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舊蒙德

正文卷

提瓦特的北境之地,常年風雪交加。一眼望去白雪茫茫一片,連天空都帶著陰霾,雪間偶爾能窺見一點綠色。

當然,在這種天氣下,雖然被風雪遮擋了些許視線,但是一隻棕黑毛色的野豬在這片地區也確實顯眼了一些。

在雪地覓食是件很難的事情,而在這種無法躲藏的環境下,一旦放鬆警惕,也有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

「咻!」

縈繞雷電之力的箭矢,帶著空聲,貫穿了棕色物體的腹部,紫色的電流隨身而過。

它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到,本能讓它向前跑了幾步,可是傷口實在太致命,最終還是無力的倒下。

不遠處的岩石旁,緩緩走出一名少年,身穿幹練的狩獵服,款式樸素,肩上的棕色斗篷在少年修長的脖頸周圍纏繞一圈,隱隱露出鑲在衣領中間的紫色神之眼,斗篷長至腰下,腳上棕色的未過膝的皮鞋沒入白雪之中。

少年面容精緻,黑髮藍眼,略長的頭髮被分別辮起,垂在臉頰兩邊,藍眸看著野豬微亮,手中還握著一柄長弓,周身隱隱有紫色雷電閃動,那隻箭矢的主人彰明昭著。

「大豐收啊。」

溫迪看著眼前的大傢伙,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好運氣。

他只是想著在周圍隨便逛逛,尋找合適的獵物,還沒逛多久,就看到這隻野豬在吃草,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嘛。

溫迪看向遠方被烈風環繞的高塔,那是烈風之神——迭卡拉庇安的領地。溫迪抬起手,往手心哈了口熱氣,揉了揉被凍紅的臉,嘆了口氣。

「真冷,還是快點回去吧,是個不適合冒險的天氣呢。」

說完彎下腰,比少年兩倍還要大的野豬,被輕鬆扛起。

少年往北一直前行,雖然扛著野豬,但是少年馳行的速度並沒有變慢。

高塔之上的孤王,用神力吹起颺風,立起風牆,阻擋風雪,為他的臣民建起庇護之所。

但風無休止,連飛鳥都無法通行,烈風將城中的土地與岩石都磨成細膩如水的塵沙。

雖然庇護了臣子,但也讓領地內的臣民失去了自由,無法進出,看不到風牆外的天空,臣子們被烈風吹得無法起身,越靠近高塔,越是被束縛纏身。

雖迭卡拉庇安再怎麼高傲,但也是考慮到風牆內的物資有限,便設立了狩獵隊。

一般都是由有一定武力值的勝任,畢竟普通人的身軀很難抵擋烈風的侵襲,而高塔的王也不允許它的子民走出風牆,所以狩獵隊就是唯一能出風牆的機會,想加入的人大有人在,只可惜能入選的人寥寥無幾。

每月月初,烈風之王便會開啟一次風牆,命令烈風之軍鎮守此地,對狩獵隊進出的進行安排,而普通的人民只要靠近,就會被無情的斬殺。

神明的佔有慾就是這麼沒有道理,前世生長於紅旗之下溫迪,真的覺得迭卡拉必安應該讀一讀馬克思主義現代思想,這種毫無意識地暴君主義,真不知道為什麼還能統治百年。

唔……可能是因為打不過。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溫迪很快就來到了城門外。

說是城門,其實只是個供狩獵隊進出的風口。只不過溫迪想這麼叫而已,說是迴風口那多不好聽。

他這該死的儀式感。

「喲~你這次回來的挺快的嘛,溫迪。」

帶著打趣意味的聲音傳來,少女雙手抱胸,站在風口看著溫迪肩上的野豬,橙色的眼眸帶著些許笑意。

「居然沒有出去鬼混」打趣聲更甚。

"阿莫斯,你怎麼在這?"溫迪對少女的打趣不放在心上,反而在意的是少女難的沒在王身邊這件事情,溫迪有些驚訝。

阿莫斯被提及此事,有些不爽的白了溫迪一眼。

溫迪面露無辜。

「迭卡拉庇安大人讓我過來看顧風口秩序。」

少女對離開烈風之神這件事情很不滿,就算是離開片刻,也足以讓眼前陷入熱戀的少女擁有糟糕的心情了。

果然,只有迭卡拉庇安開口,才能讓這個在王身邊寸步不離的侍女動身。

溫迪看著眼前瀟洒肆意的少女,欲言又止,止欲又言。

阿莫斯看著溫迪這副表情,就知道她這位竹馬在想什麼,不就是勸她別太沉浸與和迭卡拉必安大人的戀愛嘛。

哼,溫迪懂什麼,他就是個只會彈琴唱歌、連詩都寫不好的吟遊詩人,怎麼會懂戀愛呢。

唔……說不定,正是因為不懂戀愛才寫不出來?

同樣一個眼神就能懂青梅的溫迪:……

我寫不出詩是因為我是理科生,和我談不談戀愛沒有關係,謝謝。

「我先把食物放倉庫,辛苦了阿莫斯。」

溫迪有些無奈,先不說迭卡拉必安的結局是隕落,他們不可能有結局。

再者,要是他們兩個彼此相愛,溫迪當然不會說什麼。

可很明顯那位神明,對眼前的少女根本毫無愛意,而少女執拗地認為高塔之上的王全心全意的愛著她。

恕溫迪直言,他完全看不出來。

直言直語的溫迪就被少女一個過肩摔打趴,岩系的力氣都這麼大嗎?!溫迪揉著腰憤憤不平。

阿莫斯:微笑.jpg

每次談論到阿莫斯的戀情,兩人都只會不歡而散,眼看要又要聊到這個話題,還是先溜為好。

阿莫斯看著自家竹馬略帶落荒而逃的背影,哼了一聲。身旁的烈風軍目不斜視,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溫迪看著管理員把野豬記錄在冊之後,便轉身向南邊的角落走去。

這邊很少有人來,換句話說,蒙德城內很少有人出門,風強一點的地方都屬於人跡罕至的地步了,更別提臨近外界的風牆附近。

蒙德城內的風雖不比風牆外及高塔周圍的猛烈,但比一般風稍大。

常人風吹太久便會不舒服,如果感冒那就糟糕了,現階段很難分出資源來救治,所以人們一般生活在風稍平緩一些的區域。

但是溫迪顯然不在此列,畢竟擁有神之眼,而且溫迪從小和阿莫斯練習弓箭,身體比普通人好太多。

所以溫迪憑靠自己良好的身體素質,在蒙德城內無所畏懼,完全無視周圍的風聲。

雖風牆抵擋了大部分都風雪,可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蒙德城上方還是會有些許雪花飄落至此。

南邊的角落草木蕭疏,只有一顆巨大枯乾的樹木,以及地上有大片未融的冰雪,溫迪爬上樹,靠坐在較為粗壯的枝幹上,拿出了自己做的里拉琴。

溫迪指尖回撥,周圍的風阻斷了部分琴聲,樂符只能在溫迪周圍跳動,但妨礙不了里拉琴自身清麗的琴聲,

里拉琴的琴身是用身下的枯樹樹枝做的,至於琴弦嘛,是雪狼身上最強韌的一根狼尾巴毛,當初溫迪可是找了好久才找齊七根琴弦。

這是溫迪能想起來做起來最簡單的樂器,他的手藝還行嘛,說不定能成為樂器大師呢,溫迪有些洋洋得意。

在這啥都沒有的高塔,有一柄能發出聲音的琴,已經算是很奢侈的娛樂項目了。

彈了這麼些年,溫迪已然上手,手中彈奏出熟悉優美的樂章,口中輕輕哼唱。

「啦啦啦~啦啦啦~啦~」

「海浪無聲將夜幕深深淹沒~」

「漫過天空無盡的角落~」

「大魚在夢境的縫隙里游過~」

熟悉的音律不由讓溫迪陷入回憶,在紅旗飄揚之下生長的溫荻,只是一個普通人,按部就班的長大,考上不錯的大學,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就是肝了點。

雖說長大以後房貸車貸各種壓力撲面而來,可其實溫荻對自己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的,不管在什麼年代,沒有病痛的普通生活其實也很難得,直到一場車禍讓溫荻在提瓦特世界重新醒來。

正因生長在相對自由的紅旗之下,剛來到提瓦特的日子無疑是很難熬的,這裡處於魔神戰爭,戰火四起,民不聊生。

有魔神庇護無疑是很好的,可是各個魔神性格不一,治下政策也不一樣,導致尋求庇護的人們也是如履薄冰。

似高塔之王的獨裁,更是將人們束縛在這風牆之中,若是不嚮往自由,那就有命可活。

可越是不允許,人們越是嚮往,埋骨之地越來越擁擠,嚮往高天之人生死度外。

「怕你飛遠去~怕你離我而去~」

「更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

所幸,溫迪的出生就在蒙德城之內,十六年來也算是平安順遂,擁有了雷系的神之眼,更是加入了狩獵隊,能每月觸摸感受一下高牆外的風雪。

高塔屹立在蒙德城中央,向城民昭示著這片領地之主。

看到高塔,溫迪起初只當自己成為了舊蒙德的一員,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雖然自己的名字和那位早逝的風神好友一樣。

但名字一樣很正常,張偉都有幾百萬人呢,只要不和劇情相關,苟苟這輩子就過去了。

這樣的認知,直到認識了鄰居家的小孩阿莫斯被打破。

溫迪:……

剛開始玩原神並且剛過完蒙德劇情的溫迪沉默了。

……阿莫斯?該不會是那個愛慕迭卡拉必安、最後因愛生恨,揭竿而起的那個阿莫斯吧?那他豈不是……

這個問題,在溫迪加入狩獵隊的儀式上,看到阿莫斯對著高塔一臉神馳有了答案。

……穿到提瓦特也就算了,沒到和平年代也就算了,還穿成了自由之戰死亡的溫迪。

溫迪驟然想起那個偶然刷到的原神二創,風屬性的雷系好友必死定律,覺得自己可以再掙扎一下。

握神之眼的手,微微顫抖。

當溫迪不死心,確認整個蒙德沒有第二個人叫溫迪的時候,溫迪已經躺平了,無所謂,擺爛吧,反正都得死。

「看你飛遠去~」

「看你離我而去~」

「原來你生來就屬於天際~」

一曲畢,溫迪手指摩蹉著琴身,不由地想起這段自由之戰劇情。

巴巴托斯原本是北境大地上咆哮的千風中的一縷。在魔神戰爭時期,巴巴托斯與詩人少年、無名的騎士、弓手阿莫斯一同推翻了用烈風統治舊蒙德的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成為魔神戰爭的七位勝者之一 。

他繼承了戰死少年嚮往的自由,放棄統御蒙德,讓新的蒙德成為成為無人稱王的國度。

劇情說,巴巴托斯的相遇源於溫迪的琴聲,溫迪已經在這裡練了很多年的琴 ,至今也沒看見過風精靈的身影,不來也好,還能苟一苟。

溫迪對自己的琴聲很自信。風精靈不來是風精靈的問題,和他一個苦練里拉琴的詩人有什麼關係。

"那個…你好?"微弱的招呼聲從風中傳來。

溫迪努力地回憶起圖片之中風精靈的模樣,黑色的面部,頭上有兩片形似羽毛的漸變色的部位,白色的身體點綴著青色的條紋,背後有三片漸變色的翅膀。那不就是黑臉的晴天娃娃?

「你好呀~我叫巴巴托斯,你叫什麼呀?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

看溫迪沒有反應,聲音的主人帶著些許緊張。

溫荻聽到聲音便下意識循聲望去,腦子裡還在把眼前的傢伙和圖片進行對比。

嗯…對,眼前這個不明飛行物就長的很形象,黑臉晴天娃娃。

……等等

黑臉晴天娃娃????!!

作者有話要說:

1.歌詞借鑒(大魚)

2.黑色的面部,頭上有兩片形似羽毛的漸變色的部位,白色的身體點綴著青色的條紋,背後有三片漸變色的翅膀。——引用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