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神秘女王護佑著我
克萊恩愣了愣。
原來……
最近羅伊在躲著自己？
難怪他數次去對方家裡，都沒有感覺到羅伊的存在。
他還以為這是巧合，原來是羅伊認為他周圍有那支羽毛筆操控的痕迹，所以不想和他見面。
然後，他操控秘偶做出思考的動作。
確實。
最近跟他有關的一些人、事物，似乎都在變得不太對勁。
羅伊，阿茲克、隊長……
羅伊輕扣桌案道：「有些話我只敢在愚者先生的庇護下才說，否則就會被知道，克萊恩，你是不是接觸了魔女？」
「魔女？」
「是的，神秘女王曾提醒我，現在的貝克蘭德，跟魔女有關的事物似乎都在變得奇怪。」
羅伊回答。
克萊恩怔了怔，回憶著自己可能接觸過的魔女。
幾秒鐘後，「世界」抬頭：「我加入了一個俱樂部，在裡邊接到了一個委託，委託是調查一位王子遇上的平民女人。」
「她可能是一個魔女，而且對魔女教派很重要，或許你可以找無所不能的愚者先生求助。」
羅伊說著看向上方，朝著愚者先生微微施禮。
克萊恩用小丑表情強行控制自己，讓他不體現出任何情緒、表情的變化。
看著一臉認真、情緒冷靜中帶著思考的羅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方可能是真心覺得愚者先生能庇護他，然而，事實就是，他這位愚者先生快維持不住靈性損耗了。
克萊恩還是低估了陡然增多的靈性負擔。
好在——
這次的會議不算太長。
他嘆氣道：「我自己想辦法吧，不能事事依賴偉大的愚者先生，這也是我加入塔羅會的意義。」
克萊恩起身。
「謝謝你羅伊，這段時間伱給我很多幫助，我一直都記得，包括這次愚者先生說要給我一筆錢……」
「沒什麼，這是我獻祭給愚者先生的錢，如何處置是愚者先生的自由，只是恰好落到你手裡而已。」
羅伊淡笑著回答，「不用太掛記，五千金鎊很多，但也很少，到了序列6、序列5，材料只會越來越值錢，你要提前準備。」
「嗯。」
「感謝您，愚者先生。」
羅伊施禮，意思是可以送他回去了。
愚者輕輕頷首。
下一刻，羅伊睜開眼，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坐在書桌前許久。
克萊恩通過「秘偶大師」的非凡特性製造了「世界」這個身份後，第一時間選擇竟然是跟自己攤牌。
羅伊有些沒想到。
不過。
這也證明自己已經充分得到了克萊恩信任。
現在沒卵用。
但是。
以後在自己跟「隱匿賢者」的對決中，或許會派上不小的用場——至少相比起瘋狂的隱匿賢者，知根知底的自己更值得支持。
他嘴角微揚。
這次塔羅會收穫頗豐。
拓寬了材料、捲軸變現的渠道，還能賺點小小的勞務費——
即便十張捲軸也就十個金鎊不到的收益。
但是。
周薪10鎊已經是很高的薪資，而羅伊刻錄捲軸滿打滿算也就花了兩天功夫。
「先獻祭給愚者先生吧。」
「嗯，希望他此刻的靈性能夠支撐住。」
……
灰霧之上，克萊恩勉力支撐著。
若不是他在外邊放置了一個精神強化的儀式魔法，讓自身的精神力、靈性得到提升，現在的他肯定支撐不住了。
當然。
完全消化「小丑」，同樣讓他提升巨大。
現在他還得等羅伊、奧黛麗的獻祭。
過了片刻，虛幻的聲音響起。
隨後——
他取上來10張捲軸。
這就是巫術捲軸？
羅伊的途徑簡直就像小說里的巫師，先是巫術，現在是捲軸，真是奇妙。
可惜會遭受隱匿賢者的灌輸，否則這條途徑也是很不錯的。
不過。
作為愚者，自己倒是可以在對方支撐不住的時候給予幫助。
克萊恩微笑著，而後占卜了一下捲軸。
一種是水浪捲軸，能召喚出規模比較強大的水浪、水球，如何運用還是看自身的靈性和法術掌控。
第二種是驅邪捲軸。
第三種火焰捲軸。
根據占卜，這些捲軸確實擁有羅伊所言初入序列7的威力。
「真心動啊，可惜即便只是初期的捲軸，同樣需要整整10鎊一張，這幾乎比得上我一周多的薪資了。」
克萊恩羨慕地將捲軸轉給了奧黛麗。
沒多久。
奧黛麗也獻祭上了自己的錢。
一萬零一百鎊。
一萬是給他和羅伊的，多出的一百則是捲軸的錢。
他扣下五千金鎊，將剩餘的全部轉給了羅伊，看著琳琅滿目的五千金鎊，克萊恩一時間難以遏制興奮之色。
但是。
想到羅伊說的話，他瞬間垮了下來。
越往上走，材料的價格就越貴。
五千金鎊對於序列8的他而言是巨款，但到了序列6、序列5，可能還買不起一整個魔葯的材料。
還是太窮了。
克萊恩迅速回到了現實。
現實中用於儀式魔法的材料已經化成粉末，它們完全失去了效果。
……
此後一周，羅伊幾乎沒有出門。
寫捲軸、搜集材料、寫捲軸，同一個操作周而復始地進行，而他的捲軸也在迅速地賣出變現。
一個是塔羅會渠道。
另一個就是莫漢家族商隊的渠道。
藉助二者，他的捲軸熟練度也在迅速提升，而今的捲軸威力比之先前都要提升了不少。
相比起巫術，捲軸的便利在於使用時消耗小、起效快，而且不需要攜帶各種材料粉末。
不斷研究、學習捲軸，讓羅伊的魔葯初步消化了部分。
雖說沒有實質上的提升，但他已經不需要刻意收束靈性，同樣也聽不到了層層囈語。
隱匿賢者的灌輸還在進行。
但是。
一周下來，有用的也就只有一本——
準確說是半本。
《材料的部分選取》。
這本書上講解的是運用屍體材料，來實現一些死靈類巫術、捲軸的配置。
隱匿賢者在蠱惑羅伊去動屍體！
所以。
羅伊直接將它封存起來。
任何隱匿賢者希望他去做的，他統統都不理睬，但知識、巫術照單全收。
如果有恰巧獲得的材料，他可以藉此釋放，但刻意去搜集？
那還是算了。
不理睬、不幫忙、不拒絕。
這就是他的窺秘人格言！
此後三四天時間，羅伊基本沒有出門，一直在家裡研究材料、墨水配置和捲軸書寫。
到了周五，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加里來了。
羅伊倒上一杯茶，然後笑吟吟地看著加里。
「你的變化很大。」
「這得益於您的幫忙，要不是您的魔葯，我現在可能只是一個平庸的律師。」
加里苦笑一聲。
「看來你的律師生涯並不平靜。」
羅伊含笑道。
加里點頭，然後開始吐槽、訴說著自己的苦悶。
「我如今是助手，先是有人上門詢問，工傷殘疾能不能多拿一些賠償，但我翻遍了資料也沒這方面的待遇保護。」
「然後我又遇上了家人慘死的案件，他們希望我能幫忙，但這是警察的工作，我又無能為力。」
「之後，我幫不少人解答了法律上的問題，可我知道這些幫不了他們，我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加里表情很迷茫。
只是工作一周不到，他似乎積壓了很多的情緒，而這是律師途徑遲早遇上的難題。
羅伊沉默片刻，而後輕聲嘆氣。
「加里，你是一個有良心的貴族，但這就是魯恩，這是大勢，你註定做不了什麼。」
在這樣非凡者的世界，就算是高位格的天使、真神也有許多難以做到的事。
更何況。
他們只是一個序列6、序列9。
加里迷茫：「那格林先生，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當然不是，但你太弱小了，要改變這種格局，你需要變得更強大。」
羅伊喝了口茶，接著補充，「不只是非凡能力方面，還有你自身的知識、素養和能力。」
「那樣能做到這些嗎？」
加里問道。
羅伊搖頭：「不知道，但肯定能做的比現在更多。」
加里·扎比亞陷入沉思，而後輕輕點頭：「我明白了。」
他想了許久，然後猛地一拍腦門。
「對了！我來不是為了說這事兒，格林先生，您要等的人出現了！」
「哦？」
羅伊頓時來了興緻，「摩斯苦修會的？」
「我曾看到迪琳和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見了面，她們雖然編了一套說辭，但我發現他們在說謊。」
加里解釋道。
「他現在是什麼身份？」
羅伊沒急著去。
加里出來，這就意味著對方肯定走了，現在過去只會撲個空，什麼都找不到。
「他自稱叫艾瑞弗，貝克蘭德大學的歷史系教員，前來應聘家庭教師的崗位。」
加里說道。
羅伊沉思數秒，說：「你父親呢？他之前不是說要把她送去風暴教會嗎？」
「原來是這樣，但最近風暴教會好像很忙，只是派了一位神父過來，粗略看過說沒問題就走了。」
加里說到這邊嘴角微揚，笑道，「我想，也許是風暴教會遇上什麼麻煩了。」
真實造物主在嘗試降臨，風暴老鴿當然著急了。
羅伊腹誹。
要說真實造物主下來，哪些神明比較著急，那肯定要屬永恆烈陽、風暴之主和知識與智慧之神。
「對了，這是我臨摹的畫像。」
加里拿出一張紙。
上邊是一張簡筆畫，看上去頗為抽象，基本不大可能通過畫像認出原來的臉。
不過。
羅伊掃了一眼，注意到他額頭的斷眉非常矚目。
這似乎不是天生的，更像是被砍了一刀。
「他眉毛這位置有疤？」
「呃，好像是的。」
加里不是很確定。
「我知道了。」
貝克蘭德大學……
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掩飾身份，作為窺秘人途徑的非凡者，其餘領域不說。
語言、歷史肯定都是非常好的，包括羅伊自己——
這得益於隱匿賢者瘋狂的灌輸。
「加里。」
「先生，您說。」
「你在他們的事情上，不要明著摻和太多，你攔不住，還可能會出事。」
加里急忙過來，顯然是希望羅伊能立即出手，但……
迪琳的性格擺在那邊。
沒有艾瑞弗也會有其他人，他敢斷定，摩斯苦修會很可能是迪琳自己主動接觸的。
「那艾瑞弗？」
「摩斯苦修會是我的敵人，我會解決他。」
「謝謝。」
加里由衷地表達感激。
雖然羅伊不願意幫助迪琳，但這不是對方必須付出的，反而是幫助他成為非凡者、對付摩斯苦修會切實幫助到了扎比亞家族。
「沒什麼，他是我的目標，也是我的承諾。」
羅伊拿著畫像，仔細端詳、觀察。
等加里離開後，他迅速升上神秘殿堂，開始通過目前已掌握的信息占卜。
過片刻，占卜失敗。
倒不是對方有強大的反占卜能力，而是掌握的信息嚴重不足，根本無法通過占卜鎖定。
加里搜集到的信息是假的。
「艾瑞弗眉毛上的斷層是真的。」
連續七遍之後，吊墜迅速順時針轉動。
正確！
「進入貝克蘭德大學，對我追查摩斯苦修會有利。」
羅伊繼續占卜。
連續七次。
吊墜再次順時針轉動。
正確！
摩斯苦修會的線索在貝克蘭德大學。
占卜結果也能體現出來這一點。
羅伊收起吊墜，拿出了筆紙。
「尊敬的神秘女王，我查到有一位摩斯苦修會成員在貝克蘭德大學，想要一個進入貝克蘭德大學的身份，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過了片刻，一個假身份出現在桌子上。
羅倫·索拉。
一位來自費內波特的學者，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件神奇物品。
無用假面。
無面人非凡特性製造的一張面具，不同的是，這位無面人產生的非凡物品沒辦法變化。
它永久地定格在一個面孔上。
這也是這件神奇物品名字的由來。
相應的它的負面效果也比較低。
只要12小時內摘下來，然後用靈性、純水封印8小時以上就能抵消負面效果。
窺秘人途徑，只要不是序列4以上都不可能看出它的效果。
此外，貝爾納黛還註明——
「我已經回到貝克蘭德，如果對方是高序列非凡者，你可以念我的尊名。」
「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另外，你順便幫我去見一見波特蘭教授，問一下展覽失竊的事，我前兩天正好不在。」
……
次日，貝克蘭德大學門口。
一個金髮男子下車，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到了學校門口，他摘下帽子。
「你好，我是費內波特過來的學者，預約了跟波特蘭教授見面。」
羅伊淡笑道。
保安看了請帖，而後頷首：「您請進。」
波特蘭·莫蒙特。
貝克蘭德機械系的教授，跟他見面的機會正是貝爾納黛給自己營造合理進入貝克蘭德大學的機會。
而且。
機械系邊上就是歷史系。
羅伊假裝迷路，在歷史系的樓內轉悠，過片刻，他在三樓的入口處停下來。
這邊有一個公告欄，上邊貼著老師們的畫像。
從教授、副教授到教員，應有盡有，最後羅伊在比較靠下位置的一個畫像上目光停格。
艾瑞特·弗雷。
一位教員，他的臉跟加里畫出來的只能說毫不相干，但那一條斷眉非常矚目。
就是他！
羅伊嘴角微揚。
此時，從後邊傳來了腳步聲。
他轉頭。
只見到一個老者走上來，看到羅伊後微微皺眉。
「這邊是辦公室，你找誰？」
「先生，我找波特蘭·莫蒙特先生，但好像找錯樓了。」
羅伊致歉道。
老者眉頭舒展：「歷史系的外牆是冷黑色，顏色厚重、深沉，正如歷史一般，而機械系則更多以齒輪、蒸汽等特色裝飾。」
「原來如此，不愧是貝克蘭德，建築學也讓我開了眼界。」
羅伊含笑道。
「聽你的口音，你是費內波特人？」
老者其實是這裡的教授。
根據羅伊剛才看到的資料，他叫溫萊特·菲拉，魯恩的教授地位很高，相當於系主任。
羅伊恭敬地頷首，而後浮現一絲驚訝：「我的費內波特口音很重嗎？」
「不，你幾乎沒有口音，但作為歷史研究者，我在這方面比其餘人更加敏銳。」
溫萊特自豪地說道。
羅伊吃驚地道：「您的睿智超乎我的想像，我在魯恩住了十多年，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口音了，可惜我現在要去見波特蘭先生……」
「哈哈哈，如果你真的對歷史感興趣，可以見了波特蘭後再來找我，我的辦公室就在這一樓的最裡邊。」
溫萊特對眼前這位英俊男子也很有好感。
「既然如此，我待會兒再過來。」
羅伊一副驚喜過望的模樣，而後他恭敬地施禮，這才往樓下而去。
溫萊特含笑點頭。
到了樓下，羅伊嘴角微揚。
剛才他稍微扭曲了一下對方的「高興」，將來自「得到認可」、「被吹捧」的高興扭曲為「一見如故」類的高興。
事實證明效果不賴。
隨後，他回憶著關於艾瑞特·弗雷的資料，走到機械系後立即去了盥洗室。
在盥洗室中，羅伊嘗試著占卜。
「艾瑞特·弗雷就是艾瑞弗。」
連續七次後，吊墜順時針轉動——
正確！
「可惜不知道對方具體序列，但我提前通知了神秘女王，她應該會空出時間。」
雖然對方沒告訴自己新的尊名，但現在的神秘女王大概率已經晉陞序列2了。