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自由的代價

正文卷

花音的世界。

傍晚六點。

這才剛剛是夜總會姑娘們起床工作的時候。

昨晚死人的事情給姑娘們帶來了不少的衝擊,不少人向老闆提出了辭職。

「花音,我們準備向老闆辭職,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忍。」

一個名叫暖暖的姑娘站了出來,她帶著一批陪酒女郎準備去老闆辦公室遞辭呈。

花音無視眾人,只是坐在鏡子前面梳頭髮。

小雪走了過來,輕輕捅了捅花音的胳膊,「花音,他們在和你說話。」

「我聽見了。」花音笑著問道,「你們要去辭職?」

「對,你要不要一起去?」

「為什麼我要和你一起去?」

「人多力量大呀。」另外一個姑娘解釋道,「我們所有姑娘團結在一起,集體辭職,那樣的話老闆一定會重視我們的要求了。」

「哦,我不去。」

「為什麼?」

「因為不想。」

帶頭的暖暖有些生氣,但卻沒有辦法。

花音不肯來的話,她總不能抓著她的頭髮過去吧?

「那好吧,我們走。」

暖暖帶著一隊姑娘,闖進了老闆的辦公室。

小雪躲在花音身邊,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幫她們?」

「她們為自己的利益抗爭,這是很好的開始,但他們忘了一件事。」

「什麼?」

「她們的大腿都沒有別人的胳膊粗,憑什麼和人談條件?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老闆平時都挺好說話的,可能……」

花音扭過頭來,戳了戳小雪的腦門。

「小雪,你是真傻,還是真傻,還是真傻?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你已經成弔死鬼了,舌頭都露在外面的那種。如果不是我,昨天死的就不是一個姑娘,而是十個、二十個、三十!

你被人吊在房樑上盪鞦韆的時候,你的老闆心疼你嗎?你只是他賺錢的工具,和牛馬一樣沒有區別。

你該清醒一下了。」

小雪聞言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花音抿了抿嘴唇,讓唇膏更均勻一點。

小雪的年紀比較小,世界觀還未成熟。那夜總會的老闆不過有一點點小恩小惠,她就以為對方是天大的好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原因。

小雪和其他姑娘被長期威脅、控制、綁架,反而對控制者產生了依賴。

不過,昨天的事情讓一部分姑娘覺醒了自由意志。只可惜她們卻忘了自由的代價是要流血,掌權者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

花音用嘴說,並不能讓她們長記性。

只有讓她們親身體會挫折,才有教育意義。

如果這次挫折過後,她們只會自怨自艾,那就說明她們也不過如此。

如果這次挫折過後,她們依然不依不饒,那就說明她們是真的勇士。

「走吧,過去,看看熱鬧。」

花音帶著小雪,躲在辦公室的門口。

屋子裡只有暖暖一個人的大聲嚷嚷,反觀其他姑娘都是低著頭不說話,敢抬頭看老闆的,已經算是有勇氣的了。

「你說完了嗎?」

老闆掐滅了香煙,一臉冷漠地看著暖暖。

「說完了,我們要辭職。」

「好呀。」

眾位姑娘聞聽此言,先是有些驚訝,接著又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

暖暖忍不住握起拳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老闆的小動作。

咣!

一聲巨響打斷了所有姑娘的笑容。

老闆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在暖暖的腦袋上,暖暖的腦袋瞬間變成了血葫蘆。

「不要……」

咣!

老闆無視暖暖的求饒,又是一拳打出,砸掉了暖暖的門牙,雪白的襯衫上滿是鮮血。

姑娘們驚聲尖叫,沒有一個敢上去阻攔。

老闆順手從桌上拿出水果刀,一手按住暖暖的腦袋,一手用匕首在暖暖的臉上刻字。

暖暖的慘叫聲讓大夥兒毛骨悚然。

花音和小雪紛紛轉過頭去,不敢直視。

老闆丟掉水果刀,暖暖的臉上只留下了一個「丑」字。

「行了,你自由了。」老闆笑眯眯地看著暖暖,「你現在可以離開夜總會了。」

暖暖吐出一口濁氣,像狗一樣爬出了辦公室,在碰到樓梯邊緣時終於暈了過去。

老闆轉過頭,看向剩下的姑娘們。

「怎麼?還有人想辭職嗎?我親自給你們辦離職手續……」

姑娘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沒有?那還不趕緊滾回去?」

姑娘們戰戰兢兢地作鳥獸散,連一個願意扶起暖暖的人都沒有。

「屁本事沒有,屁要求不少。」

老闆走出辦公室,胸口還沾著暖暖的血,一眼看見了花音。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即使暖暖此刻就躺在地上呻|吟求饒,她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憐憫。

「你可真不錯。」老闆點點頭說道,「難怪大洛山老闆和神之子都對你讚不絕口。」

花音微微欠身,算是回應。

「大洛山老闆要你去他那兒,祝賀你高陞。」

「謝謝。」花音點點頭道,「你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你說。」

「我想帶小雪和我一起離開這裡。」

小雪嚇得渾身發抖,不自覺地躲在花音背後,她手指顫抖著,似乎在勸說花音不要多嘴。

「嗯,當然沒問題。」老闆笑道,「市場價,給我五十萬年刑期。」

「可以,明天我來找你。大洛山給我減刑還沒到賬,等我結束之後,我會來兌現諾言。」

「當然了,大姐頭。」

老闆伸出右手,掌心還沾著暖暖的血。

花音就當看不見,微笑著與老闆握手。

「後會有期。」

「以後全靠你照顧了。」

花音拉著小雪離開了夜總會,她心有餘悸地看著身後繁華的夜總會,不知所措地抱住了花音的胳膊。

「我們……真的離開了?」

「沒錯。」

「為什麼他沒有砸破我們的腦袋,在我們的臉上刻字。」

「獅子只會和獅子交易,不會聽一條看門狗如何叫喚。想要贏得男人的尊重,可不是張開腿就夠了,不然你始終就是一個馬桶。」

花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

「很顯然,神之子看上了我,因為我是第一個可以從他的包廂里活著出來的女人。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擺脫低級公民的名號,但這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大洛山要巴結我,夜總會老闆當然也一樣要巴結我。

被人利用是很可悲的,但沒有利用價值才是更可悲的事情。在這樣一個吃人的世界裡生存,你必須要有足夠大的價值才行。

那些女人最大問題在於,她們有足夠的勇氣,卻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智力,以為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講道理、講規則。

你知道這種行為是什麼嗎?

這就像你遇到了一個劫匪,他要你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你卻搖搖頭說不。你天真的以為,這樣的話劫匪就會離開了,因為大家不能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奪走別人的東西。

可笑嗎?

劫匪就是要搶你東西的。

高級公民就是要剝削低級公民的。

這是自然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