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罕見的耍酒瘋

正文卷

第102章 罕見的耍酒瘋

林霏對於程霜的應付主要就是沉默,而黃正文就不一樣了。

彭恩那嘴皮子和堅持不懈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可不是程霜這個薄臉皮小姑娘,可以比得上的。

他好像,本就有意撮合黃正文和林霏,聽說黃正文誠邀兩個女生同行,彭恩便更上心了。

他欻欻欻地給黃正文發消息道:「沒事兒,人家不喜歡你沒什麼。這次西京培訓就是大把相處的機會。」

「哥~你好好把握,早日泡到妹子,到時候我來做伴郎~」

黃正文:「嗯。」

甚至都沒看清彭恩的消息是什麼,黃正文把手機鎖屏,放進口袋中。

彭恩來勁了:「哥,你嗯,是什麼意思啊?」

「別當謎語人啊,我不明白!」

「怎麼不回消息?」

「!!!!!!!!哼」

QQ特別關心的消息不斷閃動,黃正文的腦袋十分糟亂。

酒杯相撞,瓷碗叮噹,小孩子玩耍時防空警報一樣的尖叫。

黃正文父親五十歲大壽的喜宴張羅了很大的陣仗,遠親近鄰幾乎都來了,把整個酒店的一樓都佔滿了。

年過半百,主打的就是一個葉落歸根,飲水思源。

黃正文出學校之後,馬不停蹄地往鄉下老家趕路。

大家不是不知道,他和彭恩明天就要出遠門。

彭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他的父母來了,禮數已經算是周全了。

黃正文,作為兒子,父親過大生,總不能不來吧?

他的哥哥,黃正明,遠在大洋彼岸的留學生,正跟著導師做實驗,最忙的日子,也是一個電話,就飛回來了。

黃正文以為這次喜宴就是走個過場,吃吃飯聊聊天也就結束了。

前半場的確是這樣,氣氛輕鬆愉快,和那些半生不熟的長輩們,順著話頭也可以聊下去。

沒想到,喜宴的後半場,幾位家裡的叔叔輪番過來敬酒。

說什麼難得一見,阿文都老大不小了,可以喝了。

喝一杯,就喝一杯。

再來億杯,就再來億杯嘛。

黃正文也是事先被父母打過招呼。

這場喜宴,明著是給你爸爸過大生,重要的是讓你在親戚朋友面前露個臉。

快高中畢業了,上了大學找工作,重要的就是人脈。

這些啊,都是唾手可得的人脈。

別得罪人。

是的,哪怕這些親戚不來找黃正文,他也得一桌一桌地敬酒。

黃正文自然是打算拿著果汁,說點吉利話,差不多得了。

黃正明幫弟弟擋了很多酒,自己喝得都有點醉醺醺了。

他也還是個學生,跟著導師做實驗發論文,也沒有出去觥籌交錯地應酬過。

但是,親戚們可看不慣黃正文喝一口果汁,他們就得干一杯酒的做派。

於是,黃正文被慫恿著接連灌了幾杯白酒下去,胃裡開始燒得不行,血液里彷彿流動著滾燙的鉛水。

他的臉頰連同後頸燒紅成一片,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感覺腦袋都沒法清醒思考了。

「真不好喝。」黃正明安慰他,「我喝完都難受死了。」

黃正文搖搖頭,手撐著牆壁吃力地站著。

「要我扶你去外面透透氣嗎?」

「不,哥哥,還有一半的人呢。」黃正文擺擺手,「我們直接走了,不行。」

「那你一個人出去。」

「哥,你……」

「快走吧,再不走,我真怕那些人把你灌死。」

黃正文真的很難受,胃裡的灼燒感不斷蔓延,直直地衝到嗓子眼。

或許是他的腸胃太嬌弱了,黃正文直衝廁所,吐了。

白酒的後勁越發強烈,他縮在酒店大堂的沙發里,單手虛掩著半張臉,擋住強烈過曝的燈光。

直到傳來連續的震動聲,黃正文掏出手機,很不耐煩地想把電話掐掉。

一看是彭恩,還是接了。

明天出發,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他整個人還是癱在沙發里,把手機貼在耳朵邊,低低地問了一聲:「嗯?」

彭恩的聲音高調地響起:「又嗯,又嗯,啞巴了?不會說話了?」

「嗯。」

「吃酒席吃傻了?撐死了?」

「嗯。」

「黃正文你沒事吧!簡訊一個都不回,打了那麼多電話,你就只會嗯嗯啊啊。」

黃正文虛著眼睛,翻了翻QQ聊天記錄。

好傢夥,直接99+

林霏,林霏,林霏,林霏怎麼你了?

一提到林霏,這小子就跟癲佬一樣。

什麼我喜歡林霏,明明是你一直在關注她好嗎?

彭恩見黃正文沉默了,語氣更加直接地說道:「你和林霏到底有沒有什麼啊,真的急死我了!」

「你急你麻痹,急你太美!」黃正文很少有地暴了粗口,也許是酒精的緣故。

「彭恩,你tmd自己喜歡人家就去追,別tmd老是扯上我,你有病吧?」

「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

「你喜歡誰,又關我什麼事?」

「你又關我什麼事?我又關你什麼事?」

「草!你tm在幹嘛!我又在幹嘛!」

黃正文也不知道怎麼了,難得地狂躁。

他的酒品實在太差了,貌似在發酒瘋。

彭恩被嚇傻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黃正文這副模樣。

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

在他的心中,黃正文是那種,泰山崩於陣前,也不會有所慌亂的人。

更不可能為了誰,而語無倫次大聲破防。

除非,那個人在他心裡,真的很重要,與眾不同的重要。

彭恩默默關掉了手機,不敢再去過問。

黃正文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氣打不出一處來。

好氣啊,莫名其妙地氣。

馬不停蹄地回來,被灌酒,醉酒,還要被消息轟炸,還討論什麼喜不喜歡林霏。

黃正文苦惱地一捶沙發,沙發卻只是軟綿綿地凹陷進去,一點也不反抗,全然沒有打擊的爽感。

酒倒是差不多醒了。

他有點自責,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

黃正文想到,平時自己對彭恩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心裡有些不平衡。

明明是彭恩過分了。

次次都是我在忍他,他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黃正文起身,回到宴席之中。

他要快點把這一大屋子人應付完,明天還得坐動車去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