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威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食死徒的嘴還是很硬的，出於對伏地魔的恐懼，通常情況下除非使用攝神取念或者吐真劑，不然魔法部的人很難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次被抓到的食死徒也是一樣，即便都被綁住了，他們也全都擺出一副要殺要打悉聽尊便的姿態，就是梗著脖子一言不發，就好像吃定韋斯萊先生肯定不會折磨他們一樣。
當然，他們想的也沒錯，韋斯萊先生確實不會這麼做，但凡事都有例外。
「所以你們只是被派來對角巷搞破壞，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對嗎？」
等凱爾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很驚悚的一幕。
韋斯萊先生正蹲在那裡跟一個腦袋說話，而那個缺了腦袋的身體就在旁邊不到五英尺的地方，由一個店主看管著。
「是的，我已經說三遍了，我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那個腦袋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求求你，快把我安回去吧，真的已經很疼了。」
「不著急。」韋斯萊先生慢條斯理地說道：「據我所知，幻影移形造成的分體可以保持大概三十分鐘左右，我們現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還有七分鐘時間可以交流。」
「不，不要……你都說了那是大概時間……我現在真的很疼了……」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哦，對了，是亞克斯利大人讓我們來的……」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還有萊斯特蘭奇大人……他們看上去似乎很著急……臨走時還說……」
可凱爾同樣沒有看他一眼。
他的聲音很激動，但並非是因為氣憤，而是恐懼，他害怕被伏地魔遷怒。
「哈哈哈，是啊，是……」
這些食死徒之所以如此囂張，就是認為魔法部和鳳凰社的人不會對他們怎麼樣，按照以往的經驗，最多也就審問一番，然後再關進阿茲卡班裡。
韋斯萊先生見狀，立刻把他的腦袋提起來放回到了脖子上，隨後看向旁邊的藥店老闆。
「這並不奇怪。」韋斯萊先生說。「畢竟他面對的可是鄧布利多，可惜我們不知道神秘人藏在什麼地方，不然的話，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向食死徒發起決戰。」
「這麼麻煩啊。」凱爾皺了皺眉，拿起魔杖在手裡晃了晃，「那乾脆都殺了吧，省的他們到時候去告狀。」
「想讓我們背叛黑魔王？別做夢了，小子。」
「求……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那人的聲音更小了，臉色也開始變得無比蒼白。
「該死的……你做了什麼！」有人聲音顫抖地問道。
「如果這麼多人一起控訴你的話，你可能也會有點麻煩的，就算現在情況特殊，你大概也會丟掉高級部長助理的位置。」
「閉嘴，你這個叛徒！」有食死徒怒喝道：「黑魔王大人一定會殺死你的，因為你的背叛！」
一道綠光憑空出現，瞬間籠罩了凱爾面前的幾個食死徒。
有人大聲喊著對方的名字，但卻毫無用處，儼然是死透了。
「你來的正好。」韋斯萊先生說道：「我剛剛問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別……」韋斯萊先生伸出手，試圖阻止凱爾。
「但你應該不會想參加頻繁的調查吧。」韋斯萊先生繼續說道：「即便是傲羅使用不可饒恕咒，也至少要參加三次調查，更別說你現在還不是傲羅了，次數只會更多，而且還會有審問和威森加摩的審判。」
這時凱爾才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現在魔法部正亂著呢，一切規矩都可以不用理會，直到新的部長上任。」
但那個「腦袋」卻對後面的怒罵聲充耳不聞，繼續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他們說……要儘快趕回主人身邊……就是黑魔王大人……只有最受信任的食死徒……才能成為他的僕人……」
而察覺到他的視線後，那些食死徒立刻發出陣陣冷笑。
「滾回家吃奶吧……」
最後那個食死徒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剛才說話那人的身體突然口吐白沫，然後身體迅速變成了青紫色，躺在地上不動了。
「或許其他人知道呢。」凱爾掃了一眼周圍被捆起來的食死徒，「這裡還有這麼多人，我們可以慢慢問。」
但凱爾看都沒看他一眼，只當聽不到。
「我都聽到了。」凱爾說，「我認為神秘人應該受傷了。」
對方極其不情願地拿出一瓶白鮮香精，胡亂在那人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伱現在跪下磕兩個頭，或許大爺我一高興就跟你說了呢。」
可現在他們突然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你不該這麼做的。」韋斯萊先生皺了皺眉，小聲說道。
「我說，我說！」
「特瓦，特瓦！」
直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這並不是之前那種遊戲一樣的比賽，而是真正的戰爭，不止是他們能夠以折磨別人為樂趣，別人也可以反過來殺了他們。
「你完了……」有人色厲內茬地喊叫著，妄圖用更大的聲音給自己壯膽，「使用殺戮咒……就算是你傲羅也會被審判的……」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他。」韋斯萊先生嘆了口氣，「我猜下一任部長應該是阿米莉亞博恩斯，我了解她，雖然公正，但有時也有點不知變通。
「啊，這個啊，沒關係。」凱爾笑著說，「丟就丟了吧，其實我也不太想在魔法部工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
這副畫面簡直太詭異了，一瞬間，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一股恐懼的氣氛開始蔓延。
「沒關係。」
「僕人……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韋斯萊先生臉色沉重，不明白那些食死徒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這時，凱爾也走了過去。
人群里一遍寂靜。
那時候，攝魂怪的威懾力還是很可觀的，但現在連攝魂怪都被伏地魔收編了，阿茲卡班也幾乎成了他們的後花園了，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會怕呢。
「別殺我們！」
似乎沒想到凱爾真的敢這麼做，人群中發出一陣哭嚎聲，有幾個膽小的甚至當場就被嚇暈過去了。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什麼事兒也沒有。
「騙你們的。」凱爾笑著抬起了魔杖，「連殺戮咒和照明咒都分不出來，水平不行啊。」
最前面的幾個人臉上一陣通紅，那是被戲耍後的羞憤，他們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就好像是魔法戲團里供人參觀的神奇動物，這種侮辱比殺了他們還讓人難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正當他們要說什麼的時候……
「阿瓦達索命！」
一道更加刺眼的綠光擦著他們的腦袋落到了身後的牆上，並在上面炸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這才是索命咒。」凱爾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對了，你們剛才想說什麼？」
「殺的好。」最前面一個食死徒脫口而出道：「我早就看特瓦不順眼了，囂張放肆，被殺了也是活該。」
「對啊對啊。」有人附和，「就算你不動手，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我們一定守口如瓶，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不不不，話不能亂說，我可沒用過不可饒恕咒，更沒有殺死過任何人。」凱爾搖了搖頭，「要不你們再仔細看看，他真的中過殺戮咒嗎？」
被凱爾這麼一提醒，包括店主們韋斯萊先生在內的眾人全都看了過去。
「等等，這好像還真不是索命咒。」有人出聲說道。
「是啊……」
「確實不像……」
「沒聽說過索命咒能讓人的身體變成青紫色。」
「感覺像是中了什麼毒液……是八眼巨蛛嗎？」
……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
「我就說吧，這件事其實和我沒關係。」凱爾笑著說道，並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旁邊的一個嫩芽一樣的小東西說道：「罪魁禍首在這兒呢。」
眾人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當即就有人認出了它的身份。
「護樹羅鍋？」
那人眨了眨眼，只覺得一陣荒謬。
開什麼玩笑，就算撒謊也要找個稍微靠譜一點兒的理由吧，護樹羅鍋這種只有級別的神奇動物，能無聲無息地殺死一個成年巫師？
這不是扯淡嗎？
可下一秒，韋斯萊先生就在對方脖子上找到了一個很小的傷口，而且和護樹羅鍋細長尖銳的手指剛好吻合。
這下，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護樹羅鍋能殺死一個成年巫師……這算是他們近幾年聽到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可現在的情況，他們又不得不信，畢竟除了那個傷口外，對方身上就再沒有別的痕迹了。
眾人只覺得腦袋都大了……難不成護樹鍋羅有毒，還是能瞬間殺死一個成年巫師的那種？
沒聽說過啊！
還是說《神奇動物在哪裡》又出新的版本了？
當然，護樹羅鍋肯定是沒毒的，紐特也很敬業，但凱爾箱子里真正有毒的神奇動物可不算少。
剛才就是小傢伙拿著被凱爾仔細打磨過的蛇怪毒牙戳了對方一下。
這是凱爾對付那些精英食死徒準備的手段之一，效果可以說是立竿見影了，真的很不錯。
只是這些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反正沒幾個人知道他有蛇怪，更不會想到他會把蛇怪的牙齒打磨成針那麼大，所以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保留一點兒神秘感，對震懾食死徒也有著不小的作用。
至少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之前還罵罵咧咧的食死徒們全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老實得就好像陽光下的月痴獸一樣。
有些人甚至都不敢抬頭，生怕自己也被戳一下。
被護樹羅鍋殺死，這簡直太詭異了，而且還有點可笑。
似乎是害怕凱爾再弄出點別的事出來，韋斯萊先生沒有再糾結護樹羅鍋了，轉身問道：「現在你們願意說點什麼了嗎？」
這下，人群就踴躍多了，在凱爾的注視下，每個人都積極配合著韋斯萊先生，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有時候消息重複了，他們還會為了爭搶是誰先說的吵起來，總之就是很活躍。
但這種行為卻讓剛趕過來的弗雷德和喬治很是為難。
他們剛才還想著，要是食死徒們拒不配合的話，就能接著審問的名義好好出一口惡氣。
但現在這麼一看，配合程度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甚至都有點過分了，這還讓他們怎麼找理由啊。
兩個小時後，幾人離開對角巷，回到了格里莫廣場十二號。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泛亮了。
剛一推開門，韋斯萊夫人就立刻跑了過來。
「亞瑟，謝天謝地！」她激動地說道：「你剛才到底帶著孩子們跑到哪兒去了，為什麼不跟我們打個招呼，在發現你們不見了之後，你知道我們有多慌張嗎？」
「抱歉莫麗，抱歉。」韋斯萊先生連忙說道，並把之前在聖芒戈的發現解釋了一遍。
「你們認出了那個麗痕書店的人？」韋斯萊夫人皺眉問道。
「是的，所以我們就想著去對角巷看一下。」韋斯萊先生說，「而且我們去的很及時，剛好解決了幾十個食死徒。」
「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跟我們說一聲。」韋斯萊夫人還是有些不滿，「我們可以一起去。」
「我是看你們都有點兒太累了，這才沒有說，而且作為鳳凰社的一員，我們誰去不都一樣嗎？」
「那你也不能帶著孩子一起啊。」
「可弗雷德和喬治已經畢業很久了。」
「別裝傻，亞瑟，我說的是凱爾。」
凱爾？
下意識地，韋斯萊先生想到了對角巷發生的事情，眼角猛地抽動了兩下。
不得不說，凱爾最迷惑人的地方，就是他的年齡了……剛剛畢業的年輕，確實會讓很多人因此輕視他。
而這種輕視在某些時候往往是致命的。
在此之前，韋斯萊先生就很難想像他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殺死一個食死徒，而且在場那麼多人，沒有一個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他們決定離開對角巷的時候，那些食死徒的眼神有多慶幸。
不過出於某些原因。他並沒有告訴韋斯萊夫人這些，也在進門前囑咐過弗雷德和喬治。
「你們應該餓了吧。」韋斯萊夫人抱了凱爾一下後問道。
被她這麼一問，凱爾還真有點餓了。
他們晚飯的時候就沒怎麼吃東西，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一直忙活到凌晨，會覺得餓也是正常的。
「睡覺前先吃點東西吧。」韋斯萊夫人把大家帶到廚房。
半個小時後，一桌熱騰騰的夜宵就做好了。
因為心裡擔心著珀西，韋斯萊夫人顯然是沒什麼心情，所以這頓夜宵基本上都是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完成的。
只是他多少有點兒不情願，並堅持說是給凱爾一個人準備的。
但大家並不在意。
吃飯的時候，韋斯萊先生也把對角巷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刻意帶過了和凱爾有關的事情，只挑了點兒能說的，好在也沒什麼影響。
「你的意思是說，神秘人受傷了？」韋斯萊夫人驚訝地問道：「消息可信嗎？那畢竟是神秘人，會不會是故意引誘我們上當的假消息呢。」
「我不知道，但從他們的描述中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韋斯萊先生說，「我們現在能聯繫上鄧布利多嗎？」
「不能。」韋斯萊夫人搖了搖頭，有些擔憂地說，「我們之前就已經試過了，但鄧布利多的傳訊硬幣一直沒有回應……」
「或者也可以聯繫一下小天狼星。」凱爾說，「鄧布利多教授應該還在魔法部和博恩斯女士商量事情，如果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還在魔法部的話，應該能找到他。」
「有道理。」韋斯萊夫人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