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正文卷

第41章

秦戰冷笑了一聲,看了看他和玉秋的狼狽樣,沉聲道:「這次計畫本來就是要用夫人來引出方致遠藏在揚州的暗線,現在你們被夫人識破了身份,現在居然還來質問我,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喬止一時被堵的說不出話,秦戰說的沒錯,這次計畫本來就是由他將夫人帶回,現在是他弄了人。

秦戰見喬止冷靜了下來,便朝一旁已經著急上火的玉秋問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夫人和齊嬌嬌都不見了?」

玉秋望著眼前的黑河,眼底滿是擔心,回道:「剛剛有一批人朝船上射了火箭,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暴露了偽裝被夫人看出來了,她便拉著齊嬌嬌跳了河,已經吩咐附近的暗衛上下河域搜尋了,只是,夫人不會水,也不知道會不會……」

玉秋不敢再往下說,只是擔憂地看著河面,等著暗衛來報消息。

秦戰卻聽的眉頭皺了起來,對兩人道:「可有遣人去給主子報消息?」

喬止和玉秋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垂眸不答。

秦戰看他們兩人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想等找到了人再回報,這樣責罰才能少一些,但他們怎麼不想想,主子把夫人的命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若是真有閃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秦戰恨恨地道:「糊塗!若是夫人真有個閃失,以主子對她的看重,你們會有什麼結果?」

秦戰說完也不待兩人反應,便轉身運氣,向揚州城的方向奔去。

喬止臉色難看地望著河面,對玉秋道:「玉秋,你在這裡等著消息,我回去見主子。」

玉秋一臉的擔憂道:「哥哥……」

喬止安撫般朝她點了點頭,便朝秦戰的方向追去。

而此時的河邊蘆葦盪,徐妙音和齊嬌嬌剛剛爬上了岸躲在了蘆葦盪里。

齊嬌嬌看了眼同樣氣喘吁吁的徐妙音,有些意外的道:「可以啊你,居然會游泳。」

徐妙音微微一笑道:「端午落水以後,我悄悄學著游水,但是還是有些生疏,剛才若不是你拉著我,我也堅持不到現在。」

兩人休息了片刻,便商量著離開這裡,畢竟誰也不清楚他們會什麼時候追來。

而此時的揚州城也是風聲鶴唳,揚州守備將徐府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臨近的幾條街巷也被嚴嚴實實地監視著,只許進不許出。

水榭里,方致遠站在軟榻旁,看著榻上一臉灰敗之色的肖麒,眼底的怒意升騰,色字頭上一把刀,若是真能聽得進他的話,現在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此時張玉走了進來,拱手回道:「主上,一直跟著陛下的那個大夫不見了。」

方致遠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沉聲道:「解藥有拿回來嗎?」

張玉遲疑了一下,回道:「徐妙音跳了河,並未拿到解藥。」

方致遠並未再問什麼,只是周身散發出的怒意和壓迫感便讓張玉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半晌,方致遠才問道:「還有什麼要稟報的?」

張玉遞上一封密信,方致遠接過立刻拆開看了起來,不過片刻面上便帶了遮也遮不住的怒意,一把將已經被他揉成團的密信扔在了張玉的面上,怒道:「皇帝南下的事為什麼現在才收到消息?」

張玉也不敢閃躲,垂首恭敬地道:「陛下將府里那條暗河封了,暗一也被抓,消息遞不進來,若不是方才送徐妙音出去,這個消息也遞不進來。」張玉抬眸看了一眼臉色越發陰狠的方致遠,接著道:「還有,現在揚州守備將這裡圍了起來。」

似是想到了什麼,方致遠猛地轉身看向榻上的肖麒,上前抓著他的領子將人提了起來,一手在他耳後摸索,撕下了一張假人皮下來,他怒到臉頰都抽了抽,一把將抓著的人扔下了榻。

張玉看向滾到他腳邊的人,哪裡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卻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正是被抓了的偽裝成雲香的暗一,此刻正是臉色慘白如紙,似是剛死不久。

張玉還沒回過神,便聽見一旁的方致遠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我真是養了個好外甥把能算計的,都算計了,不錯,哈哈哈,是我教出來的,哈哈哈……」

張玉誠惶誠恐地跪在了地上。

方致遠笑了一陣,突然止住了笑,視線落在了地上的暗一身上,陰惻惻地道:「他不是想嫁禍嗎?我就成全他,不僅要成全他,我還要再加一把火。」

方致遠又看向張玉道:「將那張人皮再給他帶上,再給他好生裝戴一番,咱們帶著屍體去見外面的人,就說,皇帝陛下遭人刺殺已身死,榮國公為救陛下也身受重傷。」

河運碼頭的船上,肖麒靠著靠枕坐在床上,正聽著秦戰的稟報,待秦戰稟報完,肖麒原有些慘白的臉色,現在卻是透著詭異的紅,「你說,她跳河了,沒找到人?」

秦戰單膝跪在地上,垂首答道:「暗衛們還在沿河一寸寸搜尋,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肖麒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戰,慢慢坐直了身子,捂著心口咳了起來,驀地吐出了一口血,本就慘白的臉色現在更加的不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冷沉地看著秦戰,道:「再加派人手去找,活要見人,死……」

肖麒閉了閉眼,心口再次傳來一陣絞痛,半晌才又道:「若是找不到人,他們也不用活了。」

這時有暗衛來報,「主子,揚州守備來報,榮國公帶著偽裝成您的屍體,渾身是血的出了徐府,並聲稱您已經被刺客所殺,他拚死護駕也身受重傷,並且將刺客的畫像畫了出來,讓揚州守備全城通緝。」

暗衛說完便將手裡拿著的畫像展開來,上面畫的是名女子,正是徐妙音!

肖麒看著畫像中的人,心裡五內俱焚,面容更加的冷峻,眼底染滿了殺意,好一個榮國公,好一個舅舅!

此時門口卻傳來了跑踏之聲,一名暗衛渾身濕漉漉地走了進來,氣還沒有喘勻,便跪在地上回道:「主子,找到夫人的蹤跡曾出現在河邊的蘆葦盪里,其餘人已經順著蹤跡去找了。」

跪在地上的秦戰鬆了口氣,不止秦戰,滿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若是還沒有夫人的消息,估計所有人都不會好過。

肖麒又抬眼看向暗衛手裡的畫,你就那麼想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