸為寧得知事情原委,解釋道:「季總,誤會,我只是想研究下小白的發色為什麼會這樣,沒有別的意思,一根頭髮不會對小白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季臨舟被「研究」兩個字刺到了神經,他的小黑戶從實驗室出來,被研究的還不夠?

季臨舟倏地地沉了臉:「永遠別想研究他,即便是一根頭髮也不行。任何與他有關的,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保證他身體健康就好。我的話說得夠清楚了嗎,陸醫生?」

程硯存從後面跟出來,剛好聽到季臨舟掛電話前的最後一句話。

他撐大眼睛:「陸醫生是做了什麼事,你用得著說那麼重的話?」

季臨舟淡淡看他一眼:「他想要一根小白的頭髮。」

程硯存:「…………」ecuse me??

半小時後,全季氏集團的八卦員工都在吃季總的瓜。

連身為秘書的沈芮寧也不外乎。

大嘴巴程副總還在八卦群里大放厥詞:

【季霸總語錄:誰敢碰我寶貝一根頭髮我都得砸他飯碗!讓他不得好死!把他大卸八塊!】

【一根頭髮啊,區區一根頭髮啊,你們能想像???】

【我願稱季總為全集團第一護內狂夫】

馬上有人跳出來追問季總的寶貝到底是哪路大神。

程副總:【呵呵,你們想我被他砸飯碗,門兒都沒有】

眾人:

【……】【……】【…………】

一些知道季總寶貝是哪位的人自然也都默默潛水不吭聲。

江川敲了敲沈芮寧的辦公桌:「看見群里八卦沒?」

沈芮寧莞爾,她朝總裁辦公室看了眼:「季總也沒這麼誇張吧?」

江川冷笑:「何止?」

昨晚季總自己都快血流成河了,他卻像是不知道疼似的,江川還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差點沒老闆發工資了。

-

午飯後,白柊的家教就來了。

梁阿姨把人迎進來,客氣地給泡了茶。

白柊有些意外,居然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名字很好聽,叫秋天。

秋天通過最終面試時,季總其實對她最終能把學生教成什麼樣沒太大要求,他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時不能用香水,以及任何與香水有相似作用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各種香貼、香膏、香薰等等。

秋天當時還以為學生是個女孩子,季總是怕她太會打扮引起女學生反感,見了才知道學生竟然是個少年。

他身上似乎是噴了香水,是因為他喜歡香水,所以季總才不允許她也用香水?

不過,這個少年好特別啊,頭髮比她還長,偏偏看著又十分和諧,五官漂亮得不行,連她一個女的都忍不住要多看上兩眼。

白柊忍不住問:「秋老師,你認識我?」

梁阿姨笑道:「你之前在綜藝上那麼受歡迎,秋老師認識你有什麼奇怪的?小區里好多人都認識你呢,我出去買菜,還有人問我管你要簽名照呢。」

白柊又問:「那你怎麼不跟我要?」

說起這個,梁阿姨「嘖嘖」:「季先生不讓啊,說是誰要都不準給。」

季先生不給,那就不能給。

秋天有點尷尬,她前段時間正好考證,沒時間看娛樂節目,還真不知道梁阿姨說的綜藝。不過,這些都是插曲,大家認識後,白柊就帶秋天去了他的卧室。

本來季先生打算給他收拾個房間做書房,但白柊覺得太麻煩,反正他的卧室也有書桌,而且特別寬敞。

秋天很專業,雖然她才大四,但她從高中開始就幫低年級的學生補課了,可以說教學水平不比一般的老師差。而且她本身就是師範學校專業出身,這次的家教能做好的話,季總還願意給她寫推薦信。

一番了解下來,她發現白柊整體水平也就是小學生,而且他對於歷史、地理之類的幾乎完全不知道。

秋天給許多學生補過課,的確沒碰到過這樣的,但因為之前她簽過保密協議,沈秘書跟她提過這個學生悲慘的童年,秋天就更同情他了。

好在她對小學生也很有辦法,並且之前的一些教學筆記都還在。

因為是第一天,秋天沒給白柊系統講課,她先過來了解,好確定從幾年級開始教。

後來幾個小時,兩人都在愉快地聊天。

她發現白柊對許多人類未解之謎很感興趣,比如什麼圖雅文明,什麼白海州三角、消失的UFO……以後課外倒不是不能講講這些。

「季先生有一艘戰艦。」白柊突然說。

秋天「啊」了聲。

「秋老師沒見過嗎?」白柊認真起來,「外面大街的屏幕上也能看到,銀色的,特別大。」

秋天想起來了:「那電影不還沒拍嗎?好像得九月份吧?」

白柊點頭:「是九月,秋老師想上去嗎?」

秋天笑起來:「我長的不行,沒資格上去。」

白柊詫異問:「長的好看才能上去?」

「那當然啦,起碼得像你這樣的。」

-

於是這天,季臨舟的車剛駛入別墅院子就見白柊從裡面沖了出來。

「寶貝。」

車門被白柊自外面拉開,他彎腰探進后座,把臉走到季臨舟眼前,就差與他鼻尖相抵了,「你覺得我好看嗎?」

季臨舟怔忡後,連眼底都掩不住起了笑。

小黑戶真開竅了?

居然這麼主動求誇獎……

季臨舟的心臟加快跳動兩下,隨即他傾身過去,薄唇輕掠過白柊耳垂,笑得極曖昧:「特、別、好、看。」

江川僵在駕駛室一動不敢動,老闆,我到底下不下車啊!你們可別一激動在車裡直接那什麼啊!

季臨舟說得白柊的耳朵有點癢,他略縮了縮脖子,耳根好像有點熱……

奶香草莓味悠然飄入車廂,和季臨舟身上的花露水味道糾纏在一起,彷彿瞬間變得格外纏綿。

季臨舟頓時心潮澎湃,那天沒能表白的話頃刻就想說出來。

結果他那句「所以我特別喜歡你」還沒破口,就聽白柊高興道:「那我9月28號那天可以上你的戰艦看看嗎?」

什麼?

9月28日,那天怎麼了?

還有,這種氣氛當好的場合,關那傻/逼戰艦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