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旻麗的嘲諷後，蘇素素還沒有說話，白曉笙倒是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單身狗這些梗，其實都是她發明的，或者說……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熱度詞，都是她推出來的，坐擁微薄和臉譜兩大社交軟體的網際網路大亨，一向是在默默的在背後推動網路社交節奏。
連隨便遇到的一個路人，都會用她的梗來罵人，而且嘲諷的對象還是創始人本身，不得不讓她有種奇妙感。
白曉笙的笑聲帶著說不出的磁性，能輕易的吸引任何人的耳朵，聽到這樣的聲音後，連陳旻麗的法國男友，都不由多看了幾眼美少女。
可惜那黑色的大墨鏡實在礙事，遮住了大半的容顏，只是露出少許的白皙肌膚，看輪廓應該算是個美女。
「你笑什麼？」
陳旻麗注意到男友這個小動作，有些嬌嗔的挽住了對方厚實的胳膊，裝作小鳥依人的樣子，不過看向白曉笙的眼神里卻有些惱怒。
她不知道蘇素素這個看似閨蜜的女孩是什麼來頭，不過從外觀看上去，對方的氣質並不俗氣，只是能跟蘇素素混在一塊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白曉笙聳了聳肩膀，沒有回答，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路人。
這種級別的人，能讓她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旁邊的蘇素素自然知道女友的想法，她更覺得有些怒火，看向陳旻麗的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單身狗？」蘇素素繼續保持著燦爛的笑容：「你覺得我會缺乏人追求么？」
她撩了撩頭髮，優雅漂亮的不像話。
「呵呵，誰會看上你這種窮鬼？」
陳旻麗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尖酸和刻薄。
「說的好像你很有錢一樣。」
蘇素素咯咯一笑，雖然她並不是富豪階層，但在歐美社會裡，也是典型的精英階層了。
她今年各項版權費稅後加起來，差不多數百萬美金，已經遠遠超過大部分人了，比不上財大氣粗的女友，但也不是像陳旻麗說的那種窮鬼。
如果她是窮鬼，那麼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有錢人了。
兩人在你來我往的互相嘲諷，直接影響了周圍來購物的顧客，這讓一個年輕漂亮的店員走了過來，用流利的英語詢問著。
她說道：「幾位客人你們好，如果有緊急事情的話，是不是需要店內的幫忙？」
這話說的倒是天衣無縫，既不顯得唐突，又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懷疑她們兩個偷拿了商場里的包」陳旻麗指了指蘇素素，直接用法語說道：「她們是華國人，而且一直劣跡斑斑。」
她認為蘇素素應該聽不懂法語，所以故意栽贓陷害。
蘇素素一臉茫然，扯了扯白曉笙：「她在說什麼？」
「她想陷害我們。」白曉笙撇了撇嘴，隨後用非常地道的法語說道：「美麗的小姐，這位女士是我們的老同學，故意開了這個帶有惡意的玩笑，如果真有懷疑的話，可以去叫保安檢查監視器。」
「你會法語？！」
陳旻麗聽到白曉笙的聲音後，猛然中斷了自己的話，她完全沒想到這個墨鏡女居然會法語。
而且還這麼地道和純正，一點外來者的口音都沒有。
「你是巴黎人？」
她旁邊的法國男人，留著一小撮的鬍子，此時有些驚訝的問道。
白曉笙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與店員進行交流。
蘇素素則是炫耀的看著陳旻麗這對情侶，用英語開口說道：「她精通多國語言，自然不是你們能想像的。」
「吹，繼續吹吧，還多國語言？」
陳旻麗一時語塞，冷笑了片刻。
「原來如此，但是客人你們在這裡吵架，會讓其他客人產生困擾的。」
女店員則是對著白曉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白曉笙對店員說道：「真的非常抱歉，我會帶著我朋友離開的。」
她非常有禮貌，而且落落大方，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女店員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鞠躬道謝。
說完，白曉笙拉著蘇素素的手，不準備與這個陳旻麗糾纏下去了。
「呵呵……買不起就早點滾。」看著白曉笙拉著蘇素素準備離開，陳旻麗輕輕笑了笑，只當對方是認慫了，沒有顧及的嘲諷起來，「這些LV包可不是你們遊客買得起的，好不容易攢一兩年的錢來這裡旅遊，顧及吃飯都只能吃廉價的快餐吧？你們這樣的小女生我見多了，總覺得巴黎是什麼浪漫之都，來這裡轉轉就能圓夢了？來這裡看看過過眼癮，期待以後能有個男友幫你們買？不，你們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華國女孩，怎麼可能能融入上等人的圈子裡？」
「陳小麗，你他媽是有病吧？」蘇素素站住不走了，轉身指著對方罵了起來：「你他媽改個名字了不起，加個法語名就上天了？一口一個華國人，搞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她自己在美利堅也有綠卡，甚至有想過加入美利堅國籍，但是她從沒有想過還有華國人，會如此輕蔑自己的故鄉的。
女店員叫著：「客人……」
「我現在是入籍的法國人，並不是你們這種低等的華國人。」
陳旻麗笑了笑，充滿了炫耀和高傲，就像是一隻高飛的天鵝一般，炫耀著她的羽翼。
在看不對路的老同學面前，這個B自然要裝的無懈可擊。
「像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太多。」白曉笙也停住了腳步，非常認真的打量著陳旻麗，「在美利堅歧視華裔的不在少數，但不少華裔更是歧視沒入籍的華國人，你們這些人形成的是一個完美的閉合式歧視環路么？這是文華輸出不對稱的古怪現象，你那極致的優越感和傲慢，是什麼樣的底氣來支撐起來的？金錢，還是容貌？還是……你那個白人男友？」
她是華國人，被白人歧視和謾罵的情形見多了，但連本身是剛入外國籍的華裔，都能這樣的裝大尾巴狼？
「客人……你們……？」
幾個店員都走過來，低聲勸慰道。
看到這邊出狀況，周圍的保安也開始靠近了過來。
「如果金錢和容貌能夠劃分等級，那我一定是站在最高層的那位。」
白曉笙猛然取下大墨鏡，隨手指了指整個商場的各處，掏出一張花旗銀行的黑卡，對周圍的店員說道：「展柜上的所有商品，我包了。」
流利的法語不疾不徐的蹦出來。
精緻的外表有著迷人的光澤，遠超乎常人的美麗。而買買買的時候，那股霸氣感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震住了周圍一大堆人。
她看向對面驚呆的年輕女孩，突然笑了起來，用粵語說道：「我只想告訴你，這裡在座的……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