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援兵齊至,夏江敗逃!

正文卷

鐵騎越過阿青衝鋒而去,馬蹄滴答著他們攻破城牆的喜悅,這是他們見過最堅韌的城牆,名為血肉,實為信仰。

夏江眉開眼笑,緩步跟了上去,阿青倔強著蠕動的身軀令他開心不已。

他慶幸阿青還活著,給了他親手了結的機會。

雖然這樣的勝利並不光彩,但是夏江不丈夫,只以成敗論英雄!

饒是這阿青的強悍已遠超他所想,他若是遠走,無人能留。

可他偏偏選了最難的那條路,那便是他咎由自取,也怨不得誰!

巨龍同緩步而來的夏江對視,眼中先是無奈,再是喜悅。

夏江只感覺不妙,便聽到背後一股寒意襲來,緊接著便是激昂的喊殺聲,生生不息。

人未至,刀先行。

此刻的夏江也只能閃身避開,背後那人卻已提刀再來。

宇文昂終於到了!

宇文昂心中滿是怒火,自然卯足了勁,重傷的夏江完全被壓制,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

那來援的士兵中,五百騎兵先至,喊殺著向那雲水第一軍衝殺而去。

那雲水軍只聽到喊殺聲襲來,又那知道敵軍寡眾,再加上連番衝擊,實在疲憊,當下不免有些慌亂,紛紛掉頭折返!

可這一掉頭,那本來就憋住了怒火的兩千烈焰士兵哪還能忍,早將一切置之度外,他們此刻想的只是給他們的將軍報仇!

「沖啊,給岳將軍報仇」。

那憤怒的聲音響起,宇文昂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自然也懊惱和自責不已。

僅存的天風狼也徹底瘋狂,所有人都直到化悲憤為力量,向這王牌騎兵發起反攻。

都說未知最令人恐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山谷另一側,亦聽到山呼海嘯的喊殺聲響起,其聲勢,似乎較前者來得更加熱烈。

這次變數才真正讓夏江慌了起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一路又是誰的兵馬,可就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未知的勢力顯然更加令人忌憚。

不光是夏江和雲水軍,此刻的烈焰軍和來援的宇文昂也是一臉懵圈,他們自然也忌憚於這未知的勢力,這突入起來的未知力量,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直到總算有光點將那飛揚的鳳羽旗映照得格外清晰,那雲水軍和夏江這才開懷大笑了起來,而反觀另一側,則是截然相反的心境。

「是鳳羽衛,是鳳將軍的鳳羽衛」!

雲水軍熱烈的歡呼著,也為了回應他們的歡呼,鳳棲梧一馬當下,加入戰局!

這也不由得宇文昂不分心,眼看那未知的鐵騎洪流便要將宇文昂合圍,可那鳳棲梧只是策馬越過宇文昂,而下一秒,鳳棲梧已揮舞著大鎚,竟是將那還在歡呼中的雲水士兵當場轟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那剩下的雲水士兵和夏江都愣在當場,可那緊隨而來的騎兵也直插入雲水軍陣中,肆意廝殺。

之前的狂歡有多激烈,此刻的失落便有多誇張,而另外一側的宇文昂哪裡還會思慮鳳棲梧因何如此,全都一擁而上,趁火打劫。

那錚錚鐵騎轉眼便吹彈可破,兵敗如山倒,其頹勢一現,便如洪水決堤,依法而不可收拾。

此刻完全成為了一場屠殺,而夏江則是瞪大眼睛惡狠狠盯鳳棲梧。

「鳳棲梧,你、你、你」。

夏江怎知眨眼間便成了如此場景,可他是何許人也,就算是此種場景,他也強撐著擊退宇文昂,怒吼一聲:「撤」,便率先朝反方向逃去。

這一聲令下,雲水軍的將士如釋重負,此刻那還顧得上廝殺,只是拼了命的逃跑,跟隨夏江向東逃去。

而宇文昂自知夏江乃心腹大患,他若不除,無妄城便難有一天安寧之日,可此刻他憂心阿青的情況,便只得目送鳳棲梧追殺潰逃的夏江。

上一刻還趾高氣揚的雲水軍,轉瞬便成了丟盔棄甲的潰敗之師,夏江肺都快氣炸了,他知道,最令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夏江,冷哼一聲:「哼,你先如此,那便休怪我夏江不守承諾」。

追殺的人馬居然有忘川郡守鳳棲梧,那在忘川境內便哪還有他們的活路,他只覺得他們已是喪家之犬,此刻的逃跑也只是為了多喘幾口氣罷了。

而此刻只見天空亮起一陣紅光,直射天際,雲水將士自然知道這是雲水軍的傳訊手段,可他們不知道,夏江這一手又有何作用。

「全力奔襲別雲城,自有人來相援」。

別雲城是此地距離無妄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可仍是忘川地界,但主帥既然如此手,想必是早有預料,一想到此,逃遁的雲水軍便再燃起生的希望,整個隊伍也彷彿再看到了希望,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在眾人的注視下,巨龍終於潰散,取而代之的是兩具已經面目全非,白骨森然,殘破不堪的軀體。

任誰都覺得這樣的人哪還有活命的機會,伴隨著天風狼痛苦的悲鳴,烈焰將士齊齊跪下痛苦,泣不成聲。

那渾然已經獃滯的小圖靈卻不同於他人,同匆忙趕來的鐵牛和宇文昂一同沖了上去。

宇文昂二話不說,生生將兩人的嘴角撬開,將兩類救心丸塞了進去。

而鐵牛在宇文昂的注視下這才顫顫巍巍的探查二人的氣息,隨後滾燙的淚珠在其臉上激烈的沸騰著,他激動的聲音宛如天籟。

「他們,他們還活著」。

烈焰的士兵還沉浸於悲傷之中,根本沒有人聽到鐵牛再說什麼。

直到鐵牛再次激動地咆哮道:

「將軍還活著,將軍還活著」。

宇文昂見狀自然也激動不已,趕忙讓狼騎先行,早早請了醫家出城,而他們這邊,也沒有絲毫遲疑,由士兵小心翼翼抬著二人直往無妄城而去。

而那兩人卻再沒有任何意識,徹底地沉寂了下去。

來援的步行士兵終於追上了宇文昂的步伐,就算是久經沙場的他們,看到那二人的樣子,也不禁一陣哆嗦,半晌說不出話來。

重新飄揚的烈焰軍旗,浩浩蕩蕩兩萬餘人的戰力,都在昭示著,無妄城真的活下來了。

立於城牆之上的常林,目光死死盯著東邊,他知道哪裡有他最牽掛的人,也有這座城市最堅實的信仰。

直到一襲狼騎飛奔而來,給整個城市帶來那戰爭勝利的消息。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這群人,這區區兩千餘人,竟駐防線於十里之外,為的只是不想再讓這座城再見到半點戰火。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那十里之外,他們再浴血廝殺。

甚至那個舍離村曾經的少年,烈焰軍如今的統帥為了抵禦敵軍的衝擊,已奄奄一息,生死難料。

在那狼騎帶走城內最有名的郎中之後,所有人都出城而去。

他們此刻的心情無比激蕩和忐忑,別人捨生而為眾人生,他們再也無法平靜在等待。

他們只想迎接他們的英雄,迎接他們的王者歸來。

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禱,向他們信仰的神靈,祈禱聖光庇佑他們的守護者,祈禱他們的英雄不倒,王者歸來。

舍離村的全村老小也早已丟下手中的鋤頭,爭先恐後涌在了隊伍的最前列,全村上下無不緊張,岳家一家人反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只是不為別人所知的是,那無邊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這是一段雙向奔赴的旅途,沉淪於夢境的二人卻再難察覺,只是自顧自沉浸,這世上再無事與他們相干。

在阿青的夢裡,他直咧著嘴笑,不為別的,只因那喚作迪迪里安的傢伙正載著他肆意馳騁。

只是那份笑容里,也摻雜了許多不經意的苦澀,那迪迪里安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停了下來,盯著阿青,緩緩開口道:

「特瓦林,天風狼寬廣的狼背都無法承載你的不安么」?

阿青只是獃獃看著他,然後用力將他抱住,一邊哭,一邊喃喃道:「迪迪里安,你不要走」。

迪迪里安卻只是自顧自向前跑去,而後還不忘回頭,沖阿青笑道:

「特瓦林,迪迪里安並沒有死,他活在特瓦林的思念里,他活在部落的記憶里,特瓦林,請轉告他們,我也想他們」。

說著說著那迪迪里安的身影便消失不見,而阿青的臉頰也流下兩行清淚。

而另外一邊的小青,他的夢境里卻全是於他而言十分陌生的畫面。

那是一望無際的崇山峻岭,雲霧繚繞于山腰,天懸銀河

直下。

在那雲霧中,兩道青龍的身影在雲霧之間嬉笑打鬧。

「父親,你的龍角如山高,他們都仰望高山,令人卻步,可我卻偏不以為然」。

「那孩兒當以為如何呢,孩兒只說所謂高山亦不過是一時之礙,既是阻礙,自然便快活不得,要我說來,非要站在這高山頂,迎著這大千世界,尿他一曲蕩氣迴腸方是痛快」。

只聽見一聲龍吟,巨龍身形暴漲數倍,幾與天高,那小龍顫顫巍巍爬上巨龍之龍角,激動異常。放眼望去,世界盡收眼底,小龍豪氣大增。

抖擻身子,便向前尿去,倒是這風也不來事,吹得這九曲天河肆意揮灑,晶瑩的水族竟全朝巨龍的面部吹去。

那小龍見狀只是一陣哈哈大笑,而後還不忘問道:

「父親,孩兒之豪情可還有幾分味道」。

巨龍都不禁顫抖了一下,咳嗽了起來,而後才緩緩道:

「臊死個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