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克萊恩：羅伊還是尊敬愚者的！
救下迪琳只是順手為之。
羅伊自己當然也會積極地追查摩斯苦修會的行蹤，但如果查不到，他還能通過迪琳牢牢鎖定菲婭絲這條線。
圖書館……
「目前看來，摩斯苦修會的人有著一定的地位、身份追求，而且似乎有打算在貝克蘭德長期的生存下去。」
羅伊坐在公共馬車上，心中暗暗思索著。
如果不是為了長期讓組織在貝克蘭德發展，摩斯苦修會根本用不著將根系發展到這些地方。
貴族、圖書館、學校。
這是最容易發展新信徒的地方——
貴族是擁有充足的材料和錢財，而後兩者則不乏對知識有狂熱追求的人。
到了南區，他去了一趟豐收教堂。
教堂內已準備好全部材料。
大多是耕種者途徑相關的一些材料，也有許多是毒藥、有毒的物質，全部集中在豐收教堂的地下室中。
這些材料跟之前的不太一樣。
神父不允許羅伊大量帶走，只允許他每一種帶走一小部分作為研究，等用完了再過來拿。
他需要嚴格控制毒藥的流出。
羅伊很理解，自然是答應了，拿著一部分回家卻也沒急著研究，而是坐下來開始寫信。
他要將摩斯苦修會的事告訴貝爾納黛。
「尊敬的神秘女王……」
抬頭依舊是老格式。
一句句寫下來。
幾分鐘後，一封大概幾百個單詞的書信浮現，再由那位信使交給了貝爾納黛。
之後，他才開始鼓搗那些材料——
由於擔心貝爾納黛突然造訪，所以他沒有立即升上神秘殿堂，而是在書房中藉助「耕種者」非凡特性製造出來的眼鏡研究著草藥。
事實證明。
這副眼鏡雖然能辨析種子，但對分辨草藥的特性沒有任何幫助。
這是「生物學家」的領域。
但是。
將生物學家的非凡特性單純製造成辨析毒藥，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羅伊嘗試著自己研究。
幾分鐘後，他經歷了從入門到放棄的全過程，速度相當之快。
沒有神秘殿堂，研究需要的材料損耗遠超過他的想像，只是一番研究，大部分材料都搭進去了。
問題還是沒啥結果。
他將那些東西包起來，準備拿去給神父，找他換上一批。
此時，綠色在他眼前蔓延，豌豆藤垂落。
貝爾納黛，她又來了！
作為一個「賢者」層次的非凡者，她對羅伊的關注可謂相當多，只要送去一封信就會立即趕過來。
羅伊心底感動，現實卻希望除了「救命」時外，其餘時候不要這麼積極，因為……
大概率是有目的的。
貝爾納黛看著他，道：「你的信我看了，根據我的占卜、確認，他們可能確實有在貝克蘭德長期發展的意思。」
「那？」
「不管他們，直接狩獵這名神秘侍者，只要沒了高序列存在，他們在貝克蘭德就翻不起浪花。」
貝爾納黛淡漠地說道，「至於底下那些人，一個個找也麻煩，我們控制住上升的非凡特性就行。」
「明白。」
羅伊頷首。
貝爾納黛看著他，隔了數秒，她開口道：「那件事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人詢問，那位可能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或者我手中只有兩張，他不是很感興趣也不一定，我不是很能猜透。」
羅伊回答道。
貝爾納黛眼睛微眨，隨後說：「我可以再給你兩頁，總共四頁，你拿去後再搜集一下他的消息，要是沒什麼動靜就算了。」
她目光看向不知方向的遠處。
「當然，能找到最好。」
「您似乎不在乎它上邊寫了什麼。」
羅伊說道。
貝爾納黛輕笑道：「還是在乎的，但我更在乎的是，拿走黑皇帝牌的人到底為什麼認識這種文字。」
「您懷疑他是……」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他可能跟大帝存在一定的關聯，否則無法認出同一種文字。」
貝爾納黛說道，「找到他，很多疑問都迎刃而解，至於日記本身，我沒那麼在意。」
「我明白了。」
羅伊低頭，沉思著自己後續該怎麼做。
正此時，一道虛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來自愚者那邊的訊息。
克萊恩的請求。
「偉大的愚者先生，請您幫忙轉達，我希望能跟『隱者』先生進行關於《秘密之書》的交易。」
說到誰誰就來了。
羅伊隱秘地瞥了一眼貝爾納黛，確認對方沒有察覺之後，微笑說：「我會儘可能快地在我那個隱秘聚會中尋找對方。」
「好。」
貝爾納黛點頭。
她隨後離開，一切恢複了平靜。
等了幾分鐘，羅伊才放下了藥渣和各種材料，拿出銀制小刀擺放儀式。
數秒鐘後，他作出回覆。
「可以，但我需要在愚者先生的見證下完成交易。」
隔了數秒。
一片深紅籠罩了他。
再睜開眼，羅伊來到了熟悉的青銅巨殿。
上邊是神秘莫測的愚者。
在他對面，「世界」冷漠地坐在那邊。
「伱有什麼要求？」
「你曾說過，你是尊敬的愚者先生的眷者？」
羅伊面向上方，尊敬地施禮，維繫著應有的禮節。
愚者輕聲一笑，沒有對此作出回應。
克萊恩沉默了數秒，然後輕輕點頭：「是的，我幫愚者先生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曾受到愚者先生的庇護，先前的復活也是愚者先生幫忙。」
「之前王國博物館的書籤被偷，是你做的吧？現在的它應該就陳列在愚者先生的桌案上。」
羅伊道。
克萊恩來了一次深呼吸。
他預想到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但沒想到，有人能懷疑到他頭上，而且直接在灰霧之上詢問。
這直接把他干懵逼了。
饒是他在「小丑」序列經歷了很多事，鑄就了一顆大心臟，此時也不禁說不出半句話。
好幾秒鐘後，他意識到……
自己不能再沉默。
沉默就是默認。
而且。
作為「世界」他可以沉默，但作為愚者，他決不能以這樣的沉默面對羅伊。
上方的愚者輕笑一聲。
「它是一張褻瀆之牌，很有趣的造物。」
「我希望能用《秘密之書》和4頁日記換取上邊的秘密，另外我想幫另一個人詢問一個問題。」
羅伊面向愚者，低頭道，「要素黎明的神秘女王，希望能知道您為何知道這上面的文字，另外也想知道您跟羅塞爾是什麼關係。」
嗯？？？
克萊恩心跳猛烈加劇。
神秘女王？
那一晚阻止「真實造物主」降臨的神秘女士，竟然就是神秘女王！
神秘女王竟然對羅塞爾的書籤如此上心，而且非常關心上邊文字以及他為何懂得那種文字……
克萊恩想到了查拉圖的一個預言。
羅塞爾的大女兒貝爾納黛將成為神秘界的大人物，並且反對、厭惡、憎恨著羅塞爾。
海上王者確實稱得上大人物。
但是。
真要說大人物，那肯定是——
半神之上？
貝爾納黛通過阻止真實造物主神降，完成了一次儀式，成為了更高層次的存在嗎？
克萊恩順著線索猜想，得出了一個令他驚恐、冷汗直冒的結論。
如果那一晚，貝爾納黛在王國博物館，自己的下場可能會比遇上「惡魔犬」更凄慘。
羅伊，我必須感謝你！
克萊恩吐了口氣。
然後，他心底泛起了濃濃的後悔，因為——
就在昨晚，他藉助「黑皇帝」牌組成特殊存在，去了一趟卡平的黑幫，將卡平的幫派搗毀……
並且。
由於戰鬥到最後實在沒有了靈性，他被迫使用塔羅牌作為武器，雖然最後引發了爆炸掩蓋，但還是難免留下痕迹。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克萊恩欲哭無淚。
要是早知道這件事，自己絕不會作死地那麼做。
然而。
此刻沒有後悔葯。
「世界」說道：「你向她泄露了愚者先生的存在？」
「並沒有，我怎麼會泄露偉大的愚者先生呢？」
羅伊道，「我只是說有個人渴求於大帝的筆記，疑似看得懂上邊的文字，然後從她手中收穫了這4頁筆記。」
不愧是你。
克萊恩嘴角微抽。
這種風格……
難道窺秘人們都很擅長報銷、套取東西？
他不知道怎麼吐槽，但值得慶幸，羅伊對塔羅會、愚者先生都有著非常強的崇敬。
自己的扮演還是比較像的。
否則。
這次就真的翻車了！
克萊恩操控「世界」看向上方，似乎在徵詢愚者的意見。
過了片刻。
他自己開口，低笑道：「秘密之書是你跟他的交易，而且也沒有價值與它交換，但第二個我可以回答，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說著收上了羅伊具現出來的4頁日記。
「羅塞爾曾短暫地來到我的時代。」
任誰聽到這句話，都會感到震撼——
前提是不知道內情。
而此時。
羅伊聽到，只覺得憋得慌，而且他必須讓自己顯得震撼。
這挑戰難度太大了，一點都不能錯啊！
他整理著表情，努力地進行著偽裝，最後……
羅伊放棄了。
他實在做不到在憋著笑的同時，還要裝出極大震撼的表情和情緒，那難度太大。
冷靜、思考。
這是窺秘人們比較常見的人設，而且自己也一直在塔羅會上維持這樣的設定。
羅伊微微吸氣，讓自己顯得帶點震驚。
「偉大的愚者先生，原來您的第一句竟是這個意思……」
「不屬於這個時代，而羅塞爾大帝曾短暫來到您所在的時代，因此大大開拓了眼界，創作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作品與發明……」
「真是不可思議！」
這下，輪到愚者先生沉默了。
開拓眼界……
好吧。
站在不知情的角度，確實是開拓了眼界，觸發了靈感。
但知道的人明白。
羅塞爾只是做了每個穿越者都想做的事，而且還把事做絕了，根本不給後來者留機會。
比如自己。
要不是羅塞爾壞事做絕，自己又何必過的如此清貧？
克萊恩拳頭都攥緊了。
偏偏語氣上，他要顯得淡然、看開一切，甚至帶著一絲出塵世外的感覺。
他將自己暢想成了爛柯棋局裡的仙人，而羅塞爾則是誤入棋局的普通人……
「用一個時代，改變另一個時代。」
「很有趣不是嗎？」
上方的輕笑，彷彿羅塞爾的「時代之旅」只是神明一場有趣的遊戲。
羅伊低頭，令自己的笑容不太明顯，情緒上則收縮靈性控制星靈體的外泄，避免克萊恩從星靈體上看出色彩。
當然。
即便看出也沒什麼。
對方可能會認為，自己正驚喜於知道愚者先生偉大的秘密。
「今日方知您的偉大之處！」
羅伊施禮。
克萊恩也是吐了口氣，以震驚的語氣說：「偉大的愚者先生，我也是才知道您竟屬於如此強大、神秘的時代。」
「呵。」
上方一聲輕笑，而後不再言語。
克萊恩道：「羅伊，你想要我手中什麼東西，只要我有都能給你。」
他手頭東西不多。
但是。
最近還是有收穫一些東西的。
羅伊思索著。
錢？
不太需要。
在羅伊看來，有很多東西是比錢更重要的。
「它的價值很接近序列5非凡特性，至少也是序列6的價值，上邊有非常多的神秘學知識和隱秘的一些見聞。」
加錢？
克萊恩想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財產，心底一陣悵然。
看來……
白白得來的錢還是留不住。
他這麼想著，就聽到對方說：「我想要惡魔犬的非凡特性。」
「哈？」
克萊恩眨了眨眼，接著說道，「可是我也拿不到啊！」
序列6的非凡特性，價值絕對很高，拿到手轉手一賣就是一大筆錢。
他倒是想拿到。
然而。
他根本不可能是那隻惡魔犬的對手，更何況這次有警方和各方偵探參與，根本輪不到他。
更大可能是官方出手。
「如果你拿不到，也可以用其餘非凡特性來交換。」
克萊恩思索片刻，道：「我有一枚審訊者的非凡特性。」
「可以，但你還需要搜集一枚，相信我，這本書值得這個價值。」
羅伊說道。
克萊恩掙扎許久，最後輕輕點頭：「可以。」
「那麼交易完成，謝謝您，偉大的愚者先生，我對您有了更新的認識。」
……
回到現實，兩人心思各有不同。
克萊恩是驚喜中帶著擔憂，而羅伊在過了幾分鐘後，終於綳不住笑出聲來。
肆意發泄了笑聲、情緒後，他才準備好儀式，嚴肅地將秘密之書獻祭上去。
上邊的內容已經在殿堂有了備份。
所以。
他直接將莎倫送他的複製本給了克萊恩。
隨後，一枚非凡特性落入小型的祭壇。
這是愚者「賜予」下來的非凡特性，屬於克萊恩的交易物。
外形如淺藍色半透明六稜柱。
一枚審訊官非凡特性。
「審訊。」
羅伊琢磨了片刻。
他好像拿這玩意兒沒有太大用……
它似乎不在巫術能利用的範疇。
巫師、捲軸教授不是閱讀者，他們不是全能的，只是在某些領域可以利用材料撬動自然的力量。
如此而已。
審訊者的能力則不在此列。
不過。
他可以拿去製造非凡物品。
仲裁者的「仲裁」，審訊官的「精神穿刺」都是強大的能力。
至於治安官。
它比較特別，羅伊還沒想到利用的方向。
總之，拿到手裡就是血賺。
他收了起來，等了片刻，將它送上神秘殿堂，而後在殿堂上思索著什麼時候跟神秘女王交流，告訴他自己收穫的成果。
以及。
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克萊恩那段話雖然是編纂的，但其實也符合羅塞爾很多故事的痕迹。」
「桃花源、歲月的棋局等等，都可以用作此處。」
「這是可以說的部分……」
羅伊思索著。
正琢磨，星圖閃爍著亮光。
他凝神一看。
克萊恩？
好傢夥！
他想做什麼？
羅伊思索片刻，點了一下星圖，將克萊恩拉到了神秘殿堂，看看這位忙碌的愚者先生到底要做什麼。
克萊恩到達神秘殿堂，先是恭敬地問候，然後迅速道出自己目的。
「偉大的隱者先生，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了一個東西的名詞，想要以10頁日記換取您的知識解答。」
克萊恩停頓了片刻，「我聽說這是羅塞爾大帝製作的，您知道當時是怎麼做到的嗎？」
羅伊輕笑一聲。
說《秘密之書》價值不夠……
寧肯花錢換取。
最後趕著來送第二波。
他微笑道：「10頁不夠交換這個隱秘知識，但我可以給予你短暫的提示。」
克萊恩抬頭，吃驚地瞪大眼睛。
此前10頁日記總能換到自己需要的消息。
結果。
這一次連十頁都不夠？
這……
背後的秘密究竟有多可怕！
褻瀆之牌有問題？
克萊恩腦中閃過大帝記錄這段文字時候的日記狀態，心底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說——
大帝在那段時間出問題了？
「月亮。」
月亮？
為何是這個辭彙？
克萊恩皺眉。
數秒鐘後，他腦中閃過了秘密之書中的一句話。
「我們崇拜的是原始月亮……」
月亮難道是——
原始月亮？
大帝受到了原始月亮的感染？
克萊恩舔了舔嘴唇。
這真的是可怕的隱秘知識。
偉大的大帝，製作褻瀆之牌時竟然是遭受污染的狀態，那麼他所謂「讓天下更混亂」其實是當時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