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站穩陣腳

正文卷

第329章 站穩陣腳

與甫一發行便大受好評,被稱為《Lean On》升級版的《Cold Water》不同,麥迪遜-比爾與Mae Gun Kelly的這首《Bad Things》,可以用毀譽參半來形容。

要是誇張一點,說惡評如潮,也不為過。

2016年10月14日發行至今,音樂點評網站Rate Your Music上,五分滿分的標準,162條用戶評分匯總在一起,只有1.34分。在評論區里,你可以看見無數一星至二星的短評——「平庸」、「嘔」、「超級蠢歌」、「糟糕到有點搞笑」、「像是過期的711凍肉三明治」、「差勁至極」、「放了一天的炸薯條」、「比羅馬尼亞還差」、「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還不如不存在」、「退錢」,還有「現代社會製造的可憎之物」……

毫不誇張地說,《Bad Things》在Rate Your Music上的作品詳情頁,就是人類文明諷刺類幽默文學的巔峰作品集散地。

實不相瞞,韓易自己瀏覽這些評論的時候,都是當喜劇脫口秀在看。

解壓效果超群。

如果要百分之百客觀辯證地去看待這個問題,《Bad Things》的歌曲質量在流行音樂里還是相當過硬的。和弦演進做得非常漂亮,畢竟人聲旋律是從《Out of My Head》這首歌里照搬過來的,如果後者算得上經典,那麼前者就不會差到哪裡去。而The Futuristics為歌曲加入的額外和弦呢?若你有聽過那首膾炙人口的,約翰-帕赫貝爾的《D大調卡農》,你就會發現,二者儘管不完全相同,但是非常接近。

換句話說,《Bad Things》不光人聲旋律是受到主流樂壇認證的經典,和弦演進與低音線更是已經在人類的集體意識里住了超過三百年時間。就算個別人可能會反感它的老套,也無法否認《Bad Things》這個音樂公式的普適性。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第一個問題,正是麥迪遜-比爾本身。

「Ugh,這個婊子還要唱多久啊?Migos多久上場?」

這是舞池最右側,穿著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Alpha Tau Omega兄弟會T恤的金髮小伙,故意跟同伴悄聲講出的嗆詞。這能滿足他對旁人關注的渴求,也能以一種他覺得很有批判性的方式,向朋友們炫耀他對音樂的獨特品味,從而建立起一個「cool guy」的人設。

人們經常會通過對高曝光量的公眾人物的貶損,來達到這一目的。比起真的分享實用的知識或者深入的洞察,嘲諷流行文化顯然是一個難度更低,收益更高的自我宣傳方式。

過去兩三個月里,麥迪遜-比爾迅速成為了這種社交手段的新受害者。

自Popular Culture,即流行文化或大眾文化一詞,於19世紀誕生以來,純粹的愛與強烈的恨,便一直都是其最基礎的底色。因為,這一辭彙之所以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去描述那些盛行於沒有接受過良好教育的,所謂「下層階級」間的熱門趨勢。

上層階級的官方文化是含蓄的、內斂的、極少表露情緒的。而下層階級的流行文化,則是熱烈的、張揚的、鼓勵直抒胸臆的。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絕沒有中間地帶。

這是資本主義為主導的工業化社會裡,人們利用娛樂與體育來釋放高壓的主要手段,有些時候,甚至是唯一手段。

因此,隨著不同的流行文化風潮,進入大眾視野的名人們,便自然而然地被賦予了一個,近似於基督教里「三位一體」概念的光環——他們不光是真實的自己,還是崇拜他們的人眼裡被神話的自己,也是憎惡他們的人口中被妖魔化的自己。這三個形象,同時活在整個社會的文化記憶里,履行著殊途同歸的職責。

作為白手起家的全球作家,大眾文化時代的媒體明星,查爾斯-狄更斯可能是歷史上第一個感受到同時身為藝術家,以及公眾不斷關注和崇拜的對象所帶來的巨大壓力的人。喜歡他的讀者稱他是史上最偉大的小說家,而討厭他的人則嗤之以鼻,認為他是欺騙了一個時代的廉價文學小丑。

同時代的戲劇演員莉莉-蘭特里也享受到了相同的待遇,1881年在倫敦西區劇院首次亮相的她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並在一年之後成為第一位接到商業代言的名人。擁躉讚譽她是商業代言風潮的開拓者,維多利亞時代最迷人的英國女性,保守派批評家則著力於描繪她與王室之間的風流韻事,以貶低其人格和成就。

進入二十世紀,電影在全球範圍內廣泛傳播,頭一個十年,美國的電影製作公司會不顧觀眾的反對,刻意隱去電影演員的真實姓名,因為擔心公眾的認可會促使演員要求更高的薪水,但很快,以查理-卓別林為代表的第一代好萊塢巨星便打破了這一人為製造的藩籬,成為美國明星制度的奠基人。自那時起,公眾對明星的著迷,便遠遠超出了他們在大銀幕、小銀幕、留聲機或者CD中留下的供給,他們的私生活開始成為頭條新聞。

特別是美艷女明星的私生活。

伊麗莎白-泰勒、格蕾絲-凱莉、奧黛麗-赫本,再到布蘭妮-斯皮爾斯、格溫妮絲-帕特洛、安妮-海瑟薇,所謂的私生活,並不只局限於這些女人睡了誰,跟誰結了婚,又跟誰簽了離婚協議——這只是明星敘事中的一部分而已。流行文化最明顯也最重要的支持者,是年輕女性,她們最關心的,是女明星的形容外貌、穿著打扮、妝容風格與護膚技巧,任何讓這些名人在大眾文化的語境里蛻變為女神的要素。

而正是因為這些關注點太過「女性化」,太過「小家子氣」,這些追星的年輕女性粉絲,連帶著她們崇拜的女性偶像,都會成為傳統主流社會調侃嘲笑的對象。

嘲笑柔弱的女性,嘲笑她們的社群文化,是最安全也最能獲得共鳴的消遣。畢竟,在這個階層無限細分的後現代社會裡,已經很少再有什麼公眾人物,能像流行女明星這樣,能獲得如此廣泛的關注度和知名度了。

所以,絕大部分,甚至可以說全部的流行女星,不管她們是靠電影、音樂還是……小電影出名,都會經歷從迅速躥紅,名滿天下,到毀譽參半,再到因為某個負面公眾事件導致全網撻伐,熬過幾年黑暗時期後谷底反彈,最終成功蛻變,開始以藝術家身份得到認可的全過程。

99%的人都會在其中一個階段折戟,比如精神崩潰的布蘭妮-斯皮爾斯,比如後繼乏力的凱蒂-佩里,只有現在的碧昂絲,還有未來的泰勒-斯威夫特,這極少數天選之女,才能排除萬難,站上無人可以撼動的山巔。

麥迪遜-比爾現在的狀態,只是剛剛開始躥紅,第一波仇恨言論只有浪頭部分抵達了海岸線而已,真正的驚濤駭浪,還在後頭。

但這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雖然是麥迪遜-比爾的老闆,但是韓易自詡還是能夠在音樂性與演唱技法的評判方面保持公正的。客觀地說,麥迪遜-比爾在《Bad Things》里的演繹,確實比上一世的卡米拉-卡貝洛要出色不少。卡米拉的嗓音條件難言出色,音域相當窄,低音靠硬擠出來的乾癟胸音,高音則是虛無縹緲,毫無力量,讓人感覺像是隨時要破音一般的頭腔氣聲。而麥迪遜-比爾的嗓音,比這位Fifth Harmony的頭號偶像要醇厚、絲滑、有力得多,聲樂技巧方面也掌握得更加嫻熟。

從剛才Mad City現場的那段現場演唱就能聽得出來,比記憶中卡米拉-卡貝洛在iHeartRadio Jingle Ball現場半死不活,調都抓不準,小貓抓黑板式的演唱,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倍去。

而且,哪怕跟原唱相比,麥迪遜也是穩壓一頭。大多數搖滾樂隊的主唱都是大白嗓,Fastball樂隊的主唱托尼-斯卡爾佐也不例外,他的長項是音樂創作,而不是現場演繹,那種在聲音處理中對壓抑頹喪情緒的精準把控,再讓他練五年也追不上現在的麥迪遜。

但即使已經做到了這樣的程度,為麥迪遜-比爾在《Bad Things》中的表現給出負面評價的樂迷仍然佔大多數,至少在網路空間里是這樣的。

許多人對歌手的容貌有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或者說,這是大部分普通樂迷評判音樂人的唯一標準,畢竟他們沒有辦法從歌曲質量上進行更加深入的分析——若是長得好看,那必然沒有才華,只有Sia或者艾德-希蘭這種中人之姿,方能說明他們的走紅靠得是實力。

按照這一公式來計算,毫無疑問,麥迪遜-比爾會與布蘭妮-斯皮爾斯、詹妮弗-洛佩茲和阿什莉-辛普森一起,被歸類為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花瓶。

因為長得好看才獲得這麼多資源的Industry Plant,這是網民對麥迪遜最主要的抨擊。其他惡評,包括說她根本沒有創作能力,第一首單曲靠蹭,第二首單曲靠抄,嗓音平平無奇,不如老老實實在Instagram繼續發照片當網紅……反正任何能證明麥迪遜-比爾名不副實的推論和揣測,都被一股腦地加諸其身。

如果把麥迪遜-比爾最近一個月社交媒體評論區的仇恨言論放在一起,隱去姓名,恐怕沒人能猜到它們的目標對象竟然只是一個少女明星而已。

這些狂躁暴戾的語言,更像是對海因里希-希姆萊的評價。

而且是TNO世界線里的希姆萊。

但麥迪遜的管理團隊對此倒是安之若素,公告牌三連冠之後,合作邀約與商業演出的詢價表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飛來,光是目前正在洽談的時尚品牌代言就有四個。每天一睜眼就是五六位數的生意,經理人趙宥真根本沒有興趣,也沒有精力去應對這些惡言。社交媒體的監控工作被交給了兩個剛剛入職人予管理的經理人助理,普通的差評不用管,涉及到種族的極端評論聯繫平台刪除即可。

至於麥迪遜本人,這個見過大風浪的網癮少女更是淡定,之前沒冠軍單曲的時候,評論區因為各種莫須有的緋聞或者照片來罵她的人也不在少數。雖然現在黑粉變多了,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好評居多。因此,行程越來越繁忙的麥迪遜,泡在網上的時間反而變長了。汲取評論區的誇讚作為提振精神的養分,成為了她最主要的放鬆方式。

至於間或看到的「我恨伱」、「你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在麥迪遜看來,它們也能幫助她保持謙卑,時刻提醒她,沒有人能完美到可以同時取悅所有人。

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演出合同上寫著多少個零。

當然,雖然不少人看不慣麥迪遜-比爾的迅速躥紅,但光是她招來的這點帶著嫉妒的厭惡,還遠遠不足以讓《Bad Things》的評分低到如此程度。

大眾對這首歌曲最主要的不滿,或者說最拖累評分的關鍵因素,其實是另一位合作者。

Mae Gun Kelly。

平心而論,機關槍凱利其實是進入2010年代之後,歐美樂壇最受人矚目的新生代白人rapper,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別的不提,光是後台就十分強大,隸屬於Bad Boy Records,是吹牛老爹P.Diddy在SSW音樂節上主動接近並簽下的門徒。

雖然從個人音樂成就和音樂界影響力方面來看,P.Diddy跟真正的業內大佬,比如吉米-約文和大衛-格芬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離他西海岸的死對頭Dr.Dre也相去甚遠。畢竟後者一個Beats by Dre的收益,就夠P.Diddy再追十年。但吹牛老爹在嘻哈圈的崇高地位和深厚人脈卻是毋庸置疑的,他是東海岸嘻哈的靈魂人物,也是不少陰謀論者津津樂道的,殺死Tupac的犯罪大亨。有這樣一位權勢人物在幕後保駕護航,Mae Gun Kelly的職業道路,從一開始就比普通新人要光明得多。

2012年,MGK發行了他的首張專輯《Lace Up》,該專輯在Billboard 200專輯排行榜上最高衝到了第四位,其中包括與Waka Flocka Flame合作的熱門單曲《Wild Boy》。他的後續作品《Genral Admission》保持了良好的上升態勢,空降嘻哈專輯榜冠軍席位,同時也維持住了專輯榜第四的最佳成績。

整個2015年,Mae Gun Kelly在全世界範圍內舉辦了94場演出,場場爆滿,其品牌聲量與商業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曾經的追趕目標Macklemore,成為嘻哈樂迷口中有機會接班阿姆的下一位白人說唱巨星。

那麼,這位前途無量的說唱歌手,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呢?

對於絕大多數他的黑粉來說,一切癥結的根源,還要從MGK曾經稱為「國王」的那個人說起。

阿姆。

「我不得不說,她他媽的真有夠性感。我以最尊重的方式寫下這句話,因為阿姆是國王。」這是2012年MGK在推特上發布的,與阿姆女兒海莉有關的推文,當時的海莉只有16歲,還是個未成年。可想而知,這種言論必會引起阿姆的極度反感,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對海莉的保護欲有多強。別人隨便Diss他沒關係,只要任何一句話帶上了他女兒,那就絕對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爭鬥。

從那時開始,MGK就惹到了他原本應該竭力爭取的白人說唱基本盤——喜歡阿姆的樂迷。2015年10月19日,在作客紐約都市音樂電台WQHT的一段採訪中MGK聲稱,因為他三年前的那句無心之言,他遭到了阿姆長達三年的報復,許多音樂雜誌拒絕刊載與他專輯有關的新聞,不少電台也將其放入了黑名單……這一指控,無疑加劇了他與阿姆及其粉絲群體之間的對立態勢。

再加上他經常性的爭議言論、演出時頗具女性化特徵的裝扮、明顯藥物使用過量的癮君子面相,還有他對流行朋克這種在樂迷群體間備受嘲笑的「過時音樂風格」的偏愛,使其在最近一兩年時間裡口碑急速逆轉,跟身高相差無幾的另一位俊朗白人說唱歌手G-Eazy,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人是各圈層通吃的大眾情人,而他,是正經姑娘唯恐避之不及,手臂上都沒有地方能再戳進針孔的人間噩夢。

肯定還是會有那種自毀傾向強烈的女孩喜歡他這一款,但總的來說,MGK在互聯網上就是如此惡名昭彰,任何與他有關的歌曲,Rate Your Music上的分數想要超過2.0都很困難。

最重要的是,Mae Gun Kelly在《Bad Things》這首歌里的表現,也確實糟糕到令人吃驚。

「其實事情沒那麼糟糕,

只要它讓你感覺良好。

你回到了我的身邊,

就像我預測的那樣。

我們都同樣狂野,

在這剛剛開始的夜幕里。

你就是讓我無法自拔的毒藥,

不斷吸入你,直到我臉部開始失去知覺……」

69BPM的慢速伴奏下,Mae Gun Kelly沒有融合任何說唱技巧,只是單純地踩在節拍上,一點一點地往外吐著無病呻吟的短句——不需要練習,任何人都可以在錄音室里一遍錄過,而且效果說不定還更好,至少他們的聲音不會像MGK這樣乾癟生澀。

換句話說,機關槍凱利的主歌一出,馬上就襯托出了麥迪遜-比爾在演唱技巧方面的嫻熟。

而這就是瀚音樂和人予管理,願意拿這首歌出來跟MGK合作的原因之一。

既然已經料到了會被罵,那不如找個會被罵得更狠的墊背,這樣反倒會拉升麥迪遜在樂迷心中的印象分。要是把現在的她跟阿姆或者J.Cole放在一塊兒,歌曲本身的分數可能會高,但是麥迪遜就成了那個拖油瓶。反之,如果搭檔是MGK這種能夠吸引火力的負面流量代表,人們甚至還會對麥迪遜抱有幾分惋惜和同情。

你怎麼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要是換成某某某,這首歌說不定就成經典了。

你看,在音樂營銷領域,任何看似不合理的操作,都有它的深意。

上一世的卡米拉-卡貝洛,便是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的口碑往上拉抬了一截。

這一世的麥迪遜-比爾,亦是如此。

「隨著低音鼓一道振動,

我擁有你夢想的全部特質。

你的指甲劃破我背上的刺青,

在放聲尖叫時閉上眼睛。

我們密不可分,

當我們唇齒相依……」

Mae Gun Kelly的第一段主歌還沒有唱完,韓易和他身邊的約書亞-庫什納就已經在左右四顧了。這就是為什麼韓易在跟約書亞提到這首歌的時候,沒有說「最近最喜歡的歌曲」,而是使用了「最近循環播放的作品」這種措辭——MGK的歌詞和演繹,實在難以吸引到任何有一點成熟音樂審美的人。

現場演出不比錄音室,混縮工程師和母帶工程師可以給錄製的人聲做微調,讓它聽上去更有質感和磁性,哪怕情緒不飽滿,也能從聽感上拉回分數。但音樂節現場就不同了,雖然FOH音控台前同樣站著聲音工程師,但他們能做的,只是把你在舞台上的聲音儘可能本真地傳送到每個聽眾的耳朵里,沒有辦法做細節處理。更重要的是,哪怕處理了,在這種嘈雜喧鬧的場合下,也沒人能夠捕捉得到。

「你的軀體賦予了我全新生命,

你在我熱烈的親吻中陷入窒息,

接著你告訴我……

我想要與你直到永遠,

即使我們不能守在對方身邊。

在我的身上留下傷痕,這樣無論走到哪裡我都能有你的陪伴……」

韓易拍拍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沖約書亞笑了笑,站起身來,朝卡座區的邊緣走去。確認自己的正臉已經從約書亞的視線中消失之後,他才打了個哈欠——沒辦法,MGK這種歌頌病態戀情的歌詞,還有其過度autotune之後失真嚴重的嗓音,確實不在他的欣賞範圍內。

別說Mae Gun Kelly了,就算是那些在音樂性方面比MGK強不少的旋律說唱歌手,譬如Tenta和JuiceWRLD,韓易也一概欣賞不來,這是個人口味和音樂偏好的問題。

但欣賞不來,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去招募這些音樂人,不會去製作類似的單曲。相反,除了《Bad Things》之外,他接下來還囤了一大批類似的作品,等待正式發行。

為什麼?

因為這確實就是目前歐美青少年最熱衷的風格,也是商業電台經理最需要的內容。

10月14日正式發行,10月24日,便以570萬次的流媒體播放、16000次的數字下載,還有驚人的4600萬人次的電台覆蓋率,首次入榜便向上猛衝六十位,力壓馬丁-蓋瑞斯和碧碧-雷克薩的《In the Name of Love》,空降單曲榜第40位。

沒有《Cold Water》首周亞軍的衝冠之姿,也還沒有像同公司Lil Yachty的《Broccoli》那樣,經過數月的艱苦攀登入圍前五,但作為麥迪遜-比爾簽約瀚音樂之後,第一支獨挑大樑的宣傳單曲,《Bad Things》卻已經向關心它走勢的人們,展現出了一個值得期許的未來。

發行第一周,直接進入Billboard Top 40,這意味著一首RIAA認證的白金熱單,正在冉冉升起。

也意味著作為流行藝人的麥迪遜-比爾,憑藉自身的號召力,在樂壇里站穩了陣腳。

不再是那個一專未發便被唱片公司解約的彷徨童星。

現在的她,是準備好再次創造奇蹟的公告牌三冠王。

最近幾個月反覆生病,太難受了,大家一定要注意身體,我肺都快咳出來了,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