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復仇的時刻來了
「滴——滴——」
海面之下，潛水艇內的儀器發出「滴滴」的響聲，心臟海賊團和霍金斯海賊團的精英成員，聚集在極地潛水號內。
「呼……呼……」貝波耷拉著舌頭，趴在地上。
「真是難看……」浮士德同樣滿頭大汗，但一直維持著優雅姿態：「新世界出生的毛皮族，只有這種程度？喵~」
「你說什麼！」貝波當即跳了起來。
「瞧你現在的樣子……」浮士德對貝波指指點點。
「你還有臉說我？」貝波反擊道：「伱也一身臭汗，熱就把你那身礙事的披風脫下來。」
「貝波。」
「浮士德。」
兩支海賊團的船長同時叫停自己的副手。
貝波訴苦道：「船長，可是我好熱。」
「再等一會兒就好。」羅開口安慰，然後分別遞給貝波和浮士德一根冰棍：「吃這個降降溫。」
「舔~舔~」貝波飛快地搶走一根冰棍，三下兩下地吃完了。
「謝謝。」
浮士德道完謝，接過冰棍小口吃了起來。
「抱歉，幫大忙了。」霍金斯替自己的副手再一次道謝。
羅開脫道：「你以前沒坐過潛水艇，所以不清楚毛皮族會出現這種狀況也很正常。」
霍金斯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擺弄著塔羅牌。
一名霍金斯的部下趴在窗戶邊，透過玻璃觀看海底的景色，讚歎道：「真是一艘好船。」
「在海里航行，可以躲避海軍追捕，省掉很多麻煩。」另一人附和道：「船長，我們也買一艘潛水艇當旗艦吧……」
「……」浮士德瞥了兩人一眼，鋒利的爪子彈出，「叮」地亮了一下。
「……抱歉，船長，把我剛才說的話忘了吧。」
霍金斯淡淡道：「北海今後或許就沒有海軍了，你也不用再害怕海軍了。」
霍金斯的手下興高采烈地喊道：「埃里克陛下真的要佔領整個北海？！太好了！」
「時間不會太快，北海會有一半的海域，度過一段無世界政府、無海軍、海賊橫行的時代。」霍金斯給幾人潑了一盆冷水。
羅「呵呵」笑道：「雖然少了海軍追捕，可是會多出不少海賊之間的搏殺。」
「北海的海賊實力普遍不弱，與多弗朗明哥實力相差無幾的海賊有好幾個，足夠我們磨鍊自己的實力了。」
「多弗朗明哥？那個被埃里克陛下解決的七武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羅瞥了說話之人一眼，反問道：「你以為，七武海的實力很弱？」
「難、難道不是嗎……」霍金斯的手下畏畏縮縮地回道：「埃里克陛下已經解決了三名七武海，還有一名七武海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霍金斯長出一口氣，露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手下說出來的話」的表情，說道：「抱歉，我應該多給我的手下上課。」
羅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這兩支海賊團如果碰見一位七武海，不會有一個人活下來。」
「不要因為埃里克船長殺七武海如殺雞，就理所當然地以為七武海的實力很弱。」
「恰恰相反，七武海的實力很強，只不過，埃里克船長和幹部們更強罷了。」
一直用潛望鏡觀察海平面的夏奇喊道：「船長！發現目標！」
霍金斯收起塔羅牌，塞進衣服內側，站了起來。羅抱緊懷中的鬼哭，直起了上半身。
兩支海賊團的成員全部打起精神。
「在十點鐘方向！」夏奇說出目標方位。
「看這艘軍艦的樣式，是一名海軍少將。」
羅與霍金斯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情報無誤。」
霍金斯拿出電話蟲，撥打電話：「按計畫行事，你們在海面炮擊軍艦吸引海軍注意，我們從水下接近。」
……
一艘深藍色塗裝的海軍艦船，載著弗雷凡斯王國的王族和貴族，準備前往預定的海域匯合。
二十多個加盟國，不可能每個加盟國都派一名中將進行護衛，海軍本部也沒有這麼多空閑的中將。
而海軍中將的主要職責，是鎮守對世界政府來說最為重要的偉大航路，所以，世界政府選擇折中方案，派遣一些少將負責主要的護送工作，把所有需要保護的人員集中在一起，再派幾名中將外加這群少將組成一個大艦隊，這樣可確保萬無一失。
而海軍的最大敵人，可以安全往返新世界與北海的拂曉海賊團，剛跟同為「四皇」的香克斯交過手，成功讓世界政府對埃里克放鬆了警惕。
弗雷凡斯的王族，當代國王科爾多瓦·斯蒂德，正搖動倒滿紅酒的高腳杯，面朝大海抿了一口，隨口問身後的侍者：
「還有幾天才能抵達匯合地點？」
身穿管家服的侍者彎腰回道：「陛下，還有兩天時間。」
「還需要兩天時間！？」天生吃不了苦的國王憤怒道：「我現在一天都待不下去！」
侍者戰戰兢兢地站直，害怕引起國王的不快，從而遭受嚴厲懲罰。
「哼！」科爾多瓦·斯蒂德把酒杯重重頓在桌面上，液體搖晃，灑出來一些，侍者連忙拿起抹布擦拭。
「我去催促一下！」斯蒂德氣勢洶洶地推開艙門，完全把軍艦當成自己的王宮，守衛在門口的兩名衛兵立馬跟上自家國王。
科倫少將站在甲板上，正和副官交換意見。
「少將，弗雷凡斯王國的王族、貴族攜帶的貨物太多，幾乎塞滿了整個儲藏室。」
「呵。」科倫少將不屑地冷笑一聲，評價道：「這群蛀蟲。」
「堆積的財物讓船速下降，可能比預計晚到三四個小時。」
「不會遲到吧？」科倫皺了皺眉。
副官胸有成竹：「我們提前一天出發，不會遲到。」
「我記得，名為『白色城鎮』的弗雷凡斯已經滅亡，為什麼弗雷凡斯的王族和貴族還活得好好的？」
「……」副官沒有搭腔，不敢正面回答科倫少將提出的問題。
就在此時，一個顯得十分不快的聲音傳了過來。
「科倫少將！」斯蒂德國王不客氣地喊道：「能不能加快航速，我想盡量縮短航行時間。」
科倫少將不悅地回頭掃了斯蒂德一眼，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回道：「目前已經是軍艦的最快航速，沒辦法加速。」
「你！」斯蒂德國王指著科倫少將，就差懟到他的臉上：「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呵」科倫少將被斯蒂德國王的態度氣笑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而不是聽命於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
「你你你——！」斯蒂德國王氣得說不出話，一連聲的「你」是他最後的倔強。
「小心，北海的風浪很大，船體會傾斜，小心不要磕到碰到。」科倫少將冷淡地說道。
「敵襲！敵襲！」科倫少將話音剛落，瞭望塔的偵察兵大聲預警：「發現海賊團！」
「轟！」
緊接著，傳來一聲爆炸的轟鳴，海面掀起一道水柱，甲板傾斜一個角度，疑似患有三高的斯蒂德國王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咕嚕咕嚕」滾動撞到船舷。
「……」科倫少將快步衝到敵人來襲的船舷邊，定睛望去，認真辨識來襲的海賊團旗幟：「霍金斯海賊團？」
記住管轄範圍內的海賊團旗幟，以及重要的懸賞犯，是每一名高級軍官應盡的義務。
副官補充道：「是懸賞金一億貝利的『魔術師』巴茲爾·霍金斯。」
科倫沉默片刻，說道：「我記得，他是一名惡魔果實能力者。」
「是……不過，情報里沒有標明，不清楚具體的能力。」
「呵！」科倫少將冷笑一聲，不屑道：「以為獲得了惡魔果實的能力，就可以在大海上肆無忌憚？」
副官詢問：「科倫少將，我們怎麼辦？」
「開炮還擊。」科倫少將淡淡一笑：「海賊船怎麼可能在海戰上擊敗海軍軍艦？」
忽然，從背後傳來一道平淡的男性嗓音：「海賊船當然敵不過軍艦。」
凌厲的刀光斬向科倫少將的後背。
「鐺」科倫看都不看，刀刃半截出鞘，擋住羅的偷襲。
「不愧是本部的海軍少將。」霍金斯緩緩抽出長劍：「實力與北海支部的海軍上校天差地別。」
「海賊——！」斯蒂德國王連滾帶爬地沖向中央的船艙，一些在甲板上透風的貴族也在慌亂中，沖向自己的房間，與從船艙內衝出來的海兵撞成一團。
「快滾開！你們這群賤民，我可是貴族！」
「誰踩到我了！？誒！誒！別踩了！」
科倫少將瞥了一眼霍金斯，把視線釘在偷襲自己的男人身上，頭戴不合時宜的斑點冬季毛帽，上半身是黃色休閑的長袖T恤，胸口畫著心臟海賊團旗幟，下身穿著藍色牛仔褲。
「心臟海賊團，懸賞金一億一千萬貝利的『死亡外科醫生』，特拉法爾加·羅？」
羅回首望了一眼正與海兵相互糾纏的弗雷凡斯王族和貴族，確認他們無法逃脫後，這才轉回視線，淺笑道：「被海軍少將一眼認出，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科倫少將亮出長劍，冷冷地說道：「海軍少將的職責就是抓捕懸賞過億的通緝犯，感慨的話，留到推進城再說吧。」
「嘶嘶」一根根稻草從霍金斯領口、袖口鑽出，覆蓋在霍金斯的臉面、脖頸、手臂上，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到五米以上，在幾息之間變成一個面目猙獰的稻草人形象。
「降魔之相！」
「這麼快就使用能力？」
「既然知道對方的實力不弱，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霍金斯淡淡道：「以防變故。」
「也對。」羅轉頭看向貝波、夏奇、佩金等人，說道：「你們去拖住那群海兵。」
三人齊現驚容，大聲提醒：「船長，小心！」
在羅移開目光之際，科倫少將立刻沖向羅，舉起早已出鞘的利刃。
化身降魔之相的霍金斯，催動由稻草編織而成的長劍，稻草之刃迎風暴漲，攔下斬向羅的刀刃。
「ROOM！」羅掌心憑空出現一道氣旋，轉瞬之間化作半球形光球，將周圍的人和物囊括進來。
羅手掌順勢翻轉，分開兩指：「屠宰場！」
能力發動。
「唰」
奔襲在科倫少將身後的副官與羅相互調換位置。
在羅的能力效果下，突兀地轉換視野和場地，令少將的副官微微一愣。
「嗨咿嗨咿！」貝波首先反應過來，在大叫聲中，擺出奇異的姿勢，單腿快速踹向愣神的副官。
與此同時，閃身至敵人身後的羅，揮刀斬向科倫少將。
「剃！」
科倫少將身形一閃，利用快速移動的技巧躲過霍金斯與羅的夾擊。
他掃了一眼昏迷的副官，開口問道：「就是這個能力，讓你們突然軍艦上的？」
羅沒有回答，隔空對著科倫遙遙一斬，科倫突感不妙，彎腰躲開這看不見的一擊。
他的視野中，在羅揮出斬擊的延長線上，軍艦中央的船艙連同桅杆斷成了兩截。
「！！」
「啊啊啊！」驚愕的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躲在船艙里瑟瑟發抖的斯蒂德國王，身體恰好被羅這一刀斬成兩段，上半身看著下半身不知所措，最後雙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科倫少將打起十二分小心，應對羅與霍金斯的聯合進攻。
稻草構成的狹長指尖，捆綁著一根根尖長的黑釘，霍金斯猛地甩動手臂，將黑釘甩向科倫的要害。
科倫欺身而上，突進至霍金斯胸前，他的體型變得過於龐大，喪失了一部分靈活性。
「哧」
科倫的利刃刺進霍金斯胸腔，從掌心傳遞過來的感覺，明顯是命中實體的觸覺：「好！即便你是自然系，我的劍刃也纏繞了武裝色霸氣！你死定了！」
霍金斯身體一頓，突然張開嘴巴，從口腔吐出數十根長釘，近在咫尺的科倫躲閃不及，有一小半長釘命中他的軀體。
被貝波、夏奇、佩金，以及霍金斯手下阻攔的海兵大聲叫喊：「科倫少將！」
「哈……哈……」科倫喘著粗氣，一根一根拔下身上染血的長釘。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科倫少將仍死在霍金斯的長劍下。
當長官陣亡的那一刻，船上海兵的士氣立刻潰散，立刻丟下弗雷凡斯王國的王族貴族，跳海逃生。
羅緩緩轉頭，看向那群雙腳癱軟的貴族，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爸爸、媽媽，妹妹，修女……我今天，就要給你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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