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質疑目的，左相的病
「抱歉，慕公子，雖說我們合作在先，但我可以說是欠了沈神醫一個天大的人情，她不僅給了我這次十年都等不到的機會，還替我的妻子找到了流產的原因……」
「所以……」他有些為難，卻態度堅定。
「抱歉不能告訴您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情，如若您想要了解沈神醫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及在做些什麼，或許可以親自去問她。」
「怎麼，怕我傷害她？」陸河倒有些詫異了，對方做了什麼，讓他這麼「死心塌地」？
如若是他口中說的這些，自己對他做的，絕對只多不少。
或許是因為知道他有目的，賈全安才會猶豫著最終選擇了替沈淵隱瞞。
「沈神醫是個自由的人，她不喜拘束，雖說我和她接觸得不多，卻也能感受到這些，她是個在廣闊天地遨遊的鷹，不適合……」
「不適合幫我爭奪皇位？你也覺得我對皇位感興趣？」陸河近乎犀利又直接的可怕。
賈全安差點被那股氣息攝得雙腿發軟，噗通跪在地上！
「不，我……」或許之前從未想過，但被臣民乃至親人拋棄，消失，不，「假死」了那麼久。
作為曾經驍勇善戰，擅於攻進、從不言退，無一敗績的戰神將軍，他真的能夠忍受得了這些嗎？
如若真的不想做些什麼，他又為何假死，假死歸來，卻仍不現身，而是在暗中布局？！
賈全安設身處地地想——倘若是自己，同樣不可能不去做些什麼。
尤其被所有人冤枉，既然他們都覺得我會反，那我就勢必要反給他們看！
因而他才會覺得這個時候的陸河會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此，更不能讓天上翱翔的鷹折在他手裡了。
即便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就連他自己也投向了對方，但沈淵不一樣。
「你倒是了解她！」陸河似笑非笑。
賈全安猶豫了一下，將賈三和賈淮安想要對她出手，最後被沈淵反殺，給了自己這次機會的事說了出來。
「由此可見，沈神醫非常討厭被控制，或者說，是人就沒有不討厭被控制的。」
旁聽的蔣七有些不明白，以前的主子確實有些，什麼事都喜歡掌握在自己手中。
再次相認，他發現主子早已經變得溫和隨意，不像之前那般，這個賈大少爺也真是，不過是想要了解一番，就臆想了那麼多。
怕不是在藉此隱晦地提醒主子，是他自己不想被控制！
蔣七越想越生氣，明明他們從未要求過他什麼，也從未控制過他，反而給他提供了很多幫助。
沒有主子，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角了。
然而。
賈全安說完，卻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等到蔣七察覺到這點的時候，陸河捏了捏眉頭，「送他離開。」
「主子？」
賈全安鬆了口氣，主動要求蒙上雙眼。雖說他在這院子里聞到了特殊的花香，根據行走的布局，如若他有心調查，便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以及慕元錚想要隱瞞些什麼。
但賈全安不可能會去調查這點，他還不傻，也沒必要探究太多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惹怒對方的風險，替沈淵說話了。
「這個賈全安，倒是性情中人。」
「若非如此，主子也不會向他透露身份不是。」雖說是無所畏懼，卻也是一份實打實的誠意了。
結果對方還這般懷疑主子！
「連一個無關的普通之人都這麼想……」陸河忽然想要知道，已經得知一切的許夢筱是怎麼看待的他。
「主子，要不屬下去賈家找其他人問一下？」
「不用了。」陸河驟然失去了探究這些的興緻，也明白現在還不是時機。
蔣七以為他是不想引起賈全安的警惕，畢竟他們的藥材還沒真正到手，想要奪過來，還須指望對方一二。
「是！」他默然退下，關門前，看到陸河失神的模樣，又有些揪心。
夫人怎麼還沒回來呢，快來安慰安慰屢次三番被誤解的主子吧！
許夢筱這會兒已經在替左相開方子了，她嘴上掛著笑，心裡卻不斷地在「卧槽」。
果然人的慾望都是那幾點，在滿足了錢權利益和美色之後，就想追求長生。
只不過這個老東西比楚珩壹更為離譜，他一個文官，竟然偷偷修習了幾十年的武功秘法。
而這點，許夢筱確定，陸河都不知道！
要不是她抱著非要探究出個一二的目的，又矇混過關，恰巧遇到這老東西走火入魔一病不起，她也不會查到這點。
最重要的，若非她醫術高超，還真探究不出這個秘密。
左相現在外表老得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差不多等同於現代七十多歲的老頭模樣，但他的內里尤其內臟，卻年輕得像是三十多歲，正值壯年！
也就是，哪怕他頭髮全白了，也依舊能夠活不少歲數，難怪他還在覬覦那個位置。
這老東西，在人均壽命不足六十歲的古代，怕是能長命百歲！
許夢筱咬牙，幸虧來了這一趟，也弄明白了，想要做到這些的代價也很慘重。
那就是精神失常。
左相這些年表現出來的殘暴不仁，某種程度上也是練了這個秘法的緣故。
當然，要不是他本身就是這樣的貨色，他也練不成這個邪功。
「咳咳，你說得精神失控，可有法可醫。」左相這會兒，倒是對她多了幾分信賴。
可能正如韓英所說，他沒查到她什麼，最重要的，許夢筱的醫術確實讓人難以忽視。
因而她面不改色地道：「無。」
左相神色微變，若是其他的大夫敢這麼跟他說話，現在已經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這裡了。
而是葬身狗腹！
「你確定？」
察覺到他的情緒遊走在爆發的邊緣，許夢筱笑，「對其他大夫是這樣，不過我沈淵嘛，肯定跟別的大夫不一樣。」
左相眼睛一亮，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一個千年老狐狸竟然被個十幾歲的少年輕鬆拿捏。
就算意識到他也無可奈何，因為他現在已經確定，只有這個沈淵可以幫到自己！
「咳咳，怎麼說？」
「緩解，這是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以後你還會變瘋、失控，但我可以讓這個進程變慢一些。」
許夢筱沒有騙他，不過想要做到這點也很不容易，當然也有代價。
就算沒有代價，她也會給對方整出個巨大的代價來！
想到陸河所中的毒，這些年所吃的苦，她當然要不客氣地跟他算一算賬。
許夢筱笑得更加明顯了起來。
左相沉默著，卻仍有些不甘。
雖說能夠緩解已經是他看過的那麼多大夫中最好的一個了，但……
有什麼法子既能保證他長命百歲，還能讓他不失去自我和理智，否則他要是瘋了，就算活到長命百歲又怎麼樣？
第一次，左相在個首次見面的傢伙跟前，流露出了自己的欲求。
許夢筱毫不猶豫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