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殺青
第二天早上。
何華跟著黃蘭到了劇組，姜偉見到他就遠遠的打了個招呼，何華樂呵呵的走上前：
「導演，怎麼樣，今天殺青了開心么？」
一旁的張靜拍了何華一下：
「你這話問的，沒見姜導臉上的褶子嗎？都樂成這樣還問高不高興。」
何華無奈：「我故意逗逗導演，這我還能看不出來？」
見辛百青朱園園跟著過來，趕緊招呼：「師兄師姐，辛苦了！」
至於王愷和郭珍妮早殺青了，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組忙活呢。
「師弟過來了，今天殺青宴師姐要和你好好喝幾杯。」
「別別，師姐，我酒量不好，你還是找導演和靜姐他們吧！」
聊了一會兒祖峰也過來了，不過他人比較悶，而且喜歡講一些冷笑話，何華跟他聊了聊拍這部戲的感受，就沒多說什麼。
主要是他現在連天池老師都不認識，沒話題調侃他啊。
不過很快姜偉就拉著他走到一邊說話。
何華好奇的問：「怎麼啦導演，有事？」
姜偉還沒組織好語言：「沒什麼，伱最近忙什麼呢？」
「沒忙什麼，就看書，最近對唐朝歷史感興趣，就買了幾本書看看。」
「嗯，我聽說，你跟上海的唐人影視鬧了點矛盾？」
何華回頭看看了黃蘭，以為是黃蘭說給姜偉聽的：「這風傳的夠快的啊，是，不過沒什麼大事，小矛盾。」
何華不想多談。
但姜偉想了想還是勸到：「唐人這些年在電視劇領域，尤其是古裝劇領域風頭正勁，公司也挺有實力的，既然是小矛盾就化解開，沒必要得罪她們，退一步海闊天空。」
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話，何華忽然想起很久沒和他聯繫的麻文琦，露出一絲苦笑。
曾幾何時麻文琦也是欣賞何華的才華，用自己的人脈幫他鋪路，讓他的處女作得到出版社的重視，得以大賣。
但何華在《無極》事件中宣判詞般的日誌，雖隱去姓名，但對那些大道理的質疑卻傷透了他的心，事後兩人走上陌路，漸行漸遠。
如今又來了一位這樣勸告他的前輩，何華不知這段友誼能否持續下去？
見何華沉默，以為他性子傲，不願低頭，姜偉繼續勸到：
「這個圈子就這樣，你的名聲不夠響，背景不夠硬，就是要任人擺布，何況你的作品。」
「你的事這些我經歷的太多了，嘔心瀝血完成的作品，被人家三言兩語改個面目全非，換誰誰都氣。」
「可還是要繼續下去，因為不繼續，你就沒有主導它命運的那一天。」
「等你成功了，你的意見就沒人再忽視了。」
何華看著苦口婆心勸他的姜偉突然來了句：「導演，咱們再合作一部劇吧。」
被這句話打的措手不及的姜偉直接懵了：「啊？」
何華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姜偉有些頭疼：「不是，我跟你說唐人的事呢，你跟我談什麼合作啊，再說了，這部劇還沒搞完呢，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喜歡呢。」
「您放心，收視率高不高我不知道，口碑肯定好。」
何華跟姜偉解釋了下跟唐人的事：「我最開始肯定想合作啊，唐人的製作水平我還是認可的，可後面蔡一儂把我當軟柿子，我可就不樂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合作了唄，我還是想跟您這種懂行的人干。」
「這次我想講個輕鬆點的諜戰劇，一個小人物在複雜的大上海慢慢成長、追求正義的故事，顧耀」
姜偉聽出何華口中拒絕的意思，也沒再多說什麼，聽到何華說新故事，他趕緊轉身跑開。
張靜走過來問：「你們倆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姜偉怎麼跑了？」
「沒說什麼，我有個靈感想跟姜導分享，結果他不聽，轉身就跑，什麼人啊這是。」
張靜哈哈笑：「他就這樣，做喜歡的事情的時候特認真，別人說啥都不聽，怕影響到作品的質量，你得等他弄完後期再說。」
至於何華嘴裡的想法，張靜沒問，第一次合作的結果還沒出來，她不能倉促下決定。
上午拍完僅剩的一小個鏡頭後，姜偉被眾人簇擁著出了門，看著拿香檳的張靜、黃蘭、辛百青朱園園，拿禮花筒站在兩側的何華和張宏鎮，大聲宣布：
「《潛伏》殺青啦！」
「啪」「啪」「砰砰砰」
一時間，禮花筒，鞭炮聲同時做響，幾個拿香檳的人也開始隨意噴洒，熱鬧非常。
鬧了一會兒，張靜大聲宣布：
「晚上殺青宴，不醉不歸！」
殺青宴找了個大飯店，一行人在大廳做了五六桌。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張靜舉起酒杯，眾人看著她：
「首先讓我們感謝導演姜偉，還有我們的出品人兼編劇何華，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這麼好的故事，來，大家一起舉杯，感謝他們。」
「好」
「好」
「乾杯」
「其次要感謝我們的幕後製作團隊，為這部劇……」
「還有要感謝這些優秀的演員……」
還沒開飯先提三杯，一下子把何華嚇住了，這麼喝今晚怕是走不回去啊！
果然，張靜說完大家開始吃東西，但還沒吃多少呢，敬酒就開始了，一波接一波。
何華沒辦法，只能假裝有事，拉著祖峰在那裡尬聊，這樣別人就不好意思靠近打擾了。
靠著這些方式，何華總算躲過一劫，沒有醉倒，還能保持清醒。
但吃完飯還有下半場。
張宏鎮叫人安排了KTV，從吃飯喝酒變成了喝酒唱歌，雖然是有洋酒和啤酒任意選，但還是把何華喝吐了，最後晃晃悠悠被黃蘭扶著回了酒店。
「謝謝啊，你回去早點休息吧。」
「你確定沒事吧，我可真走了啊。」
「走吧走吧，沒事。」
黃蘭這才離開。
第二天中午，在酒店餐廳吃飯的何華看到了萎靡不振的姜偉。
何華端上端上餐具走上前和他做在一起，調侃道：「姜導，你這酒量不行啊，昨晚都被人抬回去了！」
姜偉不理他，想了想，還是把黃壘拜託的事說了：
「既然你不想見，那我就回絕了他。」
何華也正經起來：「嗯，麻煩您了，確實不是一路人，強行走到一起也沒意思。」
「沒事，你心裡有打算就行。」
「對了，導演，電視劇拍完了，你什麼時候回BJ？」
「過幾天吧，我還要整理整理素材。」
何華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就先回去了。」
姜偉點了點頭繼續吃東西。
至於何華昨天說的靈感他也沒再提，當時只是頭腦一熱，想著要維護好這個亦師亦友的朋友，就想兩人再合作一部諜戰劇，可後來想想不合適。
姜偉的電視劇風格偏冷峻，比如《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沉默的證人》包括現在的《潛伏》，都是略帶陰冷的風格。
而何華看的那部劇要明亮的鏡頭甚至帶有一絲夢幻感，還有大量家長里短的煙火氣，姜偉拍不出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