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靈魂一問

正文卷

我其實沒什麼大礙,在醫院呆了一天就回去了,在酒店又休息了一天,感覺恢復的不錯,依然神采奕奕。

陳薇薇讓助手詢問我的身體狀態,她的態度很明確,什麼比賽什麼影響力,都沒有人重要。

我挺感動的,陳薇薇這麼做,背後一定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這場腦圖對抗比賽,已經是整場遊戲盛會重點中的重點了,所有的大媒體都在介紹和宣傳,有的媒體甚至說,腦圖遊戲的出現是革命性和劃時代的。

網路也在炸鍋,成立了很多相關論壇,比賽多次衝到熱搜的頭條。國內有一個著名的科幻小說作家公開評論說,腦圖遊戲是現代人類覺醒的開端,是人類從物質的三維世界進入更高維次的開始。

最後三強的大決戰,成為網路最大的熱點,上上下下都在翹首期盼。由於我的狀況,導致這場比賽延遲,出現了很多非議。可以想像,陳薇薇面對的是什麼級別的壓力。

我告訴工作人員,自己身體狀態可以,比賽沒有問題。

其實,這個比賽有很強的靈活性,我想拚命可以拚命,想划水就可以划水,反正三強比賽我也是陪襯,兩尊大神不可撼動。那裡是黑天鵝和老熊的舞台,讓他們去干吧。我只要能保證自己參賽就行了。

時間定下來,明天上午十點,遊戲盛會的最後一天,最黃金的時段,進行最後三強的決賽!到時候會遷移到博覽中心最大的遊戲館進行,所有觀眾要憑票進入,不再免費開放。並且到時候全網路直播。

工作人員沖我眨眨眼,故弄玄虛地說,明天比賽的形式和以往都不一樣,他們已經準備很長時間,會有驚喜呦。

我沒當回事,反正也是配角,划水去的。

晚上我在酒店吃著自助餐,這裡沒什麼人認識我,我在角落正在想事,忽然來了個人一屁股坐在對面。

這誰啊?抬頭去看,對面坐著一個清秀的年輕人,在室內還戴著頂帽子,眉目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誰。

這是來者不善啊。我靠在椅子背上,翹著二郎腿看他,也不說話。

那年輕人只是低頭吃飯,也不看我。我掃了一眼,他拿的都是素菜,喝的湯也是清湯。忽然心念一動,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年輕人並沒有抬頭,一邊吃一邊笑著說:「林施主,好久不見,愈發風光了。」

一聽這話,我差點叫出來,腦子一激靈,想到他是誰了,圓通和尚!

「圓……」我脫口而出。

年輕人終於抬起頭,用餐巾紙擦擦嘴,笑著看我。緩緩把頭上的帽子拿起半截,能看到受到法戒的光頭,果然是圓通。

他怎麼來了,還穿著一身休閑裝,眉目清秀的一塌糊塗,根本沒認出來。

「林施主,不要驚慌,不是來跟你翻舊賬的。」圓通笑眯眯地說:「不但不是壞事,這次還給你帶來了禮物。」

我心念轉了一百八十個圈,這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突然現身,有點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意思。

我沒吭聲。

圓通問我吃好沒有。我說沒有,他笑著說不急。我心說話,不急你就等著吧。我慢條斯理涮著肉吃著鍋,圓通和尚只吃素食,整個自助餐廳又充滿了煙熏氣,他終於受不了站起來,說在門外等候。

我覺得差不多了,不好太過分,收拾收拾不吃了,和他出來。到了外面走廊,我伸出手:「你要給我什麼禮物,給我吧。」

「這禮物太大,此地不方便,還是到你房間再說。」圓通道。

我只好跟著他往我的房間去,心裡有些不舒服,圓通敢情什麼都打聽清楚了,我住在哪他都知道,這賊禿到底想幹什麼?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難道跟李大民有關?

坐在電梯里我問他,為什麼好端端的送禮物過來,這裡可是上海,不是江北,大老遠過來一趟到底為點啥。

圓通雙手合十:「林施主,明天就是你比賽的日子了。」

「嗯。」我馬上反應過來:「啥意思,和我比賽有什麼關係?」

「你認為最後決賽自己有幾成勝率?」圓通笑眯眯地說。

「我說圓通,咱們能不能實誠點,出家人可不打逛語。你到底幹啥,直說吧,要不然我心裡沒底。」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我們從裡面出來。順著走廊,我看到住的房間外面站著一位老和尚,灰色僧裝,雙手合十站立門口。周圍有偶爾出來的住客,都詫異地看著,那老和尚無所謂別人的目光,心如靜水,表情是淡然微笑。

「這不是濟慈長老嗎?」走到近前我愕然。

我和濟慈長老有過一面之緣,他是江北慈悲寺的主持,佛法高深,是一代高僧。沒想到這次,他居然和圓通和尚一起坐飛機到上海,過來找我。

我頓時嚴肅起來,覺得這件事大了。

濟慈長老微微鞠躬:「林施主,冒然來訪,實在是打擾了。」

「好說,好說。」我趕忙掏出房卡打開房門,這兩個和尚出現在高檔酒店裡實在扎眼,趕緊請他們進屋。

進了房間,我忙活著倒水,圓通道:「你先坐,我們不是散客,不是聊天來的,有正經事,辦完就走。」

我拉著椅子坐在兩位僧人對面,誠惶誠恐:「不知道濟慈長老這麼大老遠過來,所為何事?」

「林施主,你已經進入腦圖遊戲最後的三強。」濟慈長老問:「覺得自己有幾成勝算?」

沒想到他問了一個和圓通一樣的問題,圓通我就當他無聊,可這是長老問的,就要認真回答了。

我想了想說:「那兩個對手,一個叫黑天鵝,一個叫老熊……」

「這個不必說,我們都知道。」圓通道:「比賽從頭到尾我們都在關注。」

「那我就直說了吧。」我說道:「有這麼兩尊大神在,很難。而且前一場我用力過猛,頭還有點暈暈的,真要真刀真槍比起來,最終能PK掉他們兩個的勝算應該不超過兩成。」

圓通和濟慈長老面視了一眼,濟慈長老微微笑:「其實我看林施主的勝算,有百分之百。」

「哦?」我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濟慈長老笑著說:「林施主,你身上就掛著一把大殺器,何必不藉助它的幫助呢?」

「什麼殺器?」我有點懵。

圓通搖搖頭:「林施主,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看看你的手腕。」

我低頭去看,右手腕紋身般一圈的金色符文,那是通靈鐲破碎後留下來的能量符印。

我全身一震,這麼多場比賽下來,從來沒用這個,當然壓根也沒覺得這東西和腦圖對抗比賽能有什麼關係。

「長老的意思是。」我嘗試著說:「可以用這個來贏?」

「不錯。」濟慈長老點點頭:「你可以藉助此物神通,不必完全靠自己。我們這次過來,是給你再加一層保險。我會和圓通一起,為你的神通再加入一道佛咒。」

「等等。」我擺擺手:「長老,我有點糊塗,你大老遠過來什麼也不圖,請原諒我說話直啊,就為了讓我能獲勝,還要賜我神通?這是什麼道理。」

濟慈長老沉默片刻,「正是如此。」

「長老,這個你不說清楚,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說。

圓通笑:「林施主,你在羅漢堂和李大民一起盜取佛門聖物的事,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

這話一出我馬上成了大紅臉,這件事壓在心裡始終不得舒展,當時圓通替我們回寺里受罰,我和李大民帶著寶物逃之夭夭。

這件事之後,總覺得愧對慈悲寺。

「別,別。」我說道:「一碼歸一碼。你們要覺得我做錯了……我受罰,但現在是怎麼回事呢?」

「林施主。」濟慈長老突然問:「你覺得這個遊戲意味著什麼?也就是說腦圖的意義是什麼?」

我愣住,關於腦圖對抗的意義,網路各大論壇頭條什麼的,已經有上千萬條的討論,所有人都認為是劃時代的,把精神力和想像力能夠實體化,以後隨著技術的成熟還會誕生更多偉大的延展,其實這就和拍電影畫畫一樣,應該都屬於一種藝術種類。

畫畫無非是多了個畫筆,多了張畫布;電影多了一些道具,攝像和演員等等,它們都是在展現想像力和精神力的方式,和腦圖性質差不多。

我大概說了這個看法。

濟慈長老點點頭:「那麼再請問林施主,你認為何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