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往這邊來了！」水珀道，「看著臉色不善，來勢洶洶，那個大夫也跟著來了。」
「這麼快？」重青面露擔憂，她才送走御醫。
「別皺著眉頭，喜慶點，別被人瞧了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別怕。」折桑低聲囑咐重青。
重青自知其中利害，忙咧嘴揚笑。
很快，便聽小太監道，「聖上駕到——」
內等皇后出去，皇帝先快步進來。
他目光一掃，「太醫呢？」
水珀笑道，「回聖上，他才領了賞銀回去了。恭賀聖上，又添子嗣。」
永安宮上下皆是滿面喜色。
皇帝聽了這話，面色依舊是陰沉沉的。
皇后關懷道：「聖上這是怎麼了？是朝廷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皇帝在一旁落坐，手一指：「王大夫，給皇后診脈。」
「是。」
皇后面露不解，卻還是伸了手給那大夫診。
王大夫的手依舊哆嗦的厲害，好在滑脈最易摸清，他又是其中高手，很快就有了決斷。
「皇后娘娘確實有喜了。」
皇帝：「多久了？」
王大夫：「三個月。」
皇帝細想與寵幸的時間正對的上，可又眉頭一皺，「你不是說治不好了？」
王大夫忙不迭跪下解釋道，「那秘葯並非一劑就成的猛葯，相反，它需多次少量服用。」
「隨著時日加深方能漸漸顯出藥性，而這癥狀也是隨著時日一步步加深，若發現的及時，還能治回來。」
「可惜初始癥狀極輕，也常被人忽視，加之它不傷及其他。故而難以察覺，太醫也診斷不出。若非出自草民之手，只怕連草民也診斷不出。」
「眼下那葯聖上已經服用四五個月，已經入了骨所以治不好了，可按皇后娘娘的時間推斷，那時聖上只是力不從心，並非全然不能。」
重青心中暗鬆口氣，看皇帝的神色，對這大夫的話並無懷疑。
皇后眨了眨眼，一頭霧水的看向皇帝，「這位大夫說的是什麼?臣妾怎麼聽不懂？什麼治不好了？力不從心又是什麼意思？」
皇帝對上她清澈漂亮的眸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皇后懷孕他本該是高興的，可他此刻只有一顆殺人的心，實在是笑不起來。
「沒什麼，既有了身子，就好生歇著，朕還有事要去處理。」
說罷皇帝起身就要走，皇后下意識拉住他的胳膊。
「臣妾懷了你的孩子，臣妾好歡喜。「
「聖上，不開心嗎」
見她滿臉失落，皇帝不得不抽了一絲精神寬慰兩句，很快又帶著人回了養心閣，真是來也急，去也急。
他眼下憋著一口氣，讓自己冷靜著，恨不能直接把安夫人弄醒了，把事情查個明白。
皇帝走遠了，才有人來報養心閣的事。
具體說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只說安夫人下身見紅了，紅兒死了。
這又有些出乎折桑的意料。
重青道，「紅兒果真下藥了？」
折桑搖搖頭，「我也不知，原只是用王大夫誆她們一下。聖上必然會緊盯著王大夫，只要他不亂說，就別與他碰頭了，但凡有異象，直接了解了。」
又道，「等夜裡，你派人去試試徐公公的口風。」
折桑覺得，徐公公這塊磚或許能撬動幾分了。
皇帝那邊，要把消息摸全，實在是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