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休：愚者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感謝你女士，你的幫助對我至關重要。」
克萊恩由衷地道謝。
洛薇雅輕笑一聲：「你的幫助對我也很重要，對絕境中的人而言，沒什麼比食物更重要。」
「是的，我會儘快搜集完成，您對食物有什麼要求嗎？」
「耐儲存，因為我不知道還要在廢墟中轉多久，所以我需要儘可能多的糧食且能儲存更久的時間。」
洛薇雅說著自己的要求，「至於口感，無所謂，只要安全、能吃就行。」
克萊恩點頭：「我會去搜集的，最多一天時間，我會請求隱者先生幫忙轉達。」
「謝謝。」
洛薇雅極為優雅地道謝。
兩人的交易結束了。
羅伊送他們回到現實坐在位置上，回想著剛才的經過，內心不禁感嘆——
不愧是洛薇雅長老。
作為知情者，自己只是沒有揭穿，洛薇雅就憑藉著一個故事，將自己冒險家的人設立起來了。
並且。
她以此作為鋪墊，讓自己獲得了跟克萊恩交易食物的機會……
這樣的能力。
難怪她能在荒野中屢次生存下來，最後成為序列5的牧羊人，擔任白銀城的長老。
不過這也是在自己提供庇護之後。
羅伊看向書架。
那邊每天都會多出一疊囈語，很多是重複的，但音節、語調都會不太一樣。
如果自己每天在這樣的語音摧殘下……
恐怕也很難理智地思考。
羅伊嘆氣，而後整理著思緒。
克萊恩還是遭遇了惡魔犬，那麼後續他還是會遭遇慾望使徒，這是必然的發展。
但是。
傑森的主要目標不是克萊恩他們，而是狩獵尼根公爵，最後克萊恩應該不會有事。
況且，就算有事也沒用。
自己這邊也自身難保。
如果引誘馬赫特夫人到豐收教堂的人是神秘侍者，這就意味著自己行蹤已經暴露。
羅伊思索片刻，拿起吊墜占卜。
過了數秒鐘——
吊墜順時針轉動，但非常緩慢。
這意味著……
對方並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裡，只是知道大概在南區這樣一個範圍。
羅伊繼續占卜。
「我的巫師扮演暴露了行蹤。」
吊墜順時針轉動，但同樣不是非常快。
不是唯一原因，還有其餘因素影響。
羅伊嘗試了數種占卜語句，比如馬赫特夫人認識的心理醫生是神秘侍者。
但是。
失敗了。
信息量太少，無法精準地佔卜到結果。
他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占卜不是萬能的，它需要掌握足夠信息後，靈界才能給予足夠的提示。
「希望倒吊人明天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神秘殿堂中儲存了幾件不太方便脫手的非凡特性，比如薔薇主教、刺客，還有傾聽者等等。
這些材料拿去給別人都是禍害，要麼就是容易被盯上。
不如拿來製造順手的非凡物品。
當然。
前提是——
掌握足夠的工匠學知識後，神秘殿堂的重組特性確實可以用來製造非凡物品。
目前這還只是猜想。
羅伊收斂表情，回到了現實中。
……
「5號女士真是溫柔，完全看不出來，她竟然是崇尚冒險、搏殺的冒險家。」
「但也可能是扮演或儀式的需求。」
「她可能至少序列5以上。」
克萊恩心中暗思。
隨後，他不禁感嘆——
隱者先生的會議真是強大，連序列5以上的非凡者都參加了，難怪一副隨意挑選的口吻。
不過。
「絕境戰鬥生存」中，捨棄手臂的做法似乎不太符合大多數序列的戰鬥。
當然。
也並非不存在，超凡領域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理論上說，只要手臂還在都能用治療魔法治療。
女士的團隊中可能有非常擅長治療的非凡者。
可惜。
即便是這樣的團隊，困於廢墟中依舊沒辦法，只能依靠隱者先生求助、求生。
不知道是怎樣的廢墟。
「我應該儘快幫女士搜集食物，她們現在一定很絕望，急需食物的幫助。」
克萊恩看了眼外邊。
天色已晚。
通過正常渠道，不可能買到大批量的食物，但他依稀記得羅伊在南區認識一些商人。
他想了想，通過「愚者」祈禱。
不一會兒——
羅伊那邊收到了消息。
「偉大的愚者先生，請您幫忙詢問『隱者』，他是否認識能大批量購買食物的糧商。」
「……」
克萊恩真是不遮掩了，難怪上來就自爆身份，感情是為了更好利用人脈。
羅伊輕嘆一聲，然後擺好儀式祈禱。
一串尊名後。
他給予回覆。
「是的，他們前段時間回到了南區，雖然不清楚『世界』先生為什麼需要大批量糧食，但我應該能夠幫忙購買。」
過一會兒，克萊恩發來了回覆。
他表示錢由他來出，羅伊這邊也會給相應的報酬，糧食越多越好，最好是耐儲存、方便攜帶的類型，至於原因……
克萊恩的說辭是。
有一位崇尚末日論的貴族富豪，希望能購買大批量糧食儲存起來，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末日世界。
行吧。
羅伊很難想像，克萊恩這句「末日」是不是意有所指，或者是他參照了前世一些富豪的人設。
總之，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起身往加爾街走去。
……
白銀城，洛薇雅維持著禱告、讚美的姿勢，閉著眼充滿了虔誠。
她由衷地感謝隱者先生，賜予她獲得外界資源的機會。
「或許我應該跟首席閣下商量一下。」
「食物……」
洛薇雅目光平靜。
她知道，白銀城的瘋狂來源另有原由，但毫無疑問，首席的做法也只是為了讓大家能活下去。
瘋狂可能是必須承受的代價。
只是交易得來的糧食，還沒辦法作為長期供應，只能留用作為短期的應急使用。
想到這裡，她起身前往首席辦公室。
「首席閣下。」
「洛薇雅長老，什麼事情？」
「我通過交易，獲取了一批糧食，應該在幾天內能到達，有沒有地方儲存？」
洛薇雅平靜地問著，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科林動作都獃滯了。
良久後，他才回過神，道：「如果真的可以獲得，先儲存在高塔中，用儀式魔法隔絕防止食物異變。」
「另外，這批糧食來源……」
洛薇雅有些遲疑。
以怎樣的名義宣揚呢？
科林思索數秒，道：「就說是造物主的饋贈，我們白銀城的希望即將到來，只要堅持下去，就能看到曙光。」
「不管真實的造物主究竟如何，我們現在需要祂來穩定白銀城民眾的意志，知道造物主還活著後，他們會變得更堅定、強大。」
……
喬伍德區的公寓內。
佛爾思在大廳中來回踱步，思索著過去一段時間，奧黛麗小姐的一舉一動。
隨後，她越發確認一點。
奧黛麗早已成為了觀眾途徑的非凡者！
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對方似乎就在打量、觀察她，只是那會兒，佛爾思自己還處於非凡者面對普通人那種心態，忽略了細節。
所以。
奧黛麗一直在藏，可能子爵先生也不知道她已經是非凡者的事情。
但是。
為什麼明明已經成為觀眾，卻還要求購觀眾的魔葯配方？
有錢也不可能隨意揮霍。
佛爾思不得其解。
吱吖——
門打開，休疲憊地從外邊回來，看到佛爾思在大廳內走來走去，不禁疑惑地問。
「佛爾思，伱在做什麼？」
「休，我最近感覺不太對勁。」
「嗯？」
「奧黛麗小姐那條寵物犬擁有高智慧，我在聚會中聽人提及，這是服用了某一類魔葯的體現，觀眾恰好符合條件。」
佛爾思蹙眉道。
休眨了眨眼，然後說：「奧黛麗小姐早就是非凡者了？」
「可能是的。」
「那她還求購配方做什麼？」
休關上門，走了兩步，然後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道，「我求購治安官配方，於是進入了軍情九處，有沒有可能……」
「你是說，奧黛麗小姐求購的目的，實際上是為了引起某個組織的注意？」
佛爾思愣了愣，然後思維發散，順著這條線推理。
接著，她連連點頭：「很有可能，對了休，你念了那位的尊名後，有什麼異變嗎？」
「沒，沒什麼異變。」
休裝作淡定。
但是。
作為她的摯友，佛爾思哪能不了解她？
她若有所思。
「看來是有某種變化，聚會？還是某種信徒之間的聯繫？」
「我，我不知道。」
休板著臉，心底卻欲哭無淚地哀嚎。
勤奮、積極的佛爾思變得太聰明了，她感覺自己似乎什麼都瞞不過對方，毫無秘密可言。
對不起，愚者先生。
我不是故意泄露的！
佛爾思輕笑道：「不管是什麼，休，我需要你在那邊做一件事，注意裡邊的女士，其中一位可能是奧黛麗小姐。」
「啊？」
休愣了愣。
女士？
塔羅會上目前只有一位女士，那就是正義小姐。
她是奧黛麗？
天吶！
「不可能吧，佛爾思，你也太敢想了。」
「很有可能，你得到尊名的書是我從子爵先生那邊帶來的，但當時奧黛麗也在，其次，有一次聚會中我不小心念出了尊名。」
佛爾思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當時以為是意外，但站在她是觀眾非凡者的前提下，一切順理成章，她想把我也拉攏到信徒行列。」
「你的猜想也太驚人了。」
「是不是，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
此時的奧黛麗，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危機，此時正拿出了一千鎊資產，由愚者先生轉交給羅伊。
此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很多純屬好看，但在羅伊手中就能作為巫術材料來運用。
她現在還欠一萬五的金鎊——
之前和現在的這筆材料抵了不少。
然而。
羅伊知道，剩下這筆錢里，有很大一部分不屬於他，而是屬於阿茲克先生。
因此。
他沒有看起來這麼富裕。
好在材料的價值，加工成捲軸後能得到提升，而且還能輔助消化，所以這筆買賣基本穩賺不賠。
當然。
現在的羅伊還沒辦法接收材料。
他正幫克萊恩收購糧食，順便售出自己手頭的次等品——
六張品質很一般的火焰捲軸。
它們的威力，大概相當於他剛達到序列7時候的巫術效果，對於現在的羅伊幫助不大。
拿去塔羅會……
倒也可以，但那邊可以賣更好的，而且在塔羅會上販賣未必能彰顯自己「捲軸教授」的特點。
他想嘗試能否協助消化。
價格差不太大，基本就是每張成本價溢出個兩到三鎊作為辛苦費，他跟索澤也說的很明白。
此外，羅伊從他們那邊也收購了一部分材料，花費一百多金鎊——
索澤的船隊下周將離開貝克蘭德，去往北方弗薩克帝國，至少一個月不會回貝克蘭德。
要不然羅伊也不會一次性購買這麼多。
雖說索澤表示，最多半個月後就有新船隊過來，而且他到加爾街的另一個地點也能憑藉「莫漢家徽」買到材料，但未必像索澤一樣送上門。
到時候平添麻煩。
回到家，羅伊就開始馬不停蹄製造捲軸
研究、製作新捲軸，能帶來比較多的消化，而平時製作捲軸，帶來的消化微乎其微。
但是。
每天製造一些，積少成多，對消化同樣有不小的幫助。
不過。
最近羅伊有了一個新想法。
之前的捲軸，大多都是火焰、閃電、寒冰這類，它們威力巨大，在戰鬥中能起到很大作用。
但是。
這幾種材料也十分昂貴。
最便宜的火焰捲軸製造價格一張也要十多個金鎊的價格，其餘兩種就更別提了。
閃電最貴，一張得十五鎊以上。
最重要的是。
它的材料很難找，很多都在風暴教會的控制之下。
因此。
羅伊想往下研究，嘗試著用更簡單、低廉的材料，研究出比較能用的捲軸，讓捲軸普及化，讓更多人從捲軸中受益。
雖說也是猜想，但……
羅伊隱隱感覺，這個方向更有可能幫助自己，完成捲軸教授魔葯的消化。
目前他在研究的有兩個法術。
一個是水浪術。
用更低廉的材料，譬如普通的海魚魚皮、魚血來製作捲軸。
一張捲軸價格頂多在一鎊多。
這還是包含人工費。
不算人工，成本可能也就一兩個蘇勒。
另一個是力場之手。
力場之手這個巫術，需要的材料非常常見，只要附帶磁性的物件都能拿來施法。
像磁鐵粉末、磁化鐵粉等等都可以。
這些材料都很便宜，製作一張價格不會太貴，而且在實際中很實用，即便現在羅伊也沒有捨棄這門巫術。
至於銷售渠道。
羅伊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在費內波特的商人中販賣比較合適，堂而皇之在豐收教堂擺攤不是好的選擇——
蒸汽教會在貝克蘭德的勢力，畢竟比他們大地教會更大，面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