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都死了
「閉嘴！」
趙勝利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揮舞著拳頭，朝顧生大聲咆哮著。
「馬得力你是死人嗎，給我堵住這個傢伙的嘴！」
隨著趙勝利的命令，馬得力和電工蹭的竄到了台上，一左一右朝顧生撲了過去，兩人臉上都帶著猙獰笑容。
比他們還快的是米老師，她矯健身姿如同雌豹，白影一閃，就擋在了馬得力身前，素白手掌猛地朝前一推，頓時讓馬得力以更快地速度倒飛了下去。
大腦袋咚的一聲，重重栽在橡膠跑道上，頓時哎吆個不停。
電工見到米老師出手，嚇得馬上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躊躇不敢上前，學校誰都知道米老師力氣之大，堪比暴龍，受她一拳，最少得在床上躺一周。
顧生見狀，也收起了自己的防禦架勢，重新雙手抱胸看著趙勝利。
「趙主任，你這可不是符合老師的行為，簡直是有辱斯文！」
聽到這話，米老師也扭頭看向顧生，後者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誤傷友軍了，急忙補充道：「更不符合領導的行為。」
「米老師，你想清楚了後果？」趙勝利齜著牙威脅道。
米老師看都沒看趙勝利，朝顧生一仰頭，「繼續。」
底下的學生和其他的老師都驚呆了，這種場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可比學生打架刺激多了。
顧生輕咳一聲，把眾人的視線重新吸引過來，他手一指趙勝利道：「或許我能幫趙主任解釋一下，為什麼老師會出現在學生宿舍。」
不等趙勝利反駁，他就繼續道：「這事情還得從好幾年前說起來，當時應該是高一學生剛入學，我們實驗樓的管理老師，有了項神奇的發現。」
「特殊合成的藥物，竟然能刺激人類的大腦頭皮，增加思維的敏捷程度，間接幫助人類掌握更多知識，而副作用則是會有劇烈疼痛。」
「這名管理員的腦袋非常活躍，他沒有因為副作用放棄這一發現，反倒是天才般的將其和印刷染料結合，能最大限度的把疼痛降低到人們能接受的程度。」
「於是，他把事情上報了，面對能提高成績的誘惑，有人坐不住了，開始全力支持這個實驗樓管理員。」
「恰巧學校之前就因為外來讀物，發生了動蕩，最終學校決定利用這一手段，讓所有學生用上學校自己印刷的書籍。」
說到這裡，顧生扭頭看了眼趙勝利，對方並沒有盛怒，也沒有被拆穿的羞愧，低垂著目光，彷彿顧生說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一樣。
「然後呢？」沈若煙是個非常好的捧哏，這時候出聲幫顧生把下面的話連了起來。
「然後自然是學生的成績大幅度提高，校長一高興，直接把這個管理員提成了主任，然後更加瘋狂的印刷，甚至一度把油墨中的藥物含量增加到極限。」
「或許是疼痛的學生太多了，家長開始聯合起來找學校麻煩，學校沒辦法，只能是先把這件事放一放，重新用起了低劑量的油墨印刷。」
「只不過，狼一旦吃了肉，怎麼會甘心吃屎呢，我們的天才管理員繼續研究他的藥物，試圖增加效果，同時能減低藥物的副作用。」
顧生稍微停了停，指著胸前牌子道：「我們醫學領域其實有很多神奇發明，可是之所以沒有出現在大眾生活中，就是因為沒有獲得臨床實驗的資格。」
他這個話一出，所有人聽懂了，他口中的管理員同樣沒有辦法做實驗，可是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藥物用在了學生身上。
「藥物除了疼痛是不是還有其他副作用？」米老師若有所思的問道。
顧生點點頭，繼續道：「是啊，他們都認為憑藉藥物的揮發，能緩慢改善學生體質，將副作用降到最低，可是他們不知道揮發後的藥物，不是消散，而是附著在了其他地方。」
聽到這裡，趙勝利的拳頭捏得嘎嘣作響，雖然顧生說的平淡，可是他還是從中聽出了嘲諷，似乎是在嘲諷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隨著學生和老師身上的藥物濃度越來越高，副作用也越來越明顯，很多人都發現了不對勁，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管理員的研究終於有了重大突破。」
「他確實不負天才之名，他沒有從藥物本身下手，而是從疼痛對人體的刺激調節上做起了文章，大概他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疼痛是有反向調節的刺激，可人體很神奇，能不斷適應這個刺激，隨著時間的推移，效果越來越差，最終，管理員還是將主意打到了最開始的藥物上。」
「一點小小的改動，一顆急於求成的心，最終將原本的藥物變成了致命的劇毒物質。」
顧生長嘆一聲，不願意再往下說。
「變成了什麼？」米老師哆嗦著嘴唇問道，這種失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
顧生抿著嘴唇沒說話，而是看向趙勝利，壓抑的目光中帶著極致的憤怒。
「趙主任，氰化物的味道是不是非常香甜？」
氰化物三個字一出口，頓時所有人都不再淡定，這裡是學校，大家都是接觸過化學的人，氰化物劇毒之名，沒有人不清楚。
這東西只是吸入三四毫克，就能將一個成年人輕鬆搞死。
趙勝利沒有動作，更沒有說話，彷彿一具雕塑般站在那裡。
「更讓管理員沒想到的是，氰化物竟然和他研究的藥物能發生劇烈反應，甚至反應後的致死量不足原來的百分之一。」
操場上突然出現一陣微風，快速拂過每個人，風中帶著輕微的甜杏仁味道，蠻橫霸道的衝進每個人的鼻腔。
在微風剛出現的時候，顧生就用衣服擋住了鼻子。
索性，這風出現的蹊蹺，離開的更快，只是短短三四秒就已經消散無蹤。
眾人的視線越過顧生，落在了他身後桌子上，那裡有個透明小瓶，裡面隱約能看到消散的藍色氣體。
「趙勝利伱在做什麼？」米老師一聲嬌喝，修長筆直的雙腿，砰的將桌子踢翻在地，隨後她還想繼續攻擊，卻被顧生攔了下來。
「不用管他，這東西對你們都沒有作用！」
「你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