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輪到他們站隊了
薩卡斯基在半空調整身位，穩穩落回地面，用身體硬接埃里克一拳一腳的赤犬，沒有受到明顯的傷害。
他抬手正了正歪掉的海軍帽，冰冷的目光沿著帽檐，死死盯在埃里克身上：「為了貫徹絕對的正義，我身為海軍大將，即便犧牲又有何妨！？」
「……」一笑轉動脖子，面孔朝向說話的赤犬，然而他的雙目早已失明，無法將赤犬的容貌收入眼底，只能察覺到赤犬的體型、嗓音，以及他那堅定不移的信念。
「呵……」雷光一閃，埃里克閃現至赤犬身前，冷笑一聲，指了指遠處的北海聯軍：「你以為，光憑人數優勢就能戰勝我們？」
「那些傢伙頂什麼用？」
「憑我自己就足夠了！」從赤犬身上湧現出大量熔岩，翻滾的炙熱岩漿推動赤犬，如同噴射火箭一般，向埃里克暴沖而去：「去死吧！」
埃里克的身形極速升高，十根手指長出尖銳的利爪，全身的衣服繃緊，雙臂、前胸、面龐、腿部覆蓋青色的龍鱗，頭頂冒出兩根犄角，嘴裡露出鋒利的獠牙：「你還是和往常一樣，不長記性！你如今的實力——」
「可絕對打不過我！」
埃里克揮出右臂，龍鱗表面纏繞疾走的藍黑奔雷，與焚燒萬物的熔岩對轟在一起。
「嘭！」
炙熱的岩漿向四周濺射，裹挾的高溫也隨之瀰漫開來，濃煙滾滾，散落在地面上的岩漿把泥土燒融。
「用武裝色霸氣，也無法完全防禦住熔岩的超高溫度……」
「不過，有龍鱗防護，比剛才的痛感要弱上不少，能行……」埃里克打算用赤犬的岩漿，作為鍛煉身體素質和青龍能力的磨刀石。
「唔——」赤犬身上流淌出熾熱無比的熔岩，幾乎把半邊的天空都炙烤成火紅色，他周圍的樹木在一瞬間被點燃，腳下的土地也被灼燒成岩漿。
大海之上，由北海加盟國組成的艦隊，數萬名士兵看著整個化為火海的島嶼，忽然有人開口：「我們……是不是趁現在逃跑？」
「伱瘋了！？」另一人瞪大眼睛：「要是讓世界政府知道我們臨陣脫逃，該怎麼辦！？」
「可是留在這裡，也一樣會死！」
「臨陣逃脫會連累家人！」
「你在這裡戰死，然後你的老婆拿著撫恤金、帶著孩子嫁給其他男人？」
「你說什麼！？」
兩人立刻大打出手，周圍的人群則在一邊冷眼旁觀。
五艘軍艦上的海軍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三千多名通過北海徵兵加入海軍的傢伙，只對權利和金錢有興趣，當死亡的威脅大於這兩項，他們毫無疑問可是捨棄掉海軍這一身軍裝。
另外兩千多名腐爛的海軍同理，喪失正義理念的他們，早已失去向強大海賊團拔刀的意志，之所以剛才行動敏捷的進行反擊，只是因為升起的求生慾望壓過心中的恐懼。
而阻擋在這群海軍逃跑道路上的男人——赤犬，已經與對面的拂曉海賊團戰在一起，他現在肯定無法出手阻止己方逃跑，凍住船體的冰川也被赤犬的熔岩融化……
「好——！我們……」
話音未落，因海水滾燙而升高的氣溫，在剎那間低至冰點，升騰而起的白色蒸汽，在不知不覺中凝結成晶瑩的冰粒，飄蕩起伏的甲板也突然靜止不動。
「這是……」船舷旁的海軍低頭往海面望去，大海已經化作了冰川，他們乘坐的軍艦，也隨之變成無法動彈的冰雕。
凜冽的寒氣從冰川上飄散，冰花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又把大海給凍住了嗎！？」
還沒拿定主意是戰是逃，北海聯軍的唯一退路被艾斯德斯掐斷。
堅持死戰不退的士兵高聲吶喊：「事到如今，你們該不會以為，拂曉海賊團會放過我們吧！？」
「……」其餘人來回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人類是種群居動物，會盲目地跟隨群體做出的選擇。
艾斯德斯收回手掌、緩緩起身，看著變成冰天雪地的景色，面帶笑容地抬手打了個響指，隱藏在暗處的大量冰騎兵，四蹄快速邁動、踏著地動山搖的腳步沖了出來。
數十個冰騎兵粉碎成冰晶，一些又化為雪白的凍氣融入艾斯德斯體內，一些成為晶瑩的冰霧纏繞在身周，其餘的數百個冰騎兵速度不減，踏上堅固的冰川，朝凍結在冰川內的五十多艘船隻的方向衝鋒。
「看吧！拂曉海賊團打算趕盡殺絕！我們難道坐以待斃？」
眾人從原先沮喪的眼神，重新亮起堅毅的目光，攥緊手中的武器，這場戰鬥無疑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數十個冰騎兵儲存的能量，足夠將附近的天氣轉化為暴風雪……」
艾斯德斯舉起右臂，直指上天，纏繞在身邊的冰霧沿著手臂的方向衝天而起，在抵達雲層的那一剎那，磅礴的凍氣爆發開來，刺骨的寒風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鵝毛大的雪花從天而降，氣溫徒然降低到零下十幾度。
「好冷！」北海的氣溫雖然普遍較低，可也需要足夠厚的衣服進行保暖，眾多士兵猝不及防，在嚴寒的環境中抱緊雙臂，渾身顫抖地進行禦寒。
「那些冰騎兵要衝過來了！」
「快！移動炮口，瞄準對方發射！」
「轟轟轟！」
在船艙里待命的炮手拉動引信，戰船上如密林般密集的炮口，在數息之內連續咆哮起來。
球形炮彈如下雨般朝冰騎兵的沖陣砸去，可是，艾斯德斯製造出來的冰騎兵，並不只是用來儲存能量的設備，冰騎兵自身的實力也相當可觀，或許無法與過億的懸賞犯交手，不過一個可以抵得上三四千萬懸賞犯的實力。
在暴風雪的加持下，冰騎兵如獲BUFF一樣，風雪在體表纏繞，置於右側的槍刃，已經隱隱出現流動的白色氣浪。
冰槍掃過，炮彈被切成兩半，在短暫的延遲後，變成兩半的炮彈爆炸，衝擊波伴隨熱浪沖刷著冰騎兵，卻無法遏製冰騎兵衝鋒的腳步。
只有軍艦上的三聯炮塔，發射出來的炮彈威力巨大，有幾個冰騎兵被重型炮彈炸成碎片，冰騎兵的殘骸漸漸化為冰霧，向艾斯德斯的位置飄去。
在兩輪火炮攻擊過後，冰騎兵終於衝到北海聯軍跟前，反射寒光、散發寒氣的長槍破開艙體，沖入船艙內部。
「殺啊！」
眾多士兵在船艙內部與人馬形狀的冰騎兵戰在一起，冰刃刺入體內、兵器砸在冰塊的響聲不時傳出。鮮血飈射、冰渣飛濺，冰騎兵不知疼痛為何物，在小範圍的戰場中迅速佔據上風。
埃吉爾皺眉道：「風頭都被艾斯德斯搶去了……」
「誰讓你把我忘了？」趴在埃吉爾背上的黑瞳指揮：「你再快一些！」
「再快一些？我怕把你甩下來！」埃吉爾的腳下激起一道浪花，從側面飛速接近戰場。
「敵人從側翼襲來！」空無一物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一道飛速靠近的人影，被負責瞭望的士兵一眼發現：
「是——『破浪』埃吉爾，還有『死者行軍』黑瞳！」
「把我放在冰川上！」
埃吉爾反問：「你確定？」
黑瞳點頭：「嗯。」
埃吉爾來到冰川邊緣放下黑瞳，有些不安地問：「不要緊嗎？你可是深入敵軍……」
「沒事，鬼鮫和迪達拉一會兒就會趕到，而且——」黑瞳活動了一下八房：「我可不是孤身一人。」
「那你小心一點。」埃吉爾重新啟動，機械龍首上的兩座三聯裝炮塔，不客氣地朝敵軍傾瀉高爆彈。
站在冰川上的黑瞳舉起八房，刀尖之上有黑雷閃爍：「出來吧！」
「咔咔——」
堅硬的冰川被硬生生擠裂，從中鑽出一個身高接近七米的巨漢，雙手持拿一把令人膽寒的長柄薙刀，隱藏在頭盔內部的右眼，射出一道猩紅的目光。
「把我拋過去！」
威布爾伸手捧起黑瞳，做出投擲姿勢，右臂揮動，黑瞳的速度瞬間突破音速，在空間撞出一朵音爆雲。
黑瞳靈巧如山貓，在空中迅速調整身形，雙腳同時落在船艙的外壁上，彎曲膝蓋用以卸力，將衝擊規避到最小。
這艘船上的士兵這時才發現，一位不速之客已然闖進他們的附近。
「『死者行軍』黑瞳！」
不知誰喊了一句，周圍的士兵齊齊倒退幾步，希望離黑瞳越遠越好。
「她現在沒有人偶操縱，趁現在殺掉她！」
在前往慷慨之城的路途上，北海聯軍的士兵也獲悉一些拂曉海賊團成員的基本情報。
黑瞳親自出手的機會不多，大多數都是靠人偶戰鬥，自己用八房補刀收尾，連在海軍後方觀戰的鶴中將也拿不準黑瞳的真正實力。
「懸賞金超過十億的大海賊……」
「她是我的！」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一座亮閃閃的金山，附近的士兵一擁而上，希望將黑瞳亂刀殺死。
「唰」數十道寒光從敵人的體內掠過，黑瞳化作一道黑影，穿過凌亂的人群，這時，保持衝刺架勢的人體被切割成數塊，「砰砰砰」的落在甲板上，大量猩紅的血液染紅了整個甲板。
「喔嚯！」觀看直播的摩根斯驚訝地睜大雙眼，說道：「就憑這凌厲的身手，至少也是海軍中將的級別。」
「社長！」手下的記者慌忙地喊道：「我們的戰地記者就在那艘船上！他有生命危險了。」
「呃……」摩根斯語塞，如果記者不幸身亡，那麼戰場的後續發展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在幾息的時間中，黑瞳迅速將半個甲板上的士兵屠戮一空，隨後漫步到戰地記者鮑德溫的跟前。
「你……好像不是敵人？」黑瞳皺了皺眉頭，又無所謂地道：「嘛，既然你們呆在一起，那就一塊砍了吧……」
「等、等一下！」鮑德溫雙腿顫抖，聲音結巴地撇清干係：
「我是世界經濟新聞報的戰地記者，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世界經濟新聞報？」黑瞳略作回憶，開口盤問：「你是那頭大白雞的手下？」
「是、是的！」
「大、大白雞？」觀看直播的摩根斯當即一呆，身旁的記者偏開腦袋，肩膀不斷地上下抖動。
黑瞳盯著手持攝像電話蟲、頭戴咖啡色扁帽的鮑德溫片刻，手中的八房沒有落下：
「那頭大白雞好像是姐夫的手下，要是殺了姐夫手下的手下……還是算了。」
鮑德溫咽下分泌過量的口水，暗自松出一口氣。
「你最好找個地方躲一躲。」黑瞳一邊轉身離開，一邊舉起八房，不詳的黑雷在黑瞳周圍落下，木質甲板紛紛破裂，鑽出七道人影。
「喔嚯！」摩根斯伸長脖子探出腦袋，雙翼緊緊抱住電視機：「這麼近距離的拍攝，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啊！」
他一邊比劃著手指，一邊道：「原七武海，海軍中將，這身裝扮恐怕是最強諜報機關CP0，原百獸海賊團飛六胞……真是華麗的陣容，其他幾人的實力也絕對不會差……」
「砰」
一道弧形刀氣掠過帆船中間，爆發而來的高壓氣浪掀飛了鮑德溫，這艘戰船被威布爾一刀斬成兩段，一個頭戴鋼盔的壯漢重重落到甲板上。
黑瞳轉身離去，輕柔縹緲的嗓音傳來讓人不寒而慄的話：「這裡有沒有適合做我人偶的傢伙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黑瞳和她的死者軍團離開，鮑德溫這才一咕嚕爬起來，手扶胸口，舒緩因緊張而劇烈跳動的心臟。
「老大？我該怎麼辦？」
「你就呆在那艘船上，比較安全……」摩根斯回道：「拂曉海賊團和北海聯軍，也不會對一條廢船做什麼。」
「這場戰爭，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模樣……」
「最後的模樣？」摩根斯輕笑一聲，雙眼爆發出充滿興奮的目光：「新世界被四皇瓜分的情況下，夔龍依靠飄飄果實的能力，打開了一扇染指北海的大門。」
「世界政府和神州國，今後為爭奪北海霸權而產生的摩擦絕對不會少！」
「位於北海的三十五個加盟國、以及二十三個非加盟國，輪到他們站隊的時間到了！」
「是選擇建立八百年、垂垂老矣卻依舊龐大的世界政府？」
「還是選擇新成立數年、迅速崛起、實力越來越強的神州國？！」
摩根斯瞥了一眼身邊的記者，繼續豪言壯語：「你們的運氣很好，從數百年的一汪死水，到一百年前的巨兵海賊團震驚世界，再到三十多年前橫行世界的洛克斯海賊團……」
「直到後來的哥爾·D·羅傑征服偉大航路，成為海賊王，開啟了大海賊時代，世界——終於要迎來一次巨大變局！」
「埃里克不管是成功也好，失敗也好，未來會不斷有人挑戰世界政府的地位！」
「那麼——『夔龍』達倫·埃里克，你會是擊碎世界版圖的那一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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