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進警局
帶著鄉音的男聲傳入顧皎耳中。
她站在最外面，整個大廳很安靜，只能聽到拳拳到肉的捶打聲，還有女人的悶哼。
周圍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女人的聲音傳來。
顧皎覺得有些耳熟。
沒多久，人群紛紛讓出一條路。
裡面的女人徑直跑出來，後面跟著拳頭上都沾滿血的男人。
「你別再打我了！我求你了。」女人邊跑邊喊。
顧皎見沒人報警，直接掏出手機按下110。
「住手！」顧皎喊道：「我已經報警了。」
顧皎抿唇，眉頭緊緊皺起。
不笑時顯得冷艷，倒是能唬住人。
她認出那個女人是上午撞到她那個女人，仔細看臉側還有清晰可見的紅腫。
不知是剛剛打的新傷，還是在這之前的舊傷。
顧皎眉頭皺得更緊，招手讓她過來。
男人一臉蠻橫的走過來，看著躲在顧皎身後的女人。
女人此時精神緊繃，雙手握拳，一個勁兒地顫抖，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不關你事兒。」男人揮了揮拳頭，臉上身上的橫肉跟著震了震，「讓開！」
顧皎眼底不懼，對上他的眼睛。
「我說了，我已經報警。」
顧皎聲音陡得抬高：「這麼大個醫院沒有保安嗎？」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句：「顧皎？這是顧皎——」
顧皎心裡「咯噔」一下。
「這是大明星，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話中不免夾雜著諷刺。
「顧皎！你今天幫她，我今天先不黑你！」
那人說的倒是理直氣壯的。
顧皎沒有理會他們說的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知道她是個明星後瞬間偃旗息鼓了。
沒過多久，警察趕來。
人群中間看戲的保安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顧皎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警察控制住當事人雙方後，準備將他們帶走警局做筆錄。
回頭又看了一眼顧皎，在得知她是公眾人物後問她是否要一起去趟警局。
顧皎點頭。
事實上就是，家暴很難定性。
她要親自去警局看看警察如何處理這次事件。
……
幾人被帶到警局分開做筆錄。
「他要殺我。」女人神色木然，「我給他生了個女兒，他說他要殺我。」
做筆錄的警察看了眼她的肚子。
女人察覺到他的視線，又說道：「我女兒半歲了。」
提起女兒她的臉上散發著溫柔的母性。
「你說他要殺你，有採取什麼行動嗎？」
女人說道：「從生下女兒後，他就一直打我，今天是來醫院給女兒拿葯。」
她頓了頓：「他說女兒是個賠錢貨，吃了太多葯。」
「沒考慮離婚嗎？」
這句話不知怎麼刺激到女人。
她突然情緒激動：「離婚？」
「我去辦離婚，登記人員跟我說離婚需要有半年的冷靜期！」
「孩子出生前我就提了，」女人又平復了一下情緒，「期間他一直在騷擾我，我諮詢人家，說冷靜期內任何的見面都不算做冷靜期。」
「是他在騷擾我！」
做筆錄的警察是個女性，對她的遭遇也很同情，儘可能地安撫她。
——
顧皎只被簡單帶去問了幾句就出來了。
站在屋外聽著裡面的女人歇斯底里。
男人由於故意擾亂公共秩序，被拘留了七天。
顧皎不知道的是，她被帶去警局又悄悄爬上了熱搜。
出了警局後。
顧皎看著女人臉上的傷，抿唇開口道：「需要買葯嗎？」
「不用，我皮糙肉厚……」女人有些手足無措，靦腆的笑笑。
聽不得她說這種話，帶她進了最近的藥店。
看著店員給女人上藥，顧皎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她按下接聽鍵。
「你好，哪位？」
「是我，顧皎。」
電話是盛林斐打來的，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她的手機號。
眼神安撫了一下女人，讓店員好好包傷口。
隨後緩步走出藥店接電話。
「有什麼事嗎？」
另一邊，盛林斐的電腦屏幕停留在熱搜第四——顧皎進警局。
「你在哪兒？」
顧皎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警局對面的藥店……」
電話對面的盛林斐像是被氣笑了。
「加我微信，給我發個位置。」盛林斐補充道：「我去接你。」
顧皎「哦」了一聲，在微信添加好友欄搜索出一個純黑頭像的賬號。
添加之後，那邊立馬同意。
「位置發我。」
顧皎在手機上操作一番後，著急進去看那個女人。
「我先掛了。」
「小沒——」
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小沒良心的。」
盛林斐說完就穿上外套往外趕。
店員已經第三十次看她了。
顧皎不好意思的沖她笑笑，她很高冷的。
她不先開口的話她是不會開口的。
終於，店員像是窺探到她的心中所想，開口道。
「顧皎？你是顧皎嗎？」
她瞭然，淡定回道：「不是，我和她長得有點像，罵了她——」
可就別罵我了。
她在心裡暗暗地說。
「你就是顧皎！」
話還沒說完，店員十分肯定道：「我是你的綜藝粉！」
「啊——」這下顧皎石化了。
「？」
顧皎一臉疑惑，這綜藝她才錄了幾期就有了綜藝粉嗎？
「最喜歡看你們玩遊戲。」
「一看到你我就想笑。」
顧皎默了。
這樣的黑歷史倒是不必再提起，她只想聽到別人誇她美美的。
「不過你真人比電視上好看！」
看來這是個不被她黑歷史雷到的綜藝粉。
不到十分鐘，藥店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
盛林斐從車上下來。
「盛——！」店員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
看一眼顧皎，又看一眼盛林斐。
如此反覆。
「噓。」顧皎讓她保密。
店員做了個拉鏈的動作，迅速將手機掏出來準備和朋友分享。
和女人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將顧佑的手機號給到女人。
「如果有任何法律上的問題，都可以打電話問他。」
女人連連感謝。
隨即顧皎與女人揮手道別。
「你怎麼不幫她？」盛林斐問道。
顧皎頓了一下，側過頭看著盛林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盛林斐，我不是聖人。」
「我也幫不了別人。」顧皎想到自己的處境。
盛林斐來了之後，她倒是變得一副懶散的模樣，手裡把玩著盛林斐車上的招財貓小擺件。
「對了，你怎麼會來的？」
盛林斐轉動方向盤左轉，然後不輕不重的來了句。
「哦，看到你上熱搜了。」
「問候一下你。」
「.」顧皎手上動作停下。
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點開手機又開始輿論監控，剛看到一個讓她來氣的言論，準備切小號開噴，林藍的電話進來。
「顧皎。」林藍打電話來了解事情原委，「發生了什麼你都告訴我。「
顧皎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說完了。
聽到最後，林藍皺起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知道顧皎沒給她惹事兒後，開口道。
「熱搜的事你別擔心，但是你要回應一下。」
顧皎點頭：「我知道的，藍姐。」
隨後電話掛斷，顧皎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盛林斐。
問道：「不如換我開車？」
盛林斐回看她一眼，像是看白痴一樣。
「……」顧皎無言。
默默打開手機編輯自己的微博文案。
相對無言一陣後，盛林斐淡淡開口道：「想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