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熟悉又陌生
到了開學這一天，明歡喜跟在兩個哥哥的身邊一起出門。
這才一出門，正好跟對門的顧衛安碰上，本應該出現在他身邊的顧衛全，此刻卻沒有出現。
明歡喜低著頭，掩飾住自己眼角的笑意，歡喜出品必是精品，顧衛全這一次不在家裡呆上十天半個月，都沒辦法出門見人。
就算是好了以後，身上的皮膚也會比其他人更敏感，沾了上一些過敏源，就會重新發作。
只是這顧衛安是怎麼回事？盯著自己看什麼？
哦，原來是自己不像以前一樣，目光緊隨著他了吧？
以前的自己，雙眼被糊住，現在她可清明著呢。
「明旭你們也去學校，那咱們一起……」顧衛安率先開口說道。
明旭，「不用了，我們還得先送歡喜到學校。」
初中跟高中並不是同一個學校，顧衛安也只能笑了笑。
從小到大，他跟明旭可以說是都在一個班裡呆著。
明旭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偶爾一兩次也被他超越過。
可有這麼一個人梗在前面，讓顧衛安差點坐實了萬年老二。
其實他知道，明旭那幾次失誤，都是故意放水，因為空在那裡的題目都是最簡單的。
這也才讓他更惱火，這是想幹嘛？同情他嗎？偶爾給他一點甜頭？
不管他內心如何惱火，但是表面上都一副哥倆好，這麼多年也沒跟明旭發生過口角。
可是這明旭比想像中的更難纏，就算是住在對面，他也沒能成功打入內部，十幾年來，也一直是以一個鄰居被定位。
他也曾問過明旭有什麼學習方法，這明旭就指著自己的腦子，多看多記就行……
這東西誰不知道？分明是怕自己追上，藏著掖著罷了。
說什麼送明歡喜去學校，兩個學校距離又不遠，而且還有很長一段路都是相同的，分明是在排斥自己。
他也不是那死皮賴臉之人，轉過頭，沉著臉徑自離開。
明旭幫歡喜把書包整理好，沒把這一切放入眼中。
明昊撇了撇嘴，低聲嘀咕道，「顧家人就他最會裝，這麼多年大哥不理他，他還非得扒上來。
還有前兩天的事情，他都能當做不存在，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這臉皮也真是夠厚的。」
明旭沒有理他，帶著明歡喜徑自往前走，「再不走快一點，等一下你就遲到了。」
明昊撇了撇嘴，如果說顧衛安是在裝，那自家大哥完全就是穩，好像什麼事都勝券在握。
特別是這幾天，他都有些看不懂這個雙胞胎的哥哥。
小的時候，他也曾抗議過，明明相差幾分鐘時間出生，為什麼會是弟弟？
聽阿爸他們說過，在三歲以前，只要他提起這一茬，就會被明旭壓著揍，等到後面懂事一點了，就形成了心理反應，有時候明旭一個眼神，他立刻慫了。
別人雙胞胎都是名字相互稱呼，到了他這裡，敢不叫大哥試試……
想起這些都是心酸淚，抹了一把臉，快步追了上去。
「大哥，你們倒是等等我呀。這時間還早，不可能趕不贏的。」走過去，搭著明歡喜的另外一邊肩膀，「前些天，路口那裡擺了一個煎餅攤子，要不二哥請你吃煎餅？」
明歡喜面露懷疑的看向他，「二哥，你現在還有錢嗎？」
如果沒有記錯，過年收到的紅包，早就被阿娘全部拿走。
「噓，」明昊朝明歡喜眨眨眼，又偷偷看了一眼明旭，「我偷偷截留了兩個，就兩個……，你可不能說漏了嘴，到時候二哥給你買好吃的。」
明歡喜，「……二哥，怎麼不知道跟我說一聲，我都老老實實交上去了。」
反正在明家父母的心裡，小孩子手上不能放太多錢，就算他們現在已經是高中生，初中生也是一樣。
就算不收上去，他們有多少零錢，在父母那裡也有底。
「再說你確定你把錢留下來，阿爸他們就不知道？」
明昊，「……？」
「把錢都給我，」明旭把手一伸，「等一下放學的時候，我給你們去買兩個練習卷，正好不用找爸媽拿錢。」
明昊跟明歡喜同時瞪大丹鳳眼，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歡喜，你也是，口袋不能放錢，否則又被有心人盯上。」明歡喜只想看個熱鬧，沒想到也成了其中一個角。
「大哥，不用了吧？我覺得我知識點掌握還可以，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二哥吧，二哥的基礎有些薄弱，給他多開開小灶……」
「明歡喜……」明昊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我可是你親二哥……」
「所以我這叫大義滅親嘛，」明歡喜趕緊繞到一旁，躲在明旭的身後，「二哥，我可看好你哦。」
明歡喜這話是真的從內心發出來的，以二哥的成績再差，也能上個二三本，更何況現在有大哥盯著，只要避過那一劫，二哥肯定有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明旭瞪了他一眼，「你們兩個別鬧了，再說每人各加兩套。」
明歡喜哭喪著臉，怎麼就還有自己的份了？
明昊幸災樂禍的朝她做個鬼臉，想挖坑，也不看大哥會不會往裡跳。
隨著越接近學校，明歡喜心中也越緊張，她根本就不記得了，她現在是讀哪一個班，位置在哪裡？
明旭敏感的察覺到，「怎麼了？是作業沒寫完嗎？」
看她這提心弔膽的模樣，像足了明昊以前沒寫作業的反應。
「不是，只是想著接下來又得這麼早趕到學校，太可憐了。」明歡喜找個不走心的借口，連自己都不相信。
「再堅持幾年就好了，」明旭拍了拍她的肩，「熬過這幾年就好。」
明歡喜，「大哥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嗎？
不可能吧，大哥總是名列前茅，肯定沒有我們這種苦楚。」
明旭，「……腦海中的知識又不是自己灌進去的，誰都要努力。」
只是他的努力，跟其他人總是有些差別。
兄妹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明歡喜的中學，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園門口，明歡喜朝明家兄弟擺擺手，「大哥，你們也趕緊過去吧，要不等一下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