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初提那人

正文卷

第361章 初提那人

溫語到的時候,宋滔已死。

宋尚剛殺完人,面帶煞氣,把宋滔的計畫說了一遍,並拿出那件所謂的寶物。

溫語有些意外了:「幹嘛那麼著急讓他死?背後之人還沒弄清,還有什麼手段也不知道!」

宋尚說:「真正的背後之人是誰,他也不知道。一顆小棋子罷了。」

「他怎麼會說東西是吳王府的?背後之人,難道是吳王?」溫語問。

祁五卻否認:「這兩年,我一直在跟蹤吳王府事務,這麼看,倒不大像吳王的手筆。而且,如果吳王想吞宋家,前幾年就動手了。機會很多,都用不著鬧到京城來。而且,吳王行事謹慎,若有想法,只怕他都不會讓表哥的爵位到手……橫生枝節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溫語一聽爵位,便笑著看宋尚。

「殿下……」祁五有些著急。

溫語心下稍安,估計是打聽到什麼了,過了一會兒祁五進來,坐在床邊。

「留了他一命。簽了賣身契,關起來了,這兩天就有人帶他走。我有個礦,讓他到那裡去做苦工吧。五年為期,生死由命!」

李奇煥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溫語,點點頭。

「於是,我就直接問起了他要害宋家,那個中人的事。

祁五臉色不好看,但也沒再出聲。

在門口卻正遇到太子和太孫下車。兩人趕忙上前:「太子殿下怎麼出門了?」

「便宜他了……只是礦上苦,徐娘子忍心嘛!」

李奇煥拍拍祁五,「好兄弟!」

他說:自從與那中人見過最後一面,就再無聯繫。

他一聽我說:扳倒李閣老,臉色就變了,沉默了好久。

她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是一個純金鏤空雕花並鑲著各色寶石的香球。成年男子的拳頭大小,應該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但那金色,跟新的一樣閃著昂貴的光芒。

幾個人坐得離他稍遠,李奇煥低聲說:「我們父子進了宮,跟皇上請辭太子之位。」

溫語說:「殿下,剛經歷這麼一件大事,您心情壓抑是很正常的。但是,上有太子,娉婷又有了身子……就算退,也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哪!」

楊向東倒真是個人物,雖然害怕得厲害,但也沒失風度。

溫語把那個東西放在太子的塌上。

李奇煥繼續說:「先打個鋪墊,我會把奏摺寫了,親自呈到皇上手裡。」

我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我把楊向東綁了!」祁五上來就說。

溫語和祁五兩個人相互對視,很是震驚。

「徐娘子並非普通婦人,忠誠不必說,也懂得壯士斷腕的道理。他的事要是不解決,早晚把徐娘子自己和徐大郎搭進去!」

他說確實不知道。這個中人,也是拐了幾個彎才聯繫上的。他決定中斷那件事,跟中人說完,就沒再去找。

溫語說:「可是,這個物件兒是吳王府的吧?」

宋尚看著溫語調皮的模樣,心中一柔,也笑了:「爵位本來就是買的,我不怕你們笑話!」

祁五很老實:「我沒取笑您的意思。」

「他跟一個朋友完酒回家,我們蒙面綁走了他。我也沒客氣,上來就跟他說……」

祁五說:「這個香球的造型、工法、用料,像是皇室之物。有機會可以讓太孫看一眼……」

「嗯。」祁五看著小妻子,有點走神兒了……

我跟他說:你若不說,此事肯定就完不了。你頭上這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李閣老不原諒你,你會死。但若不是他在後背撐著,前些日子,你很可能就死於一場意外了。信不信?

我們既然是蒙面綁你,就不會要你的命,否則直接露臉兒了。但是,你若什麼都不說,也別怪我,不要你的命……

「拿走吧,記得找個妥當的地方放!」

溫語突然想明白了一點:「還有楊向東,他那件事,跟宋滔這個,手法如出一轍。他敢背叛李閣老,說不定就是攀上了賀家或者吳王府!」

雕工極細,最大的紅色寶石後頭是個扣子,一摳,就能從中間掰開,裡頭有香座。燃上香,香煙會從孔洞里冒出來。

頂端有根金鏈子,配著可以拆裝的雕花烏木架。

「表哥,這個東西,我拿走吧!正好回去的路上去趟太孫那裡,讓他瞧瞧認不認得。」

聲音雖輕,但幾個人立刻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這是吳王的東西。襄王,允王,還有咱們家,一家一個。安王他們都沒有。咱們家那個上面是紫色寶石。你小時候淘氣,父王用那個哄……你扔出去了滾著玩,摔癟了一塊,後來讓工匠修過的……」

「真的?問出什麼了嗎?」溫語興奮的眼睛小火苗直閃。

李奇煥輕輕搖頭:「這次的事情鬧的有點大。父王雖然緩過來了,但有些事,恐怕不好收場。與其等著別人揭開,倒不如我們自己先挑破,後退一步。父王態度堅決,連同我的太孫之位也一併辭了。

「等我先洗把臉。」

他推測:那中人或者被滅口,或者就撤走了。像這種情況,他自己沒死,已經算是僥倖。可不會再去尋麻煩!

我卻跟他說:你既然選擇相信中人,肯定是有所憑仗。以你的頭腦和心性,怎麼可能隨便來個人說能幫你滅了宋家,搬倒李閣老,你就信呢?

「快說呀!」

溫語點頭:「那表哥,徐二郎呢?」

溫語一下精神了,趕緊起身,「您去哪兒了?」

啊?!

祁五說:「我去問問楊向東!看除了跟他接頭之人,他還知道別的消息不。」

宋尚說:「雖然不像吳王府的手筆,但恐怕也不能完全脫離關係。吳王府,也是有不少依附的勢力的。就說那位賀閣老吧……吳王世子不就是娶的他家孫女嗎?」

……

「太子睿智,想必有他的打算。」

祁五看著燈下的小妻子,臉色比剛才緩和一些。

他又想了半天,才說:中人的身份,他知道了。那人在吏部供職,職位不高,但他身上無功名,也無家世,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且看其穿戴,日子也不難過。

往家走的時候,祁五的臉色更加的嚴肅了。把溫語送到家,他說了一句:「我出去一趟,你沒事就去陪母親吧。」

太子一笑,費力的拿起來,摳著那個紅寶石一掰,就打開了。

李奇煥疲倦的說:「其實,這未必不是我心裡的想法。最近極其煩躁,再這樣下去,也沒好處。父王這次雖然闖了過來,但病也沒好。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萬一有點什麼,我不後悔死?如果真的斷了那條路……小五,我就把你誤了!」

進門,先料理太子,換衣洗手,倒上熱水……讓他在塌上歪著。

「表哥別忘記查官司的事……宋滔雖然死了,但那頭的事可停不下來。」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祁五回來了。

把金球裝好,夫妻倆去了東宮別院。

人不在,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侯爺又來找,好像是讓祁五去陪客。

過了一會兒,前頭侯爺來問:「侯爺叫五爺過去!」

祁五說:「讓母親屋裡嬤嬤給你弄些,我儘快回來!」

「咱們倆可還沒吃飯呢!表哥和太孫都不問問咱們……」

正好,頭年把手裡的幾件大事都交上去了。皇上有些意外,沒有應允。讓父王回來休息,此事,皇上不讓父王外漏,說要細細考慮。」

李奇煥聽太子說話,臉上的笑容,溫柔無比。

溫語回去梳洗好,去祁夫人屋裡,撿著能說的,跟她絮叨了一會兒。

「我已經安排人去了。張江青和他師傅,也都留意著呢!有動靜就會先按住。」

「他說,你也不必如此逼迫。我知道的,說了也無妨。我不知道的,因為害怕傷害硬編,你拿去也無用。」

結果他還不在!

祁侯看著眼前整齊的兒孫,單單缺他一個。心裡又生氣又鬱悶,他是真不拿這個家和自己當回事啊!

晚上,溫語梳洗完上床也睡不著:不知道娉婷怎麼樣了,現在也不好去看她……

溫語前後想想,不免擔心,「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李奇煥小心的扶著太子,「進去說吧!」

這些事,就不是溫語所能想的了,於是就拿出那個金球讓太孫看。

太子歇了一會兒,恰巧睜開眼瞄到了,「拿來我瞧瞧……」

祁五搖頭:「祁五隻是跟隨您,不是跟隨那個位子。您不用思慮過多,反正,該做的事,我會照常做的。」

當祁夫人聽說太子請辭,也愣了,「這可真是意外!按說,現在可不是好時機。那天出去還聽說,吳王,安王,最近做事都挺是樣。這一退,或者就沒機會了。」

祁五用冰冷閃著寒光的匕首摩擦著楊向東的臉:這一刀下去,把你的臉毀了,從此你仕途作罷。多年苦讀,剛踏上坦途卻一朝歸零,你捨得嗎?

楊向東腦子好使,眼睛認人一流,暗自調查。

便知道了,那人入職,是由另一人舉薦的。

而那個人的老師,是曾任吏部尚書的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